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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玉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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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千里。”

    李千里还没说完,虞璇玑一把抓住他就往他唇上吻去,一瞬间,他整个脑子像是混沌了,而她不只是吻,竟然在舔他……他慌得手足无措,伸手要将她推开,手一碰又马上缩回,是碰到了她的胸部,他想往后退,她的手臂却勾住了他,她戏弄了他一会儿,眨了眨眼睛,媚眼如丝:“到现在还是师生之谊?”

    只见十几个美貌少年搬入十张矮榻,再放上菜肴,菜色之珍奇竟不逊于烧尾闻喜二宴,每上一道,旁边一个少年便高声唱名,什么八仙盘、玉露团、甘露羹、王母饭、玉皇饭、白龙烩、赤明香、昆仑炙、仙妃红……林林总总摆了约莫五六十道,有些菜原本有其它名字,只是为合玉台宴,全部改了隐含仙气的名字,像昆仑炙其实叫驼峰炙,驼峰形如山、骆驼又来自极西,正合西方昆仑仙山之意,而仙妃红本名贵妃红,本是酥油小饼,但是此番竟捏成了个圆锥状,只在尖端涂了一点红,看得未嫁少女羞人答答,想吃又不敢。

    “敢情这是姊姊爱宠?”

    “当然,姊姊是把最好的留给妳,妳呀,好好享受一夜,春风一度神清气爽,气死旷男台主。”

    “实话就是如此。”李千里端坐在她面前,紧绷地说。

    “妳是?”

    最有爆点的是四个精赤上身只着灯笼裤的胡人男子,抬着一张木榻进来,上面竟躺着一个裸身男子,重点部位以一小块布挡住,上面放一艘油纸船,里面满满一船奶酪,全身涂了一层清油,在灯光下亮晃晃地很是诱人,而各式精巧糕点便排在他身上,这些糕点单吃没滋味,非要沾了奶酪才有味道,要沾奶酪就不免要到那男子的重点部位去,这道大菜一出,未嫁少女们捧脸遮眼,只手指露出一条缝往外看,就是虞璇玑等惯情女子,也不免红了脸,只郭供奉得意大笑:“这是我发明的菜,叫素女医心方。”

    “也有些是司农寺、鸿胪寺的,不过女状头请放心,某等无官无品,连流外都不算,都是杂胡出身,在官署中跑腿译语而已,此番应供奉之邀前来,无非是好奇魁星娘子是何等样人。”安季汾娓娓道来,他的梁国话说得很好,只是语速稍慢,有些字说来不像西京人,声音倒是很柔软:“今日一见,魁星娘子也只女状头担得。”

    此时,外面又列队走进约三十名胡人男子,年纪都不超过三十,虽是高鼻深目,却不像一般的泼斯胡看来怪异,只是轮廓比较深,小麦肤色,大约父母有一方是梁国人,他们一色身穿紧身胡服,里面却只穿着白纱中衣,露出胸口,列队进来后,便分坐于女进士们身边。

    李千里只是傻傻的瞪着她,她凝视着他,丝毫不肯放松,但是他只是咬紧嘴唇,不肯说话,眼看着她的眼神从凌厉炙热变得委屈幽怨,她说:“狗官!混帐狗官!”

    “是听郭供奉说的?”

    “女状头莫惊。”安季汾见她表情,苦笑说:“小人不过是西京萨宝府杂役而已,若是官吏,也不可能在此。”

    “南陵有过几个,那时,温杞离了我,阿姊又随姊夫去淮南,我自在南陵的老宅看家,苦闷难当,藉酒浇愁,也有几个‘幕友’,只是若在我家,我中午才起身,那些人就去视事了,若在外头,我也睡不沉,天一亮就走,这不,那时我们在越州相遇,妳问我喜欢什么花……”

    “朱放当年离开我,我也是深受打击,可是爱情也就是这样,死了一段开一段,要能振作就死不了,可是想起来,那些日子真是梦似的。”李寄兰不胜唏嘘地说,拿了个小刷来,拂去衣衫上的灰尘。

    说完,众人又随她同饮,郭供奉笑嘻嘻地说:“废话不说,今日是慰劳新科进士也慰劳红妆会的旧成员,精挑细选了一帖大补药,给大家强身健体,若是需要更衣或者酒沉的,山亭请随便使用,还不解人事的小妹妹们,我给安排了几个熟手,好生教导一番,再饮一盅,便进上宴来。”

    只见里面约莫二十名女子,也是人人花枝招展,郭供奉一身宝蓝,酥|胸半露,云髻上簪花迭翠,贵气逼人,正与人说话,见她们进来,便过来说:“璇玑妹妹,妳这身衣裳真好看!这些就是今年的新姊妹吧?妳给我引见引见。”

