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心退团

只是在想这样子下去实在不行。」

    「呃，队长，您要去找大姐头？让我先帮你通报一声……」雷义抢道。

    季行云坦言道：「我绝非一时冲动，早在半年前就有这种打算。这几天看着来自南郡各队的竞技，更让我下定决心。不过我会等当完裁判再离开，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

    雷义一脸疑惑的问道：「中队长，武昌前辈你们在说些什么？」

    季行云嘟起了嘴，不悦的说：「那一定是雷义多嘴了。我本来打算在明早就向大伙宣布的。」

    怎么像是约好了，一个接着一个？像接力赛一般，烦个不停，虽然季行云没打算隐暪，不过现在他已经后悔被雷天他们在长青大姐的办公室外偷听，季行云在心中怨道，这几个人还没来劝他留下，倒先告知其他队友，让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跑过来叨扰，真叫人怨烦。

    由于平常他们的相处并非如此严肃，季行云的态度叫长青回颜感到很怪异，长青回颜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但也同时让她明白这一回他有要事商讨了。

    朋友间的关心，知道这件事自然会跑过来特别问一问，只是……光这顿晚餐就已经被打扰了三次，占天道、喀莱尔·道奇，然后又是刘光耀，难道他们不能一起过来，一次解决吗？

    「小云……你真的打算要退团了！」刘光耀一脸惊讶的表情，冲到季行云坐的餐桌旁，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青武昌笑道：「不就在想办法把你那位优秀的队长留下。呵，这还只是第一波，再来还有他放不下的朋友们，等着看，少说也要让他留到武光祭结束。」

    长青回颜不悦的冷哼一声，说道：「呿，真是讨人厌，来得真不是时候，挑在武光祭之时向我们要人，真是会找麻烦。你倒说说咱们队上有谁能取代王健？」

    季行云婉拒道：「谢谢，我自己过去就行，雷义你忙吧。」

    「光就武学修为，队长中有凛凊、雷哲、季行云三名队长有这份能力。技研士方面则仅有老叟前辈与颜见……长青回夜应该也勉强可以。」

    因为小队部的大部分建筑被季行云不小心弄坏了，所以十个赛场中有四处被移到预备团的训练场，不过这对预备士的训练课程毫无影响，因为这个月内唯一排定的课程就是武学观摩，也就是自己找喜欢的比赛观战就对了。反正大部分的教课者都在竞技马拉松中打得如火如荼，哪还有空再为预备士们上课。

    简洁有力的一句话，让长青回颜难以招架。

    「小云，你要上哪？咱们一道去吃午餐吧……」看到季行云的怪异言行，雷天决定要再与他多方聊天，找出他的问题。

    季行云带着歉意，答道：「不够。武议团能给我的磨练早就已经到达瓶颈，尤其是看了各个小队间的战斗，更让我明白继续待在这里是不够的。毕竟我不是法人，都与法人交流帮助实在有限。」

    「少废话，既然是大队部，就不算南郡的地域机构，而是六个郡的合体机关，只是恰巧设址于南郡。向大队部要人，那跟狼祸来了向联邦议会求援有什么两样？！我们可是南郡的地属中队耶！」

    季行云非常直接地说明来意：「长青大姐，谢谢您这两年来的关照，我想要退团了。」

    「中队长！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答应队长的请辞。」雷义叫问着。

    季行云诚心地再道：「没关系，把你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长青回颜先是一楞，然后才加以还礼。

    季行云心事重重地答道：「好的……我会再多考虑一下的。」

    季行云对上使用兵器全力以赴的葛轩，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轻松获胜。

    「这样下去不行？你的问题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严重！」雷天道。

    「那你倒说说我能派谁出来？」

    青武昌想了一下便道：「凛家与雷家不太可能放人。凛凊不光在武艺上发展，似乎也有从政之意，在接下来两三年若无机会登上中队长的宝座，他很可能就会在这一、两年内退团。至于雷哲，是雷家在地方上的议长接班人，也不太可能花费时间在周游列国。技研士老叟则完全不用考虑……除非能把图书馆打包一起带走。

    雷义无力地回答：「……当然是天哥。」

    长青回颜直截了当的否定青武昌的结论，道：「不行。武光祭已经决定由颜见参加，他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多时，我不能把他换下，他也不可能愿意放弃参加武光祭。至于小夜，她的一颗心都放在我的老同事身上，我才不会做出把恋人活生生拆散的缺德情事。至于小云，你真的认为他适合吗？

    「是吗？果然是这样……」季行云的话若传出去，大概会被传为自大狂妄之徒。只是他的语气中未带一丝丝骄傲的成分，就像在直述一句很平常的事实一般，甚至还含有一点点无力与无奈的意思。

    「中队正在缺人？」杨菁茹的话引起季行云的关心了。

    「不是非得在这个时刻离开，而是正好在这时下定决心。我本来就是为了累积云游大陆的实力才暂留武议团，原本只打算待个一年，没想到一待就留了两年，现在该是离开这里，启程去接触辽阔的大陆。这是早就决定的事情，而且已经拖延多时了。」

