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工作,直到息劳归主。
“救救孩子!小李!救救孩子!”
“老朋友了。”白崇光笑道,“怎么,她是你员工?”
“你知道,他们夫妻两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我就在楼下。感觉到不对,上来看看。”
“琳琅?”灵素叫,“她不是白坤元的姻亲妹妹?”
灵素继续摸钥匙,“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灵素话语里的确有几分气恼,但还是叹息道:“我一直以为她是冷血无情的人物,可到底还是一个母亲。她歇斯底里,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过奖,过奖。”
中午到楼下快餐店吃饭。那家卤汁盖浇饭相当美味,免费送一碗紫菜汤。
灵素刚咽下一口汤,忽然听到店里的电视上播出一条新闻:“……白家绑架案今天又有新进展。据林城警方汇报,他们在城西永安公墓一座墓地前寻找到一件带血的儿童衣。据证实,这件衣服属于白家失踪的儿子之一白浩勤。如今案件还在继续侦察中……”
她没了胃口。
萧枫说:“我现在只得你这一个堂妹,如果从小就认识,那该多好。”
白崇光点起一支烟,“大嫂一日突然清醒了过来,挨个叫出大家的名字,这些年的事她似乎也清清楚楚。这大概就是回光返照,她立了遗嘱的当晚就中风故去。”
屏幕里,警察三三两两站在一处墓地上。那些豪华宏伟的墓碑被茂密的灌木簇拥着。
过去二十四年里的每一天,那人都有机会来找她们。可是他却一直等到自己快咽气了才想起来。这么自私的人。
顾老板说:“做哪行不是卖?卖肉的,卖时间的。只要不卖良心就行。”
灵素突然感到一道视线刺来,转头张望,可是并没有看到可疑人。
同事说:“老板今天特别高兴,听说多年不见的好友回国了。”
他给了灵素另外一个号码,以后找他拨新号。
她轻声抱怨:“迟早要被这些鬼哭狼嚎折磨得精神分裂。”
男人有着浓密的头发和古铜色的肌肤,夹克衫散发着淡淡烟草香,英俊脸上满是欣喜的笑。
“那件带血的衣服就是在她的墓前找到的。”
好久,灵素才说:“原来她居然记得我。”
当然不同与刘彻见李夫人那样装神弄鬼。那时候故人宛如活着……
餐桌上的气氛陷入低谷。
“你可以静下心来听我说几句吗?”
白崇光说:“没跨,是我不想做了。蝇头小利,淄侏必究,颇没意思。我是个不成器的二世主,吃基金利息亦可以丰衣足食,于是做起了浪荡子。”
灵素这才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她点头。
似乎只睡了五分钟,张开眼,窗外天已大亮。
灵素听出不对:“这是警察问话吗?”
李国强倒吸一口气,问:“在哪里?”
灵素摇头,“他们没跟项目,很多细节不清楚,还得我去坐镇。”
“那也可以顺便用来对付生意上的敌手。我同他们已经没了利益关系。”
“认识。怎么了?”
白崇光哈哈一笑,大力抱住灵素,一下把她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来。
“不,最初见到你,我并不知道你就是沈灵素。”
灵素没有发言权,她被直接带到了一家最近很红火的川菜馆。
带着一身烟酒气息回到家,又是深夜十一点半。长此以往,肯定要被左邻右舍当作酒家女断绝来往。
灵素点头:“我很吃惊。”
这时司机把车来开,两人上车而去。
白崇光目光深邃:“你变了很多。”
“我?读书,毕业,工作。没什么好说的。”
沉默片刻,另一个男人说:“是我。”
顾元卓忙道:“我呢?”
灵素确实觉得腰酸头晕,萧枫拢着她的怀抱又是那么温暖。那一刻恩怨消散,困意浮现,她靠在他胸膛上,闭上眼睛。
“呵呵,伯父说你恬静温顺,我看你倒刚强犀利得很。”
灵素头都要想爆了,电光火石间,她叫起来:“墓地!小李,我看到一排排墓碑。都修得很宏伟的那种。”
美丽而薄命的女子,如果当年没死,如今的白太太就是他了吧。
随后,又说:“白坤元想见你。”
“他不过是想问问孩子的事。”
灵素不自在地轻咳,“他们……他们出事了,你知道吧?”
“昨天才下飞机。我休假,顺道过来看一下老顾,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没想到,居然遇见了你。”白崇光笑,“这些年,我无时不挂念你。”
回荡在耳边的哭声让她有种通体发冷、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听到其中一个孩子喊到:“不要!不要杀小勤!”
萧枫递给她一张名片,“你若改变了主意,就请找我。”
灵素一直从段珏那里听到案情进展。或者说,没有进展。
“我做起了摄影。”
灵素想着又自嘲道,若琳琅当年没死,自己也没可能认识白坤元。白家人对于她来说也都是陌生人。
灵素问:“还有什么线索?”
白崇光作势要弹她脑门。
掏出钥匙,不意外地感觉到黑暗中的另一个人的气息。
灵素挺身坐起来,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流。
萧枫接过空杯,怜惜地抚摸这她的头发,轻声说:“干着急没用,休息一下吧。睡吧。”
灵素没好气,“我又没有设结界,你发出的所有声波都可以无阻碍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打电话给李国强,他的声音似乎很疲惫:“天师,被你说中了。”
白崇光掏出钥匙串,指着上面一样东西说:“在这里混。”
他根本不用指望她沈灵素还对他有一丝温情。她当年被他们欺负得那么惨,如今他们遭难,她即使不幸灾乐祸、火上浇油,也有权利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白崇光不解:“什么他们?什么事?”
李国强知道自己终于冒犯了这个女子,忙不迭道歉。
“你仔细想想啊!”
灵素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水火不容。”
灵素哈哈笑:“还以为做了这行不用三陪了。”
她进了房,狠狠关上门。
然后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琳琅。
他端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递到灵素手里,柔声说:“喝吧。”
白崇光有种家长式的自豪:“我们灵素一直就很能干。”
灵素没有出声。
顾元卓奇道:“你们认识?”
灵素脸红了,“别打岔。你现在是摄影师?”
就是这个人,现在快死了。
萧枫说:“我自幼父母离异,他们各有新欢,是大伯将我带大。大伯终身未婚,也没有……也再没有其他子女,便视我如己出。”
终于来了?
“国家地理杂志?”灵素拍手,“你果真出息了!”
他想到一点,问:“那你可认识关琳琅?”
“出事了,一个孩子出事了。他们伤害了他!”
手里钥匙“哗啦”一声掉落地上。
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操纵这一切。这首旋律已经进入最高潮,结局昭然若揭。
都是跟自己无关的事。
灵素手一抖,茶水泼出来。
萧伯平这种人,亲生女儿且遗弃在外二十四年,却巴巴地把兄长的孩子养在身边。他做样子给谁看?
灵素冷冷说:“不妨告诉你,我同白家兄弟自六年前就有了感情纠葛。如今他们事业有成,妻贤子孝,惟独我孤苦伶仃。这宗绑架案我该是第一嫌疑犯。”
做人真真难。
这人简直像是从地底突然冒出来的。
灵素笑:“抱怨什么?这种生活多少人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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