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心退团

    雷天回道：「这我不敢妄言。但是在法天中能与南郡齐肩的大概只有古郡与都郡。只是南郡的高手不见得会待在武议团，军方与各大家族也吸收了大量的人才。」

    这间办公室还是一如她的风格，没有任何多余的摆饰品——满架子的武器勉强算是房内唯一的装饰品。

    「这……我怎么都没听长青大姐提起呢？」季行云为难的说着。

    刘光耀摇头叹道：「说真的，我实在找不出你非得退团的理由。两年前你接任队长一职时，我还偷偷的替你担心了一阵子，毕竟第一小队的队长代表南郡的武术界，非得比其他四名队长还要来得优秀不可。可是接连下来，你在武术上的修为突飞猛进，不到半年，就足以让南郡所有的武馆心服口服，现在却说走就走，不提有没有人可以替换你来接任队长一职，小云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时刻离开？」

    季行云这才宣布：「胜利者——雷天！」

    「是没错，但却依然不自由。要走的地方还是得遵从上级的指示，而且留在每个地方的时间还有一定的期限，最重要的是，武风士活动的范围还是局限法天境内。」

    壮硕高大的雷天直截了当地问道：「小云，有心事吗？」

    两人同属雷家，对彼此的法印都相当了解，也对雷电具有一定的抗性。不过显然雷天的手法较为巧妙，在季行云有意无意的熏陶下，雷天也变得较不依赖法印。

    「不，也不是雷义说的，是我自己打听到的，跟其他人都没关系，而且我也不打算劝你留下，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我们会舍不得你离开，而目前中队也正在缺人，希望你能多加考虑。」

    季行云又把对其他两人说的话，又重复一次：「怎么会？关于队务的运作，我只当个手动皮章，又没帮上多少忙。就算是队长一职，雷天与冰泉小姐的实力也不会比李明义或葛轩差多少，让他们其中一个接任队长一职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想要退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就不用再挽留我了。」

    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四天，队长的示范赛也比了两场。

    季行云歉然答道：「谢谢您的谅解，我先下去了。」

    「嗯、嗯……这个……武昌，你先出去走走，我跟季队长要好好谈一谈。」长青回颜下完命令后就瞪着季行云，心中数落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在武光祭之前退团就是一个大麻烦吗？

    季行云笑道：「承蒙刘大哥的抬爱，但你又怎么能确定我能在五名中队长中脱颖而出。」

    「……啧，真是麻烦。狼祸都过了两年，战争也结束一年半了，怎么新人冒得这么慢！」长青回颜埋怨到一半，突然转头语气改变地喊道：「直接进来吧，小云，有什么事吗？」

    「是啊……当初他也是大爆冷门地打败天哥、李魁等人，才当上队长。」

    看着季行云离开，雷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喃喃道：「队长找大姐头干嘛？」

    长青回颜无奈的说：「可不是吗？他早该提出退团的意愿了。南城能留住飘忽的行云两年，早已抵达极限。」

    雷天与雷义对望一眼，齐声道：「对，快消除气息，我们过去偷听！」

    「呃……这……」身为属下的人，怎能妄评队长的武艺？雷天感到意外，季行云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至少也要是大姐头、老叟之流的人才有资格回答，更何况私交归私交，上下之间还是有些问题不方便交流。雷天本以为季行云遇上无法解决的私事，就年龄来说，他总虚长几岁，多少能给点意见，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问题。

    不过长青回颜也说得对，让季行云成为使团预备士们的领队，实在不是件可以让人安心的事。与其让他去，不如就让领队从缺，直接让他们自治来得好。

    「好吧，你想要退团，我也没有理由阻挡，只是，能给我个原因吗？」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情况还是不变。只把达到瓶颈的时间往后拉一小段时间而已，我想要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咳、你说什么？要退团？这个时候……不会吧……」

    长青回颜几乎可以预见，这些武议士们在历经这场竞技马拉松后，脱胎换骨后的模样，并且可以看到在武光祭落幕时领取奖牌的光景。

    杨菁茹毒辣的应道：「是吗？我只看到了酸葡萄的心理。大丈夫输不起，真是难看。」

    「剩下的还有颜见、长青回夜与季行云队长，应该可以挑一位出来。」

    刘光耀却道：「反正已经拖了这么久，那也不差再拖几个月，不如就参加完武光祭再离开。」

    「喂！话不能这么说，打架就是激激烈烈，燃烧斗志，他们那样，象话吗？」老被冰泉月眉吃得死死的刘光耀不服气的反驳。

    听了雷天的话，季行云认真地问：「雷天，你认为我现在的武功如何？」

    被季行云偷骂的雷义却正待在中队长室，愁颜不展，看着长青回颜。被看着的人则是心有所思，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雷天道：「小云，咱们也算有着过命之交，有事不妨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上忙，以菁茹的慧敏一定能给你一点好主意。」

