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闭关修行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想这么多，只纯粹担心季行云万一抛下担子，说不干就不干，他这个常侍官要怎么面对大众？该怎么向广大的民众解释！

    「对嘛！我要跟小云哥去约会，雷常侍你当什么电灯泡！」

    「因为其中风险不小，所以得先准备好调养治疗的药剂。另外，也请你每隔三、两天就来探视我一次。万一走火入魔，练出岔子才来得及补救。一有万一马上通知长青大姊，她知道该怎么处理。」

    「雷义你没去休息啊？那请你进来一下。」就在雷义对长青回颜的话摸不着头绪时，耳畔传来季行云的传音。

    周荃也好奇地问：「那是做什么用的？」

    原来如此……难怪……中队长会对季行云的行径赞不绝口，在她眼中只要认真习武的人就是好的武议士。

    又与周礼、方管家客套了几句，双方都取得所需，季行云就带着周荃往市郊踏青。

    「你也是，季老师。」周礼客气地回应着。「这些日子来，多亏您的帮忙，不然老夫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方管家，不知周先生在吗？」

    该死！怎么会这样！雷义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起来。

    长青回望见到这个情形，马上实践君子不近危墙的道理，打算转身离开。眼尖的雷义及时叫道：「好久不见了！长青武议，近来可好？」

    「嗨——好久不见，队长不在？」

    就算季行云再偷懒，也是个把事情处理完备……不对，是把事情「交代」完备的队长。有，总比没有好。而且在一起半年多了，受了季行云不少指导，在他身上偷师也学到不少。比起苦练实练的其他队友，除了功力进展比不上他人外，雷义在各个方面都有超越大多数同仁的进步。于公于私，雷义都不希望少了这位亦友亦师的队长。

    怎么做？才能避免队长的消失，才能让他专心、全心全意地处理队务？由长青回颜以中队长的身分来教训他，似乎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这么说也许有点失礼……但是最没资格要他认真处理武议团事务的人，不就是这位「表率」吗？

    「我不管！你一定要带我去找小云哥！」周荃气呼呼地喊着。

    「该怎么做？」雷义重复了一次长青回颜的问题。这是他能决定的吗？雷义想了一下。要是季行云真想偷跑，以他的身手找遍全南城，也许有人能打败他，但绝对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离开。若他因而决意要辞职，也没有办法能够拒绝他。

    「好——好——」季行云一面道好，一面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张羊皮卷轴交给方管家。

    长青回颜还没有明确的回答，只道：「这么认真上进的人实在太少见了，我也该向他学习才对！」话一说完，就扬长而去。

    雷义则为难的说：「你没看到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哪有这种空闲！」

    在一旁的雷义觉得越来越奇怪。队长一向不喜欢用人情来麻烦别人，除了是要帮人外，很少会借用别人的力量来处理私务，这回他配这些药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是失踪的这几天误伤了人，现在要想办法弥补？

    只见雷义心平气和，慢条斯理的说道。

    「三种药方，用来炼制『续筋生脉散』、『养气汤』与『九龙九虎转元丹』，其中会用到一些稀有的药材。」

    「办不到吗？」季行云不满地质问。

    「尤其是天分越高的人就越任性，我也好，小云也好，我们似乎都不适合坐在队长的位子上。可是，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有能力坐在武议团队长的大座。如果季行云真的不适任，我可以想办法找人代替他，技研组、大队部，甚至是武风士的空缺都很欢迎像他这样的人。」

    「有什么关系？那些事才不是武议士的本分。而且充分授权，任用适当的人，让人磨练、发挥长才，这正是上位的人最需要的资质。」

    周礼转向方管家，道：「就依季老师的需要处置，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

    季行云笑道：「无妨，我也只是为了预防才要这几帖药方。不过『续筋生脉散』能先调给我吗？前些日子伤了丹田，正需此药调养。」

    这一句话换来周荃严厉的眼神，她嘟着嘴指着雷义的鼻子训道：「雷义！你看我是小孩子就敷衍我吗？明明就知道小云哥在哪，却不肯透露，好可恶！」

    中队长想表达什么呢？雷义抬起头来，默默地听着。

    「哈——别这样，我只是开玩笑罢了。我当然知道小队长是不能无故更换，更何况他是南城军民的英雄。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找他谈谈。」

    「这样吗？我想请你们帮我配几副药材，还请您帮忙。」

    要把季行云换掉，雷义吓了一大跳，嗫嚅的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实在放不下心。」

    周礼对爱女受到季行云的熏陶也爱上武功这一点，虽然偶有微词，但是一看到女儿就什么事都依她了。没办法之下他只好苦笑着表示：没关系，她既然对药材生意没兴趣，那就招赘一位有商人潜质的青年来继承家业。习武也行，只要她喜欢、快乐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大吵大闹的不就是队长的「小」朋友——周家大小姐、周荃，被她不停用语言攻击的则是雷义。

    「你不是说小云他做得不好？」

    周荃指着他的鼻子又开口骂人：「死雷义，坏人！快把我的小云哥交出来！」

    「这不就是很好的领导者吗？嗯，我该向他学习才对……」后面一句话，长青回颜小声地自言自语。

    季行云收起玩兴，正色地对雷义道：「我要你回队上，是有事要你处理，可不是要你轻松。」

    「恶——不用了，这样就好了。」想到「继丹散」的可怕味道，周荃马上断然地拒绝这项提议。

    「啊，好啊，好啊，小云哥最好了！」

    当他接近队长室时，吵闹的声音就先传到耳中。

    青武昌怀疑地看了长官一眼。他由衷地认为前一句话才是这位中队长的本意，而且那一句「我该向他学习才对」实在危险，绝不能让中队长进而效法季行云的作为，青武昌可不希望变得跟雷义一样累、一样可怜。

