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理不彰

    他以为就那么几名略懂武功的打手，就能对付法天的两个武风士？还是他对计画中的毒药太有信心？

    「你没骗我吧！他们没理由要这么做啊！」穹紫环一把勒住季行云的脖子，红着眼情绪激动地喊着。

    「感激不尽。你的举动非但维持了巴尔斯城的秩序，也保全了客客苏的颜面。」

    这么多人，竟然都像玩具兵一样不堪一击，而在客客苏纵横多年鲜有对手的理尔，也像只小鸡。

    「谟诃摩耶殿下……」季行云轻呼一声。

    最后跟着他进入大厅的也有十余位精干的护卫。这对巡查使而言是必须的，因为这年来客客苏境内并不安定，巡查使的折损率实在太高。为了确保巡查使在执行任务时不会「意外身亡」，派点军队保謢并不为过，而这一趟巴尔斯之行更有清除匪团的任务，因此更加派了三千大军。

    仙缘道：「你别气了，那位巡查使本还打算连我们一起杀了灭口，还好康庄应答得好，不然可又要动武。」

    「嗯、好的……」谟诃摩耶不明白穹紫环的意思，也没心思加以深究，应了一声就冲入木棚内。

    沉重哀伤的气氛布满巴尔斯城北方的森林，一个又一个疲惫的身躯有着颓废无力的神情。

    仙缘摇摇头同情的说：「真是无知愚昧之辈啊……」

    「你掺入的东西毒性是很强，不过也得让我们吃进肚子才有用。」

    带着沉重心情，他向北移动。

    这名巡查使的排场似乎很大，跟着他来到巴尔斯城的护卫军就有三千之众，而跟着他进驻执政府的人员亦有上百名的亲卫队。

    而宅邸虽有城兵巡卫，不过为数不多，主要的安全人员还是安杰的私家兵，或者说是理尔行会的打手。

    药性已经侵入中枢神经，眼皮渐重，神识渐行迷茫。

    如不是他由身体远端渐渐融入真气，药效还麻痹了他脸上的表情，不然他早就因极度的痛苦而大声哀号。

    宴会持续进行，这时侍从推出了一个超大型的玻璃碗，在其中装满了亮青色的饮料。

    「我不管，反正他们残杀百济人就是不对！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安杰想起来了。

    目送穹紫环回到房内后，康庄叹道：「虽然是联邦议长的义女，毕竟还是位任性的小女孩啊……」

    这回使团中与季行云相交较熟的人都各自忙着。姚顺出外添购药材，王道觉则充当他的翻译，雷珍奉命协调与排定勤务，后羽因司警的背景被康庄拉走了，郑洁也因财经的学识加入了康庄的会议。

    当黑衣人发现这是愚不可及的行为时，已经太晚了，巨锤一挥，最后的几名黑衣人全在这惊人的力道下被砸向墙壁！

    「这，怎么会这样？」穹紫环疑惑了，难以接受眼前所见的惨状。

    「不行！不能连我都倒下！」季行云在心中吶喊着。

    「想都别想！」一直装成弱小无力的安杰突然爆发了。他投出了两枚烟幕弹，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四周，人也趁隙脱逃！

    「啊……哈哈……」季行云干笑了几声，尴尬的说：「外界的评价是这样的？不过我可是用我自己的方法尽到小队长的义务，可没耽误过任何事，嗯……应该没有……」

    在场的四人其实都不受这烟雾影响，只是也没人阻止安杰的逃亡。

    「不用担心，我们出来了。」木棚内终于有动静了。

    依照预定计画，在大厅中应该躺满了使团的成员，他们应该在这里亨受安杰·查顿为他们准备的晚宴佳肴后，一个个都被迷昏了才对，怎么会只有两个女人闲暇地坐在大厅中央，而且还是醒着的人！

