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心再访绿海

对女孩子有兴趣，也没听说你上过妓馆。除了武议团的女性外，比较亲近的女士也只有周家的千金……」说着说着她突然喊道：「我知道了，队长不是恋童癖，不然就是性趣异于常人！」

    想到苍长穹对她冰冷的态度，东方寻彩突然在她身上找到与自己相同的气味。她现在脸上的神韵，好熟悉，这不就是自己在夜深人静独处时对镜所见的颜容？这时东方寻彩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一个孤单寂寞的小孩。人在绿海之中，虽有父母相伴，却如同无父无母。在这绝无人迹的地方，只能与狼众为伴。难怪她知道自己决定留下时，那瞬间会露出难掩的喜悦，而事后却未表露出欢迎的态度。

    雷义面对同僚的代表常山所说的话，他自己对这个题目的难度也很清楚，可是武议团的人往往是任性行事，大姊头就是一个好代表，而小队长季行云平常虽然好说话，不过找他商量事情往往会把事情变得更麻烦。季行云的种种举动对某些人也许是很好，对任职常侍官的人却是非常的麻烦。

    一轮皓月高挂于顶。星空下，武宛的后院两名武议士以武会友。季行云灵动飘逸，好不自在。殷荃全力施为，大胆用招。

    这还是东方寻彩这几天来第一次走出房门。果然，是在绿海。外面是一片无尽的草原，而房子则埋在地下，远远一看完全不觉得有任何人工建筑的存在。

    苍眠月似乎在述说着古老的故事，似关心又漠不关心地说：「自我懂事后就只见过她出门走动过两次，现在更是常常处于这种昏睡的休眠。」

    擦完了汗，殷荃感叹的说：「本来我认为身在武议团，这种众所注目的身分一定能让我得到不少文武全才的追求者。想不到斯文的好男人见到我这武议士的身分就都不敢靠近。剩下的不是一堆贪图父亲权势财富的投机小辈，不然就是满身汗臭、只长肌肉没长大脑的武痴。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团里待这么久？」

    雷义只希望做好份内的工作，一点也不想成为公众人物。被一大群采访者追着跑、暗中跟监的感觉，实在近乎人间炼狱。

    「一定是这样，再不然就是队长有所缺陷……」说着说着殷荃的目光就往季行云下体移去。

    「星海茫茫，从何寻人……」苍眠月发出幽幽叹息。

    房内似乎正熏着某种草药，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季行云搔搔头发奇道：「是这样吗？不提这个。你方才那一招虽然华丽，却浪费太多真力。要不是把太多的真力都用在毫无杀伤力的奇彩炫光上，我可能就无法硬接此招了。」

    雷义终于爆发了。

    东方寻彩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压着声音喊道：「我有什么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娘为了生我，受尽了多少人的侧目与毁谤。她还是不顾一切地怀我、生我、育我、养我！即使当初知道高龄生产是多么的危险，母亲大人还是不顾一切，只顾虑着我的平安。母亲们都是抱着觉悟，才产下孩子！」

    「呃？让我送你一程。」殷荃的反应让季行云颇为意外，不过也松了口气。

    雷义喊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不管了啦！你们要我怎么办？」

    他摇摇头，又觉得不当，这样去找她好吗？自己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在狼祸之中宰了不少绿海的居民，连战事中唯一丧命的苍狼都是死于自己的手下。到了绿海会不会引起群狼的追杀？还有该用什么理由去见她？见了她该说些什么？

    她的声音震动了东方寻彩的心思，低头望向这位女孩。她的脸上这种寂寞，心中似乎充满一种无法达成的渴望，是冀求亲情的孤寂，也是孤单无助的空虚。

    季行云支支吾吾的回答：「呃？我……这……」

    苍眠月看着母亲，直言道：「不，母亲她是身受重伤。」

    口中虽然道好，不过东方寻彩并未移动脚步。

    殷荃瞪了他一目，嗔道：「喂！我的小队长，我就要正式离职了，就不要再说教了！武功不一定是练来打架，也不一定要专门讲求实效。有时候排场与美感也是很重要的！我这把式，拿来表演能得到的喝采肯定比你的种种绝技要来得多。」

    说完苍眠月就独自一个人走开了。

    转过身，要走回武宛大门，他却停住呆立。

    「我的母亲，星语莺……」苍眠月的声音充满了感情与幽怨。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季行云的房间门口，一张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雷义用他颤抖着的手把那张纸撕下。

    季行云脑中一片浑沌。

    「没见到。」「不知道耶……」群声四起，就是没有季行云的下落。

    「喔，好。」东方寻彩本想在外多待一会，毕竟这几天她老待在密闭室内，能出来透透气，让不停受到冲击的脑袋吹吹大自然的清风，冷却清醒一下也是甚好。

    「干九弈？那怎么不请他过来为伯母诊疗？」

    「嘿，也许是吧！不过我的运气真的不大好。之前的华鹤老师可是文武双才的顶级男士，他却只在南郡待没多久。好不容易又让我遇了一位风度翩翩，武艺不凡的东方寻彩，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女儿身！我看我得改变条件，只须文采好，相貌端正的人，至于武艺就不要妄求了。」

