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双会成立

，就跟人类一样，确实不能以偏概全。”

    赤鳞大声地问道：“你们在这里聚会，就是要讨论怎么消灭妖怪的，不是吗？”

    黄烈拾转身向众人致歉，结果全部的人却在鼓掌叫好！弄得黄烈拾不知如何反应。

    “我叫陈本一，大概是广慧派的最后一名传人……”

    这只死金鱼平常只会花他的钱，不但每天都吃一大堆鱼饲料，没事还会向他要零用钱、买人类的食物来尝鲜，根本就是最恶劣的食客！现在自己竟然为她说话！

    清微派这名弟子道行虽是不差，可是却不能跟黄烈拾比，纵有道器虎头玉佩的助力，却也难以寸进。另一名清微派的弟子见状，马上虚画雷符于掌，再捏雷诀，出拳相助！未用灵符，但以雷诀配惊人臂力，若是击中非死即伤！

    但在场的修道人不单是年轻，而且道行都还不差。

    为了解开僵局，黄烈拾不得不说话了。

    王应玄、张守真露出不屑的神情。玄冲等人也意外地看着黄烈拾，不过黄烈拾对他点点头，表示无所谓后，玄冲也就释怀。

    黄烈拾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现在的话。

    才说要分组进行清扫妖怪的活动，马上就有妖怪混进来，赤鳞马上变成热身的标靶。

    带头清微派的张恭良，语气很重的警告：“合贯会若让鬼道的妖女加入，就是邪魔妖道。黄烈拾，你不希望为了坦护一个妖女而被方阳仙道除名，成为正道之敌吧？”

    黄烈拾苦笑：“这效果也太好了！”

    “等等！”最左边的壮汉突然插嘴：“你也是广慧派的传人！我也以为在台湾，除了我老爹外，就只有我是广慧派的！让一让，我们可得好好亲近一下！”

    “正一天道，张守真，道号归元。师承南山张天师。”这位则是正一天道，南山别派，掌教天师的弟子，果然也是名门正派的高徒。

    “小女子来自黄泉，姓张名偃月。”

    生物学准硕士张佳驹，兴奋地说：“哇！这真是值得研究的题材！”

    不过黄烈拾身经百战，这点攻击他还不放在眼里。他只将八卦道力略加偏移，就产生移山现象。道力如同一座山压向两人！

    “放心！放心！那女孩没你想象的脆弱。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进去了。”

    “天哥，你是怎么将人聚集起来的？”黄烈拾不得不问。

    “那就没错！”

    好在黄烈拾就在赤鳞身旁，所以众人只是准备而没真的动手。

    至于家传的、自学的，对鬼道根本没特别的感觉，最多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会将道派的名字取为“鬼道”。他们的态度就跟听到“黄泉”没什么不同，都只觉得很新鲜而已。

    黄烈拾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本来还想这是合贯会首次聚会，不想把场面弄得太火爆，但听到牛世龙又拿门派当靠山来压人，他就火了。

    “你算哪根葱，有这么大的面子！”牛世龙叫嚣着。

    事实上，除了秀茗与玄冲随时准备支持黄烈拾外，其它人对黄烈拾都还不信任。

    牛世龙这番话，马上让他们成为在场五名女子的敌人。同时，他蛮横的作风，也让其它没门没派的修道者相当反感。

    “你竟敢侮辱清微派！”

    “那么，小姐妳打算怎么做呢？”许鸿羽以乎觉得很有趣。

    在服务生带领下，他们来到包厢。黄烈拾看到里头的成员，脚步竟开始轻浮，有种走在云端的不踏实感。包括李曼君在内，竟然来了十八人！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呢！

    “我是说日后互相讨论，大家有机会找出自己的问题点，加以改进。不过元真道兄之妹若想学习，向坤元派的两位道友学习正统女丹法门，必有益助。”

    这五人没有动作，牛世龙更是高姿态地开口说道：“我与几位师兄弟，听说方阳仙道的高手要创办合贯道学研修会，所以特别跑来看看。不过连个鬼道的丫头都能参加，我看方阳仙道也没什么未来了，我们清微派是不会允许有鬼道参与的组织成立的。”

    要获得道德天尊承认、成为他的正式弟子，得在“道”与“德”上都要有相当的成就，不是透过拜师道法仪式就能获得秘字。在场众人只有玄冲一人，有拿到这个秘字。

    这两人坐到一起，马上吱吱喳喳地聊起来。两人兴奋非常，都是相见恨晚的样子。

    “归阳道兄，久不见了！您的道行又比前些日子更上一层楼了！”

