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节 初吻

    她说的状元哥哥是指她的同母哥哥，赵佶第三子郓王楷，能诗擅画，文才在赵佶所有皇子中最为出众，还曾在政和八年的科举考试中考中过状元，后来赵佶觉得应该避嫌，才命人另取他人为头名。因相貌英俊又有翩翩风度，他一向是宫女们恋慕的对象。

    见她如此纯真无辜的模样，赵构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卑鄙，像是刻意诱骗她似的。不过又想，这有什么所谓呢，他很喜欢她，他从没如此渴望得到过一个女子如今日这般强烈，她是宫女，自己完全可以去跟太上皇后要求，纳她为侧妃的。

    “怕呀！”她洒落一串悦耳的笑声：“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赵构点点头，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心想，即便你是太上皇后的宫女我也要设法把你要了过来。也不再多话，牵着她的手穿小路而行。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抬头调整呼吸的频率。然后低头看看她，又轻轻地拥她入怀。

    他只“唔”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这次只她一人，独自坐在樱花深处的秋千架上，穿着粉红的春衫，轻微荡着秋千，幅度很小，像坐摇椅一般，微垂着头，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缓缓伸足一点一点踢着地上的青草。那樱花片片飘落在她身上头上，她也不以手去拂，渐渐积得多了，和她衣裙的颜色相融，远远望去仿佛她整个人都是由樱花砌成似的。

    “那是什么……”她话没说完，樱唇已被他吻住。

    “哦？那你为什么从龙德宫跑到这里来玩？不怕被太上皇后发现么？”

    而她居然还不知轻重地笑着，好似根本不知道她险些诱惑他做下那么可怕的有悖伦常的事。他看着她的笑颜，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把她捉起来打一顿屁股的冲动，几乎是恶狠狠地问道：“我问你叫什么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正准备牵她进去，却注意到她移步间有叮当声频频响起，其实刚才已经听见，可现在在这异常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尤其刺耳。他低头去看，瑗瑗知道他的意图，便轻轻抬起一支足让他看她穿的鞋。

    她一着地便东张西望想找躲藏的地方，最后指着一块很大的太湖石说：“我们躲那后面罢。”也不等他回答就牵着裙子，摇摇摆摆地碎步跑了过去。

    “很好的名字。你服侍哪位娘娘？”

    她又格格地笑了，说：“穿成那样容易蒙混着跑出来玩呀，要是穿平常我自己的衣服，就算跑出来了也会很容易被人发现抓回去。”

    第六日中午，他又如往日那样朝凤池走去，只作赏赏花、吹吹风的打算，所以当他意外地捕捉到她的身影时，不由地从眸光到心境都明亮了起来。

    赵构没好气地再问：“喜儿和婴茀又是谁？”

    她点头道：“当然，我知道这是秘密。”

    瑗瑗荡着秋千，与赵构慢慢聊着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望见远处有人走近，就有些惊慌地对赵构说：“那边有人走过来了，你看看像是谁。”

    瑗瑗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两个人躲在一起要不说话很难呢。”

    柔福说：“是服侍我的宫女啊……婴茀你见过的，就是上次跟我踢毽子的那个女孩。”

    听她答得如此天真坦率，赵构不禁大笑起来，加大了推秋千的力度，使她越荡越高。

    他被激起的欲望完全湮灭，一下坍坐在地上，脸刷地红了，又羞又恼。

    她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依然好奇地睁大眼睛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于是他放心地重又吻了下去。她的口舌带有少女自然的甜甜清香，吹气如兰。在他的刻意挑拨下渐渐犹豫着笨拙地回应着他。刚开始她悄悄睁着眼看他的表情，发现他一直闭着眼睛，琢磨着大概这种时候都是要闭眼的，便也合上了眼睑。

    这宫院只是供他白天在宫中休息所用，晚上是不能住在这里的，因此没安置什么宫女在内服侍，只有两个太监守门。现在是午间，那两人正躲在门檐阴影下打瞌睡。

    只是樱花依旧，人面难觅。如此反复数日，他察觉到心底的期待，却有些厌恶自己的异样情绪，他一向认为自己跟父皇和大多数兄弟不同，不是个喜爱寻花问柳、轻易动情的人，何况，那只是个稚嫩的小小女孩。

    她一惊之下身体微微一颤，他立即以手搂住，暂时停了停，观察她的表情。

    出了门，本想像进来时那样抱她，可最后还是硬生生地缩回了手，转而低头两下扯掉了她鞋上的铃铛，然后牵着她的衣袖领她出去。她蹙蹙眉，有些不满他这略显粗暴的行为，但见他脸色发青，极为难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偷偷吐了吐舌头。

    赵构说：“因为你捉迷藏很没技巧，哪有躲着时还这么多话的？你一出声人家当然会发现了。”

    瑗瑗发愁道：“唉，希望她别过来了，往别的方向走罢。我发现我很不善于跟人捉迷藏哎，每次躲着总会被找到……”

    她笑答：“瑗瑗。就是指玉璧的那个‘瑗’。”

    她便朝门内走去，他忽然想起一事，马上叫住了她。

    “哎呀哎呀，快放我下来！我们快逃吧！”瑗瑗大急，连声催他拉稳秋千让她下来。

    此后几天，赵构频频入艮岳，有时是去与赵桓商讨国事，有时是探望游幸其间的父皇与母亲，但每次见他们之后并不像往常那样马上回王府，而是下意识地策马或漫步于凤池畔，有意无意地长久徘徊于樱花林下。

    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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