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云初会

    蓝非凡双目圆睁，如同见到鬼魅一般，倒下，气绝，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竟会死在这里。

    摸摸腰带，只剩最后两枚炸药，为了摧毁上个目标，浪费太多炸药了。

    以真气当细胞活动的能量，将细胞强化的数十倍，加上能够百分之百的控制自己的肉体，让身躯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造就了他的超人力量。

    一个凹面镜般的气盾瞬间成形，艳光打在上面，如同飞瀑落地，溅起无数的水花那样，一道艳丽的光芒散化为无数细小的激光，散射开来，像是霓虹，又如同雷电闪光，惊艳动人。

    真气在这股情绪之下由丹田奔出，如黄河溃堤般涌出筋脉，流向腑脏，流向肌肉，不受任何束缚地流入躯体内所有的地方，在每一个细胞间流动。

    可惜，现在的东方寻彩却只能化出火焰形式的剑身，火焰红莲的威力，根本发挥不到一成。

    火焰卷向剑柄，为神剑所吸纳，再化为一道炽焰，成为火焰之剑。

    「对不起……」充满歉意的声音，流入她耳中。

    仙波银匕首已经上手，施用法印霓彩，让匕首发出异样的光晕。

    他们曾经合力杀死过他，确确实实地将他杀死过一次，尸体由她与几位同僚亲手带回都郡，交由精武院研究。

    季行云暗道幸运，第二次旋转，靠的可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而是性质接近橡皮绳的迷流，释放季行云方才的力量，让气空力尽的他，得以反向再旋转一次。

    她挥手，丢出身上所有的炸药，这些炸药已被离鸣贤方才的攻击点燃。

    同一时间，法印顿圆爆开了，藏在里头的种种力量跟着释放出。一瞬间，许多的法印朝向季行云攻去，就像有许多高手同时出招一样。炫刃、烈枪、飞拳等等，种种招式往季行云身上招呼。

    这种感觉好舒畅，让她提不起力气，懒洋洋的，就像寒冬的被窝一样，让人离不开。为了那一句「对不起」而浮出的怒气，像是冬日的残雪，一下子就被温暖的太阳给融化，完全蒸发。战斗的紧张感，也在这一刻完全排除。

    还有他的自信，他是哪来的这种自信？

    离我炎不可能不知道火焰红莲的特性，使用法印焰色放出炽烈火焰，无异于援助对手。火焰烧得越旺，东方寻彩获得的助力就越加庞大。

    为了解开束缚，季行云必然要施放大量的真气，当他挣脱的那一刻，就是全力攻击的瞬间。仙华与蓝非凡都在等待季行云突破迷流缚茧的那一刻，准备在那一瞬间，给予季行云致命一击。

    火焰红莲，离家的传家秘宝。除了法印炎核外，就属此剑最能代表家主的身分。

    东方寻彩吃力的回答：「所以我还不放弃！」

    东方寻彩强提真气，东方家绝学气茧再出，真气糅和高速流动的空气，在她前方造就出一道结界。这样的一道气茧挡在身前，若有箭矢射来，必会被这如狂涛般气流弹开，即使穿过气茧也会失去准头。

    季行云想了想，反正炸药用尽，自己还有一身武功，大不了就靠自身力量解决，于是，他快速地选了两个看起来像是较脆弱的部位，将炸药丢入。

    「东、方、寻、彩……」离鸣贤沉声低吼。

    「对死者的承诺很沉重！比你的拳还要沉重！」东方寻彩怒吼回去。

    仙华与蓝家二老紧追在苍眠月身后，苍眠月击毙仙姿的那一击，激发出强大的波动，将仙华震飞。

    破闪枪指打向仙波，季行云则迎向仙姿。

    当她缓缓地向后倾倒时，季行云的心跟着碎了。

    为了离我炎，所以不能倒下！破坏这里，让法天不会迷失在法印带来的力量，这是离我炎的遗愿，东方寻彩拚死也要完成这位如父亲般长辈的心愿。

    「自祭祖以来，我有一个月的时间在当大人的护卫，如影相随。那时大人还亲口告诉我，他正苦恼要将神剑传给谁，接下来的一个月，虽换离炽那个还不够成熟的小鬼护卫，可是由大人的行程来看，他绝无机会与你私下会面。」

    血喷溅到苍眠月苍白的脸孔上，一点猩红晕开，令人触目惊心。这一瞬间，季行云眼中的世界化为黑白，唯有那点猩红，刺眼、唐突、不协调，却又如此的真实。

    可东方寻彩手上拿的是火焰红莲，是可以吸纳烈焰引为己用的神剑。

    苍眠月坐上白银的背，季行云叮咛道：「白银，眠月就交给你，别让她受到伤害。」

    东方寻彩双掌运足真力，挡下这拳，拳掌相碰，焰火再度爆出，这拳不单是带有火焚之力，更是施用法印重炎的一击。

    「别说了，大人的心愿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操心……哼，我先送你出去，要是让你死在这里，到了夜晚，我可是会被好几位大人骂死……」