    虞璇玑没有反抗,横竖早已知道会有这一刻,而安季汾一边吻着她,又拿去义髻,手指梳散她的真发,取下她鬓边牡丹,攥下几瓣洒在她身上,又回头在她胸前轻啃,她只感觉他的腿轻轻摩擦着,已经很久没有跟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燕好,她有点不自在,不过……大概还是会习惯的吧?她伸手去拉他的衣带,感觉手指触摸到光裸的肌肤,她伸臂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小口,他突然低低地笑:“娘子连咬人都这么斯文。”

    虞璇玑看向已把腿勾到男子腰上的郭供奉,不免带上了一丝敬畏,她除了女儿身外,竟无一处不是正常的官人,是刻意学的?还是本性如此?女人为官,非得如此吗?

    “是太痛苦了……”

    “妳苦笑说,花非花,夜半来天明去……原来妳也干过这种事。”李寄兰会意一笑,又问:“都是些什么人?”

    那郭家山亭占地辽阔,比起江月山亭大了一倍有余,处处雕梁画栋,建筑规格虽不逾礼制,但是从轻纱为罩的烛台、山亭间隐隐的香气与包铜的梯角,都可见郭家是如何豪富。

    “外头?外头刺|激,去吧!玩得开心些。”郭供奉向她抛了个会心一笑,又回头与男子亵玩。

    说着,他的手探进襦裙中,虞璇玑不自在地缩了缩身体,无法忽略他的动作,只得抱住了他,安季汾将她的头按在肩窝,又低头去吻她,两人粗重的喘息声暂时取代了亭中的寂静,此时,却听得一阵竹帘撞击的声音后,一声怒吼:“虞璇玑!”

    到底情、欲古今皆然,官人狭妓是风气,女官人也不例外……虞璇玑拿着一根同心脯嚼着,她猛然发现,郭供奉为她们设的这一场宴,竟是一场官场教育,要把她们生命中属于女人的那个部份抽换掉,换上官人的思考方式,要让她们甚至从心理上都觉得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男官人嫖妓、女官人嫖男,一切都要相等……

    虞璇玑横竖也无聊,便翻开那衣衫一看,眸子一亮,竟是当年西平王夫妻给她的采礼!正红团花蜀锦腰带、银红泥金轻容大袖衫、妃红连珠绮襦裙,都丝毫不差,她抚着衣衫,这套衣衫价值不菲,寻常士人家莫说置办,就是裁一块轻容做披帛都是奢侈,这么多年了,衣衫依然灿然若新。

    “三贯,娘子的心也太狠了,四贯五是流血价了。”肆主娘子哀声说。

    “璇玑……”李寄兰郑重地握住虞璇玑的手,认真地说:“下次请一定介绍郭供奉给我认识。”

    “我才要问老师怎么了!”虞璇玑定定地看着他,妩媚的眼神已消失,她盯着他:“你不是在曲江边上才第一次认识我,黜落、收徒、购山亭、那句嫁给我还有温杞的事,你以为我真的傻到看不出来吗?你到底是谁!”

    “老师不是童男吧?这还要问吗?”

    “把衣服穿好,跟我回山亭去!”李千里气得直想宰了奸夫,无奈他知道这奸夫也是雇来的,罪魁祸首是他的好部属跟好徒儿。

    “似乎往期集院去了。”

    说完,她放开他,将襦裙拉到胸前,也不待他替她绑带,套上重台履,就快步离去,李千里坐在亭中,浑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就是派家人来打探,然后听说郭供奉给每人都安排了一个男子,便气愤地杀来找人,他没进正堂,一进大门就问人虞璇玑在哪里,就这样一路问过来,看到她在亭中野合,他气愤难当,可是,为什么会变成她支走了奸夫,然后突然吻他呢?李千里的目光落到被上那件轻容衫跟牡丹花上,他想起虞璇玑没有穿衫就跑了出去,便把花跟散落的钗镮收到怀中,将轻容衫卷成一包便奔出去寻她,但是一问人,却说虞官人稍理仪容、借了件衫子后,就告辞离去,不知去了何方。

    安季汾一怔,却没想到这女官人才说了几句就这么直白,他淡淡一笑:“当然,小人早有准备,郭供奉命小人来陪女状头,自是希望女状头不虚度此宵。”

    “混帐狗官!”

    “适才小人去帮厨子跑腿买酒,恰遇虞娘子从青龙坊外进来,一身红衫,鬓边却簪了一朵白底红丝的牡丹,热辣辣地灼人眼,要不是喜事怎么穿这么漂亮?”

