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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潼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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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那样貌呢?”

    “娘子这套衣衫好漂亮。”那女孩子见她换了衣衫,赞了一声,自帮她将长发在右侧拢成半偏髻,垂下一束在胸前,簪上一枝翠玉叶步摇,虞璇玑赶紧扑上轻粉,只点了半点朱唇,鼠须笔沾胭脂在眼尾勾了一勾,在额上画个花形,便赶紧起身往正堂去。

    李千里急忙想解释,她却一拱手,目光看地,声音冷淡得像是跟个路人说话:“学生身体有些不适,恕学生失礼了,老师慢用。”

    一入驿站,寒云便去张罗人吃马嚼,李千里被驿丞让到正堂,驿丞的妻子则将虞璇玑引到西院去:“虞官人,这边请。”

    “也不错,模样很是清秀,现在看着还有点憨,再过几年嫁了人,出落成少妇模样会更漂亮些。”李千里不疑有他,有问必答。

    如果言语能形成画面,李千里现在已经被逼到死角,他一咬牙,打定主意只能说一句:“我想娶妳。”

    “数到三没有话就当作这事没发生过。”虞璇玑对李千里在感情上的温吞个性忍无可忍,在她数到三还特别拉长尾音而他还只是发出些“我……我……我唉泥”一类语焉不详的词后,她无情地给他判下流放的判词:“往后你还是我的老师,今天没发生过这事,玉环喜欢你,而且她应该可以接受你的烂理由,如果没勇气跟我说清楚讲明白,那就趁早把玉环娶回家吧!”

    玉环哪玉环,妳哪只眼睛给糊了看上他啊?虞璇玑心中感叹,又问:“既然有,为何耽搁至此呢?”

    “当然不是。”李千里此时才知道误会大了,急得起身坐到虞璇玑对面:“怎么会是玉环呢!她比妳还小好几岁啊!”

    “玉环就只说这些?”

    师生二人扯了些闲话,李千里夹了一口山菜,似乎在思考什么:“为师此来潼关,华州刺史应该知道,但是他竟然没出现也没留话,似乎不太合常理,妳一路上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今日只有官人您一位。”驿丞妻笑脸迎人,直将她让进西院正房,里面一明两暗,用具并不奢华,不过看来很牢固耐用,一个火盆放在地上,烧得正旺,正厅上放着几案,西间是卧室,以一架素屏风隔开,东间放着茶具棋盘,是起居之所……驿丞妻子领着虞璇玑一一介绍,又指了何处能取水、烧水,夜里若不想出去解手,何处放有夜壶等等,最后才说:“官人若有什么需用的,只管到东院那头寻我。”

    燕寒云跟木讷的父亲与豪爽的母亲完全不同,他见两人尴尬,便说:“筵席齐备,请郎君娘子入席。”

    西院在正堂旁边,却与正堂不相通,需先出了正堂回到前堂,再走中间的夹巷到西院门外,小院不大,但是正中种了一树老柏,显得十分清幽,虞璇玑问那驿丞妻:“大娘子,这院子除我之外还住了谁?”

    果儿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就走,帮着把行李成堆栈好,轻的在上、重的在下,又等到那驿卒的女人牵着女孩子来,给她们引见后,又交代那女孩子一些事才离去,虞璇玑冷眼旁观,暗自惊叹御史台连个庶仆都训练得这样出色。御史台的庶仆虽然连流外都算不上,但是他们的薪资比其它官署高一倍,任职的时间也都相当长,有些甚至是父子相传,早就听说御史台的庶仆手脚麻利、耳聪目明且娴熟于台内各种公务流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璇玑……”

    李千里想问:“妳怎么了?”,话刚要出口,却想起那日玉台宴,他也曾要她穿好衣服,她也说不要……那时,是她要逼问他的真心,此时,却成了他必须要面对自己的心意。说吗?说他十六年前与她父亲决裂,痛苦得几乎要跳水自尽,是她拉住了他,为他张罗干衣姜汤饭食,那时的她毫无瑕疵,是她让他感觉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是洁白的……说他当年在嫉妒与后悔下,为了夺回她而斗垮了西平王,知道李元德对她不好,便居中牵线让李元德有另娶的可能,好让她能够脱离她不爱的人……可是,她半生的悲剧几乎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斗垮了西平王,李元德在父亲的庇荫下,也许官运会更亨通,也不会对她恶言相向,若不是他安排让李元德认识河东薛家,她也不会尝到弃妇的悲哀……李千里心中千回百转,若说了,她一定会气得拔香头断了师生之份,若不说,他怎么向她解释他执着了十多年的倾慕与怜爱?

