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不是回禀了太夫人和侯爷夫人…要去查嘛…”陈妈妈低声说道。
“怎么了?”陈妈妈受惊忙问道。
顾十八娘扶着仆妇站好,曹氏已经派人唤了马车来。
大理寺,古谓掌刑曰士,又曰理,汉景帝加大字,取天官贵人之牢曰大理之义,主要受理天下弹劾命官的案件,大周王侯身份极高,享有各种赦免,一般的官服衙门无法制约,只有一个地方例外,这就是大理寺。
“所以你可以去当条狗了…”顾十八娘接过她的话冷冷说道。
“什么?”二人大吃一惊,对视一眼,同时向外疾步而去。
是谁这么大胆,敢为第一?
说罢一抬手,招呼自己的小厮,“备车,咱们出门去…”
“这…这有什么,咱们也没有要把那贱婢怎么样,不过是表达一下咱们替她瞒下了,让她打个情…”陈妈妈结结巴巴的说道。
“很好,你不会等太久的…”顾十八娘接过她的话,淡淡说道,说罢,推开搀扶自己的仆妇,脚步有些不稳的向马车走去。
平阳侯的怒喝一句一句的传入钟夫人的耳内,饶是她久经世事,看过人生起伏,也忍不住身子摇摇欲晃,站立不稳。
“顾洛儿,你真是蠢到家了…”她缓缓说道。
“我从来没想要谁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谁比,我只是要活着,像个人样的活着!”顾十八娘微微眯起眼眸。
顾洛儿面容紧绷,二人视线相对,谁也没有退让。
疯了!疯了!
“郡主…是不是有些麻烦了…”看她脸色不对,接过来的陈妈妈忍不住低声问道。
“什么?”钟夫人听了陈妈妈的遮遮掩掩的讲述,顿时面色大变,“你,你怎么能教唆郡主去做这等蠢事!”
顾洛儿忍不住头皮发麻,顾十八娘的视线已经移开,转向后方,似乎穿透山墙,直直的落在堂屋里白玉郡主身上。
大理寺?
“啊,她,她凭什么啊,就算有太子的恩宠,那等出身家世,她怎么跟咱们郡主撕破脸?不想活了啊?美人如花,欢情易散,她以为自己能久占君恩啊,没了君恩,捏死她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她既然能俘获太子欢心,该不会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吧?”陈妈妈晒然一笑道。
曹氏也察觉气氛不对,犹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过。
“夫人,你说现在怎么办吧?那丫头该不会真的找太子告状吧?”陈妈妈忐忑问道。
面对她这满含羞辱的挑衅,顾洛儿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着牙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她们都是聪明人,也知道对方也是聪明人,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没必要在虚与委蛇,那才是自取其辱。
顾十八娘已经情绪平复,她轻声笑了笑,微微抬起头,嘴角亦挑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冰冷。
“那丫头…”钟夫人目光闪烁,抚着手掌慢慢说道,“我还真猜不透她会做什么…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她跟咱们郡主那是彻底撕破脸了,再也别想什么恩威并施的事了…”
“逆女!竟被人参本到大理寺!大周立朝以来,被人告到大理寺的侯府,我们是第一个!这都是你做的好事!”平阳侯厉声喝道。
白玉郡主的院子里已经热闹非凡,哭得喊得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妇,一个两鬓微白,留着三缕黑须的男人站在院中,这就是平阳侯。
“那又如何?我宁愿蠢死,也绝不被你羞辱半点!”顾洛儿咬牙说道,“我就是趴在别人跟前当条狗,你也休想得我半分敬!所以…”
此时他带着一身狂躁之气,伸手指着对面被一个华贵美妇人拥在怀里的白玉郡主怒声呵斥。
顾洛儿脸色微变,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高下颌,眼中闪着一丝倔强。
“给我绑了!绑了!”
对于顾十八娘那嚣张让人恨不得一脚踩死她的眼神,顾洛儿再熟悉不过,但这一次,接触到她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一阵心寒,这次跟以往看自己的那种不一样,如果说以往是带着不屑,那么此时的眼神就带着阴狠,就像受伤的饿狼,死死的盯着你,只待寻机一霎那咬断你的脖子。
“我不是还没查清呢,你…你…”钟夫人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她,你你几声最终重重咳了声,没有再说下。
“不好了,侯爷要让人绑了郡主…”门外的小丫头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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