    坐在大椅上，长青回颜满意地笑了。不只是为了武光祭佳绩，还为了接下来的三个月能每天都有一群活靶试招的美好景象而笑。

    长青回颜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只是希望你能再三考虑，竞技马拉松还有二十多天，在这之前反悔我都会很高兴的。」

    她豪爽的说：「不好吗？小云一卸职你不就轻松了？」

    刘光耀不服气的说：「哼！凛凊有什么了不起，那种冰冰冷冷的功夫，没什么用的啦！」

    「没错，那时我一直以为天哥会成为下一任的小队长呢！」

    「菁茹姐，你也是来劝我留下来的吗？如果是，就请你不用再多费口舌了。难道雷天没告诉你，我已经向大姐头请示过了，她也已经同意让我退团了。」

    只见她不徐不缓地说道：「是的，队上的人才调配是有点问题。由于武光祭的关系，必需有一名队长与一名技研士离开南郡，而十余日后离开的外交使团也向大姐头要一位带队官，这个人必需要有统帅全法天实力最坚强的预备士的实力，你若再离开，五个小队就有三个小队会缺队长，这是很麻烦的事，总不能叫大姐头兼任，毕竟除了第一小队长在南城长驻，其他的小队都散驻在南郡各地。而且大姐头也要一起去参加武光祭，那这段时间该怎么办呢？」

    「是的，我打算离开了。」他忍着不耐烦的心情，挂着不太自然的笑脸回答。

    这算什么理由！长青回颜把季行云暗骂了三遍后，才道：「武议团不就是让人变强的最好地方吗？」

    季行云神色严肃而认真，走到长青回颜前方，先正正经经地向她行礼。

    「哼！你们女人，都是一国的。」刘光耀在道理上说不过对方，就生起闷气，小声的回了一句就气呼呼地坐在一旁。

    雷义无奈的说：「不提性情与气势，队长在武学上的造诣可能只略逊于大姐头。」

    这时青武昌回到了中队长室，一看到他出现，长青回颜就问道：「怎么，都办好了吗？」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多加考虑。以朋友的身分，再考虑一下好吗？」

    「可是……大队部设在南城，而且有大半的人都由南郡出身，怎么算对外求援呢……」

    季行云忍不住地偷偷骂着雷义，怎么不一次告诉所有的队员，让他们每个人都各别地跑了一趟，打扰他用餐的好心情。尤其是杨菁茹的话，更让他难以安心离开。

    长青回颜带着笑容坐在椅子上。她很满意这几天的比赛，武议士们各个热血沸腾卯尽全力地彼此厮杀对决，神奇的是如此激烈的战斗竟然没有造成任何严重的伤亡，并非真的完全没有伤害事件，毕竟刀剑无眼，要让比赛达到零伤害根本不可能，不过倒真的没有任何一场比赛，让任何一名武议士受到足以影响下场比赛战力的伤。

    在中队部的室内道场中，雷天与另一名雷家的武议士雷久激烈地交手。

    季行云如释重负，这才露出轻松的表情，从容地离开了。他一走，马上就又有一堆人挤进中队长室。

    「我了解了……谢谢。」说完，季行云就起身要离开休息室。

    青武昌的建言马上挨批，长青回颜怒颜骂道：「什么鬼话！这种有损南郡威名的事，怎能在我任内发生。武学发达的南郡向来只有向外输出高手，没有对外要人的理由！向大队部求援，这种笨话你也说得出来！」

    长青回颜叹了口气，又努力劝道：「你不能再多留一年或半年吗？」

    雷久却说：「这还不简单，跟去看看不就得了。」

    季行云传音问道：「怎么了？场上的两人为何停了？」

    「这……」

    雷天顿一下，才用心地说：「那就容我越僭了。在我看来，队长的实力已经不是我所能估量。若是在南郡以外的地方，以你现在的实力就是当上中队长也不奇怪。放眼队上，能当对手的人大概只剩大姐头一人。」

    尤其是雷天、雷义两人的神情特别激动。

    「不知道，事情并不寻常……」雷天也觉得颇为怪异。

    刘光耀相当有信心的说：「当然，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份实力！雷哲是还不错，不过当然还不是你的对手。说武功，我自然不可能比得上你们这几位队长，要说眼光，我怎样也是个资深的武议士，武光祭可代表整个中队的荣耀，少了队长你这有力的领队，咱们今年可又没望拔得头筹了。」

    知道队上的难处，青武昌便建言道：「那么不如直接回报旧城的大队，请大队长派人过来。」

    雷义摇摇头，道：「您还不够了解队长，他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的。」

    「这句话等你赢过月眉小姐后再说吧，刘大哥。」

    季行云考虑了一会，才认真的说道：「我想要变得更强。」

    「小云，我这个人也许是好管闲事了一点，不过希望你不要急着退团，这可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队上现在真的需要你。」

    在多方开发身能极限之下，雷天终于在避开对手的「雷狐」后近身给了他一掌。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长青回颜也正好看完比赛回到中队长的办公室。

    观战的预备士没有发出对胜利者的欢呼，反而一个个悄声窃语。

    「是吗？」长青回颜神秘地笑着。

    「反正各郡的武议团实力都不会胜过南郡太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