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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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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怎么又抽得那么凶了,之前爷爷还说你戒了……”

    Ivan冷哼了一声,没回答她,转而对千叶说:“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清晨……如果给你打电话,你最好别单独出去见他,先和我说一声。”

    陈钰莹目瞪口呆,僵在原地傻傻地站了半分钟,最后寒气袭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她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摇头说:“太复杂了,太复杂了,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王子和灰姑娘本该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的……”

    对此,Leo也是极力反对,两人商量着要把清晨送回英国接受治疗,毕竟那里有熟悉清晨病情的医生和医疗团队。两个人商量了一晚上,天亮时分决定由Leo带清晨先回英国,Ivan留下办理离职手续,没想到等他们回家洗漱完重新回到医院病房,居然发现清晨的床位上空了,翻遍了整个住院部都没找到人,最后还是保卫科调出了监控录像才确定清晨从医院跑了。

    知道自己没法和一个病人用强,割腕虽然死不了人,但是看着弟弟在自己眼前鲜血淋漓的样子,他承受过一次就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清晨有勇气用玻璃碎片在自己手腕上划上那一刀,有勇气面对自己的鲜血,但一向自诩心态稳重冷静的Ivan却没有勇气去承受这些,所以他唯有妥协、投降。

    千叶的眼泪流得更如汹涌,怎么都控制不住。

    Ivan挑眉。

    “Ivan!”陈钰莹面色大变,几乎和千叶同时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

    千叶眼圈红肿,鼻音浓重地说:“我想去见清晨,他住在哪家医院?伤……伤得重不重?”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清晨躁狂发作时好像不是普通人能抵挡得了的,不由眼神一黯,低声道歉:“对不起姐姐,是我想得太简单。清晨在我家住了五六年,待我就像是亲哥哥一样,大家都很喜欢他,所以真的没想到他会生病。即使后来他不小心弄伤了爷爷的一条腿,爷爷也没真的怪过他……”她的声音哽咽了:“姐姐,清晨真的不是故意的,即使他打了你,但是请你相信,他真的是很温柔善良的人,他只是发病的时候比正常人容易情绪失控。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想死,爷爷和醒白哥都认为他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抑郁症状发作,所以才会那么悲观。可我知道,他说想死不仅仅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他太伤心。他太寂寞,太渴望有人爱他,更渴望有能力去爱别人……姐姐,清晨爱你,你别抛弃他。”

    Ivan看着沉默不语的千叶,觉得舌尖一阵发苦,左手下意识地去摸口袋,却发现口袋里早已没了放烟的习惯。腾空的手顿住,他疲惫地把手举到眼前,握住虚无的空气,对面的女孩在他的指缝间隙里慢慢瘫倒。

    想到这里,Ivan一贯沉稳的语气有了起伏的波澜变化,他能体谅千叶被清晨打了以后害怕地躲了起来,但是不能谅解她居然因此投入凌向韬的怀抱。

    “你……你们不是打算回英国去嘛,那……那我也得回去吗?”她不怕爷爷,却还是有点儿忌惮自己的父母。

    Ivan出现时头发有此凌乱,但是脸上除了浓浓的倦意外并没有半点儿睡意,他很冷静地走进房间:“有什么事?”

    “他要是坚持服药,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我想问问你,他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停用了药物。清晨是个认真负责的人,特别是药物对他的病情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他比我们每一个都更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拿这种事开玩笑。”

    千叶沉闷而凄厉的哭声即使隔着厚重的羽绒被仍是清晰可辨,陈钰莹焦急地看了眼床上隆起的被子,又回头看了看Ivan的背影,猛地一跺脚,追了出去。

    “嗯……姐姐,你说什么?”身边躺着的人坐了起来,拧开了床头灯。

    千叶抬头,视线直直的撞上陈钰莹。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沉重地说。

    陈钰莹吐了吐舌头放低声说:“醒白哥,姐姐交给我照顾就好了,你回房去睡觉吧。”

    千叶不懂,茫然睁着眼。

    “姐姐!”陈钰莹扑了过去,却没能及时拉住千叶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

    被子蒙住了她大半张脸,淡青色的被面下露出光洁的额头,秀气的眉峰下眼睑紧紧闭着,眼睫却在不停地颤抖。

    千叶并不是个糊涂的人,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切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她大致已经能猜出为什么Ivan会突然接近自己,甚至还免费给自己当了一个月司机。她原来把Ivan想成了想潜规则女下属的色狼上司,完全没想到这一切的起因会是自己无意中闯入了一间不是蛋糕店的蛋糕店引起的。

