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晋升辅祭

    不过妖犬还有另外的理由。跑到天界，随便来个仙君地位都比牠还高……一个化权星君就够牠烦的，如果跑到有一大堆化权星君的地方，这日子怎么过！

    “龙虎山分裂成这样，能用的人恐怕没几个，其中最有实力的正一天道却没出来。另外全真派台湾支部也够聪明，把正统的地位让给大陆那边。”

    黄天治为了让孙子开心点，便转移话题：“其实能离开彰化一天也不错，就当放一天假嘛……”

    “老头，你又是什么东西？跑到这干什么？”妖犬暗中运起妖力，准备尽他守卫的义务。

    白文鸟满意地说：“几十年也够了。哈，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任意地汲取这附近的地气。我的孩子们也可以顺利成妖了。”

    化权星君再度发怒，而且那位土地神进去后，再也没走出来。

    “是吗？”妖犬对这件事已经不再有兴致，毕竟牠没打算穿越隐月之门跑到天界。

    “碰铛！”

    “我不喜欢这样。”

    化权星君的脾气实在太大了。

    “那是他自己高兴的。不然呢？你要在这跟土地神打场架？”白文鸟不负责地说着。

    黄天治摇摇头，挤出笑容，接着问道：“合贯会弄得怎样？玄冲与王天问有帮上忙吗？”

    妖犬苦笑：“他有哪一天没在发脾气？”

    “绝仙阵？”

    从黄天野身上，可以感受到明显的敌意。这名祭酒恶狠狠地瞪了黄烈拾一眼，然后快步离开，仿佛黄烈拾身上带有什么病菌，怕被他传染似的。

    “再过几天，我的孩子就能飞翔了。”白文鸟道。

    “李曼君，林雁容的事我听说了，我感到非常遗憾。另外魏魁有要事找妳。晚上七点，麻烦妳到士林捷运站与他碰面。”

    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死也不能让他早入合贯会！想到这里，黄烈拾又怨起网络无远弗界的威力！为什么当道士的人还这么科技化，跟人上什么网嘛！

    照理说，她应该留在彰化。毕竟合贯会最重要的“眼睛”，鬼众，只由她来掌控。不过她却坚持要跟来，利用这个机会问候黄天治。

    黄天治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要不要我再多介绍些这样的年轻人给你？武当山的牛尚志家学渊源，是近身搏斗的好手，而且他还有一派练武的兄弟，拉到他一个人等于弄到一个军团！

    “合贯会！要是建立合贯会的发起人只是个‘礼生’，那不是显现方阳仙道不知用人，逼人才外流？将你升为祭酒辅祭，而且是天师带领的那一方，代表你的所做所为，是受到方阳仙道天师的支持。就地位而言，天师带领的那一方的辅祭，就与祭酒地位差不多了。”

    白文鸟就像是博学的妖怪，为妖犬解释这一切——不过关于绝仙阵的一切，牠也是在昨日听到这个新闻时，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阵法。

    在其它人的努力下，合贯会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这个以黄烈拾为发起人的组织，早已不受黄烈拾控制的壮大。黄烈拾更觉得自己被玄冲、王天问、许鸿羽推着跑，被合贯会推着跑。

    白文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又说：“我还听到一些有趣的传闻。有几位地仙打算连手阻止那位玄水天子呢！”

    不过那些地仙为什么不趁机离开，登上天界？这就不是妖犬能体会的事情了。

    如今，即使化权星君能赐予星罡之力，促使妖怪进化，也没半只妖怪敢靠近他。要获得力量，先决条件是要有命在！

    “哈，别问我是什么事，听起来像是计算机的问题。妳就回去处理一下，像玄冲这种传统派的炼丹士，跟科技产品向来是犯冲，妳就回去救火吧！”

    “那怎么办！”黄烈拾忧心地问。

    “妳花个几天跟他谈谈。我想这对他、对妳都有帮助。这段期间，妳可以住在圆山这边，至于账单我会寄给龙山。帮从孙付帐，是天经地义的事啦！”

    黄烈拾总觉得李曼君靠得太近了，而且她毫无理由敌视秀茗与杨涵灵的行为，也叫他头痛。

    白文鸟已经仔细考虑过了。

    “没有……好几天了。”

    “真正的原因！”

    这个素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道派，向来是走在除妖的第一线，碰到群妖兴起，自然也是先投入人力与妖怪战斗，同时也是最积极组织道门力量的大门派。

    “你们怎么会在这？原本住在这里的老山神呢？奇怪，老家伙怎么会让两只妖怪踏进他的地方？”

