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清道子却对他们恭敬非常。「夏生先生、秋觉先生请坐、请坐。」
「哈、哈、哈,翔明你交了个好朋友,不过错就是错,我要你戒武是希望你行事不倚武力、多用头脑,三思而后行,可你却找上了昔日的同学,然后加害于他。」
「那也无不可啊。」
「道长?」
「他又有假道之名,诬人入罪?」
朝翔明老实地应道:「我只略懂皮毛,他高我不只数成。」
虽然让真气钻过木板得多费点心思,不过这对季行云而言也是小事一桩。
「说得也是,骗人总是不太好。不过,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大大不好。」
「是啊!难道要放任他招摇撞骗吗?」
他们一进来,上清道子马上起身相迎。
「那么……」
季行云摇摇头道:「道长您错了,我不否认对炼丹法门的兴致,毕竟这是快速提升实力的一门良方。可是看到五广,还有进到这个地方见到道长之后,对道门的好奇也更加浓厚。若说来请益道长是为了哪个原因,恐怕也分不出主从了。」
「还有这水缸,水清无土却能养莲,甚至有不少朵莲花只有花朵却是无枝无根,真不知是以何种方法照顾这几缸莲花,让它们花苞常开,室满清香?」
原以为要到那位上清道子的地方将走上一大段路,结果朝翔明只带着季行云走过对街进入了一栋四层楼的木屋就宣布到达目的地。
「哎呀,小朋友,你会错意了。剑本是身外之物,我怎么会为了一把剑的损坏而惩戒他呢?」
「当然,既然是广清道兄介绍的朋友,我自然也把你当朋友,世上哪有将朋友挡在门外的道理。」
朝翔明愣了一下,又叫道:「但是他的行为严重损伤了道门的清名!他不该假用真道之名!」
「断成这样,很难修复吧。难道你就这么有自信能在短期内能成为御前武士,得到新的佩剑吗?」
上清道子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是气脉的分支。就像海水有潮流,天地之气在世界各地流通也产生了所谓的气脉。把气脉引来这屋子转圈的正是抱残散人,他的技术堪称鬼斧神工。」
不远处有个小市场,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曾少过。因为邻近有着市集,所以也无法要求这里能够保有宁静。而正对面则是太宇的一处公家机构,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机关,但是出入的武士与洽公的民众可是一个接一个。
「那他做了什么坏事?」
是那位上清道子设下的防御措施吗?
「是这里的气流比较强吗?让我错估,少放了真气的量吗?」季行云想了一下,又释出了较多的真气。
「原来如此……」
「咦!道长不认识广清散人吗?」
「谢谢道长,那我有空就来叨扰。」
自然的气流扫过,将季行云的真气快速地带走,然后大量的真气又被消融。
上清道子又笑了。
这一男一女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男的最多不过三十,女更在盛华之年。
这回上清道子可就得意的说:「你可以猜猜,虽然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技法。」
朝翔明低头认错:「学生错了。」
「对了,小朋友,不知广清散人是怎样的人啊?」
虽然五广真人是个半冒牌的道子,可是他所选的地方却是十足世外高人居所的样子,那种秀质又充满灵气的地方,就算不是货真价实的有道之人,待在那里也变得有德行起来了。
上清道子开怀地笑道:「你就是这么说,我也不会给你好处啊。」
朝翔明喊道:「他骗人啊!他用各种方法展现神迹,叫人捐款,让人破财!」
「那他可有以道之名骗人行恶?」
这房子的二楼与一楼有着迥异的风格。本以为一楼那种财大气粗,毫无营造空间与粗糙的审美观就是这房子主人的风格,想不到二楼却表现出另一种德性。
这是怎么一回事?
四面墙壁都挂满了来自各国最名贵的画作,所谓的挂满不是指在墙上挂了一些名画,而是指真正的挂满,说是用画作当壁纸也不是夸张的讲法。
这位中年男子给人的感觉相当「自然」。他用最符合自己体态的姿势盘坐着,穿的是单色没有纹饰的袍子,脸上没有虚假颜色。
「可是……行骗总是不对……」朝翔明的语气已经没有先前的盛气,变成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
「伊真那傻孩子可给我留下小麻烦了。」
如果是,这可大大的不得了。
而这栋房子的外表经过了许多精工的雕饰,所用的材料亦是上等古木,怎么看都像是有钱大爷的住家。
虽然可以将真气凝结,好抵抗自然的气流,可是这么一来就不可能逃过别人的探查。这样明目张胆地放出强力真气可说是一种挑衅的行为。季行云是来拜访上清道子,可不是来挑战。
于是改变探入的地方,哪知真气刚通过一楼的天花板,正要由缝隙溜入二楼的地板时,那木造的地板却有如活物,竟抵御起外来的真气,将季行云的真气排开、驱逐。
「秋觉先生,我本来就只是俗世之人,您不高兴,那该怎么称才好,您明示即可。」
「你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别人可就不一样了,算了,休谈俗事。」
「其实他的行为小道早有耳闻,甚至对他研究的成果亦是满怀钦佩。他所探求的是物的本质,他藉由研究操控基本物质与能量的法器,来明白真道。虽然我不知五广领悟多少,不过在物质变换上的智识与法器的修护、甚至制造都有惊人的成就。要探求这方面的知识,可要花上难以估计的财富,也难怪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换取金钱。」
夏生先生?秋觉先生?