    「你这是明知故问嘛！」季流风故意以嘲弄的口吻说：「嘿！当然是利用这个好机会，把我传授出去的技术收回。呵！辛苦你了，季行云，我的好兄弟，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的要精采呢！」

    她发现自己在害怕，她对季行云有了莫名的恐惧。这个人应该死了，却又没死；被迷流困住，又不像被困住的模样，这样的家伙，根本不是人。神武士虽然被称为法天最顶尖的战士，可是那是以人为对手，不是以「妖魔鬼怪」为对手。

    仙波再次露出笑容，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攻击，被迷流绑住的人，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脱困，再正常也不过了，年长的仙波，才不会自以为没人能挣脱束缚，他险险地避开那拳，匕首跟着推向前去。

    季行云当然不可能乖乖地接招，运气好的话，可以让艳光在季行云身上开几个洞，再不济事，也能逼迫季行云尽全力挣脱迷流的束缚。

    他不再像过往称她为小彩，以全名喊叫，充分地表现出不满，并用这种方式宣告与她撇清关系。

    气茧带走外部的火焰，当拳掌交会时，重炎的第二层火焚劲才爆开，侵入筋脉，东方寻彩只觉得双手好像要折断了，炽热的焚火侵入体内，手臂的筋脉好像被灌入汽油再被点燃。好不容易化解这股焚火般的真气，重炎却又释放第三重烈火之力，同时由外而内攻击，在内有一股更强的火焚劲入侵，在外火焰灼灼，如藤蔓般缠上。

    轰！轰！轰隆……

    就在双方不敢妄动或动不了的情况下，第三者出现了。

    东方寻彩冷冷地应着：「为什么不可能？」

    爆炸声响不只两声，如同年节喜庆时的鞭炮连珠响起，强大的爆炸力让季行云差点站不稳。

    东方寻彩待在安郡时，深受他父亲朋友的疼爱，其中离我炎将她视为己出，对于离家的绝技，更是倾囊相授。然而，离我炎身为离家真正的家主，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来指导她武艺，于是，派了一位信得过的人，成为她专属的武术老师，那个人，就是成为神武士的离鸣贤。

    「就是为了伯父，我才要破坏这里！」东方寻彩吼了回去。

    苍眠月受伤的激动心情，在她安然离开后，已然平稳下来，他本来只想打伤蓝非凡，毕竟对方看起来就是再活也没几年的老头子，杀死这种老先生，季行云可不觉得光荣。不过是他动手打伤苍眠月，重重的教训是不能免的。

    女孩向后倾倒，向后蹬足，本要退后数步的，男孩出现并扶住了她，温暖而有力的胸膛支持住女孩的娇躯。

    矗立在他眼前的是取代整面墙的机器，这回可让他发愁了。

    「喔呜……」狼嚎一声，音波冲击，打开通路，白银急奔却不颠簸，安安稳稳地带走女孩。

    「没关系，他们欠你的，我帮你讨回来。」季行云坚定有力的声音，再次让苍眠月感到意外。

    他可以由真气的流动、能量的变化看到敌人的动作，也可以由双眼直接看到真气的流动，能量在变化运作；耳朵不但是听到声音，还听到真气在低鸣呢喃着；皮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能量与真气的碰触，可以查觉能量在撞击、挤压，还是轻拂而过。