    “对了，你听说了吗？”

    “监视？”

    但关于绝仙阵的解释，经过二、三口的转述，早将这个阵法的效力过分夸大。

    牠讨厌听那些花花草草的妖怪哭哭啼啼的诉苦，更恨安抚它们的工作。牠是妖犬，擅长的是守卫与侦察，安抚仆人的工作，对牠而言形同惩罚。

    想到月音，他便突然强烈地想念起黄顺英。

    可笑的是，跟妖怪战斗的动员准备，竟比不上争夺主导地位的斗争动作。

    “前辈，是什么事呢？为什么要将人手抽开？彰化那边才是我该待的地方。”秀茗问。

    “秀茗是吧？云真子派妳过来啊……也好，由妳出面最为适当。”

    “我找到唯冲了。他已经改头换面，现在他不但脚踏实地的过日子，同时也很认真的修道。不过罪恶感成为限制他的枷锁。妳该去找他，我想也只有妳能帮他打开枷锁。妳愿意花点时间，解放他吗？”

    妖犬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也许是一、两百年，也许是几十年吧？”

    黄烈拾充满警戒意味地回应：“真的吗？爷，你不会又要塞什么麻烦的事情给我吧？”

    “有人要晋升辅祭？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不是负责仪典的祭酒，二不是道中有资格见证仪式的长老，三不是晋升的……”

    黄天治看得很开，不以为意地说：“跟你无关。有心做梗的话，彰化的事有没有发生都一样。反正我本来就不期待清微派能有什么作为。那些纸老虎派人合作的话，反而增加累赘而已。”

    幸好会议比预料中的还早结束，里头的“大人物”走出来之后，就不再有人关心黄烈拾这位“小角色”了。

    第三位跟着黄烈拾跑来台北的女孩，则是李曼君。

    而且黄烈拾觉得，很多道士看了他几眼后，就开始窃窃私语，好像在讨论他的风流行径与不检点的行为。

    而且，原来许鸿羽那家伙是这种人，难怪老躲在他背后出一大堆点子，害他多出许多工作。全真派台湾支部不争正统的地位，九成九是他想出来的计策！

    本来在此服侍化权星君的妖怪数量众多，如今拥有仙罡之力的，仅剩犬妖与白文鸟。

    光是龙虎山的代表，就来了三十多位天师与真人，而且每位都能拿出证明，将自己的谱系向上追溯，自称为第一代天师“正一冲玄神化静应显佑真君”张道陵的正统传人。

    “化权星君？那位大人物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老先生伸长脖子，朝里头望了望，然后吃惊地说：“怪哉！竟然是真的！”

    他大大方方地走进神庙，见着妖犬与白文鸟，露出惊讶的神色。

    “哈……”黄天治的目光开始闪烁。

    茅山派较为聪明，让几位道行最高的天师同时担任代表，将问题解决。至于全真派台湾支部，则将领导地位直接让给大陆派过来的老道士，省去争执。

    “那妳打算怎么办？越界登天吗？”妖犬又问。

    黄烈拾个人倒希望这个组织能尽快发最大的功效，只是急不得。毕竟与妖怪合作保护妖怪，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事情。

    “呿！呿！呿！我可是奉了后土母神之令，要将玄水天子殿下即将施展‘绝仙阵’的消息，传达给滞留在地上的所有仙众。像化权星君这种大人物出现在我的行政区内，我怎么可以不亲自告知？真是不懂礼数的小鬼！”

    “白文，妳这不是把人推入猛兽栏里嘛？”

    事实上，在张佳驹、宋书宗还有赤鳞那家伙的努力下，“妖怪更生保护会”已经开始运作。不过就连合贯会中，也只有最初的三十多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至于知道这个组织干了什么事的人，就只有鬼道里一些专门寻妖的鬼众，以及实际参与保护会运作的几个人。

    突然想通什么的黄烈拾，下巴突然掉下，差点合不起来：“不是吧？”

    黄烈拾几乎在脸上写上“我要跷头”这四个字了。

    “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去的。”黄烈拾极不情愿，不过他不想为难爷爷。

    许多原本以为待在这里，便是接受化权星君提拔的好机会的妖怪，如今已一一出走；能够继续忍受化权星君越来越大的脾气，只剩犬妖与白文鸟。

    杨涵灵甜甜地打呼：“想必您就是黄爷爷，我叫杨涵灵，是……”

    “一场简单的祭酒辅祭的授印仪式。”