    现在这里却遭到刀与火无情的洗礼，除了一具又一具死状万分凄惨的尸首还躺在地上，什么也没留下。营寨冒着烟灰，飘上天际有如百济人的悲苦，无言地向天抗议。

    等众人都走出去了，满度摩才道：「季先生，不暪你说，那一晚你没有接受少主，老汉其实还松了口气。」

    本来后羽想找季行云去逛街，可是她也被康庄拉走了，因为她是使团中唯一具有司警背景的成员，康庄找她以便询问关于司法、刑法上的问题。

    黑衣人仓皇逃命，当他们用这生中最快的速度跑到行馆门口时，又见一名彪形大汉挡在门口，他手持金钢巨锤，柄长一影，还有那大得夸张的锤头。

    数十名的恶盗对季行云等人根本毫无威胁，战况一面倒，这样的对手想让蓝千与仙缘两名武风士热身都不够。

    「什么！」穹紫环真气激荡跃动，气愤无比的骂道：「可恶！太可恶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不行！季行云可是我重要的部下，可不能随便送人！」穹紫环的声音突然出现。

    惨叫回荡！

    「这……主上……我们……」客客苏的医生也深感无奈，他们已经尽力。

    巴尔斯城的执政府外号角响起，这是客客苏迎接重要人物的礼节，他们的巡查使终于来到。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

    安杰看呆了。

    理尔的拳头被季行云随手握住，手一扳，理尔的手腕就折成了正常关节不可能达成的角度。

    带着战士们保护众人至今的满度摩·迦叶对这些百济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客客苏的医生虽然想尽办法努力救助，可是在医术与药材双双不足的情况下，满度摩的伤快速地啃蚀他的生命。

    穹紫环与季行云两人在离开后并没有回到车厢内，他们两人还是待在车顶。看着越变越小的巴尔斯城，两人心中都充满了感慨。

    这话让季行云心中大骇。转眼一看，蓝千、仙缘，甚至连穹紫环都躺下了！

    无奈，季行云便将杯子放到唇边，打算小啜一口，含在口中做个样子，等会再利用没人注意之时将之吐出。

    就是他们，不像人的怪物！那个无情的蛇蝎少女穹紫环、怪物少年季行云还有妖怪般的蓝千与仙缘！

    想再逃命，跑到一半却又碰上了一个会呼唤雷电的女煞星，好不容易避开了她，却又成为另一位修罗女的箭靶。

    「紫环小姐……昨天你怎么没问迪普的弟弟与妹妹是否幸存？」季行云打开了话题。

    空还生一手拉着穹紫环，真气微放，后者马上失了力道。

    「您不会有事的！什么最后的希望！我才不要呢！」

    「咳、咳……」躺在床上，身上满是纱布的满度摩吃力地说道：「季、季先生，我希望单独跟你谈谈……」

    「拜托，队长那有什么好帮忙的？要就赶往理尔盗团的山寨，也许还有些残渣可以玩玩。」

    「迦叶老师，你得撑住！你绝不能抛下我们！」谟诃摩耶·耶蒂识握着将军的手，泪水盈满眼眶。

    「我、我是来道别的，明天使团就要出发了……」

    「对了，百济是个强韧的民族，你该去见见他们的残存者。」说完，空还生就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少主，这是老臣最后的希望……」

    穹紫环嘻嘻哈哈地说道：「怎么会不能动？我们这么健康的人有什么理由会不能动？」

    「看来我是没办法湮灭这个丑闻了。」

    心安了，季行云也就放松心情的说：「不过你也真是的，想帮百济人何必如此害羞，救了满度摩、指点他们理尔行会的财物所后就偷偷离开，怎么不让他们有机会表达谢意？」

    「迦叶老师，你的伤要紧，不该多说话的！」

    卢茗满意地笑了。

    「唔……」季行云感到有点头痛，这两天大伙是怎么协调的他根本不清楚，事实上他才由长达两天的昏睡中醒来。

    「啊！啊……」

    「不对劲！」季行云传音给了穹紫环：「外面的军队竟然开始包围执政府？」

    「你别这么说，我不能趁人之危。」季行云一面说，一面解开满度摩身上的纱布。

    他走到饮料旁边，大声说道：「这是今夜宴会的主题。前月我由北地奇货商那获得了数株玉藻兰，这玉藻兰奇香无比，入茶可有抑制老化常保青春之神效，今日大伙沾了法天特使的福气，我将这神奇的饮料献给美丽的大使，而各位也可一尝这难得的玉藻兰茶。」

    穹紫环不理谟诃摩耶的疑问，就直接当众说道：「老将军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接下来还得好好调养才行。」