    「执迷不悟，让我打醒你！」

    「季流风！你竟然敢闯入此地！」仙华先声夺人地喊道。

    然而，季行云却不觉得这一拳的威力有发挥出来，气块像是在空气中炸开，而不是爆发在对手身上。

    东方寻彩应道：「鸣贤大哥说的没错，世伯诸事操劳，护卫严密，小妹确实无私下与他会晤。但是我要反问大哥，如此周严的保护下，世伯为何会遭暗算？让他死不瞑目！」

    继续保持这种状态，他的真气很快就会枯竭，可是当他转换回寻常状态时，却碰到非常麻烦的情况——身上还被迷流的气束度捆绑。

    季行云扯断迷流的气束，可是身上还被迷流给捆绑。

    然后，季行云好似觉醒了，一种宛若重生的感觉，好似换体重生之后，这才是第一次真正完全掌握这副身躯。

    「你想干什么！」仙华故作镇定地问。

    东方寻彩剑挥一斩，拳轰破火焰之剑，炽之力逼退拳头。

    季行云现在被迷流绑着，根本是动弹不得，但仙波却也无力攻击，仙华因为心中的阴影，更不敢轻举妄动。

    仙华先施用法印银羽刃翼，一对由无数气刃构成的银光羽翼由她身后展开，接着再次施用法印艳光，以艳光集中的破坏力，在迷流缚茧上打个洞穿过去，杀伤季行云。

    季流风以潇洒的姿态飘然而入，出现在仙华与季行云之间。

    季行云如闪电般，冲到蓝非凡身前。

    「他是由地狱爬出来的复仇者吗？」仙华不由得有这种想法。

    季行云暗道中计，不急着挣脱，反而再抢向前。

    火焰烫伤了离鸣贤的手臂，让他的手臂留下又红又肿的鞭痕，但也仅限于此，这是离鸣贤一时惊讶疏于防备，才会有的失误。

    打向门口？是的，季行云不得不打向门口。追兵已至，要破坏机器也要有命破坏才行，自然要先行抢攻。

    真气由手掌挤出，不同于过往，在这之前，真气是由脉筋引导，由穴位引出，现在是由手掌直接迫出，由手上的细胞导出，直接由整面手掌的肌肤上流出来。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不喜这种毫无理由的道歉，也不喜欢别人的道歉。事后的歉意一点用处也没有，不如尽心尽力去弥补。口头上的道歉，一点意思也没有，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一筹莫展之际，东方寻彩展开双手，划出圆弧，同时运气带动气流。东方家绝学气茧，以空气做茧，双手挥动，让空气以不同速度流动，形成断差，化为一道无形的屏障，火焰来袭，被阻挡在外。

    「别耍小花样了！」

    第一波设置的炸药已经成功引爆，造成更大的骚动；第二波炸药也设置好了，就待引信燃尽，点爆炸药。

    原有的灵巧与速度被剥夺了，被迫以施用大量真气的方式应敌，很快的，季行云陷入危机，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不可能！再怎样也轮不到你！况且你是怎么见到家主大人的！」离鸣贤再次吼道。

    这不似装腔作势，仙华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季行云不把她还有余下的两位长老放在眼中，是他的实力，还是当前的情势，让他有这种自信？

    拳出重炎，焰色开道，烈焰如飞瀑急下，火焰如怒龙狂袭。

    以一敌三，就算仙波与蓝非凡有伤在身，也非凡手，要同时应付三位高手围攻，他怎能有这种自信？

    剑是公开展示的，火焰红莲的形状，离鸣贤相当熟悉，可是让他认出那就是火焰红莲的，是神剑的特性，「吸纳烈焰、以火为刃」，这把剑是真货，是真正的神剑。

    「你没资格这样叫我！」离鸣贤吼声如雷，代表愤怒的焰火跟着高涨，焰随心动，焰色带动烈火，如火焰般的巨蟒袭向东方寻彩，想要将她勒住、缠死。一样是焰色，离鸣贤使出的威力又比离贞强上许多。

    「不可能……哪有这种事……」仙波也慌张起来。

    仙姿身法高超，能在高速移动中挪移转向，并且加以反击，可是季行云对她的动向却已了然于胸，之前与仙华激战过的季行云，已对仙家绝活迷仙步有所了解，不会被她那突来的挪移巧动给迷惑。

    仙波再挥匕首，巧手不停挥动，可惜他是冲进来的，像是自己往钉墙上撞去，来不及避开，也没办法破墙而出，只好咬紧牙根，微挪身驱避开要害，运足护身真气，硬接下不及以匕首格挡的枪气。

    他应对的方式，可是针对「一道」猛烈的枪劲，可不是数百道威力较小的枪气。

    「好吧……一切小心，我会在约定的地方等你。」

    破闪枪指就是破甲指组成，专破气甲，仙波虽然没死，身上却满是伤坑血洞。

    见炸药丢出，他挥拳向天，法印烈焰矢如飞龙升天般破空而出，拳劲加上烈焰的破坏穿过工厂顶部，直达天际。

    季行云曾经在她掌心下挣扎过，曾经败在她手下，也曾经带给她惊讶。他的成长相当惊人，也曾展现过令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当然，这个季行云与他们合力杀死的季行云不大一样，看起来成熟多了。这一年半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活了过来，而且成长了。

    最让仙华不安的是精神层面的成长。季行云变得更加沉稳冷静，那是看过死生、见过风浪后，才能有的态度。

    「不可能！鸣贤哥的最后一课……我还谨记在心！」

    况且季行云现在的情况也不算好，他在与仙家二老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不少真气，体内的真气更呈现一种半空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还能表现出如此的信心？或者，这仅是空城计？

    「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我该在她身旁保护她才对！」心念浮起，腿轻弹，季行云就掠过两人间的距离，来到女孩身旁。

