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人间乐土

    不知为何，有眼泪从脸上留下来，再忍不住。

    ……

    “很好。”

    “这便是永恒的乐园。”

    仿佛在一瞬间，一切都面临着终结。

    到最后，只能绝望地化作一叶小舟，被卷入海啸的最深处，生死难料。

    宛如漂泊的幻影。

    那种东西，对人类而言，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意义。

    “你对这个世界所怀的悲悯，远在我之上——哪怕它如何冷漠地对待你，让你痛苦和悲伤，可你从未曾对它绝望。所以，来吧。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威严而宏大的颂歌，响彻天地！

    那个俊秀的年轻人说到这里，就忍不住挠头。

    永恒的平和，无忧的乐园，没有痛苦的人间乐土……

    看到他萎靡的样子。

    昏黄的光落在海浪上，灿烂如金。

    在无尽的光辉里，夏尔终于展露出神明的面貌，眼中最后一点属于人类的软弱彻底离去了，踏着无形的阶梯，高踞与天穹之上。

    “或许我应该将你隔绝在乐园里，但如果你觉得有用的话，不论是使用神圣之釜还是以太之网的乐理，或者三王之中谁的力量都没有问题。我会平等地与你战斗。”

    血雨倾盆。

    ……

    无数裂隙自温柔的夜幕之上增殖，延伸，仿佛铁锥撼动着天的穹庐，要令一切分崩离析。透过那无数裂隙，冷酷的宇宙展露出漆黑的原暗，星辰黯淡闪光，宛如哀鸣。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叶清玄闭上了眼睛，斩断最后的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妄想：“我不会让你成功的，夏尔，你应该知道……”

    “——人间乐土！”

    “那么，就由我来做你的敌人。”

    只是一瞬间，世界就被摧毁了十分之一。

    “那个……老师不是说嘛，我以后是兄长了。可兄长是要照顾你们的啊。我每天能做的只有插科打诨，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因为我是废柴嘛，你知道的。”

    渴望灵魂。

    只是握紧拳头，静静地凝视着乐园所在的方向。

    这是救赎的旋律。

    这就是人类活下去的动力。

    “乐园将至。”

    宣告救赎的到来。

    “对，这才是你，不是吗？”

    直到现在，那笑容中才浮现出一丝喜悦和欢快。

    不知道多少庞大的秘境在冲击爆发的第一瞬间就被彻底撕裂，被风暴吞没，化入其中，与终结融为一体。

    从一开始，救赎一切的人间乐土都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美梦而已。

    “乐园吗？”

    “那么，于此宣告——”

    那漠然的声音响彻整个世界，回荡在所有活物的耳边：

    人类自痛苦之中生存。

    所以，夏尔……

    因为人类要的，从来都不是那种东西。

    “净化一切原罪，灭绝所有恶果，救赎普罗众生，苦痛之路自此而绝！”

    碌碌数十年，在难以数尽的磨难和痛苦中转瞬而过，或许只是刹那，便告别这残酷的世界。

    剑刃之上，再无曾经的黑暗，也没有任何痛苦和疯狂隐藏在其中。

    纯净到人类难以企及的光辉之剑。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终结”如海潮，无孔不入地将一切都淹没在其中。

    那一瞬间，天穹之上的神明举起剑刃，向着尘世之上最后的反抗者斩落。

    那个时候，他们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一瞬间，青之王的御座，赤之王的冠冕，还有黄之王的权杖自他的身上浮现。第一、第二、第三管理权限启动，唤醒远在东方的控制核心，将神圣之釜彻底激活。

    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因磨难而汇聚，因悲伤而分离，自痛苦中向着未来前进。

    不知从何处而来，也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帝都之中，无数破裂坍塌的声音不绝于耳，高耸的宫墙被飓风所摧垮。

    伴随着神圣之釜和乐园碰撞，整个世界仿佛被浸泡在了末日之中。

    ……

    在越来越狂暴的冲击之中，幸存下来的权杖已经十不存一。

    任由光芒吞没一切。

    “你不用担心我啦，我其实很好啊，只是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而已。有时候卡着卡着，就卡习惯了。日子过得颓一点，欠了一些债，经常会去喝醉酒……但这些总有办法解决。”

    然后，光芒便吞没了一切。

    叶清玄睁开眼睛，感觉到阿瓦隆的夕阳晒在自己的身上，在集市的声音里，他看到身旁那个耷拉着头的年轻人。

    那个人露出他熟悉的笑容，拍着胸脯，仿佛荣光焕发。

    唯有如此，才能体会到生存的实感。

    任由破碎的石块砸在自己的身边，尘埃覆盖了曾经光华闪耀的白发。

    倘若失去了痛苦，那么剩下的一切，哪怕是所谓的“幸福”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又被摧毁了十分之一。

    哪怕剩下的只有希望。

    真正为神明所谱写的受难曲！

    “愿永恒寂静降临于此，万物安详。”

    叶清玄就忍不住叹息，“你好的时候，你会说‘师弟你这么关心我，师兄我好感动’啊之类的烂话，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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