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竟然会准备早餐!在这之前,他连吃火锅都要爸妈负责下料!这孩子居然把屋子打扫干净,原本他连自己的房间,都要妈妈帮忙整理!
餐桌上已经放了两份煎蛋。一份半生不熟的,另一份却干干硬硬的,相同的地方是形状都很难看。小小的厨房还有声音,显示里头的人还在努力。
失意落魄的孙家齐终于走到家。
窗户上的帘子,是秀丽亲自缝的窗帘。他曾笑她傻,买一件不花多少钱,也不用累得半死。可是秀丽却坚持要用自己的手,美化自己的家。手工作的窗帘,绝对比外面卖的好看一千倍!
先是把预存的养老金赔在股市,然后又遭裁员。原本已经说好,要到另一家公司当开发部的经理,岂知还没去上班,没缘分的东家就决定将开发中心西进设海外。部门凭空消失,职位自然跟着不见,工作没着落,挪用存款的事情又被妻子察觉。
这种烂厨艺,当然不可能是孙家齐的老婆。
口袋没钱,存款只剩个位数。没工作就没进帐,拉不下脸跟亲戚、朋友借钱。孙家齐看到收银机就像着魔似的,把里头的现金全部“移”到自己的口袋。
“不可能,像她这么拗的人,我没亲自去认错,跪求她原谅,以她的脾气才不会乖乖回来……”
古得利伯爵背对黑纱,仰望明月。
古得利伯爵哄骗的说道:“当然是要给康鲁斯一个惊喜。当他危险时,你突然发挥超级力量,把白雪都打不过的家伙揍扁。这不是很风光的事吗?”
“当然的喵!”
过去家中大笔的资金由他管,小额的开销由老婆打理。有时他会觉得每个月拿四万给老婆当家用实在太多了,等到他亲自处理时,才发现家中大大小小的开销全加起来,会变成可怕的数字!
疑问的泡泡不停的由心海冒出。
他与太太两人的存款曾经破千万。就三十来岁,白手起家的男人而言,算是颇有成就的成功人士。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嗯。”孙家齐心虚的回应。
不管怎样,这里是他家,再糟,也比流浪街头强。至少他还能洗个澡,虽然没干净的衣服可以换,总比全身又脏又臭来得好。
“那么这个东西给你。”古得利伯爵将辛苦弄来的辉焰石,分一颗给黑纱。
老婆不谅解,为岳父庆生的昂贵金饰没办法付款。觉得面子丢尽的妻子,看老公缴了房贷与儿子的学费后,竟拿不出家用的买菜钱,就气得跟他大吵一架。
黑纱睡眼朦胧的爬起来,暖风像是掺杂了最香的烤鱼味,不停的向黑纱招手。小黑猫糊里糊涂的跟着暖风移动。
充满怨恨的孙家齐恨恨骂道:“秀丽是怕天底下没人知道我失业把钱赔光吗!居然跑回娘家哭诉!没钱是很光荣的事吗?非得要四处宣传,弄得岳父、岳母、大舅子,还有全娘家的人都知道!不清楚来龙去脉的人听她这么一哭,还以我是个多烂、多不顾家的男人!”
他好奇的把头移到窗户,偷瞧厨房,没看见人。
可是他不甘心!
“我是不是该放下身段,好好找个工作?”
“当然。”在古得利伯爵的引导下,黑纱已经完全落入他的策划中。
“像我能力这么优的人,怎么可以去干三流的工作!好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吗……秀丽,女人……没见识……”孙家齐还在抱怨,语气却缓和许多。
他专注的练习魔术,目光没放在收留的客人身上,随口问道:“你要回去了?”
失望之情爬上身。
“爸!你起来了。”
度过愉快的早餐时间,孙家齐送儿子去上学。
少女安详的闺房,悄悄爬入诡异的气氛。
他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移向捣面杆。
“喵!为什么的喵?”
其实孙家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纯粹没钱。房贷可以拖,银行动作再快,法院再有效率,要失去房子也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可是家里的孩子要吃饭,人饿上三天就会出问题。
这么干净!真的回到家了吗?
他知道儿子的个性。他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的宠物为他牺牲。发生这种事,就代表他的无能。
当他走回员工休息室,在小夜灯微弱的黄光下,向后门移动时,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猝然亮起!