    砰！黑衣人粗鲁地将门踢开。

    穹紫环突然又深深叹气，道：「其实我还真有点不安。因为我的失言让百济人遭劫，然后才救助他们的将军，指引他们取得大量的资金，这样做真的好吗？也许只是制造另一场遗憾。」

    恐慌的种子在黑衣人之间迅速发芽长大，原本一拥而上也许还有一丝丝机会，然而对死亡的畏惧让他们选择了逃命，也决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

    「康庄，我就不再坚持己见了，既然是在客客苏的地方，就照客客苏的礼法来走好了，我期待着等会巡查使来到后所下的判决。」

    人一个一个倒下，却没有引起多少恐慌。因为众人饮用麻药的时间几乎不分前后，药效发作后没有时间挣扎，而发现异况的人，心情激动之下也加速了药效的作用，很快地，人几乎都倒光。

    棚外的两人也悄悄地离开了。

    卢茗笑道：「理当如此。」

    月黑风高的夜。在使团落脚的行馆外，数十道人影蹑手蹑脚地潜入了行馆。这一行约略三十人，个个穿着黑衣，头带黑罩，他们走入安静无声的行馆。

    季行云能说些什么，两人也就携手结伴前往百济人的营寨。

    「没道理！这怎么会呢？」穹紫环目眶红了，她还想为那位身有残疾的小男孩加油打气，现在却连他的生死下落都无处可寻。

    空还生毫不留情的话语让穹紫环低头不语，她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空地上，田地变得满目疮痍，原本营寨的所在地，只剩下焦黑的木材与未熄的兵燹。

    他的身影快速向北飞掠，身后不远之处穹紫环又跟了上来。

    「哈，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总之我会扮演好法天大使，也会尽力不让类似百济的惨剧再度发生。」

    这个别墅位居城外不远之处，在豪邸之外尚有广大的花园，由于是执政官的私宅，这块地区是闲人禁入，也就是说在这里发生了任何事，安杰·查顿都能一手遮天。

    「啊！」穹紫环相当意外，怎么会这样？这名巡查使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将人给处决了，不经过任何的审理，也没有最基本的审判过程？

    「这……搞什么鬼？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意外的状况让黑衣人无法接受，甚至不知变通。

    穹紫环指责道：「老家伙，你可别把自己的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然后棚内传出了喜悦哭声……

    「啊……你……你怎么没事？」理尔惊恐地说着。

    「这……虽然客客苏的作法很可恶，但是以他们的立场而言，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我不认为他们有错。」

    中枢神经渐渐不听使唤，季行云虽还有神识，可是双脚渐渐无力，手撑着桌边勉力不让自己倒下。

    「是吗……」谟诃摩耶脸上飞过一抹失望的神情。

    努力地看看四周，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执政府。

    「唉……是我无能也好，不是我无能也好，这个担子我也无力承担了。」

    穹紫环点点头，应道：「我也差不多，那两个小可爱也没事，知道他们没事就够了。」

    「治伤我不大懂，不过提供真元气倒简单。」

    蓝千一挥掌，风动吹散了烟雾，也看到安杰正打开密道，逃亡离去。

    穹紫环不再理他，转向蓝千问道：「这个首脑实在太逊了，对他动手好像变成我们在恃强欺弱，你看该怎么料理这名乱来的执政官？」

    安杰做了个手势，乐师们立即退下。

    「呵，你多虑了，这茶性温和，亦有开胃之效，饭前饮之不也正好。」

    「混蛋，谁敢绑我？我可是巴尔斯城的执政官！」他在心中叫骂着。

    碰！

    「我尚未进食，空腹饮之总是不好。」

    不过季行云又想到空还生对穹紫环说的话，越是强大之人更该戒慎恐惧，也许空还生一直不管使团的事，也不曾见他动武，就是这个原因。

    「好的，疗伤的工作交给我，真元气就麻烦你了。」

    「可是……」

    空还生冷冷地说道：「那你要杀谁？忠实执行命令的士兵？还是带领的军官，或者是整城的客客苏人？」

    穿过了树林，就将见到一大片用心开垦的良田与那营寨。

    「哎呀，我也想太多了，我这一点点力量又算什么？等我哪一天真的拥有可怕的力量再来烦恼这种事吧。」季行云在心中笑着自己，却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是位拥有可怕力量的人，其实以他目前的个性，大概还不至于会跑去兴风作浪，只是别人并不一定这么想。