    “很好，我们大家在这只金鱼精赤鳞身上，看到妖怪的可能性。这并不代表我们除妖的行动就要中止，只是我们也该考虑到妖怪也有生存的权利。当然前提要是无害、不会伤人的妖怪。

    许鸿羽的还打趣地说：“小姐，妳没走错地方、找错人？”

    许鸿羽忍住笑意，打趣道：“请问小姐，妳是以何种身分，前来指正我们的错误？哈，站在妖怪的立场，搞不好我们反而是邪恶军团。”

    “神霄派，王应玄，台北人。师承雷晶真人。”这位是行神霄雷法的名门道士。

    利用这个机会，他又把鬼道能够透过鬼眼，以辨别生气的方式找出妖怪一事，介绍给众人，李曼君马上成为合贯会的宝贝。

    说完，指印连连，道术即出，随时准备攻击。

    元真突然问道：“秀茗师妹，妳的道行近来突飞猛进，不知有何诀窍？舍妹近来修行亦遇瓶颈，可否择日与舍妹一聚？”

    接着是玄冲，南遇山派遇祸以来，他变得更成熟：“小道玄冲。南遇山派，云海观之修业者。”

    “真不愧是归阳道兄，连养的宠物都跟别人不一样！”又有人发出这样的叹息。

    “哈！承蒙诸位道友共襄盛举，在下倍感荣幸。这位便是此次聚会的发起人归阳道兄，黄烈拾是也。”

    王天问将人带到聚会的餐厅门口。他的态度好像是拿黄烈拾困窘紧张的模样在取乐似的。

    陈本一喜出望外，兴奋地说：“想不到这在竟能意外碰到同门！你叫什么名字？”

    李曼君走过半个包厢，挤到黄烈拾身边，指着那位红衣女子小声地说：“有妖怪混进来了！”

    当黄烈拾提到合贯会的第一个活动，就是清扫彰化地区的妖怪时，众人更是跃跃欲试。

    许鸿羽道：“不尽然，不过这也是其中一项要务。”

    李曼君气得想要动手，幸好她旁边的宋书宗抓她一把，要她静静地看黄烈拾怎处理，才没当场打起来。

    王天问见状低声说道：“这些是清微派门人，八成是牛世龙找来的闹场的。小心应付！”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今天你们不知道要尊重别人，就别怪人不尊重你们！”黄烈拾硬气的训了回去。

    黄烈拾转头一瞧，这不是金鱼精赤鳞吗！她来这搅什么局？

    “不……交给我。”黄烈拾晴天万里般的好心情，因为赤鳞的出现，变成乌云笼罩。

    清微派不愧是道门中赫赫有名的大门派，门下弟子功力果然扎实。但黄烈拾左手大指掐二指根部，掐诀艮文，拍向地面！

    坤元派的杨涵灵也说：“那种人早该让他们好看！归阳道兄，我觉得你出手还是太客气啦！”

    可是黄烈拾受了黄天治的影响，根本没有所谓正统才是真道的狭隘观念。

    “我叫张台生，很没品味的名字。不过没办法，我可以自己决定要修道，却没办法决定父母是怎样的人。在高雄的小道观长生园学习，同时也是五术学会的成员。”

    兼修特异变种生物研究的张佳驹，更是大力提倡：“没错！我们应该多对妖怪进行研究，透过认识牠们，理解牠们，找出和平互助的共存方式！”

    连努力修行的“人”都很难成为道门开山祖师的承认，现在却出现一只妖怪拿到秘字……

    让黄烈拾相当纳闷的是，王天问好像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其中与他有交情的，不过两名。

    “什么妖怪，人类的！当个修道者视野还这么狭隘！我今天就以道阳观的修道者、道德天尊的入室弟子的身分，来跟你们讨论这件事！”

    最后才是李曼君的压轴：“李曼君，鬼道巧鬼。”

    “喂……妳……”黄烈拾开始头痛了。

    王天问得意地说道：“这还不简单。现在年轻人最盛行的不就是上网？我故意散播不少网络笑话与暴笑图片，然后在这些文件中加入只有我道中人才看得懂的密字。有在上网的修道者，见到同好，十个里头有八个会循线追查……人就这样召集过来了。”

    许芸云也说：“真难看，道理上站不住脚就动手。原来清微派是这么野蛮！”