    Ivan见她坐在床上上身晃了晃,仿佛又要晕过去的样子,不禁加快了语速:“我赶到医院时,他正从抢救室出来,人没事,就是流的血比较多……”

    Ivan脚跟一转,昂首跨出房门。

    陈钰莹在边上解释:“姐姐你别胡乱猜想,清晨的病其实不严重,他来中国前已经好了……”

    她和清晨本该是属于两个空间的平行线,如今却纠缠在了一起。

    “啪!”一只热水瓶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红色的塑料外壳开裂,银灰色的内胆瓶碎成一片齑粉,犹如水银泻地般铺满整个地面,滚烫的开水随即浮出一片氤氲的雾汽,袅袅上升。

    陈钰莹见她突然不说话了,气氛冷得有点儿怪,小姑娘缩在被窝里,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大片阴影,别别扭扭地说:“姐姐,你会不会生我的气?”不等千叶回答,她又马上一鼓作气地往下说:“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其实我看过医生的治疗报告,清晨得的虽然是精神疾病,但是这个病真的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我的同学动不动就拿精神病来骂人,其实双向情感障碍只是一种心理疾病,更何况清晨早就好了,出院以后他也坚持服药,医生说过情况良好,过几年甚至可以不用再依靠药物控制了。姐姐,你别怪清晨好不好?清晨是真的很爱你,要不然他不会求我帮他追求你,你不知道他多傻气,人又单纯……唉,不说这些,有时候我觉得他虽然比我大很多,但有些想法比我还幼雅。”她翻了个身,面向千叶,“姐姐,你不用怕清晨,他如果敢再打你,那你也可以打他……”

    Ivan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惹的祸难道比清晨小吗?”

    千叶人间蒸发似的玩起了失踪,那几天清晨什么事都不干,整天盯着手机,十分钟拨一次号码,就连晚上也不肯好好休息。这样没日没夜地熬,换个百毒不侵的钢筋铁骨也扛不住,清晨的固执终于让Ivan看不下去了,初五早上Ivan劝清晨去睡觉,结果一言不合兄弟俩吵了起来,Ivan当场抢了清晨的手机从八楼扔了下去,两人为此打了一架,最后清晨又学从前一样,冲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搁在自己的手腕上。

    陈钰莹收住脚步,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Ivan仍是像刚才那样立在床前,只是腰已微微弯下,一只手轻轻地塔在了千叶的额头。

    陈钰莹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进客房,便是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醒白哥的目光非常怪异,因为没戴眼镜,让她觉得他盯着人看的专注神情增添了七八分的诡谲。

    Ivan愣了下:“你说。”

    陈钰莹轻咳一声,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Ivan站在酒柜前,慢慢的替自己倒了杯红酒。

    许久过后,埋首在枕上的人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你是我的烟,我可以戒,但你却是他的毒……”

    千叶把脸蒙在被子里早就哭得泣不成声,特别是听到陈钰莹说清晨想死,顿时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席卷而来,她哭得全身抽搐,紧紧地捂住口鼻,压抑着哭声。

    Ivan从客厅酒柜上顺了一包烟,边走边点。陈钰莹跟在他屁股后面追到他的卧室,差点儿没被房里的烟味呛死。

    他看着那个憔悴的女孩儿,她在睡梦中痛苦地皱着眉头,于是他也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Ivan面不改色:“总要把事情说清楚的,何况,她现在有权利知道清晨的身体状况。”

    但是……为什么,他现在会这样的后悔?而这份后悔却不是因为清晨而衍生的。

    “嘘。”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静谧,他伏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低烧未退的千叶睡得十分不安稳,时不时地抖着嗓音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剪了短发的她看起来更加像个孩子,潮|红的面颊,微汗的额角,干裂的唇瓣……Ivan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心正贴在她的脸上,滚烫的触感从指尖直达他的心里。

    “她是你女儿!你睁开眼看清楚……你个畜生,你放开她!”

