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杨凡忍不住叫住了她。她站住了,却没有转身。杨凡紧赶几步走到她身边:“我送你回学校。”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凡看到陈芊芊在流泪。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涌起一种什么感觉,只感觉胸口很闷。
详细地向赵风平交代了曹琳芳需要的骨髓的血型等内容。杨凡在他刚买的报纸上找到了几家报社的电话。
这天晚上,杨凡失眠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片混乱。深夜里,他离开了旅馆,到外面随便找了一家网吧上网。这个时候,他觉得只有到起点才能寻找到一片绿洲。
“你明天没课吗?”杨凡问道。
喀嚓,门被推开了。曹德歆出现在门口,对杨凡招了招手:“杨凡,你出来一下。”
“我……我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陈芊芊的声音里带着尴尬。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的电话会不会被当成猫哭耗子。
稍感欣慰的杨凡打开了最喜欢的《飘邈之旅》,但是才点开目录,他便看到了一章广告——征求骨髓。而且在看完一个章节之后,他又在结尾处看到了长篇的广告——由萧潜、玄雨、老猪、血红、勿用、烟雨江南等百多位著名作者联名发起倡议,不仅在自己书中最显眼的地方发出这个广告,还号召起点乃至整个网络的玄幻写手将这个广告复制到其书中,并希望广大读者们能够尽上一份力,尽可能地转告身边的人。
杨凡抓住她的手,笑着说:“怎么不正经了?我可是很认真的。你会好起来的。”
“呵呵,您是最近很有名的畅销小说《黑科技时代》的作者通灵者吧。”
“我跟曹琳芳,我们……我真心喜欢她。以后一定会娶她。”杨凡结结巴巴的对岳父说着,“所以……曹叔叔你别……”他说到这里,实在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毕竟自己的生理年龄才十九岁,现在说结婚也显得太早了点。最后他干脆把已经呆住的曹德歆丢下,自己跑回曹琳芳的病房里。
两人一路无话。杨凡刻意的与陈芊芊保持着距离,他怕自己会越陷越深。现在在医院里,还有一个等着他去拯救的曹琳芳。
“那好,我这里还正有要你帮忙的事情。”杨凡想了想说,“你明天早上八点能过来吗?我现在就在医院这边的金鹰旅馆。”
“喂,是《南方周末》吗?你好你好,我姓杨,我想在你们的报纸上登一则广告,不过我现在在北京……”杨凡连续给五家报社和两家电视台打了电话。他的会面时间也一直安排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八点。
见面,会谈,签合同,付钱……然后握手离开,乘上汽车赶到下一个地点,继续见面会谈签合同……才一天下来,杨凡就已经精疲力竭。
“伯母好。”杨凡礼貌的说着,“我想留下来陪陪琳芳。”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同样看着他的曹琳芳的脸。
当天晚上,回到旅馆的杨凡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却没有一点办法。哭,他们已经哭了很多次,眼泪都已经流干。不过他们依然坚持着,能让女儿活多久,就让她活多久——虽然延续她一个月的生命就会将他们辛苦挣来的钱都花的精光。他们知道女儿的时间已经不多。那么在剩下的时间里,就让她和最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我请假了。”陈芊芊说。
“曹叔叔有事?”走出房间,他问道。
曹德歆颤抖着从身后拿出一张《人民日报》:“这广告是你登的?”在报纸的头版,一个醒目的红色标题写着“悬赏百万征求骨髓”。
天亮之后,杨凡终于又来到医院。
“哦,陈芊芊啊。”杨凡喘了口气,“有事吗?”
“喂,您好。请问是杨凡先生吗?”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呵呵,您不是在为一个同学看病做广告吗?悬赏百万征求骨髓?我们觉得少年作家、还有大学生与同学间的友爱这个话题很有新闻价值。您愿意接受采访吗”
“我也算是个有点名气的作家,这些钱我会拿出来的。”杨凡从口袋里掏出了存折,“这张存折上有两百多万。您先拿着,剩下的那些我再去想办法。”
“可以,明天早上我一定到。”陈芊芊挂上了电话。
“没什么。”杨凡笑起来,他半开玩笑的说,“我跟你爸爸说,等你病好了,我会娶你当老婆。”
“我爸爸跟你说什么了?”曹琳芳看到杨凡的脸几乎红透,不由奇怪的问道。
“采访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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