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样。
这是父亲的战略之一,团体战之前先拉拢同组成员中比较强的人物,在战场上才好争取更多生存的机会,以及对方大意的可能。
不明白么?你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小孩,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所以去死吧。
父亲的对手居然就是那个底比斯军团,看来真的要凶多吉少。
哼,两个没吃过苦的傻瓜,看衣着就知道是有钱人。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想抱着好玩的精神来跟玩命的我们抢饭碗么?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宇宙囚犯PTB-9530-D1001号:
那样比较暖和……
可是活下去,真的好难啊。
海底世界也好,随便哪里也好,我都可以带你去。
她便收好自己的小包裹,乖乖的拉着我的手,微笑着说,好。
可是我懒得做了,我真的累了。
这种鸟一生不会落地,永远翱翔,永远自由,天空就是它的游乐场。
这个念头大概太贪心了,还没转完,就被一片黑暗打断了。
这句话就像最有诱惑力的毒药,引得我眼睛发亮的看向远方。
全身疼痛动弹不得,只有神志是清醒的。
父亲说那是在空中回旋的飞鸟的名字。
我说,歌莉娅,我们出去玩,去树的那一边玩。
真烦人,早想抽她一巴掌了,抽完了真痛快!
身体渐渐冰冷,我想我大概要死在这里了。真可惜,今晚没有一个人带着食物回家去。
今晚总得有个人带食物回家。
无论是杀死敌人还是同伴,我从没有过罪恶感。
族长面对我的道别长长的叹气,伸手抚摸我的头顶轻声却坚定的告诉我: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出去,就要闯得像样。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
变成那个血族雄性的样子,我一边在心里熟练的编造着谎言,一边慢慢走向它们的房间。
“你,你很强吗?”
可是这次的情侣,有点奇怪。
我决定快点动手。
小的时候最常做两件事,一是带着弟弟妹妹爬到防护罩外面去看免费比赛,二是去斗兽场门口领哥哥姐姐的尸体。
追兵来的如此之快。
原来他们两个是夫妻。可是就算如此,这样的亲昵也让我觉得很好奇。
好在我因为性格像父亲,所以算是比较受宠的女儿。证据就是父亲也教了我一些格斗的方法。
一瞬间我忽然想起那个娇弱的小姑娘,她应该不需要为食物操心吧?那种养尊处优的家伙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哭叫个不停?
年龄:结茧前阶段
会审没有任何结果,那个血族贵族似乎也没有生气,只在最后问我那个女孩怎么样?
然而听了这个搭讪的问句,那男人的眼神却带上了骇人的杀气!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心脏紧张的乱跳……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反正结果都是他要我死,死的程序具体是什么,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属于我们的星球,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
鸟儿长长的鸣叫着划过三棵树的上空……天空很大,我的游乐场很小。
沉默了几秒钟,我在脑海中飞速搜寻着此时最合适的,最容易让对方把钱主动交出来的借口,然后将声带调整到最贴近那只血族雄性的频率,轻声道:“我们换个地方玩吧。”
女孩想到了自己忘掉的那只宠物,便甩开我的手急冲冲的跑了回去……
昨天的格斗赛我又赢了,父亲很高兴,送了我一把匕首。
咆哮声中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很纤细的“加油”。
看着它的背影,我犹豫了一秒钟,没有追上去。
强不强有什么关系?很弱就可以不用战斗吗?这个星球不是这样教我的。
今后我需要一大笔钱来养这个家,这场比赛的奖金是个不错的出处。
法庭最后的裁决是一级谋杀罪,判处死刑。
这个道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懂了。
没想到她会跑进来救我,更没想到她居然还想跟我打配合杀龙,最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赢了。
父亲告诉我永远不能到最大的那棵树的另一边去。
这个恶心的世界没人在乎你。能捞就捞点,才是最实在的。
年龄:长角初阶段
族长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永远不要到外面去。
家里总是有很多张嘴,要活下去就要多赚些钱。
分类:诈骗犯
那是个面容俊美不逊于那只血族雄性的男人,手里把玩着那袋东西中的一个小首饰问我,那两人去了哪里?
分类:谋杀犯
我大概是疯了。
既然这两人不打算性/交,为什么还互相亲吻拥抱呢?
