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亡灵的请愿之二

    “我换个方式问好了，有哪些人迷那位老师迷得特别厉害？”

    康鲁斯一副快昏倒的样子，在心中呐喊着：“小姐你已经死了，还怕死后会下地狱！难道和恶魔签下出卖灵魂的契约，就不怕会下地狱吗？”最后康鲁斯提议道：“那么，这样如何，让杀人者受到让你满意的悔恨及痛苦好吗？”

    萧咏芝和康鲁斯两人面对面正襟危坐，康鲁斯一副警长要审问犯人的样子——虽然外观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这一切，萧咏芝看得目瞪口呆。

    看到恶魔康鲁斯又变回来，萧咏芝哭着说：“你、你骗人！原来恶魔真的样子是这么恐怖！你一定不会遵守约定的，呜……”

    “谢谢你，小鲁。”萧咏芝如蚊蚋的声音，传到康鲁斯耳中。

    “……是……是、是等老师。”萧咏芝羞涩的回答。

    “也对，虽然是恶魔，可是终究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个小男孩待在阴森森的地方这么久，不会生病才奇怪呢！”

    “喂，你别哭了！”

    “那让他以活体地入地狱，遭到永远的痛苦如何？”

    “这样吧，以后我就叫你小鲁好了。”

    身上布满卷曲着的红色、黑色毛发，有如燃烧中的炭火。指甲锐利而尖长，如同猛兽的利爪。脚不再是人的脚，而是类似老虎之类猛兽的爪子。全身上下火焰窜动，带着高热的气息仿佛要烧尽世间的一切。

    在暗淡无光的深夜，即使叫出了大地的记忆，也无法看出凶手的面貌，一片黑暗之中，就连行凶的人是男是女也无法确定。

    “怎么了，这样就吓到了？”康鲁斯得意地问。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康鲁斯几乎把耐性用尽。

    恶魔不再理萧咏芝，继续用权杖在地上画着奇怪的图形和文字，还不时由手中冒出白砂洒在地上。

    “这可有趣了，深夜十二点和一位老师约在这座不见人烟的教堂。说！那位老师跟你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位老师姓啥？名啥？家住哪里？”

    “好邪恶！你果然是真的恶魔！”

    外形是小男生的恶魔，发出这种很不搭调笑声后，接着说道：“没有人恨你才奇怪。你不是成为最受欢迎老师的情人吗？那些爱慕那个‘拎几只’的女生，不会对你怀有恨意吗？”

    没注意到萧咏芝一改欢笑颜容，康鲁斯得意地说：“可以开始了，我要把凶手揪出来。”恶魔伸出手指，在空中写了几个符文，随着他的笔划在空中留下金色的符号。一个符号完成后，就化为闪闪光点溜入地上的魔法阵。

    “怎么了？”康鲁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萧咏芝，说道：“像你这样没大脑的女孩，都能看出有一大串女生在努力地追求那位老师，你怎么能保证你们的事，不会被其他追逐那位老师的目光发现呢？搞不好你们的事早就不是秘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其实康鲁斯还怀疑凶手就是那位老师，因为和自己的学生发生了关系，又无法脱手，只好暗中杀了她，不然怎么会约她到这种一点也不适合约会的地方相聚？

    “我……我想……我想回家看看……”

    康鲁斯也惊觉自己又不受控制地变身了！而且一次变的比一次彻底。

    “啊……”康鲁斯有种想把她碎尸万段的冲动，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消灭灵魂的能力，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挤出还算和善的面孔说道：“放心啦，恶魔是绝对不会违反合约的！哼！会违背约定的不是只有人类和天使吗！”康鲁斯随手一扬，变出羊皮纸与羽毛笔，然后不耐烦地说：“快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早点把合约完成，让我早日摆脱你这个烦死人的丫头！”

    “等一下……”