「一走到楼上,就有一道风吹来,这道风吹袭不停,同时带来南方的暖意。吹过数个楼房,让这里也沾染了南方的温暖。这样的一道风似乎真的来自南方,因为我在法天待过,对于那儿的空气很熟悉,这道风就带有法天的味道,可是这又不是普通的风,是由天地之气流动造成的风。」
除了画作外,地上也摆了一个又一个的名贵物品。纯金打造的英雄雕像、精美的石雕、巨大的陶瓷花瓶、镶满宝石的长剑、古老而精良的盔甲……种种来自各国最为名贵的艺术作品全都集中在这个地方了。
季行云直率地为他辩护道:「不对,那不是他的错,是我的朋友先动手,他才出剑自保。再次动武是为了揭穿五广的骗行,这都不是为了伤人而动武,难道要他打不还手吗?」
闻言,上清道子看季行云的眼神瞬间改变,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看到了些什么?」
「没有。」
「那就请你当街静坐,沉思反省三日。入夜后你就到门口自省。」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咱们平辈论交喊什么先生,听得多难过,你这道子怎么也学起俗世之人那一套。」其中的女孩嘟起了嘴,不太高兴地说着。
「不、我……」
「老师,大道难悟,修道可比武士之路难上数倍,如果弟子连武士都当不成如何修道?况且你不是曾说过,道人不问出身农家也好、王家也好,贩商走卒还是王公大臣,只要有心就能修得真道,那么武士亦无不可。」
「还是没有……」
一次会是失误,两次就是不寻常了。
「哈……」
听了季行云说完与广清散人相遇的事情后,上清道子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光是这两点就令季行云改变了对那位上清道子的看法,也许他真的是领悟真道的高人。只是这一楼的大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人的修为与他的品味与嗜好完全无关吗?
听到上清道子对朝翔明的责难,季行云马上挺身而出,说道:「请道长不要怪罪他,那把剑会断,是我造成的,若要承担过错,我也得算上一份才行。」
「请上来吧,广清散人的朋友。」
「嗯……这可不容易,会是什么办法呢?」
「怎么会,不过是些俗世的责任罢了,谁叫我是道子不是散人,更糟的是还不小心收了一个王子做学生。唉……总之是我没看人的眼光,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在公园内玩耍谁会知道那是王家的人。」
跪坐一旁的朝翔明偷偷地传音道:「别看老师那样抱怨,其实他也很喜欢五王子,不过就是那些官员的俗礼常常弄得他很烦罢了。」
朝翔明却道:「道师!十天半个月的就够您到太宇的任何一个角落尽兴游玩了,而且就是您离开三、两个月也不成问题的。」
突然!
要突破两楼地板的阻碍绝对不算难,可是用攻击性的真气破坏木板上原有的真气,这么一来不就成了一种攻击行为。
季行云回想五广真人的战斗方式,几乎摒弃了真气与肉体力量上的争斗,而运用各式奇特的方式。那就是他研究的成果吗?
真气向上移动,通过楼梯就要进入二楼……突然,最前端的真气就在无形之间消散不见!
朝翔明放季行云一人先在一楼的大厅等着,就拿着他的拜帖上了二楼,并请季行云等待通知。
「那是为了研究他追求的大道。」
最后的惩罚好像不太重的样子,季行云心头的一颗石头也因而放下。谈到了五广真人的作为,季行云便又问道:「五广真人为什么要收敛钱财呢?我不觉得他是贪求世间财富之辈。」
季行云循着传音来到一间厅房,这里正好是背街的房间,房侧开了个几乎与房间一样大的窗子,窗上虽有挂着木帘,不过除了最靠边缘的两张木帘外,其他的木帘都拉了起来,让这个房间不需额外的光照也显得明亮无比。
「咳、翔明,你在嚼什么舌根!身为堂堂正正的武士有什么话不能明说的,非要用那种偷偷摸摸的方法。」
那人一见到季行云就和善地招呼他就坐。
「不过就是在水中加点养料养着,并以真气催动莲花生长开花并再用真气长养莲花,让莲花仰赖真气存活,这只要有点内息就能办到的事,也在那炫耀,你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