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一种是和你毫无关系的人,那种人你不用关心,也不用去理会。而另一种则是你的敌人,这种人不能够有太多,一旦有了则一定要斩草除根。”他看向克劳维斯。“但是如果有了一个你解决不了的敌人,应该怎么办呢?”
公爵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放松点。”
盛怒之下他拔剑,他要先把这个藐视他的罪魁祸首先就地正法。但是剑刚出鞘,他就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包括公爵在内的其他人都放下了武器,单膝下跪。
而看着这张让他这两个月里辗转反侧寝食难安,简直比最深情的情人更为之牵挂的脸,克劳维斯的眼睛里犹如要喷出火来。
“是,请主教大人放心。我们告退了。”公爵大人像一位只是走错了房间的绅士,很有礼貌很有气度的说。
他从来没有如此的紧张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紧张的时候手心会这样出汗。
“怎么问?”克劳维斯不解。
“朋友?”克劳维斯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公爵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应该想办法去把他变成第三种人——朋友。这种人是越多越好的。尤其是你对付不了的人。”
阿萨摇头:“不是。”
托,托,托,三下节奏分明的敲门声。公爵很亲切地向里面喊道:“山德鲁老先生,我又回来了。”
克劳维斯还是不怎么明白,但是看着公爵镇定自若的神情,他觉得事情好象还是会柳暗花明的。
“是,不会再有麻烦了。”公爵回答。
大木门发出‘嘎吱’的一声叫唤,开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面色泛出缺乏阳光的苍白的年轻人。
“还是去。”阿萨终于决定。他讨厌有什么事情悬而未绝压在心头的那种感觉。他很喜欢故乡的一个常在他家来走动的矮人老头的口头禅:即便是一驮屎,也要把它吃下去,别让它躺在面前让你烦心。
公爵居然还是能够面不改色,看着阿萨说:“我们只是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一个逃犯,所以准备抓他回去审问一下。”他早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谁,既然瘸子可以装,驼背可以装,当然脸也能装。
“公爵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罗尼斯主教看着满地的武器问。
公爵问他:“你说那个士兵会把情况都告诉主教大人吗?”
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姆拉克公爵位高权重,精明能干,深谙处世之道,只是个很值得尊敬的政治家,大臣而已。但是他知道,即便是驰骋沙场,身先士卒,公爵也绝不会逊色于帝国的任何一个将军。若论身手,公爵更绝对有资格位列帝国前五位之内。
“是。”公爵点头。克劳维斯的额头已经浸出了冷汗。
不能紧张。不能紧张。克劳维斯反复地对自己强调,对自己要求。这么多部下的面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最优秀的,最强的,最有潜力的,最能干的人,怎么能够紧张呢?只不过是去抓个士兵罢了,没什么好紧张的。在心里反复回述刚才公爵的计划,思考自己应该走的每一个步伐,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姿势,如何镇定自若地说话,再在对手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猛然出手……
“公爵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对军事和政治都没兴趣,也不想去有什么兴趣。”主教大人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似的,很感慨的语气。“所以我也不希望我身边的人被牵扯进去。你要知道,这里是魔法学院的地方,这里的人也是魔法学院的人。”
克劳维斯慌忙放下武器,单膝跪下,标标准准地行了一个祝福礼:“神与您同在,罗尼斯主教大人。”
“就那么问。”公爵淡淡地说。
罗尼斯主教点了点头,笑了笑,转过身来对公爵说:“他说他不是。”
大屋的里面留出了一块空地,一辆马车就停在那里。旁边有两个牧师和一个老人。
克劳维斯手握紧了剑柄,平时和手掌那么帖服那么亲密的剑柄好象变成了一条出满了汗的鲇鱼,克劳维斯很害怕它会在攻击的时候突然从自己的手里滑脱。
退出大屋,遣散部队之后,克劳维斯对公爵说:“主教大人是设计好让我们进去的,他存心袒护那家伙。”
克劳维斯感觉事情已经山穷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