父亲就是个比较厉害的角斗士。厉害并不是说他很能打,而是他总能找到活下来的机会,所以经常能够在比赛里全身而退。在塞维支星格斗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带着很多钱活着回家,另一种是带着很少的钱死着被抬走。所以不管过程如何,手段怎样,父亲能全身而退,就是厉害的。
宝贝成这样,真恶心。
从此以后,我是一个人了。
上诉:无
我的身份,我的职业,我在做的事,有哪一样值得别人留下来陪我?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那只叫做哥利亚的鸟,除了飞翔,还做什么呢?
歌莉娅,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我才不想喊爸爸救命。
我有过很多兄弟姐妹,现在都死得差不多了。不过没什么关系,反正还会有新的出生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一张很干净的病床上。
因为匕首很贵重,今天父亲没有让我像平时一样在斗兽场门口等他,而是小心的给我办理了贵重物品寄存。
炅煛宇宙,十捷贝星团,左右臂螺旋星系辖区犯罪记录:
据说塞维支星人的生育率很高,是为了平衡高死亡率。
我扭头,看到那个娇小女孩的脸孔,她的眼睛里有担忧和鼓励的神色。那样的神色好陌生,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为什么我还能活着?
温柔但坚强的,娇弱但乐观的。
罢了,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还不如拼一把。
可是父亲没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它飞累了,该做什么……
但我还是主动送他一直到出口,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角斗场入口,祈祷着他依旧获得胜利!饿了好几天了,晚上我想吃肉。
让这个宇宙混乱真的很简单。
“可,可是要是你死了呢?”
歌莉娅说,史书上记载着,这个星球曾经完全属于迪弗梅申星人。我族曾经是最自由的一族,我们特殊的拟态能力让们可以最大限度的适应宇宙各个角落的生活,融入各种不同的族群。
我奋力的反抗,打断了哥哥的一条腿,然后狠狠嘲笑他。
忽然觉得好累,不想飞了,想落地,想回去。
树的那一边意味着死亡。
直到被捕入狱,我都没有什么真实感。
我叫爱雅,名字没什么意义,是姐姐用过的。
对,这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我要冷静,要冷静!
星籍:塞维支星
父亲最近运气一直很好,参加的团体战总是获胜。
排在我前面的一个白皮肤人形女孩被一个高大男人很宝贝的抱着,那个男人举手投足都很敏捷,看上去比父亲要强得多。对那个小女孩也非常宝贝。我看到她拿到的小牌子是S的,那可是最高安全等级的寄存,等赢了要出好大一笔寄存金的。居然把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我想那个看上去很强的英俊男人大概不怎么聪明。
只要我愿意,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秘密。
我问:“你出多少钱?”
终审前,有一位大约身份很尊贵的男人单独与我见了一面。
一瞬间我退却了。
难以理解的两只生物。
而我要跟龙兽打架么?呵……还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我们一族本质上是变形虫的一种,寿命非常短暂,数量也很少。
连死亡的觉悟都没有,要怎么活下去?
拿着一个写着B的小牌子走进光洁明亮的大厅,我的眼睛有点不够用,这么豪华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忽然觉得自己沾着红色泥土的靴子踩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很不合适……
族长告诉我,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出去,就要闯得像样。
那么为什么,我们现在要被限制在这个憋屈的森林,从生到死,不得出去?
看到这些涵盖了各个星球各种民族的典籍,以及丰富的游历笔记,我有些相信族长的话,也许迪弗梅申人曾经真的很强大。
它们比我还随便。
父亲和母亲一向是直接上床的,虽是夫妻,也从没有这些黏黏腻腻的行为。
我跟着旁边桌上的这对情侣很久了。
我其实无所谓,他出的价很让人满意,我活不活着回去已经没有意义。
我很珍惜的把它藏在了靴子里,没人的时候才拿出来摸摸。
能为这个家赢回食物的人,才会得到尊重和优先享用衣食的权力,他恨我是正常的。
我一边不屑,一边多瞧了两眼。
这种鸟一生不会落地,永远翱翔,永远自由,天空就是它的游乐场。
我可以逃出来,还可以把那个监狱搅得一团乱,甚至可以去萨恩星报复一下那群抓住我的傲慢血族。
我的游乐场是三棵树的范围。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我还是会在午夜惊醒?坐在豪华的床上怀念曾经跟歌莉娅依偎着躲在漏风的屋檐下裹着一条毯子入睡。小小的歌莉娅会小声的说,哥哥靠过来一点,这样比较暖和……
如果我死在这里,会有尸体留下来给人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