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节 初吻

sp;见她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宫门内，赵构心底五味杂陈，无奈叹息，掉头而归。

    他们默默站了一会儿后，瑗瑗轻声对他说：“你探头看看她走了没。”

    于是，她清楚地答道：“九哥，我是柔福，你的二十妹。”

    “这是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是九哥的妹妹九哥会怎样待我。”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微笑道：“九哥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扬眉吐气地傲视敌酋平安归来后，宫中的女孩都很喜欢你呢。喜儿和婴茀都不喜欢我那状元哥哥了，成天在我面前说你怎么怎么好……”

    她便释然一笑，仰首迎风，衣带飘飖若仙。

    那精美的三寸绣鞋后跟上居然缝着几个小巧的银铃。

    赵构又几乎大笑出声，说：“你既然如此怕她，我带你去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可好？”

    赵构看了看，说：“还没走过来。”

    他很喜欢这点突然出现的装饰物，低头去吻，动作很轻柔，她却似忽然感到痒痒，“噗嗤”地轻笑出声，挣扎着起来，然后，他听见她说：“不要，九哥，我是柔福！”

    他摇头道：“这两次你都完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但你称呼我为殿下，分明是故意想隐瞒。为什么？”

    通过山路绕过流碧馆、巢凤阁、挥云厅，再越过漱玉轩、清斯阁，他们来到了万竹苍翠掩映下的一处宫院，那是赵构在华阳宫中的小憩之所——萧闲馆。

    “我有办法可以不让你说话。”赵构凝视她，目光温柔却带有一丝暧昧的笑意。

    她表现得很柔顺，并没有任何不悦和反抗的意思。进入馆中，他把她放在了书房里的贵妃榻上。

    赵构忍不住哈哈大笑。其实他并不确定来人是太上皇后，不过是想恶作剧地吓唬吓唬她罢了。但见她如此惊慌，便一手拉住秋千架，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了下来。

    她也不问他要带她去何处，只一味无心无思地跟着他走。

    他轻快地走过去，悄悄绕到她身后，然后忽然伸手推了一下她的秋千。秋千晃动的幅度增大，令她大吃一惊，忙双手握紧秋千索，惶然转头来看。

    有点惊讶地发现，她姣好的左乳上方有一粒艳红的胭脂痣，现于雪肤之上，像一颗落在白玉上的红宝石。

    所以他俯身又开始吻她。这对她而言大概是个新发现的游戏，所以她带着练习式的兴趣不反对这样的接触。然后，他悄然解开了她的衣带，拉开她的衣领，自她脖子上一路吻下去。

    见她回头，他却又踌躇了，犹豫良久才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嗯……我住在太上皇后宫里。”

    她默默地依偎在他胸前，静止片刻忽然问道：“太上皇后走了么？”

    他惊愕得无以复加，怔怔盯了她半晌才问：“你说什么？”

    赵构继续一把把地推着她荡秋千，微笑着问她：“你叫什么？”

    她不像普通宫女那样，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行礼请安，而是烂漫地笑着继续稳坐在秋千上，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照理说应属失礼行为，但这种情态却令赵构觉得很愉快。

    赵构看着她的身影，笑得下巴都快支撑不住。她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这深宫里的女子，文静柔顺的他见得多了，像瑗瑗这般活泼纯真的倒是很少见。赵构一面想着一面缓步走去跟她一起躲在太湖石后。

    无奈一天、两天、三天……再未见到她，他已无法控制浮上心头的那一点点惆怅。

    她却有点害怕，小脸煞白地紧紧抓住秋千索，叫道：“哎！太高了，如果掉下来我会摔伤的！”

    送她至龙德宫寝宫后门前，她依然笑笑地向他道别：“九哥再见。”

    她似乎并不厌恶他的举动，先是有点迷惘，然后眨了眨眼睛，低头想了想，再盯着他的唇略带研究意味地看着。这般模样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好奇。

    他有点啼笑皆非，道：“前几天看见你穿的是宫女的衣服，我怎么会知道你是帝姬？”

    看见是他，她便惊喜而安心地笑了：“九殿下！”

    瑗瑗摇头道：“不知道。”

    赵构笑道：“无妨，掉下来我会接住。有我在这里你怎么会受伤呢？”

    赵构一看，故作大惊状：“不好，是太上皇后！”

    “好了，我送你回去罢。”他郁闷之极，也不想听她继续说她的宫女们的事，见她理好了衣服便想立即送走她。

    她很认真地回答说：“你是问我叫什么，又不是问我是哪位帝姬。”

    赵构勉强止住笑意，故意正色问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好呀！”她笑道，但转瞬间双眸又黯淡下来，说：“但我晚上还是要回去的。”

    和她人一样可爱的鞋。赵构一笑，伸臂一下把她拦腰抱起——虽说她只是个小宫女，但被人看见他在宫中带她入室总是不好的，他不想任她叮叮当当地走着惊醒那两个太监，故此决定抱她进去。

    他们穿行于树影婆娑的林间，踏着松软的松针分花拂柳而行。阳光斑斓地洒在他们身上，赵构不时侧首看她，只觉光影中的她生动而轻灵，同时却有点莫可名状的飘渺意味，像是害怕她突然幻化成光成影，赵构更紧地握着她的手，她感觉到了，转头看他，巧笑倩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