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那远去的队伍,面上若有所思。
"你!"顾海面色显出怒意。
“将来再得个同般妹夫,那更是金山银山在手了。”顾渔接着笑道,折扇在他肩头轻轻一拍。
他们之间的称呼可谓复杂多变,渔哥儿却是第一次。
不过,谣言也没有必要了,自己的行为比沈三夫人的话更见效。
那人看着顾海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个。也许会有这个机会。”
自从拜师后,顾十八娘的功课比以前更加多了,刘公填鸭一般,似乎恨不得一夜之间要所有的技艺都塞给她。
“我授你盛名,却不能授你踏实技艺,扶你站上药界顶峰,却不能相护,十八娘,将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幼鸟离巢,你可要吃苦了。”刘公看着她,眼里带着满满的怜惜以及歉意,“我命不久矣。”
顾渔看着他直冲那已经走出山门的队伍而去,不由浅浅一笑。
透过洞开的窗棂,一身湛蓝长袍的顾海正与几人详谈甚欢。
“我一学子,尚未涉足朝政,不知全局大事不敢妄议朝政,皇帝陛下圣明自有决断。”顾渔只是一笑道。
“含之。你说呢?”
说罢,拱手作别,转身而去,顾海低头恭送,听着车马粼粼远去,那种威严的压力顿消。
“叫她来又如何?”
大家纷纷猜测这是哪一家,有说往后子弟,有说重臣嫡亲。
那么这一定是个王族子弟,顾海心中猜测,透过队列警觉的护卫,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正坐上马车,车帘缓缓垂下,挡住了他的形容。
啪的一声,顾十八娘手里的药锅应声而落,药屑四溅。
“十八娘此举为报恩,而非利。”顾海沉声说道,“师门规矩,不拜师不收徒,不许传授技艺,但刘公他老人家破例行事,已然是将十八娘当徒所待,但为十八娘所虑不说收徒之事,如此恩德,不知不念妄为生灵!”
忽然听不到刘公说话,她不由抬头去看,见炉火映照下,刘公的神情有些怅然。
他这便是居中派了。
顾海觉得就是自己问只怕也问不出结果,便再次施礼道谢,“无他,看见先生,便特来道谢,上次匆匆多有失礼,还望先生见谅。”
如成龙,则见,如成虫,则萍水相逢而过而已,不用念也不用记。
对于建康城内因自己引起的喧嚣,顾十八娘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日子过得清静下来。
一的确是有人帮自己,二,这个人帮自己并非因为多深厚的感情,或许只是一时之兴,有没有机会见面,就看顾海将来的造化了。
骂她?指不定谁骂谁,指责她?指不定谁指责谁……讨不得好还白白惹一脸骚!
,说不尽的惆怅。
当今圣上无子,自然也没有皇子出行一说,但皇室宗族确实枝繁叶茂,虽然大多数分封在外,但这些年因为圣上无子,皇位延续便不得不落在这些王族之中,据说太皇太后已经接了四五位年弱郡王进宫了。
“不过,那又如何。”顾渔收回折扇,在身前轻摇,看着顾海,他的嘴角勾起一弯笑,“如此大利之事,只有那些蠢人才会错过,十八娘,聪明人也。”
他们说话,但整个队伍都停下不动,似乎都在等他,这气氛变得格外诡异,顾海不自觉地额头上冒出汗来,便察觉到那不远处的豪华马车中,一道视线投在自己身上,这视线在暗处,带着审视。
这声音引得他回过头来,看着顾海,双眼微微一眯。
“少爷……”
是他!顾海一惊,猛的想起进云梦书院那次遇到的就是这队人!
念头一起,顾海就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妹妹的印象里,自己这个时候早已经死翘翘了,罢了,问了也徒然让妹妹担忧,一切等考完自然见分晓。
他苦笑一下,“这莫非是你太过聪明的缘故?”
“将她驱除族谱!”有人愤愤说道。
顾渔看着那远去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热烈,不管到底是谁,但一定是个权贵子弟,这就是出身。
“当然是战了!”一旁一个神情激动的学子甩袖说道,“叶将军用兵如神势若破竹,我大周收复故土在望……”
一旁的顾海对于这些事不怎么感兴趣,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心里始终反复着顾渔方才的那句话,当然对于妹妹的决定,他自然赞同,但妹妹将来的亲事……
“你呀你。”他忽的吐出一口气,带着几分说不清意味的神情看着顾渔,“为何总是想法偏颇,原本很简单的事,你总是……”
云梦书院依闪石而建,众人抬阶而上,穿行山林间,山风吹来,清凉徐徐,大家丢开了方才争论的僵持,又开始说笑,谈论经文,猜测今年的考题。
“呔,站住!”
“呵!”威严的声音传来,学子们顿时停下喧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先生,忙施礼停止争论散开。
“先生!”顾海忍不住高声唤道。
京中权贵子弟众多,但能让李建周亲身相送的还是很少见,少年人好奇心重,便都停下脚,因为距离远,看不真切,只见七八个身材高大的护卫中拥簇着一个锦衣少年,看背影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也许该写个信将这件事给妹妹说说,看看她印象里有没有这个人?
京城,位于城外的云梦书院,面临即将到来的会试,平静的气氛中多了一丝紧张。
想到那女子的伶牙俐齿,大家都摇了摇头。
这些人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戮之气,顾海心中一惊,这些人是军中之人?
“含之!”顾渔含笑走入他们中。
“屁话!”另一个学子嗤声喝道,“活在边境的人不是你,上战场打仗的也不是你,你在这里放什么厥词!一将功成万骨枯,和着你不是做枯骨,说的风凉话!”
主战派以沈国公为首,要求收复失地,主和派以宰相朱大人为首,要求趁机划界商谈和平共处,一时间双方从朝堂吵到堂下,只闹的病体初愈的皇帝又病倒了。
“你们瞧。”忽的有人指着山下说道。
大家面上浮现一丝不屑,将目光看向顾海。
他心里有些酸涩,这该死的顾渔!他每次说话都能成功的给自己添堵!
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神情,顾十八娘不由手一顿,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里袅袅而起。
顾海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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