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这让我怎么见人哪?”柳青娘以手捶胸,号陶大哭,一口气没接得上来,仰面倒了下去,晕死在他怀里。
柳青娘十分不悦,蹙起两道柳眉:“什么人啊鬼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柳青娘快步走到妆台前,揽了铜镜一照。
她一边嚷嚷,一边整理仪容,手习惯性往头上一摸,却摸了个空。
“嗯……”如玉心中刺痛,怕他忧心,不敢现在脸上,柔顺地应了。
颜怀珉慢慢地转过身来,问:“青娘,你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
颜怀珉一愣:“夫人还未起身么?”
一颗心更是象在油锅中煎炸一样,痛不可抑。
她无缘无故跑来哭这一场,他明知必然与青娘和如兰的反常有关。可,如玉坚持不肯吐露实情,他又如之奈何?
到底是相濡以沫度过了近二十年的夫妻,她虽言语可憎,但落到这般田地却是十足可怜。
她性子素来泼辣,最喜在背后说人长短,言语又刻薄尖酸,不留半点余地。如今仗着有个王爷女婿,更是不可一世。也不知在哪里得罪了人,惹出祸端!
声音在看到一地的鲜血时,嘎然而止。
颜怀珉阻之不及,只好跟上去,抢过铜镜抱在怀中:“不要看,别看!”
他心中疑惑,推开起居室的门走了进去:“青娘,你是不是病了……”
“我回去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别出来了……”颜怀珉赶她进屋,顺手把大门阖上,裹紧了外裳,顶着风雪往回走。
她一怔,瞪大了眼睛望颜怀珉:“这可奇怪了,我的蓖子呢?”
然,他自己早已抖得如风中的残烛。
“没有啊……”柳青娘没好气地回:“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能闯什么祸?”
柳青娘静静地躺在床上,床帐上洒满鲜血,更为惊怖的是,她满头青丝竟不知何故被剃个精光!
颜怀珉望着她,不语,眼中流露出怜悯之色。
他呆若木鸡,目光机械地转往雕花大床。
颜怀珉扶着她的肩:“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我去看看。”颜怀珉打断她,匆匆穿过庭院回到内堂,房中一片寂静,仍无半点动静。
“呸!”柳青娘岂是个怕事之人?她把腰一叉,一口啖吐到地上,直着喉咙骂:“是哪个不要命的龟孙子,竟敢来惹老娘?老娘今天要让他尝尝厉害!青儿,立刻给我雇顶软轿来,我这就要去靖边王府见王爷女婿去!我要问问他……”
一颗面目狰狞的狗头,从房梁上吊下来,颈下系着一条白帛上以血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望而生畏,一时之间他也不敢拢过去细瞧。
如玉哭了一回,胸中的闷气散去不少,顾忌着柳青娘,不敢久留,起身告辞。
父女二人僵持了一会,颜怀珉终究拗不过她,只得送出门来。此时已值深夜,北风呼啸,雪花飞舞,街上早已冥无人迹,再没有马车,软轿可雇。
镜中一颗光溜溜的头颅,亮得比庵堂里的尼姑还刺目。
颜怀珉不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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