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节 赐婚

    婴茀答说：“潘姐姐说高防御使人才出众，如此年轻又无妻室，朝中实难再找第二个这样合适的驸马人选，所以官家必会答应他的求婚。张姐姐则不同意，说官家这般疼爱妹妹，多留一天是一天，必不会这么快就将她嫁出去。两人争执不下，就各拔了一支金钗为赌注，等着看官家如何决断。”

    赵构疑心愈甚，不断追问，婴茀面露难色，捻着裙带踌躇了半晌才缓缓说：“高防御使年轻有为，家世人品都很好，又公开向公主求婚，可见是思慕公主已久的。也许是嫉妒公主有望结此良缘，宫中几位侍女便说了些不敬的话……”

    “嫁与不嫁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他云淡风轻地说。

    “她们怎么赌？”赵构问。

    “一派胡言！”赵构拍案大怒：“是哪宫的侍女说的？”

    “你肯定？”

    “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离开书阁后，赵构前往婴茀宫中。婴茀见他微锁双眉，隐有怒色，便上前扶他坐下，轻言软语地说：“官家可是听见了什么闲言闲语？不过是宫人无聊之下胡乱猜度的瞎话，官家何必如此介意。”

    赵构听后久久不语，目光就此锁定在婴茀的脸上。婴茀被他瞧得颇不自在，不禁以手抚了抚右颊，轻声问：“官家，臣妾又说错话了么？”

    赵构闻言睁目道：“闲言闲语？宫中又有人在传谣言？怎么说的？”

    赵构静静写完这幅字，然后搁笔，走过来，轻托她的下巴，引她看自己。

    “怎见得合适？”

    三日后，赵构下诏：降皇妹福国长公主予永州防御使高世荣。

    赵构心下一沉吟，伸手将婴茀扶起，又问她：“宫中人都在猜测朕是否会答应高防御使向公主的求婚？”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快答应高世荣的求婚？”

    婴茀叩首一拜，再说：“她们是在猜测官家会否同意把公主下降给高防御使时才说这话的，若非觉得高防御使与公主郎才女貌、十分相衬也不会这样说。她们是哪宫的人不应细究，一则本是下人说的闲话，未必与宫中主子有关，官家若追查，她们因此被连累，婴茀实在于心不安；二则若大动干戈地追查处罚，势必又有人说官家此举是欲掩盖此事，说不定谣言反倒越会被他们当成真的来传了。”

    柔福开门进去。赵构正在书阁写字，依然意态从容地牵袖挥毫，并不抬头看她。

    他的双眸幽深，探不见底的深邃，间或射出清冷的光。他双唇有坚毅的线条，此刻尤其分明。接触柔福肌肤的指尖冰凉，使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婴茀称是。赵构冷眼上下一打量她，再问：“那你呢？你没跟她们一起打赌？”

    赵构道：“事关公主名节，岂能任由她们胡说！”

    “我肯定。”

    婴茀先是推辞说“臣妾不敢妄作评论”，赵构反复再问，她才想了想，道：“潘姐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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