    长青回颜的话太有效力了。她向来说得到做得到，没有一名武议士敢接受她的长期「指导」，自然全力争取佳绩，绝不能成为战绩垫底的牺牲者，更不会为了一场胜利而重伤对手。要努力取胜又不能重创对手，武议士们只好费尽心思，研究对手的弱点，并小心翼翼的出招。这种站在钢索上的战斗，更能激发武人的潜能。

    季行云反问道：「队长，您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这样啊……你不考虑升任武风士或大队部的研究生吗？大队、总队还聚集了令人惊叹的高手呢。」

    雷久则露出怪异的神色对雷义问道：「你们队长一向这样吗？真难想象，这位没有斗志，既年轻又感觉不出魄力的人，能三两下地就把葛轩小队长解决。」

    「话不能这么说，其实……队长他也满好的……在他身上我也学到不少……更何况下个队长也不见得就会更好。」

    可惜她的常侍长不给她继续保有好心情的机会。

    「喔！从比赛中还可真难看出，也不见他用什么惊人的招式，葛轩队长就不明不白的输了，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青武昌不说是外交大使穹紫环提出的请求，而说是总队部那边的要求，是因为长青回颜无法漠视总队部的命令。而总队部已经下达各部要全力协助外交使团的需要，当然也包括中途换人的需求。

    两名武议士旋即分离行礼，互道：「谢谢指教。」

    长青回颜又道：「也不能这么说，武风士就能让你四处探访。」

    每次季行云的样子变得违反常态时，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雷义默默地祈祷，可不要在这武光祭之前搞出任何难以执行的事情。

    接到季行云想要退团的消息后，杨菁茹也跑来找季行云。一来就听到刘光耀的大言不惭，马上给他一记回马枪。

    「……更何况像他这么有趣的家伙，我也还没玩够，近来他每一次闭关的成果，都让我大感惊讶，我怎么可以让这么好的武术同伴离开！」

    长青回颜高兴的说：「嗯，你想出来的方法真高明。正面交锋的话肯定是不行，让他觉得会给朋友造成麻烦才能让他自动请留。」

    「应该没错。」雷天谦逊的回答。

    「天哥？不，跟天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姐头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竞技马拉松，更何况你坚决要离开，她也不想用任何事来阻止你。」

    季行云没说什么，静静地走向休息室。雷义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队长丢脸他也跟着大无光采。虽然季行云向来就「怪」，可是自从参加过了欢迎外交特使的晚宴后，就变得更怪。看他那样，一颗心根本就完全飞离队上，这四天来当了快十余场比赛的裁判也像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尤其是这两天，几乎是看了几眼就对场上的比试完全失去兴趣，这已经违逆他过往的习惯了。

    季行云来到休息室后，雷天与雷久也跟着进入。

    雷义没好气地回答：「队长……：比赛不是分出胜负了吗？」

    「呵……你放心。常侍官这个职位是跟着队长一起换人的，更何况距离他正式退团也还有些时日，会有什么变化都还很难预料呢。」

    季行云又道：「南郡应该是法天武术水准最高的一个郡了吧？」

    身为裁判的季行云却没反应。

    「没问题了。先是喀莱尔再来是占天道，然后再由刘光耀出面，最后再由杨菁茹出手，现在的季行云一定开始动摇了。」

    青武昌冷冷提醒道：「我的中队长，您的心情似乎很好，下官也能理解您见到队内实力正明显提升而感到喜悦，不过总队部那边的要求，您已经决定人选了吗？」

    雷义偷偷地碰了他一下，才突然醒悟的样子。右左观看，才发现台上两名雷家的好手与众多的预备士都盯着他看。

    而凛凊与李明义间的比赛，也让李明义得留下来接受长青回颜的特别训练。在那场比赛中，李明义还是未能让对手使用法印。两场比赛的胜利者均以绝对的优势取得漂亮的战绩。

    雷义不用仔细听也知道这群人在嚼些什么，八成又在讨论队长的异样。

    特别用这种方法来选秀，也是长青回颜一贯的作风。以实战来培养经验，用身体来记取教训。

    「不用了，谢谢。我要去找长青大姐谈谈。」

    两位雷家的小辈在旁边一句又一句地，丝毫不避讳就当着季行云的面评论起来，不过当事人也无所谓的样子。

    「长青大姐……您就这样放队长离开吗？」

    季行云笑道：「刘大哥，你太抬举我了。也许我是比雷哲高明了一点，但在与他比试之前还有个凛凊。」

    「喔。那……」季行云尴尬地传音问道：「那是谁赢了？」

    青武昌苦笑了一下。「还没玩够」吗？真亏季行云能跟长青回颜相处得如此融洽。武议团的越上层，果然越是「非人」聚集的场所。

    武议团的竞技马拉松，由五个小队共五十三名团员，分别与其他五十二名武议士进行比试，合计将举办一千三百场的比赛。早上三个场次、下午两个场次，分别由五名队长与五名技研士担任裁判，每天进行五十场的比赛。若扣除队长间的示范赛，也有二十八天的赛程，光是比试与观摩，就足以让所有武议士得到大量的经验值。

    青武昌又道：「那、那队长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季行云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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