    谟诃摩耶急道：「两位的恩情，感激不尽，但有事可否等会再谈？」

    「啊，啊，是她们！是夜叉女！快、快逃！」

    季行云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收起笑意，换上严肃的表情问道：「你依然对客客苏的作法深表厌恶吗？」

    「这……掌符大人……」

    「我、我才没有要杀他们呢！」

    「原来如此。」

    副官恭敬的回答：「是的大人，属下马上前去处理。如果不存在也就不会起冲突了。」

    时近黄昏，使团诸人忙里忙外，他们的忙与一般即将出发旅人的忙不太一样，因为这些预备士早就习惯旅行，处于随时可出发的状况。预备士的领队季行云更是没事可做，他只交代一声，要雷珍将巡逻与警戒的人员轮值表排好，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注意的；不像康庄与几名在外交、经济、军事上学有专精的预备士得研拟客客苏的状况，并拟定交际政策。

    「……我看着那孩子长大，她也不像一般的王家之女喜好线活或其他女孩子家的玩意，倒是整天缠着我学马术、骑射，这孩子真的有天分，就可惜是个女孩子家……」

    「不……我不要！你们这些庸医，这点伤都治不好吗？！」谟诃摩耶激动地迁怒着。

    季行云不过是用一手握住他的拳头，就让他无力地跪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汗流满身。

    「我也有些话要告诉你，谟诃摩耶殿下。」

    两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又同时说道：「对了，你（你）……」

    「呵，日后你可还要多辛苦了，康庄大人。」

    「啊……好的。」

    想到自己为了能匹配得上苍眠月而极力精进武力，那么在心境的管理上，是否能相对精进，否则得到强大力量时是否只会对他人带来灾难？

    穹紫环反问道：「你不也没关心迪普的状况？」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有责任感还是好一点。」

    穹紫环笑道：「嘿，你倒很有自知之明。」

    这难受的痛楚把他渐形迷茫的神识给召回，同时也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代价实在不小。

    满度摩在说话的同时，季行云认真地检视他身上的伤，他的外伤很严重，尤其是胸口一道枪伤伤及肺腔，能撑到现在全靠他雄厚的真气支持着。

    穹紫环冷笑一声，道：「小云，手上的灵药拿来用吧！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穹紫环任性地叫道：「不要，又不知道在哪！怎么见！」

    「等一下！」季行云急忙出声劝阻。

    「咳、这、咳、咳……你说的是。唉……我不该这么自私的……」

    季行云也点点头，他也能确定穹紫环把那掺有散魂草的饮料喝进去了，难道她跟蓝千他们一样也是作假？不可能，季行云看得很清楚，她确实把东西吃进肚子中了。

    季行云接过了高脚杯。

    「哈，好吧，我就先说了，小云你昨晚怎么不再多留一会？我想百济人很欢迎你的，而且那位失根的王女不也很需要你？」

    谟诃摩耶好几次差点按捺不住就要冲进去，可是她忍住了，而且还力阻其他冲动的人。他们已经由夕阳西垂等到夜幕高升。

    「队长，放心；山寨，小心余党。」

    安杰让侍者事先准备了四杯青绿色的饮料，第一杯就献给了身旁的穹紫环，她毫不客气一饮而尽。然后也给了蓝千与仙缘。

    「啊……不，怎么会？是义父传位给我的，我这执政官真的是经过正当程序而来的！」安杰心生寒意努力地辩解。

    由于上一次的欢迎晚会季行云就表现得不讨这些奢华之人的喜爱，甚至还差点引起执政官的不快，这一次也就更没人过来找季行云谈话。

    卢茗的副官对他提出了疑问：「大人，你不是暗示要集结军队将法天人清除，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穹紫环不给满度摩说话的机会，连点他数穴阻止他说话，也刺|激他身体的自疗功能。

    康庄只能在心中叹息着，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让这种还不成熟的小女孩当法天的亲善大使，虽然穹紫环在公众场合上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但是这样的小女孩能够应付诡谲狡诈的种种外交场合吗？