    “你非要跟清微派结下梁子不可？在场的各位也是？”

    如果是道德天尊的妖怪弟子呢？没人知道要怎么处理她。

    所以全真派的势力虽比不上清微派，但影响力却有过而不及。

    宋书宗马上分送名片。这名片上写的头衔是中药行，还特别强调减肥、美容的专科。看来是颇具商业头脑的外丹方士，跟王天问恐怕有得拚。

    因为夜幕低垂，他将要与“合贯会”的第一批入会者见面。

    “在下许鸿羽，全真派台湾分支的学生。请多多指教。”

    十八对眼睛全集中到黄烈拾身上，害得他尴尬地笑道：“大家都有机会……”

    “你们有办法，就叫方阳仙道将我除名！什么叫与正道为敌？你们五个人就要代表正道吗？随口就用言语辱人，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正道，那么我鄙视你们！”

    再往右侧是三名女道，似是坤元派的女道。再右侧的两位男子分别跟王天问打了招呼，看来都是独自前来的年轻道者。

    看样子，王天问是不可能为自己打油打气的，黄烈拾只有认命的份。

    “鬼道……”

    许芸云？黄烈拾越来越觉得在哪见过她、听过这个名字。王天问正好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哇，太上老君保佑，广告名模耶！她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

    “丹鼎派武师，宋书宗。想买珍奇草药的，可以来找我。可以打八折喔！”

    玄冲右边则是一男一女，他们两人态度亲蜜，似是情侣搭档。男的是英俊潇洒，女的是美丽大方，尤其是那位女性，黄烈拾总觉得曾经见过。

    “南遇山派，掌教代表玄冲！”

    “危险！”玄冲见状目露精光，动作飞快的离席相助。只是两人毕竟有些距离，又有餐桌阻挡，玄冲的援助还是慢了。

    是妖怪，所以该杀；是道德天尊的弟子，所以值得尊敬。

    由于时间充裕，黄烈拾请下五营兵马之后，配合火符与发兵符，施展了“天兵玄火阵”，此阵有如除妖版的原子弹，落在妖怪的巢穴。遭到强大火力的攻击，鼠精死伤逾半，王天问再如猛虎下山，杀入鼠窝，突遭袭击的鼠精，被杀得毫无反抗能力，只知抱头鼠窜。

    “我是坤元派的杨涵灵，很高兴能在这跟大家见面。”这位女道很有礼貌的向众人问候。

    “鬼道也好，尹真派、南遇山派还是坤元派，甚至是自修自学的都好，只要心存真善，都有资格学习天道。你们清微派看不惯鬼道，我管不着，不过你们无权阻止鬼道加入研修会，成为我的朋友！你们要就接受鬼道，不然请马上离去！”

    “很抱歉，让大家碰到这种事。”

    黄烈拾童年时期的交友经验，向来不愉快，所以长大之后，交友总是保持淡如水的态度。现在要他跟一大群人见面，加上当合贯会的发起人，势必不能当个哑巴。深怕把大事搞砸，心情紧张自然不在话下。

    “天哥，我觉得你好像在拿我捉弄取乐。”

    听到许鸿羽报上道号“返朴”，黄烈拾才知道他竟然是全真派台湾分支的少主，在当今与黄烈拾一同被并称为天才道士。

    黄烈拾本以为王天问找到的人，绝不超过十人，想不到光是提前来到的，就快有二十人。

    报出鬼道，反感的程度比黄烈拾想象中来得轻微。好比坤元派的两位女道只是好奇地瞧着，并无反感的样子，全真派的许鸿羽也是一笑置之。

    “我也是坤元派的，姓赖，名佩甄，道号守神。希望能跟大家学习，有机会自我精进。”赖佩甄道行不浅，却更显谦虚。

    张恭良他们的态度实在叫人生气，其它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各个都是准备动手的模样。这下清微派犯众怒，再也嚣张不起来。

    许鸿羽想了想，也说：“我从以前就觉得奇怪了。小时候师长们教导我们要爱护动物，长大后却又被灌输妖怪是危险、不好的。可是大部分的妖怪，不都是该受我们爱护的动物进化而成的吗？该爱护动物，却又要斩杀妖怪，这中间确实有很大的讨论空间。”

    “原来是玄冲道兄！你客气了。”见到熟人，黄烈拾心稍定，这才开始仔细瞧瞧众人。

    黄烈拾眨眨眼，换他质疑起自己有没有听错了。他没想到，这些话居然能得到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