    “这个我知道。”

    “你以为龙头好当？要出人出力，跟妖怪战斗会没死伤吗？而且指挥调度不当，还会被底下众多支派怨恨，这个龙头，扎手啊！难怪正一天道干脆不派人来，默默的尽他们的义务。”

    黄烈拾恨恨地说：“我才不承认这种事！难怪今天二爷看我的眼神特别恶毒。排挤我十多年，现在才要用地位来拢络，谁会接受啊！”

    “啊……”黄烈拾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这是因为我在彰化那边，给清微派难看的关系。”

    坤元派的杨涵灵也跟来了。她说身为合贯会会长秘书，当然要来拜访一下合贯会的顾问。只是黄烈拾怎么不记他曾聘请过秘书？

    白文鸟又用责备的口吻说道：“你该多注意大地的声音，还有风从远方传来的消息。关注这些事，比听那些无力的花草诉苦重要百倍。”

    而许鸿羽明明有资格成为合贯会的第一块招牌，为什么他就不用跟所有的新人会面？却又跟玄冲一起组成审议组，过滤新进成员？

    “前辈您过奖了。”杨涵灵笑得更甜了。

    方阳仙道的天师，则用前所未有的目光在打量黄烈拾。在黄天玄深邃的目光下，黄烈拾觉得自己好像被切成一块块的摊在阳光下，内在与外在，自己的一切全被看穿。

    “是关在眼角下的笼子里……而你就是那只狮子。很抱歉，小石头，这是协商妥协后的结果。就连二哥也同意了……”

    虽然只是六个门派的聚首，可是来的人却超过百人。其中清微派，龙虎山这两教派，光是为了厘清谁才是该门派真正的天师，就已经争吵不休。

    在合贯会里，她的英勇行径，已经获得“血舞仙女”的封号。原本想要追求她的男性道士，都吓得退避三舍。只要想到万一哪天她用除魔的拚命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男士们便马上将她列为“纯欣赏”的对象。

    “不……”

    接着黄天治又语重心长地说：“另外你们也别见到妖怪就杀。不论如何，杀戮就是造业，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一样。可以的话，把会害人的妖怪解决就行。”

    各别处理完三个女孩，黄天治又道：“妳们这一路奔波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四处逛逛。我跟小石头，爷孙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事关本门的事务，所以请妳们回避一下。

    黄天治秀出他认为最能鼓励人的笑容，对着孙子点点头，可惜他的鼓励一点效用都没有。

    刘秀茗被玄冲指派，跟着黄烈拾北上要向黄天治表达云海观的立场，跟他上来自然没话说。事实上黄烈拾也觉得她该暂时抽离除妖的战场——合贯会成立后的四天，每场除妖的行动，秀茗都参与了，而且战果丰硕，相对的她也受了不少伤。

    秀茗沉默了。过了十几秒，她才问：“他在哪？”

    黄烈拾暗想：“就算是爷爷，也不可能会接受‘妖怪更生保护会’这种组织挂牌运作吧？”

    “啧！年轻的妖怪……”老土地公摇头晃脑的走往里头走，嘴巴没停地发牢骚。

    在方阳仙道租的宴客厅里，有许多其它门派的道士。在这么多道士里头，不乏携伴参加的人，可是只有黄烈拾带着三名女孩。

    “爷！”黄烈拾的语气变得严厉了。

    至于道统的正当性是什么？当然就是由他们来主持道门的一切。

    “我想也是。”妖犬点头称是。

    黄烈拾哀怨地看着爷爷，念道：“还不是爷爷害的！”

    更正确的说，仅有犬妖——白文鸟系因将鸟巢误筑神庙之下，为了牠嗷嗷待哺的孩子，牠不得不继续留下来。

    至于服侍化权星君饮食的，只有坚忍不拔的杂草精怪能够胜任。甚至有好多美丽的花仙子不堪星君火气，已经凋零。

    “有这种好事！”妖犬惊呼：“妳听谁说的！”

    原来如此！妖犬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妳这家伙！”

    “事实上，今晚有个仪式非要你参加不可。”黄天治含糊其辞地回答。

    果然有问题！这点事情用书信与电话就能交代清楚，没必要在合贯会建立初期的重要时刻，将关键人物的黄烈拾叫来到台北。

    “许家的掌教抛弃正统的地位？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这两天我从庙公、乩童的朋友那得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听说有位玄水天子大德赐福，要压制那些得到仙罡之气的妖怪，将在明天施展什么绝仙阵的。你说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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