    天色已经晚了,前方虽有灯火,但是夹道还有些暗,虞璇玑小心地走过去,一阵冷风吹来,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套上件锦半臂才是,这身衣衫到底算是春装,在深冬穿有些别扭,眼看着已经走到正堂门前,若要回去换耽误时间又太刻意,不换嘛……透过正堂前的灯火,她看见缭绫上的光泽,如果不换,又把这顿饭看得太重要了……思来想去,正在踌躇间,燕寒云从正堂出来,远远便喊:“虞娘子,宴已齐备,快请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虞璇玑真想把筷子直接戳到他眼睛里,半点朱唇抿成一条线,双手交叉在胸前,看都不想看他,不过毕竟是自己乱点鸳鸯谱,碍于礼貌,仍口头道歉:“既然不是玉环,是学生胡乱猜测了,请老师见谅。”

    “很好。”李千里似乎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接了一句,一出口就想扇自己一巴掌,什么很好……是赞衣服质料很好、穿起来很好还是妳穿了这身衣服很好……虞璇玑也尴尬地住了嘴。

    “有!”李千里回答得十分迅速爽快,目光闪闪发亮地看向虞璇玑,徒儿啊……就是妳啊!快点问是谁长什么模样,好让为师把话题带到妳身上让妳知道就是妳啊!

    “刚才是支吾其词,现在是顾左右而言他。”虞璇玑像问案似地无情。

    “妳那边都收拾停当了?小院还好吧?”

    虞璇玑脸上一跳,要死了……这一喊不去也得去……她硬着头皮往里走,刚走到庭中,就看见正堂门开,李千里一身玄色道袍手持烛台走出来……灯油虽比蜡烛便宜,但是驿站毕竟要节省开支,不会没事把整院都点上灯,只在正堂檐下挂着两个油灯,灯火阑珊间,李千里手持烛台直下庭阶,走到虞璇玑前面:“庭中有几个小坑,当心脚下。”

    “好像还有一句,不过她说得断断续续,我就没仔细听了,好像是什么就算不行也没关系之类的,大概是说河北如果调停不行也没关系吧?”李千里一脸认真地转述着,虞璇玑像是被呛了一下,无声从鼻间哼出一口气来,是装不懂还是听不懂?哪有个女门生会跟男座师说不行也没关系的?这分明是玉环自述己心哪……虞璇玑正犹豫着要不要代萧玉环一述心事,李千里又说:“不过话说回来,为师一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玉环……很是熟悉……”

    “是,新任节帅是田太尉之子田敦礼。”燕寒云镇定地回答,一抬头看向李千里,神色显得十分严肃:“他昨天就已经抵达潼关。”

    “我不。”虞璇玑倔强地说。

    不过一开就犯了踌躇,因为最上面的麻包袱里,赫然包着那套缭绫衣裙,她想起上次穿这套衣衫时被李千里一扯差点走光,又打开另一包,却是玉台宴上的轻容装,她一看见这套衣衫就觉得脸上发烫,摇摇头又包回去,底下却按着大袖衫、窄袖衫、襦裙、裤子、胡服……分门别类包着,一时之间也不知穿什么好,又似乎听得外面有人声,怕是来催驾的,只得一咬牙,抓了那包缭绫衣裙,入内换了,也不忘抽了件诃子把胸部托高些。

    “此事为师也注意到了,适才已遣人去问,应该等等就有回复。”李千里点头说,他一路上看到的兵似乎也不是同一挂的,服色跟长相也不相近,是新募的兵吗?也不像,募兵都是开春,深冬何来新兵?不过华州刺史是太师的门生,不可能反叛朝廷,但是潼关驻这么多兵是为什么呢?

    “你想的周到,就这样吧。”

    李千里一腔欢喜,听得虞璇玑的话,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谁?写信给谁?”

    “为什么?”

    “很好,出身人品才学都不错。”

    “放开我!”虞璇玑连头都不想回,用力甩手想把他甩开,却听得嗤啦一声,竟被他扯下半幅衣袖来,听见声音,她回头看,却见左臂上空荡荡的,蛋青纱袖在他手中变成一块破布,望着那块孤零零的纱,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他扯了一块下来,强忍住对他大吼的冲动,她将手抱在胸前,光裸的左臂冷得不像自己的身体、冷得发抖。

    “开什么无聊的玩笑,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连为什么娶我都说不出来的男人?”虞璇玑毫不妥协,她趁胜追击,步步进逼:“你要是真心想娶我,就爽爽快快地把原因讲出来。你自己在《推事札记》里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非奸即盗’难道你想娶我的原因也是些说不出口的下流原因吗?”

    “魏博节帅?”李千里与虞璇玑同声问,在他们出京前很确定还没听说魏博节帅由谁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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