    她下巴高高仰起,顶住床前身材高大的Ivan给予的强势压力,但她颤栗不止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她内荏的本质。

    但Ivan只是端着酒杯轻轻摇晃,停顿了两秒后继续说:“大学毕业前,清晨问我是否留校读博,我说可以考虑。那之后没多久我得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便决定先放弃考博的机会,但我没想到那时他已经拿到了Dr.Paxman在剑桥的实验室的邀请函。”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Ivan不自觉地用手揉了揉额头,“生物医学,清晨什么时候对这类学科感兴趣的我一点儿都没察觉,甚至他在家自学期间已经在那个领域博得许多人的赞赏,父亲和我更是完全不清楚。清晨去剑桥的那段时间,我早就离开了,后来断断续续地听一些校友说起Adrian,我这才知道他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实验室,成为生物医学界的天才,那时候他才二十五岁。”

    千叶瑟瑟发抖,虽然清晨自杀的事她早已知晓,甚至她也已经去过现场,但现在听Ivan复述那些经过,她仍是吓得浑身颤抖。

    Ivan住的滨江小区在城南,离总公司很近,属于高档住宅区。Ivan一个人住三室两厅的房子,家装偏灰色调,乍看起来大方又得体,待久了会发觉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透着冰冷。

    “真的没事吗?可是醒白哥说你发烧,让我看着你,你要有什么不舒服可得说出来,要是实在太难受我们可以去医院。”

    “随便坐。”

    “莹莹,我知道你比同龄孩子早熟,但大人的世界永远不是现在的你能够理解的,清晨从某种意义上说,和你其实属于同一类人。你不理解,清晨也不理解但是苏千叶她理解。她对清晨有感情,这点我相信,但是这一份感情投入的有多深,有多重呢?她不是个容易受感情牵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孩子,从我和她接触的一个多月里,我确认了一个事实——如果清晨和她走到一起,受伤的会是那个看似比普通人聪明百倍,实则单纯到傻气的家伙。但让我没有料到的是……最终他俩成了个两败俱伤的死局。清晨和苏千叶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他就这么在床头看着她在睡梦中把自己裹得像只结蛹的虫子,这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最后他一扬手,将那包刚刚拆封却已经被他揉成一团的烟扔了出去,烟盒砸在墙上,“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心上猛地一惊,他拿开了手。

    桌面狠狠地拍下一巴掌,碗筷震得叮当响:“那个赔钱货呢?死哪去了?滚出来!你……你丫的躲桌底下以为我就看不到你了,你当老子眼睛是出气的啊?”

    “也许换个说法比较容易懂——抑郁躁狂症。”镜片后的眼睛飞快地掀起眼睑朝她瞟了一眼,千叶像是挨了闷棍似的完全没有了反应。

    Ivan愣了会儿才说:“睡觉!你现在不用去找他!”

    Ivan对国内的精神病院非常不信任,而且大部分人对待精神病人的看法存在偏见,许多无知浅薄的人直接把精神病人与白痴傻瓜疯子等等划成一类,他作为清晨的监护人更是唯一的亲人,怎么会放心将他草率地交付给精神病院?

    Ivan知道她在车上时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要不是怕她坐在车上睡会累得腰酸背痛,他真不忍心叫醒她。

    声音是嘶哑的,然后她心上一痛,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Ivan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虽然他平时一直是一副不苟言笑、稳重严肃的模样,但她真的从没见过他有过这种杀人似的阴霾眼神,他现在的样子不像只是在生气那么简单,而是……

    “要不要喝点儿什么?”他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葡萄酒,随手拿了两只酒杯。

    灯光下,Ivan的眼神越发显得深邃。

    千叶觉得胸口难受,难受得她不想再听下去。

    “醒……”

    室内的空调打开,千叶缩在沙发的一角,人看起来非常憔悴。她从昨晚开始就没怎么好好休息,今天一整天更是一惊一乍的四处奔波,扛到现在已是累得不行。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停药吗?”Ivan问。

    而当时千叶果真和凌向韬在一起……

    一支烟燃到了尽头,凝聚的烟灰猛然崩溃,散落在他身上。Ivan轻轻用手掸去烟灰:“我已经决定把清晨送回英国,清晨的病需要进一步治疗,他们两个还是早点儿分开的好,你觉得是让苏千叶抱有愧疚地送清晨离开好,还是让她毫无眷恋地选择遗忘清晨好?”

    她慌里慌张的披了衣服下床,踢踏着拖鞋跑到隔壁主卧室敲门。

    “……我追他到了小区门口,到底还是跟丢了。一个小时候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我才知道他在你那间出租屋里自杀,要不是那位姓方的先生恰好过去……”

    “这……”她年纪还小,言语上辩论能力哪里比得上经验老道的Ivan,她虽然说不出大道理来反驳,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Ivan说的不对,他歪曲事实,在误导她,更是在误导千叶。“反正,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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