被陈诗蕊救到卡兰斯的孙家齐,连续在咖啡厅发了一天一夜的呆。白天醒来,他就开始发呆,坐在员工休息室里,不发半语,跟个雕像没两样。
“小言?你在做早餐!”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儿子。他从来就不知道他能下厨。
口袋中有钱,皮夹里也装满咖啡厅老板的好心。这些钱够他撑一段日子了。如果努力找工作,不嫌薪水比以前低,愿意从事较辛苦的工作,生活很快就能重回正轨。
看她幸福满足的睡脸,不时还舔舔嘴角,流出口水。她的梦若不是跟康鲁斯有关,就是跟食物有关。
一个好好的家,突然失去女主人,往往会变得很可怕!
孙家齐摇摇头,紧张的抓住口袋。
好吧,也许偶尔喜欢上馆子,享用点名贵的餐点,会买高品质的影音设备,可是他赚得多,花得起!
古得利伯爵突然惊觉自己很久没这么笑了。看着黑纱,他突然觉得惋惜。这只小妖猫不可能驾御辉焰石的魔力,当她使用魔石,也将是她殒命之时。但,她的牺牲却有机会为康鲁斯解决顽强的敌人。
“这东西还你。”老板将黑色的皮夹丢给孙家齐。
本该是关闭的窗户,却吹入凉风,拂起窗帘。风由凉变暖,爬向熟睡中的小黑猫。
如果不是秀丽回家了,是谁整理房子?
孙立言上菜。两片烤土司,煎蛋、培根、腌黄瓜,还有整瓶的牛奶。数量与品质虽然都比不上女主人,不过样式却相差不多。
黑纱壮志凌云的说道:“黑纱才不怕的喵!”
“不、不用了,我有车……我家很近。”孙家齐这时心乱如麻,羞愧,还有担心自己行窃的事被发现,只想快点离开,连他把车子卖给中古商的事都差点忘记。
羞愧之心顿时充满心头,这钱分明是咖啡店的老板放进去的。处事老练的老板顾及他的自尊心,不动声色的援助他,而他却把咖啡厅的钱拿走,甚至还因畏罪兴起伤人的念头。
孙家齐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是不是发现了?就算现在没有,明天早上开张时他就会知道了!如果他报警的话怎么办?如果他现在就喊抓小偷的话,又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是她偷偷回来帮忙?
虽然只是比喻,黑纱却还是义愤填膺的叫道:“黑纱不准的喵!黑纱的喵爪会把坏蛋赶跑的喵!”
当孩子踏入校门后,他深深感到儿子的坚强。小孩的强韧,小孩的适应力,还有小孩长大成熟的速度,往往远超过大人的想像。
孙家齐离开了。
瞬间一帆风顺的人生,就走入暴风圈中。
“喵!黑纱才不怕的喵!而且还有普森、辛拉德,大家都会保护主人的喵!”直肠子的黑纱已经伸出猫爪,好像真的要为康鲁斯而战。
“好,就打勾勾。”对于黑纱的天真,他莞尔笑了。
到了凌晨,他终于有动作了。
“难道……是秀丽回来了!”
“是该回去了,放孩子一个人家在,太危险了。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老板移向陈诗蕊的置物柜,开始翻动找东西:“我记得诗蕊说,放在上头的,怎么没看到……”
这时蓝司凯正毫无防备的背着孙家齐。失意的男人看到旁边正好有根捣面的棍子。不好的念头像冰冷的蛞蝓爬上心头。
蓝司凯拿东西给他吃,他就吃。没说谢谢,没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就这么行尸走肉的过了整整一天。
“是诗蕊,就是送你过来的那位女孩,帮你找回来的。你看一下,希望证件没被人拿走。”
“要不要我帮你叫计程车?这么晚了,要是再碰上混混就糟了。”蓝司凯像个慈祥的老爷,又像好心的长辈在关心失意的后辈。
蓝司凯摇摇头,叹道:“唉。真会找麻烦。明天一大早还要上银行换零钱,还是早点休息吧……”
咖啡厅老板等待加热的时间,手也没闲着,他正拿着一副扑克牌,灵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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