    「知道还硬来！量力而为这点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真是笨蛋！」离鸣贤怨道。

    可季行云没有挣脱迷流，而是带着迷流的缚茧在移动，动作却不像带着迷流，还比他之前更迅速、更敏捷。

    东方寻彩能拿到这把剑，这叫离鸣贤怎能不惊讶，这把剑在两个月前的祭祖典礼中，还在祖祠，现在却在东方寻彩手上。

    苍眠月的伤势虽重，却还不至于无力支撑，然而她却没有重新站好，依然让男孩扶着，就这样依在他的胸膛。

    仙华跟着向前，刃翼舞动像是战斗天使的拥抱，以无数的真气刀刃给予死亡的一击，可是季行云却灵巧地避开。

    离鸣贤再次运动原功，法印焰色让火焰由他身后流出，如数头蛟龙盘旋飞舞。火焰壮大气势，让人觉得离鸣贤将使出全力。

    离鸣贤看到潜入工厂进行破坏的老鼠，竟然是家主大人最疼爱的人，是他曾经尽心尽力点拨武艺的东方寻彩，登时气得脸涨红，法印焰色由怒气直接引动，烈火冒出，在他身上蔓延。

    东方寻彩立刻由怀中取出一把如剑柄般的物体，紧紧握住，焰火袭来尽纳其中，焰色造出的火焰，在那剑柄上形成火焰的剑身。

    仙华相信，季行云是找到化解迷流的方式，毕竟人的力气不可能突如其来的变强，就算以真气辅助，那也是靠真气在作用，是以真气辅助，让肌肉的潜能完全发挥。真气就算使用再多，身躯所能释放的力气还是有个限度。

    当然，她也碰到不少挡路的人，所幸都不是什么绝顶高手，讲不通，骗不过，干脆就直接将人打昏。

    不断加强的迷流，让季行云的动作变得越加迟钝，他觉得身上好像绑上无数的铅块，任何动作都变得越来越吃力。

    季行云与苍眠月成功地制造了骚动与混乱，让东方寻彩能够在工厂内适当的活动，途中虽然有些麻烦，不过大致上还是依照计划进行。

    可是，离鸣贤这一拳却直直穿过，暴风般的气流无法动摇半分，甚至连操控气流的真气都被打散。气茧被破，就像灌饱空气的气球被戳破一样，里头高速流动的空气，如野马脱缰般四散而去，失控的气流就像鞭子一样拍打两人。

    在季行云身前的这具机器，看起来没多大的损伤，它只被炸飞两块。

    季行云早料到她会这样反击，在她出手同时，身形跟着转动，一个回身，不但避开这致命攻击，还如同鬼魅般抢到她的身后，真气在体内先行成块，高速流转，以回气劲打出一拳。

    话一说完，季流风随手一挥，就解开了束缚季行云的迷流气束。

    东方寻彩混入所放置的炸药终于爆炸了，可是这边的工作却不顺利。

    季行云却沉稳地回应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请你别浪费我的时间。」

    仙姿不愧为仙家长老，战斗经验丰富。她知道已经不及躲避，便顺势而行。她原本就以高速在移动，季行云移到后方再借拳力脱出，不去抵抗，反而避开这拳的强大威力。

    离我炎不喜用剑，这把神兵利器一直安置在离家祖祠之中。开启石盒取出神剑的方法，只有家主一人知晓，再不然就是集合离家五大长老，将他们知晓的部分秘诀集合，才能取出神剑。

    东方寻彩血如箭矢由口喷出，倒在离鸣贤怀中。

    仙华发现，眼前的敌人变得更加危险了。

    仙家两位长老甚是意外，正想继续攻击，却见季行云以反方向开始旋转。他顺手张开像个陀螺般地反击。

    蓝非凡错估季行云的速度。他认为，季行云挣脱迷流的束缚后，会一鼓作气地冲离原地。当他被仙华阻挡之后，一定会气空力尽，就算能够避开仙华全力一击，必然是狼狈地闪开，在他尚未回气时，就是诛杀他的最好机会。

    东方寻彩巧步挪移，或回转、或瞬移、或弹跳，却怎么也无法脱离火焰的追击。她已经施展安郡包家逃命的绝活言心身法，以让人难以预料的动作四处闪躲，火焰却是一再逼近。

    季行云避开艳光，迎向前去。

    这时，仙波惊见姊姊仙姿的惨死，心中悲恸，虽受内伤，却完全不顾，只是不停催动法印迷流，使出迷流缚茧术。让迷流的真气束像包木乃伊那样地包住季行云，也像是蚕儿吐丝做茧那样，以迷流气束把季行云一层又一层的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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