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拍拍身上灰尘,其中一人歪歪脖子,摁得手指嗒嗒作响,不屑说:“还以为这小妞多能打,打人不痛的……”
两人整整衣冠,重拾讨债者气势,一把推门进入。
“要不咱们回去?”秦江刚说完话,啪!手臂即刻被黏上一纸条。
“我这人很讲理,明告诉你,这个厂我年初就盘下了,该谁欠也轮不上我。”凌哥笑得跟麻花似的,忽然捞起桌面一把麻将,往秦江砸过去,神色依旧不改,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小子,这个答案满意吗?!”
秦江愣眼呆怔,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术,仍保持抬手推门姿势。
这两天怎么了?昨天好险才没在银行挂掉,今天又撞上这档事,真可谓流年不利。
“妈的!谁知道,咱们先玩几把麻将消磨……你们干什么的!”
才多长时间?丙方就换成丁方了,计划跟不上变化啊。
动作剧烈后的韩由美,钗横鬓乱,几束湿漉漉的发梢吊挂在脸上,竟显出几分狂野性感的味道。小平头看得淫心大发,急不可待压上韩由美,淌着垂涎,表情猥琐,急色撩起她的小短裙。
还没等秦江转身走人,门外忽然冒出一个家伙,一脚将他踹进房中间,并随手锁上房门,一脸的轻蔑,那意思分明是:蒙吧小子,来了还想走?
韩由美粗躁性子,管你三七二十一,拎着合同,轻快走到麻将桌前,一把拍到桌子上。“还钱!”说的那个顺溜,比官腔还官腔。
韩由美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当即动如脱兔,如同一只穿花蝴蝶,拳来脚往,使着让人眼花缭乱游斗术,忽而环绊下盘,忽而华丽侧踢,跆拳在她手中施展出来,是种赏心悦目的艺术。
“按照合同协约,针织厂该偿还韩丰集团80万……人民币?”噗哧,凌哥不禁捧腹,也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好不容易擦把眼泪,凌哥戏谐说:“小妞行啊,从来都是我跟别人要钱,你是第一个冲我要的。”
韩由美板着俏脸,随手拍了张贴纸在桌面上,又理直气壮戳戳发票。
〔第一次任务,不能空手回去,会被同事耻笑。〕
秦江僵着笑容,表情戏剧性又蔫下来,重新正儿八经蹲好。靠!浪费我表情,还指望你神勇无敌、所向披靡呢,耍半天只有花里胡俏的架子而已啊,唉,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打人跟挠痒痒似的。
扑通!扑通!
韩由美花容失色,这人好快的身形。
秦江心里老觉不踏实,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前行。韩由美则娇娇怯怯紧跟在身后,这里太荒芜,人影不见一个,看哪都心慌,轻风掠过,齐腰高的蒿草便娑娑作响,弄得人疑神疑鬼,紧张兮兮的。
磨磨蹭蹭,来到一栋象办公楼的建筑物前,忽闻厂长室隐约传来话语声,秦江、韩由美不由松口气,终于见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