    李千里追出门外,翻身上了风魄,虞璇玑出不了青龙坊,只是怕她被歹人欺负,他一拨马,先往期集院去,果然在期集院前看到她的马,院中悄然,男进士们白日打球后,就在御苑中设宴歇息,今夜不会回来,李千里用力拍门,老苍头前来:“官人何事?”

    “娘子不必顾虑小人,只管放开了就好。”

    “妳在干什么!”

    李千里不再多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开安季汾,虞璇玑已将褪到腰际的襦裙拉到胸口按住,还有一只腿在裙外,调笑着说:“老师,真要亲身来教房中术吗?”

    虞璇玑稍一思量,也正好去东市的邸店问问看,便说:“同去。”

    于是虞璇玑一一引见,其它红妆会的成员也都聚集来听,而后由郭供奉介绍旧成员后,便扯了虞璇玑坐在上首,虞璇玑连称不敢,最后将就坐在上首右侧,郭供奉拍了拍手,众人与堂外廊下的乐手便安静下来,她手持金杯,笑着说:“今日是红妆会第四次大会,庆贺新科进士入会,我等红妆又添一批生力军,当浮一大白。”

    “姊姊、姊姊……”萧玉环在她耳边喊,她回头,却见萧玉环跟几个年轻女进士看着她:“姊姊晚上要穿什么?”

    “哎呀,不用换,我也想试试新口味。”

    虞璇玑无言了……

    “这关台主什么事?”

    “他只留了二十贯给我就走了,两年多过去,我先去东都又来西京,给他赶出来后,身边已无盘缠,只得当了它。”

    “你们都是萨宝府的人?”

    安季汾带她左弯右拐,来到一处柳荫密布的临水亭,就连此处,郭供奉都命人摆下几案枕席,可见设想之周到,虞璇玑拾阶而上,回身坐在阶上要脱鞋子,安季汾却已低下身子为她褪去重台履,她正待谢过,他的却顺着脚踝往上,手臂一勾,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亭中枕被上,又回头拉下入口的竹帘。

    “这套衣衫这么贵重,怎么舍得?妳不是还有那套缭绫裙吗?”

    虞璇玑笑容顿失,一挑眉:“你是官吏?”

    郭供奉不在乎地说,自与那男子调笑,安季汾忽地起身去为虞璇玑拿菜,她自啜着酒,观察场中诸女,只见大部分已婚的都跟身边的男子勾搭得差不多,还有两三个位置空了,可想而知不会回来,未婚少女还有些矜持,但是那些胡人男子轻声说着笑话逗她们,也露出了微笑。

    “五贯。”

    虞璇玑刚出声就被他堵了回去,天色渐暗,只在刚才入亭处悬着灯笼,竹帘一下,亭中便只影影绰绰看得见人影,安季汾不是那种唠叨的人,他沉默地抚着她,寂静间只有微风吹过柳梢的声音、远处的乐音跟衣裙被解开的摩擦声,他埋首在她胸前,低低地说:“得遇魁星娘子,三生有幸……”

    郭供奉噗哧一声,搂着胸前男子笑得花枝乱颤:“他啊,像只老母鸡似的,一直追着我问玉台宴要做什么,说让我摆个酒席认识一下也就是了,别带坏了他的徒儿,还说玉台宴为什么他这个座师不能来,我给他烦得没办法,就呛了一句‘台主来了,难不成要当众教授房中术吗?’他气得把我赶出公房,刚刚下直前,还对我说‘妳别乱给她找人’,我就说‘放心,我给她找功夫最好最持久的’,台主整个脸都黑了,妹妹妳没看到真是可惜。”

    “恨,怎么不恨,只是我现在看开了,恨他干么跟衣衫钗镮过不去,男人一个个从身边过,一觉起来,连衣香都留不住,不如身外物还能妆点自己。”

    说完,仰脖饮尽,众人自也同饮,郭供奉又说:“我等以红妆登科,朝中埋汰汉难免有些闲言碎语,故我以首届状头之份,忝召此会,乃望一众姊妹互相提携,使女子亦能立于庙堂之上,如今红妆会人数虽少,鸿图大展之日,埋汰男子何足道哉,待十载二十载后,若我座中有一红粉宰相,此生不虚也。此一盅,为女子将持太阿执相臣之事,再浮一白。”

    众人进到燕堂,更是惊愕,堂虽不高,但是布置得十分豪华,黄木铺地,正中铺着织毯,一色乌木螺钿几案,绫罗为褥,旁边大香炉中烧着百和香,壁上绘着花鸟美人,上座后方一架汉白玉围屏,上面竟挂着一幅《虢国夫人游春图》,虽不知真假,但是配上这一堂富贵景象,更显得柔媚万状。

    说完,郭供奉又是一饮而尽,年纪大些的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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