    军队开路，六辆魁马拉的大车声势浩大地离开了巴尔斯城。法天使团将前进客客苏首都，为这趟外交之旅展开真正活动的第一步。

    季行云跟在一名百济人身后，路经之处看到了哭着找父母的小孩，看到默默思念丈夫的妇女，原本充满活力的人们脸上都覆盖了一种绝望的表情，他们失去了生气，未来对他们而言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啊，你还是来啦！」

    银色的灵箭快速飞闪，每一道闪光都伴随着一声闷响，也让继续逃命的黑衣人减少一位又一位。

    「真不愧是法天的精锐，还真能撑啊。」安杰走到了季行云前面，对他嘲弄道：「你的同伴都躺下了，不如乖乖地跟他们作伴去吧。」

    「这还不简单，就交给你去办！你明白我的旨意吧？」

    正当季行云感到为难之时，穹紫环又由侍者的托盘上拿了另一杯「玉藻兰茶」，她大口地喝了半杯，然后露出满脸欢喜与满足。

    「哈，既然如此，就不再浪费时日，明日一早我就让副官为各位开路。」

    提了起精神，季行云放出真气开始寻人，在北方森林找到了人的踪迹。

    在后羽一行人离开行馆时，在执政官别墅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穹紫环气急败坏的叫道：「老师你也别阻止我，客客苏人实在太可恶！我非得去找他们算帐不可！」

    「哼，没中毒又怎么样，不过是四个人罢了！来人啊，上！把他们给宰了！」

    「你，有什么事吗？」谟诃摩耶的一颗心都系在满度摩的身体状况上，有点心不在焉地应着。

    卢茗看到了执政官安杰，他露出了冷笑。

    安杰见状还不放弃，指着穹紫环叫道：「这……可是，我明明就看你把东西喝下去了，怎么会没事？！」

    「可是……」

    她们两人的动作引发了黑衣人记忆中的恐惧。

    「这，还有什么立场？不就是法天大使的身分！」

    打遍巴尔斯城无敌手的理尔，竟然也被五花大绑！

    穹紫环也现出了不凡的实力，真元气源源不绝地送出。

    「不成，百济没有女王，也没有管理政事的女官。为了安抚民心，让她以王子的身分成为这儿的精神支柱，实在是老汉的无能啊……」

    穹紫环轻蔑的说：「啧，还想做垂死的挣扎吗？那好，就来玩玩。」

    没有精密的控制，真气碰触到敏感的神经，传来了彻心之痛！

    「你别说笑了……咳……我的伤，我自己知道的……」

    「我才不要呢！救人的是你，我不过担心你被那个老狐狸骗了，那眠月姊那边我可没办法交代。再说理尔行会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付点补偿金也不过分吧？我才不是因为内疚才帮助他们！」

    大汉只是耸耸肩没说些什么。

    季行云看她甩头就走，又叹了口气，暗道：「原来这就是人生无常……」

    「小云……你说我该怎么办？」

    现在穹紫环在气些什么他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在不知道双方立场与问题的症结，他选择了中立。

    一连数响，安杰一望，好几名部下也加入昏迷不醒的行列，只是他们都是被打晕的，原本躺着的蓝千、仙缘与穹紫环却都站起来了。

    季行云兴奋地说：「啊，好的！」

    这东西果然香气迷人，可是季行云却也闻出来其中的一种香味是源自于散魂草。

    「好吧……」两名同伴都一致认为不需要到季行云那边，后羽只得不情愿地配合了。

    「傻孩子，你怎能哭？你还要带领残余的族人。身为百济王家的人是没有资格流泪的。」

    最后他们来到了大厅。

    看到穹紫环这不干脆的一面，季行云笑了，季行云也明白了，其实她还是很小孩子气。

    地上散布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一看就知道：百济人又遭袭了。

    后羽道：「别闹了，这边解决了，我们去支援队长他们吧！」

    在季行云享受多彩多姿的旅行时，法天则因季流风展开法印的改造与生产，而渐渐发生改变……

    安杰·查顿由昏迷中醒来，意识还相当错乱。他想动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我可听到传闻了，季行云等于法天史上最不尽责的武议团小队长。」

    「法天大使有这种权力干涉他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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