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0章 破灭

    张瀚点头不语，明军的溃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双方在远程打击后，商团军的重甲游兵和游骑很快开始扰乱关宁兵的阵脚，替大阵创造更多的机会。

    天地之间充斥着喊杀声，到处都是蚁群般相斗的人群，从北翼城到东罗城，关城，西罗城，俱是被厮杀的军人们填满了。大明降军在北翼城取得优势，开始追杀那些败逃的明军，白杆兵在城墙和山上发挥不了威力，在居高临下的打击之下已经撑不住了。

    情势陡然变得危急起来，在鼓号声中，商团军开始向关宁兵发动攻击。

    是的，中国的君臣大防远高于华夷大防，皇太极的借口无懈可击。

    在犹豫之下，袁崇焕还并未答应，他还在等更好的时机。

    当然若八旗兵入关，后果就完全难以预料，将会是一个相当混乱的局面。

    清晨八点时，关宁兵也集结完毕了。

    程本直，李烟客，梁稷，一个个幕僚都是面含隐忧，或是满脸亢奋。

    “击败这一路商团军主力，和记大乱，大明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女真人也有机会。”祖大寿冷然道：“现在不降，和记打下关城，女真人没机会，我们也没有机会，大明也没有机会。”

    天下之大，既无建功立业的本钱，连退职还乡，回去当富家翁的可能也没有了。

    五万多军队几乎有一半是跟随张瀚超过三年以上的老兵组成，近卫第一师七成以上是老兵，很多老兵调到别的步兵团队都能任各级军士长，他们留在第一师完全是因为近卫师的身份。

    双方接触很短时间，关宁兵就发觉了眼前的军队叫他们无法抵抗，也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山海关城头上的袁崇焕在满桂和祖大寿，赵率教等人的簇拥下站立着，城门大开，大量的关宁骑兵先行出城，掩护重甲步兵，轻步兵陆续从几座城门蜂拥而出。

    “这时候还说这些？”祖大寿冷笑一声，直奔下城。

    袁崇焕赌的是张瀚不能用天下大势的不可测的变化来赌这口气，他要的就是在关宁自立，又不是不降。

    现在这样的打法是迫不得已，也是感觉尚有机会，数万关宁兵依托坚城，粮草充足，水源，粮食，饷械都很足，完全能守上几个月乃至一年！

    一旦被逼到墙角，大规模的溃败和投降将不可避免……

    “督师！”程本直撕心裂肺般的攀城叫喊起来，众多幕僚都跑过来，待确定袁崇焕跳落下去之后，人人都是泪流满面。

    所有连队，营，团之间也是摆开完美的阵列，几乎不给敌人任何侧击和迂回的机会。

    老兵们用火铳手不停的打击敌阵，长枪兵加快推进的步伐，一个接一个的关宁兵阵脚开始崩溃，而经验丰富的老兵开始迈着大步冲击更多的缝隙，猎骑兵则突在侧翼突破，追击那些意志薄弱，开始溃退的关宁骑兵。

    关宁兵将主力集结于滨海处的右翼，面对着的是步骑相间的商团军左翼。

    女真人的借口很好，叫袁崇焕效法当年申包胥之事，他们愿借兵与大明复国，保卫大明京师，共击和记这个强敌。

    皇太极已经拿下辽西诸堡，拿下了空虚的锦州和宁远，现在他带着八万大军就在二里之外，已经连续派多名使者到山海关来，愿与袁崇焕的关宁兵一起抗击和记。

    袁崇焕思忖再三，他性子虽蛮，却不是那种鲁莽冲动的人，低头想了好一会子，黑脸上浮现笑容，两手一撑，居然是从城头跳了下去。

    而众人时不时的看向身后，在城东二里外的威远堡一带，大片的营垒一眼看不到边，到处都有骑马飞驰的辫子兵在成群结队的往关门处集结。

    “败了。”袁崇焕的最后一点精气神都被抽空了的样子。

    旧的体系里他如鱼得水，现在大明已经完了，旧体系全面崩盘。

    “并没有全完……”祖大寿不知何时回到了城头，咬着牙道：“开关门，叫女真人进来，事尚有可为。”

    其余的诸将，各有利益，亦是早就绑成了一体，朝廷一年几百万粮食和银子，将他们的野心和欲望早就推倒了最高处。

    这是幕僚和诸将多次商议后的结果，如杨国柱，黑云龙，西北诸将那样投降，辽西的将门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新的体系原本许诺给他很多东西，现在随着山海关的陷落，在轰隆隆的炮声之中，新朝定然会清算袁崇焕的罪责，他无可逃避。

    他们的技战术相当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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