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水落石出

问题了。

    兵马竟也有好几千士卒。

    王马汉点点头道：“我看有这个有可能。”

    城东之处，乃是灞水，泾水和渭水交横之地。前方横跨灞水的就是传闻中的灞桥。

    “那么如何能解释，河西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呢？”单雄信提出质疑道。

    尉迟恭问道：“洛阳方向有什么消息？”

    李重九这时候策马已回，转头看向唐军，但见唐军士卒还击，弓力疲软，多是射到半途坠落。但是士卒犹自不知仍是拼命朝城下射箭，直到一人喝停，众士卒这才停手。

    “陛下！”

    风闻司在长安安插数年，给赵国带来了很多重要的情报，立下了很多功劳，但之前一直没有怎么被李世民针对。而这一次李世民突然出手，破除风闻司的据点，显然是雷霆一击，已经是蓄谋很久。

    在国内这长安也远胜过王世充驻守的洛阳城，那时洛阳城城周也不过十几公里。

    众将各执一词，对于李世民所在产生犹豫。

    不过李重九今日一来，就是一探长安城虚实。

    李重九策马与张玄素等人一并临于灞桥之上，以马鞭指着城头上谈笑，同时观察着城上唐军动向。但见不久城墙上，一队队的唐军士卒，从远方调来。

    李重九点点头，他早已是看见城墙上唐军，悄悄运来两辆大型弩机。李重九自是知道唐军要干什么，这房玄龄果真歹毒，这边与自己说话，那边要派人暗算自己。

    城头上的唐军不由气恼，纷纷拔箭还击。

    “不可能，长安城池虽然高大坚厚，但是周长三十几里，唐军士卒就是一里上驻守个三千人马，也是守不过来。”

    “是啊，不过也不怕，我军粮道虽长，但若是分兵攻破了潼关，从洛阳那运粮就方便多了。”

    姬川，虞世南都是同时大骂，这个房玄龄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不过半日后，风尘仆仆地的柯木伦返回大帐。

    虞世南，王马汉的想法都有些一厢情愿，过去是有大战时，一方打到敌军国都，兵临城下时，其国主率军而降的事。但是这不适用于现在的李唐，至少所知李唐十万精锐主力还没有被击溃，现在投降是不可能的。

    虞世南道：“陛下，一箭射落唐军旗帜，足以摄破唐军之胆，一箭之后，长安今夜百姓无人敢安枕矣。”

    而今日李世民困守长安，又去指望哪里的人马来救他呢。

    房玄龄脸上皮笑肉不笑道：“陛下不用再故意试探了，房某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被陛下套出话来的。此来城上不过是为了一睹陛下风采，同时有言劝之，陛下兵多将勇，横扫天下本再反掌之间，但眼下却轻兵冒进，岂不闻强弩之末的道理。眼下陛下中了吾主坚壁清野的计谋，若是早早退兵，尚且可保半壁江山，不失一国之主，可要执意在长安城下虚耗，那么陛下性命不用多说，几十万大军恐怕也是转眼烟消云散。”

    但却听见城下赵军突然一并欢呼。

    李重九道：“你们也看到朕方才一箭朝城头射去，那些守城唐军士卒用箭反击，射得杂乱无章不说，所用之弓弓力不过一石，这样的兵最多称之乡勇，怎么可能是李世民在关中久练的精兵。”

    那儒生道：“在下不是腐儒，当年项羽不从儒生之见，焚咸阳，失了霸业，而刘邦听从儒生之言，却得了天下，陛下不可不三思。”

    “既然唐军不是去了洛阳，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去了河西！”单雄信开口言道。

    最后李重九自己率领十五万大军，向长安进发。兵马虽从二十万减少至十五万，但都是赵国最精锐的人马。

    “李世民的诡计！”

    李世民会学王世充，固守长安？李重九是一万个不信，自古以来，没有外援，就没有必守之城。当年王世充死守洛阳，是相信李重九会从河北率军去洛阳救他，这才咬牙坚持了半年。

    李重九道：“长安城下不过乡勇，并非是精锐，眼下我军已至长安城下，攻城并非上策，朕已有……”

    大臣姬川见了不忍道：“陛下，不要以言获罪。”

    李重九点点头，他对于王君廓还是有信心的，二十万草原精锐，李世民还没有这么好牙口。而眼下大军已渡过黄河，长安就在眼前，若是顾及没有西路军的消息，而不敢进军长安。不说这些大将，就是下面的士卒也会多心的。

    “造谣！”

    早是有人查验过此人身份，确实是风闻司安插在长安在细作。李重九道：“长安的风闻司之人，为何今日才来向朕禀告消息？”

    李重九道；“此人动摇我军心，不杀不足以平朕之怒。”

    李重九先率兵马从中渭桥渡过渭河，在长安北面一带徘徊。自己与姬川，张玄素，虞世南在马上对着长安城城墙指指点点，一派指点江山的模样。而李重九身后明黄色的龙旗，早令长安城上的唐军士卒知道是赵国皇帝亲自驾到。

