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悄然爆发

    “可以吧，不过你的版税要减百分之零点五。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等于是你在自己的书后面做了个广告吧。不过我可以帮你把这个东西弄的醒目一点，显眼一点。”

    虽然唐主编的话并不中听，但是杨凡知道他是对自己一片好意，便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有分寸的。”

    午餐之后，陈芊芊便告辞离去，曹琳芳的母亲也找地方洗餐具去了。给曹琳芳吃的东西当然不能与杨凡他们一样是盒饭。她的食谱有限制，而且用的餐具也不是那种一次性的泡沫塑料产品。病房里又只剩了杨凡和曹琳芳两个人。

    “我知道你和芳芳的关系很好。”曹母擦了擦眼睛，“不过芳芳现在的情况……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别在这里耽误了学业。”

    杨凡很尴尬，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伤了陈芊芊的心。虽然他的心已经渐渐被曹琳芳填满，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忘记这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孩。他已经伤过她一次，绝不想再伤她第二次。

    “她病了，病的很重。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活不过六个月。”杨凡忍着没有哭出来。

    “跟我还保密呀。”杨凡又坐到曹琳芳身边。

    “你来了。”曹琳芳靠在床头，对杨凡微笑着。

    “我知道。”杨凡缓慢而坚定的说着，“我会想尽我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这么严重？”赵风平吓了一跳，他正经起来说道，“你放心，这个广告我们一定帮你打出去。不过上网的人……唉，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想单靠咱们起点找恐怕没那么容易。”

    杨凡没说话，轻轻的走到曹琳芳的床边坐下，拉起她的右手放在嘴边一吻。这一刻，曹琳芳脸上幸福的表情让杨凡知道自己还在现实里，还没有回到梦中。

    “恩。”杨凡承认。

    医院给了曹琳芳的父母几个建议。就像南京那家医院的医生一样，他们建议在报纸和电视台登广告，这样可能会有些机会。但是在寻找合适的骨髓时，曹琳芳需要服用一种极其昂贵的药物来维持她的生命。背着曹琳芳，她的父亲又坐火车返回了苏州——他得回去筹钱给曹琳芳治病。

    曹琳芳的母亲这一天把杨凡叫到了屋外，她带着红肿的双眼对杨凡说：“杨凡，芳芳的事情多亏你操心了。”

    “她……”曹母忍不住又哭起来，“她快要去了。”

    “你怎么会死呢？”杨凡的声音颤抖着，“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你们两个说什么了？”杨凡心里能猜出个十之八九，但是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跟你当然要保密了。这是女人之间的秘密。”坐在床另外一侧的陈芊芊也笑着说道。

    “秘密。”曹琳芳笑着说。

    “我知道了。唐主编，再见！”杨凡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又立刻拨通了赵风平的电话。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杨凡以为是曹琳芳的母亲，但是回过头去，他却看到的是陈芊芊。“陈芊芊！你怎么来了？”杨凡很惊讶。

    “好的，没问题。唐主编，谢谢你啦！”杨凡由衷的感谢道。

    “太谢谢你了。”杨凡感激涕淋。

    “为你女朋友？”唐主编笑着。

    “傻瓜，我就要死了。你还跟我犟嘴。”曹琳芳捂着嘴笑起来。杨凡也陪着她笑，但是他的嘴在笑，眼睛却在落泪，心底在流血。

    “签授？”杨凡心里突然一动，“唐主编，我想问您一下，在第二册书的后面能不能帮我加一个广告？征求骨髓的广告？”

    第二天早上，当曹琳芳看到她父亲疲惫而悲痛的面孔，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不过她没有哭泣。或许只有生死关头，一个人才会体现出她真正的品质。而曹琳芳无疑是坚强的。

    当天，杨凡打电话给了唐主编，问他自己可不可以提前支取那近两百万元的稿费。唐主编已经通过他自己的渠道知道了杨凡女朋友的事情，他对杨凡说：“没问题。稿费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给你。不过你能拿到的恐怕也就只有一百五十万，其他的要上税。没问题的话，明天就把钱打到你的账户里面去。”

    “一千多万吧。”赵风平奇怪的问，“怎么了？”

    这时候，曹琳芳的母亲拿着四份午餐走了进来。看来曹琳芳叫陈芊芊来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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