    雷义急忙喊道：「不是啦！长青回望，队长有交代，要你回来后去找他，好验证你这段时间内有没有偷懒，这一季的团员考核表就只差你那一份而已。」

    「好吧，我会与他好好谈一谈，你先去休息。工作很重要，但储备明日工作的动力也很重要，别把自己累坏了。」

    季行云必定是答应她一出关，就马上与她印证成果。能够满足她武功上的欲望，那还会不是最认真、最上进的小队长吗？

    「那怎么行？我的工作就是为队长处理各种事务，当然要随侍在侧。」雷义心中则想：不能让季行云离开视线，看他的样子就像又要出门远行的样子，可不能再莫名其妙地把队长搞丢！

    「这个么——你也知道我才回来不久，反正这趟回来又不会马上外派，不必急着找队长报到啦。」

    雷义离去后，长青回颜不情愿地叹了口气，怨道：「真是麻烦，难道真的得开始考虑新的队长人选了吗？不过……把小云调为技研士不也更好，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陪我『玩玩』。这倒也不错……」

    终于，激动的雷义、因为操劳而带着黑眼圈的雷义安静下来了。

    雷义悲惨的说：「是不在。」

    长青回颜静静地听完雷义的控诉。她叹了口气，真是麻烦的事情，却又不能不处理。她尽其所能地聆听，努力地克制因无聊而打起的哈欠。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周礼明言道：「我也不能让山莲的代表等太久。既然是您要的，这三种药方我自是全力支持。只不过，也希望您能把这羊皮卷送我，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是药物的费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雷义疑道：「怎么？队长有事吗？」

    「既然队长不在，那我先去向其他人打声招呼好了。」长青回望还是决定离开他们的纷争。

    「……他总不能把所有的事务性的工作都丢给别人处理吧？」

    雷义收回感动的心情，不过季行云的话一样是让他「痛」哭流涕。这样一来，跟没有小队长有什么两样？

    「出关后，休息个几天，我可能会马上再闭关修行，往后的日子你可要多费心了。」

    雷义白了周荃一眼，心中骂道：什么约会，真是人小鬼大。队长也真是的，放着正事不管，就只会当孩子王！

    季行云笑道：「那可糟了，原来小荃不想热热闹闹地玩，我还打算带智新他们一起去，顺道带点野炊的器具，到野外教你们猎野兔、山獐，还有采野果。」

    长青回颜叹了口气，笑道：「找谁？可行吗？」

    他又要消失了吗？不成，怎能让这种事发生！

    季行云放下羽毛笔，站起来，走到雷义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感性的说道：「真是抱歉，想不到我的任性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很好？怎么说？怎么说？」雷义看不出来季行云哪里好？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会让长青回颜如此满意？长青回颜的回答让雷义感到一头雾水。

    「哦——这样啊。」

    雷义赶入队长室，见季行云很认真地在批阅他花了一天一夜整理出来的文牍。

    「哪的话，是小荃福大再加上您的用心，不才也只是略尽薄力。」

    ……当然，最后结果还是得带着周荃去找季行云。

    搞了三个月的民团，长青回望也学会了一点点官腔，不过比起成天承受多方压力的雷义可就差得远了。

    方管家在周家深受信任，通常季行云会对周家请求的协助，往往也是提出一些药品的需求。当然，通常在事后，雷义会由队长的行政费中支付，但是临时要调用的药品，找方管家就能马上取得。

    「哦，那你是知道队长在哪了？」长青回望问道。

    「好久不见了，周先生，见你神采飞扬，让人好生高兴。」

    「我要你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公文整理好。另外，未来一个月……不，两个月，所需要用到的经费、需要处理的事务先整理、拟好，明天交给我预先批示。至于日期就先空着，时间到了再押上。」

    就在季行云正专心地检阅雷义工作的成果时，最辛苦的雷义则待在长青回颜的面前。

    「这……」雷义一脸为难的样子。虽然例行性的事务很多，但也有许多突发性的需要，这不是要他未卜先知吗？更何况这代表什么？不就是队长在未来的一、两个月会没办法处理事务。

    雷义又白了周荃一眼，不是要跟队长到野外幽会，怎么变成群体打猎游玩还这么高兴。难道一个电灯泡是大大的罪恶，而一群电灯泡则是照亮两人的明灯？

    「不行——」

    「没问题——他好得很，非常好。」长青回颜没有正式的回答，却露出相当满意与雀跃的笑容。

    方管家看了看药方，脸沉了下来，抱歉的说：「这……我得请示老爷才行。季老师您等着，我马上回来。」

    长青回颜点点头道：「这不就够了？」

    啊！这句话就像一道天雷击到雷义脑中。

    不过……雷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要是他真的「改过自新」，那又何必认真的批示这些「未来性公文」？又何必特别到周家取药？

    「至少……至少找个人看着他！」

    长青回望迎上周荃那比猎鹰还锐利的眼神，暗骂：好个雷义，竟然把麻烦往我身上塞！

    「唉——还要吃这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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