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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篇》花前月下〈前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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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付出甚多,她也不能落后。

    “怀真!”有女孩认出她了。

    “岂止迷人!保证闻了之后心猿意马,共度香宵都不是问题……”见这名小公子脸露惊骇,胖老板改口:“说笑的说笑的。小公子,我为您介绍介绍,这花露胭脂膏子、花露头油、花露面皂、花露水,一组带回去,保证全身香喷喷,我这儿货品琳琅满目,去别家绝对找不着。您想想,让您意中人抹上这味儿,您会不心动吗?”

    她们一转身,就跟她撞个满怀。

    虽然与他有白首之约,他这种无视旁人的举动她也早就清楚,但就是会浑身僵硬,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他俊眸微亮,道:“好啊!”他最爱她的挑战。

    她看他一眼,摇头苦笑。以前她跟一郎哥、怀宁很少有过争吵,但她想……以后家务事会很令她头痛了。她用了一分力抽回手,他却挑衅似的不放人。

    她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任他拉起她的小手贴向他的心口。

    她刚送完豆腐,钻小巷回铺……她是该借路而过,还是等着她们“耳语”完?

    “东方兄,你别想得太歪,小弟怕到时没法配合。”她笑出声,瞄一眼天色,道:“如果你不打算回府,那就让小弟请你喝一碗豆腐汤,放松一下心情。”

    那时圣旨刚下,她一脸疑惑,问他:

    “嗯?”

    东方非俊目炙热地注视她。

    “呃……老板,这种香气真的很迷人?”她有点迟疑。

    “啊,出来了!出来了!”

    乐知县的冬天,比起皇城来得温暖许多。她身子纤细,虽然穿着冬衣,但身形还是略嫌娇柔,完全不符合她刚直大气的性子。

    阮冬故秀眸微地张大,无言地听着她们将东方非从头到脚贬上一回。她有点傻眼,开始怀疑她的眼睛出了问题。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远远地,阮冬故就听见巷口的卖花姑娘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似在对某人品头论足。

    冬风一直轻吹,带来阵阵的冷意,偶尔,她好像还听见附近的酒楼里,卖曲小姑娘低柔地唱着:

    “东方兄,你闻闻这味儿,你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现在换也省事点。”热气又开始窜面。

    他挑起眉,亲热地执起她的小手。

    她惊讶,脱口道:

    哼,这种复杂的情感他早就明白了,晋江工程她还没走完,他却走得过快,到了尽头,这点令他十分不甘。

    她眯眼,注视着对街属于男性的百姓们……有名黑肤俊脸的男子走过……

    嘴角掀起邪气的笑,东方非忽然松开她的小手。

    当然,其中也有认真来求教的少数官员,好比乐知县新任县令。

    “一郎哥,我跟东方兄是、是谈情说爱,他把我当大鱼钓,这……”

    “东方兄,听青衣说,最近你十分忙碌,怎么有空上街呢?”她在老板异样的眼光下付了钱,本要送他回轿,但看他动也不动,她也只好停在原地跟他“大眼对小眼”。

    “怀真,我还当我认错人了呢。我认识的怀真,一向粗枝大叶,一件旧衣可以穿上三、五年,如今你终于懂得打扮自己,这真是教我又惊又喜又期待啊!”

    几个月前她将久悬未破的重大案件誊回家研究,一郎哥是有指点一二,但大部份是东方非解决的,她也从不遮掩破案的是谁;…从此,新任县令对这名前任内阁首辅大为改观,三不五时登门求教。

    那股香气一直盘旋在她的鼻间。原来,女孩家身上的香味这么好闻啊……

    一郎哥确实料中。

    东方非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

    “是,是,失礼了……”她满面通红:“我并非有意摸你们的手,吃你们豆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赶紧帮忙拾花入篮。

    东方非笑道:

    说不垂涎是假的。每每看见她,总是想尝尝她的味道,想一口吞下她,但,如果真能鲸吞她,她也不就是阮冬故了。

    “多少年前的事,你还点滴记心头。冬故,如果不是熟知你性子,我真要怀疑你是存心欺我,你这晋江工程,走得真是缓慢啊。”

    “那个……请问,你是独子吗?可有失散的弟弟?”她试探地问。照东方非与凤一郎的年纪排列,一郎哥确实有可能是弟弟。

    他的掌心偏暖,带点酥麻,尤其一配他亲热的话语,她全身习惯性的发毛,但正因习惯也就不会闪避了。

    “东方兄,耍嘴皮我耍不过你。这样吧,我出一题,你要能猜中,小妹就随便你了;你要输了,就请规矩一点。”

    冬天里的冷风扑上她的颊面,带来了这些卖花女孩身上的香气,也顺道带来断断续续的“耳语”。

    “东方兄,我拉着你走吧。你我第一次肢体主动互碰,是在皇城雪地上,当时你深陷雪地难以行走,我碍于性别,只能让你抓着我的臂袖。如今,我对你观感已改,你也不是世间俗人,那就让冬故拉你的手吧。”

    “哼,我的耐性有限。冬故,别教我痴等。”

    小时候,她喜欢凤春抱她,凤春给她娘亲的香味儿,跟这些女孩不太相同。

    这样的气度是令他心折的原因之一,虽然偶尔午夜梦回时,总是抱憾自身不够狠心,不能将这个正直的小傻瓜折磨得痛不欲生……

    “东方兄,你总令我感到惊奇,如果你不是那么随心所欲,你一定能辅佐皇上成为当世明君。”

    东方非、东方非,她反复在内心低喃着。东方非啊……她心爱的男人……

    她深吸口气,恼声道:

    “你猜,青衣兄答应我一郎哥成合伙了没?”

    “小心!”还好她学过功夫,左手抓一个,右手再捞一个,以免全都跌得惨兮兮。

    “我差他办事去。”他不动声色道。

    “原来是指怀宁啊。”

    她挑了一盒胭脂膏子跟迷你瓶花露,再三确认的闻闻味道。这种便宜摊子,卖的货绝不高级,但闻起来还不错。

    凤一郎注视她半晌,浅笑:

    一名锦衣男子出了轿,凤眸一瞟,俊美的脸庞流露惊喜。来到她的身后,无视胖老板的呆若木鸡,俯下头轻咬一口她细白的美耳。他声音轻滑诱人,带着难掩的兴奋,笑着:

    “说到有权有势,还有一个,那个半年前来县里定居的什么内政大官……”

    “前任内阁首辅,不是内政大官。东方非辞官之后,承蒙皇上恩德,领不世袭爵位。”也是啦,东方非有权有势又有宋玉面貌,难怪未婚姑娘们心花朵朵开。

    阮冬故忙着低声抗议:

    那些小女孩红着脸吃吃笑着,接过她装满的花篮,便往反方向跑走了。

    她非常有耐心的等着下文。

    “……快了快了。”她脸红道,跟他再度并行回铺,无视来往百姓异样眼光。

    她的话声太小,完全没有人搭理,卖花姑娘继续闲聊:

    他轻笑:“冬故,你非俗人,又岂会在乎?”

    这些姑娘们说到最后,一致同意目前乐知县里玉树临风、俊美无俦,最佳良婿非新任县令莫属。

    阮冬故还搞不清楚状况,就瞧见这些卖花女孩羞怯地反身就跑。

    “是是是。”她非常顺从地说,嘴角不自觉地含笑。

    凤眸乍亮,他喜声道:

    她十分有礼,隔街作揖,然后,含笑地走回铺。

    她吓了一跳,瞪向他。“青衣兄跟你提过?”

    他索性直接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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