    “那么李唐主力现在哪里？”薛万彻不想等对方分说直接问道。

    “大胆！”

    李重九当下没有停止进军，而是亲自率人马继续前进。

    虞世南当下道：“单将军有所不知，风闻司的情报，李世民在我大赵的兵锋之下，有打算放弃长安，逃至蜀中了。”

    “陛下！”

    “什么话，唐军或许只要守皇城就好了。王世充当年守洛阳也不是这样，李唐围攻了半年都没有拿下来。”

    听薛万彻这么说，徐世绩当即道：“薛大将军，王大将军之言，太过乐观，我们渡过黄河，但是西路军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微臣心底忐忑不安，依微臣之见，眼下该派人马向河西方向搜寻，得到西路军的消息后，再作决定。”

    李重九初时见城上唐军人多，不由惊讶，仅仅一处城墙上就有这么多人马，若是长安城各处都是这样，那么李世民的主力，真是屯驻于在长安城城内。

    见唐军没有追来，姬川不由问道：“陛下为何知道李世民没有长安城城中？”

    “不错”薛万彻此刻也是一下坐直了身子道，“李世民既不在长安，肯定是去了河西或者是洛阳，那么故意布下疑兵之阵，让我们不敢轻易渡过黄河。而在绛州，蒲津关的阻击，也是为了延误我们进军的速度。”

    原来柯木伦的两千骑兵，从渭水之上，渡过中渭桥，绕来到长安西面的横门。

    听到柯木伦回报的消息，赵军众将顿时都是心安了，原来唐军主力哪也没去，就镇守在长安。

    张玄素一眼，姬川，虞世南都是大惑不解。

    在场赵军大将没有一个人相信。

    不过大军抵达泾阳后，终于看见了唐军驻守的兵马。前方探马回报，泾阳城防守严密，无法查探。

    正待李重九与众将商议之时，一名将领入内道：“陛下，风闻司的人得知了李世民主力所在，特来禀告陛下。”

    众将听了都是诧异，然后一并道：“末将愿率部与陛下一并。”

    虞世南，姬川，张玄素三人都是率领廷卫军人马赶上。

    雄伟的长安城城墙竖立于面前，历史记载长安城，东西长9721米，南北宽8651米，周长36.7千米，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池。与之相比，东罗马帝国引以为傲的君士坦丁堡，只配作长安城的卫城。

    当下李重九伸手一按，众将都是停止了争议。李重九目光扫过众人，肯定地道：“朕已拿定主意，无论李唐主力动向如何，明日即进军长安！”

    “李世民真是狠辣啊。”李重九不由叹道，自己看来还是低估这位强劲敌手。

    但见李重九轻骑往前，至城下两百步之处，从马鞍旁掏出一弓，勒马半停。然后李重九张弓拉箭，朝城头上一箭射去。城头上唐军不由惊讶一呼，纷纷举盾或者是弯身闪避。

    赵国三军尽数欢呼！

    一日之后，赵军兵马前锋抵达泾阳，而泾阳距长安仅四十里。

    李重九道：“不必争论了，朕要亲临城下，一探长安虚实。”

    唐军放下盾牌看去，但见悬挂在城楼一面绘着唐字的旗帜，缓缓从城头上，显然是被李重九一箭射落。

    当下李重九拔马而走。赵军从东渭桥再次渡过渭水。

    李重九大军前锋抵达同洲，同洲城已是一座空城，城中居民尽去，连粮秣也不见分毫。而左近的合阳也是一般，赵军前锋抵达后，发觉也是一座空城。李世民连合阳和同洲都不守，显然是要放弃二城了。

    “那么你说，唐军要坚守长安，与我们一战吗？”

    李重九哈哈大笑道：“房先生这么说，就太小看朕的气量了，朕早已确定，此刻李世民并不在城中，那么杜如晦必是随驾而去，对吗？”

    说完这名儒生与历史上劝谏项羽的那个儒生一样，被拖出去斩首，最终李重九没有听这儒生的话，而是率军朝长安而来。

    赵军军帐之外，众将们都是兴高采烈地议论起来。

    李重九道：“朕在幽京时，久闻秦王幕僚之中，房谋杜断。今日一见先生，实不虚此行，只是不知另一位杜先生在哪里？”

    姬川听了不由佩服，当下不说什么了。

    “河西？河西有我大赵二十万大军？李世民有那么好的胃口，一口吃下？我不信。”薛万彻首先提出反对。

    张玄素说出此言，众将都是惊讶，若是黄河岸边不是李世民的主力，那么很显然李世民并没有在长安。

    薛万彻这么说，帐内欢喜的气氛，一扫而空。

    “还在河西，但已是正在向长安返回了。”

    之后李重九又留军两万守蒲津，护卫浮桥和粮道，再加上留守河东，绛州的人马，也有近五万之。李重九采用是稳扎稳打，虽然是派军留守后路，会分薄了前军攻击的力量，但是为了保护长达千里的粮道，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