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与普瓦洛共度良宵

不二人选。可普瓦洛对这从天而降的艳福似乎态度暧昧，总是采取一种若即若离的方式来对待。

    除了后勤保障，我们还从休恩那里得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大到温斯顿近期的军力调动，小到温斯顿军事总长若列尔公爵的第三个情妇喜欢什么花边的情调内衣。让这家伙去做商人实在是德兰麦亚谍报部门的损失，他总是能够从各国之间的贸易和运输通路的运行情况中分析点有价值的东西出来。当然，这“有价值的东西”不包括当下流行的女士内衣款式。

    红焰看了看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我和普瓦洛，低下头思考了一阵，询问说：“还有其他办法么？”

    这样的僵持局面持续了两个多月，然后它被一次例行的商业造访打破了。

    “我噗……”“啊喷……”我和红焰对喷了一脸。

    “和这个没有关系。让一个年轻男子把自己的心栓在一个女人身上，需要下很大的决心。你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是不懂的。”

    “你……就没有……什么……感觉？”我试探着问她。按照道理来讲，她现在彻底看清了尊敬的人的丑恶真相，是不是应该伤心欲绝？

    “我喷……”“啊噗……”我和红焰已经可以用麦酒洗头了。

    “他在干什么？”埃里奥特一脸的不解，“那是他的朋友吗？需不需要我们也去打个招呼。”

    “下什么决心，你该不会是顾虑什么种族偏见之类的狗屁玩意吧。”红焰一仰脖子，大口吞下一杯麦酒，然后重重把酒杯摔到桌上。

    “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我没有办法凭空变出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师，而这是拿下达沃城的唯一方法。你的心情我理解，如果你不愿去，我也不打算勉强，我会另外找人去的。这是战争，你知道的，我们总要做一些我们不想去做的事情。”

    “太好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没等休恩反应过来，弗莱德忽然一跃而起，给了他一个大号的拥抱。

    达沃城，就好象温斯顿人楔进德兰麦亚腹地的一根钉子，把战争的阴影牢牢钉在德兰麦亚的国土上。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不是这么解释的，是两个人，恩……很有好感的那种……就好象弗莱德先生和米莉娅小姐那样的……”红焰在胡言乱语。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红焰，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弗莱德愧疚地看着我们的精灵朋友。

    “那是……那是因为……”红焰连连向我打眼色求助。

    “人类的审美观还真是特殊啊。”好不容易吞下两条面包的红焰愕然地看着普瓦洛，发出了异族才有的惊叹。

    “嘿嘿……”红焰的表情同样阴险。

    “老土。”“真俗。”

    和那边那个被几句老土的俏皮话逗得咯咯大笑，笑声像雌鹅一样难听的女人相比，怎么看也是埃里奥特小姐比较优秀吧。不懂，我真是不懂。

    “普瓦洛先生呢？”埃里奥特小姐出现在我们面前。酒馆中的灯光很昏暗，她并没有带那付墨镜，淡紫色的双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为了避免她的种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全身裹在一件灰色的斗篷中。尽管如此，臀部诱人的曲线依然清晰地显现在斗篷外，让旁边的一些酒客大吞口水。

    “嗨，漂亮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您喝一杯吗？”这个无良的术士走近了一位年轻的小姐身边，毫不羞赧地展现着他人性中最龌龊的一面。我无意贬低任何人，可说实话，这位小姐除了年轻之外，我几乎找不到任何更多吸引人的地方，难道说普瓦洛不能大方地接受埃里奥特就是因为不愿放弃这样的“乐趣”？经常和亡灵打交道果然会使审美观产生重大变化。

    “真的？如果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红焰瞪大了眼珠子。

    “……谢谢！”

    “还有事吗？”

    “难道我已经老了吗？”红焰自怨自艾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啊，我还真的搞不……”我和普瓦洛很有默契地一人抄起一截面包堵住了他的嘴。

    弗莱德并非没有动过拔掉这颗钉子的主意，可是敌人那高大的城墙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次次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温斯顿人的兵力虽然不足以掀起一场决定性的大规模战役，但防卫这样一座设施齐全守备森严的城池却绰绰有余。倘若正面强攻，不付出五倍以上的代价是很难奏效的。更主要的是，它背后的晨曦河为它提供了良好的补给线路——自从温斯顿人占领了卢比芝林等几个主要军港之后，德兰麦亚军就完全丧失了水上的控制力。

    ……

    ……

    “他们在说什么？”我们同时转向莫名其妙的黑暗精灵，压低了声音说。

    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一支善战的水师，而我们的朋友凯尔茜是个臭名昭著的海盗头目，我们来向她寻求帮助，这就是我为什么会一身冒险者的打扮，出现在蒙第卡王国的海滨城市潘林的原因。

    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啊，她怎么就看上了普瓦洛这样一条披着人皮的色狼呢？

    “你在想什么？”我问得不怀好意。

    我想我明白了。

    “杰夫，你去喊普瓦洛，红焰，马上到我的房间来……”

    “肉麻。”“恶心。”

    “哦，是这个样子啊。”好奇又单纯的黑暗精灵终于停止了发问，我和红焰共同擦拭脑门上的冷汗。

    我们点头。

    “普瓦洛在那边。”红焰顺手指了指亡灵术士游荡的方向。他正伏在年轻女士的耳朵边小声说着些什么，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

    “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失去很多乐趣，比如现在……”普瓦洛贼贼地一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别让埃里奥特过来哦。”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酒桌。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漂亮的黑暗精灵问道。我几乎可以肯定地底社会的教育体系中缺乏大量的文学、社会学和生理卫生方面的教育人才。

    我们忙把这个不通世故的小女孩按到椅子上，严肃地告诉他，普瓦洛先生正在完成生命之神和死神两方面交给他的、传播仁慈和爱的种子的神圣使命，现在正在郎情妾意云雨交加水深火热不死不休的紧要关头，千万不要去打扰他。小女孩听话地坐下了。

    “你们怎么了？”埃里奥特奇怪地看着我们。

    “普瓦洛先生对谁都很有礼貌，对那边那个小姐说的话也很动听……”

    这世界真是奇妙啊。

    “……”红焰用他仅有的一只眼睛茫然地看着我。

    “啊，是这个样子的，共度良宵的意思就是……恩……按照字面上的解释……应该是……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对吧，红焰。”我避重就轻。

    这时候，普瓦洛似乎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神圣使命”，边走向我们边把一把钥匙揣向自己的衣袋中，志得意满地哼着小曲。等他坐定，埃里奥特忽然大声问了一句：

    “她现在成了彗星海最大的海盗首领，可真成了名人了，彗星海沿岸很少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的。红巾女海盗，哈哈，当初谁会想得到啊……嗨，弗莱德，你在听吗？”休恩伸出一只手在发呆的弗莱德面前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