    “像你这样没大脑的女孩会掩饰得很好？鬼才相信！”康鲁斯在心中暗骂。

    恶魔叹道：“只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我得要暂时改当侦探了。”恶魔康鲁斯认真地拿着笔记本和羽毛笔。

    “不会吧……”萧咏芝听康鲁斯一说，语气不复信心，嗫嚅地说：“我和老师一直都很小心的……”

    “够了！”康鲁斯终于爆发了：“你这个女人一定要这么多话吗！吵死人了！”骂完的同时，恶魔的身躯突然胀大数倍，变成极度狰狞的模样，充满血丝的火红眼，血红的翅膀燃烧着火焰，满口獠牙，分岔的舌头如同毒蛇一般，头上冒出山羊般的锐角，且带着血腥红斑，像是才刚刺穿人体，沾满了血迹。

    “等一下！”

    康鲁斯认真仔细的看着，萧咏芝却是脸色惨白地待在一旁。

    “总之我们先到学校走一趟再说。”康鲁斯道。

    “要我怎么帮你惩治他？”

    康鲁斯连续写了几个字，地上魔法阵渐渐开始运转发出黑色的光彩。

    虽然听她不停地赞扬情人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康鲁斯依旧装成很用心在听的样子，心中却在幻想着完成契约后“处理”这个人类女子灵魂的情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魔格降低了，让我体内的力量也跟着失调了吗？”

    康鲁斯脸上作出不情愿的表情，走向萧咏芝。

    “什么小鲁！太看不起人了！我可是地狱的伯爵、魔界的贵公子，这个死丫头，等我拿到你的灵魂后，看我怎么整死你！”康鲁斯暗自发誓。

    当康鲁斯把最后一个符文写完，魔法阵上浮现的影像由模糊渐转清晰。

    萧咏芝依照指示，用食指在羊皮纸上写下姓名，随之羊皮纸上放出光芒，上面的文字像是霓虹灯般闪烁不定，而萧咏芝三字更是光耀夺人。

    “我，怎么签？”

    “他、他是、他是……”萧咏芝红着脸最后才鼓起勇气说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姓林名继织，是学校的数学老师！现在住在学教的教职员宿舍。”

    “让他被火烧死如何？”康鲁斯提议。

    萧咏芝靠了过去，亲密地叫着问道：“小鲁，你在做什么？”

    “可恶！”康鲁斯再度开骂。

    “杀、杀人不是很不道德的事，据说杀人死后会下地狱……我、我……”

    “喂！还有哪件事！”康鲁斯语气渐差。

    “那和你一样被一刀刺死？”

    这一次恶魔心中的怒火，让他完全转变为炎之恶魔的真实形态。

    “叫出大地的记忆？”

    康鲁斯对女孩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好恐怖！痛死人了！”想到自己死亡时的痛苦，萧咏芝又颤抖了一下。

    “好了，我们正式开始。”康鲁斯问道：“萧小姐，你三更半夜留在这座教堂要做什么？”

    萧咏芝接着说：“地狱的贵公子路法西帝伯爵，什么伯爵？连一个臣仆都没有的‘小’恶魔会是伯爵？别开玩笑了！你的名字又长又难记，叫你小鲁不是好听多了？”

    “可恶！怎么回事！”康鲁斯骂道。

    萧咏芝脸上满是不情愿和遗憾的回答：“应该是昨晚午夜左右吧？”

    “呜……好可怕喔……呜……”女孩的哭声让恶魔感到心烦气躁，也让他难以思考。

    “讨厌，你好像在路上搭讪的男生喔！”

    “好了。”恶魔终于画好魔法阵，他向萧咏芝问道：“那个事件是在何时发生的？”

    “……我管他叫什么！到底有谁会恨你？”

    萧咏芝擦干眼泪，问道：“再来怎么办？”这一问，问到了恶魔的痛处。康鲁斯已经连续失败两次，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出适当的魔法，可以用来寻找犯人。

    “嘿……”康鲁斯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恶魔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就是造成你灵魂污秽的理由了。”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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