    苍华日则将他的情绪充分表达，口中不停埋怨，脸上则挂满怨气与不满。

    提起各界送来的贺礼时，就帮忙想到一个处理礼物的方法，「搞一个盛大的拍卖会」。虽然对资金吃紧的武议团、预备团财务有了很大的助益，但在那一段期间他这个常侍官不知受到来自各界多少的关注。压力之大，非外人所能想象。

    「这、究竟是……」灼|热与冻绝两种力量同时由星语莺身上窜出，四处肆虐。东方寻彩别说要接近帮忙，就连待在这房内都感到痛苦万分。

    殷荃快步离去后，季行云依旧待在庭院。

    雷义念罢气得说不出话。

    星语莺秀致的脸孔因痛苦而扭曲，而苍眠月努力地压着她的身躯！

    东方寻彩疑惑地问道：「伯母她是身染何病？」

    苍眠月语气关心急切地喊道：「娘！你要加油啊！快压下体内那几道真力！」

    就连一个好好的武术交流巡礼，也能搞得轰轰烈烈。先是「不小心」掉下断崖，差点因而与地当的夜俱人发生严重冲突。走到一半还中途跷头，跑去「斩妖除魔」为民除害、行侠仗义去了。虽然这让武议团在民间的声望大大提升，但是他这个常侍长却也成了各家公报追逐的对象。

    「喔、加油。祝你好运……」这种话题季行云实在不太习惯，答得有点尴尬。

    「我有没有心上人关你什么事！要你这样取笑我！」

    「没搞错吧！什么时候不乱跑，要紧的时候竟然不见人影！」

    「什么！队长跑到绿海？」「那他能在五天内赶回来吗？」「不会吧，队长是一个人跑到绿海的吗？」

    常山等着他的回答，常山身后的一群预备士们也带着危险的目光，等着答案。

    殷荃拿起毛巾，擦着汗，回道：「是啊，方才的比试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年纪也不少了，总不能老跟家里拿钱，南郡的海运正是个充满『钱』途的事业。」

    「小气鬼！」殷荃看着季行云认真地抿着嘴，目光深邃，似乎对心中的天使用情至深，突然，她心中扬起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季行云擦擦汗，看了一眼已开始偏落的明月，夜已深，该储备明日的活力了。

    仔细一看，床上躺着一位女性。她的面容带着虚弱的惨白，呼吸若有似无。暗暗的幽光照着白晰的脸孔，映出惨淡的气氛。这位女性虽然一脸病容，却也难掩天生丽质，明显的五官轮廓，双目闭阖，长长的睫毛散出动人心弦的故事，高而坚挺的鼻子，两片桃红的樱唇，构成完美的容貌。

    看到苍眠月不冷不热的态度，东方寻彩反而松了口气。

    把华鹤老师、陈自在先生都当成庸碌无能之辈？好高的眼界，这苍眠月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不过东方寻彩也好奇地想知道眼前的女士是身受何病，便放出真气前去探查。

    雷义回答：「从早就没见到队长了，你要我怎么现在就去说？」

    「不一样……你还不懂的我们的文化，请别说了。」苍眠月平静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怨气。

    听完苍眠月的话，又看到几头体形娇小的迅狼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而阴影中似乎还隐藏着危险的目光。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并不受到欢迎，东方寻彩摸摸鼻子随着苍眠月回到室内。

    这一探查，可让她甚为惊讶！这位看似病厌厌的女士竟然还是位功力极为深厚的女豪杰。她真气凝实的程度远比东方寻彩所知的任何人还高，功力之深也是超乎想象。

    第一次请他审核预备团的入团资格，就搞出了一件大工程，直到现在才完成一小部分的初步验收。也许两、三年后对南郡的武术训练会有很大的帮助，并且让入团有个公平而规格化的标准测试，但是对于协助工程进行的人而言，却是一件额外吃重的工作。

    「不成，现在就去！距离测验的时间才剩没几天，你还要找什么机会？」常山道。

    一说要走，三人同时疾步而行，一转眼就成了三个小点，不到片刻就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殷荃一口回绝：「不用啦！好歹我也是名武议士，哪要你麻烦。」

    「进来吧！」苍眠月见他们离去，语气似乎变得较轻松。

    东方寻彩与苍眠月两人到门口送他们离去。

    苍眠月坐在一张大床之前，没有转头，幽幽言道：「请把门带上，别让药气流散了。」

    走到最后一间房的门口，与其它三间房不一样，门是关着的。

    「那怎么成！走，到武宛一趟。」

    三人虽是心情不佳，但在苍象原的劝说之下，另外两人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做好出门的准备。

    考虑了一下，才道：「练武本身就很有趣。你一定也是真心喜欢习武，不然怎么会成为武议士呢？」

    无可奈何，谁叫常侍官还有兼有担任预备士与小队长之间桥梁的重责大任。雷义叹道：「换个题目为时已晚，绝不可能，不过标准也许能请队长再多放宽，像是请队长变更石头之类的，大伙还是依照目前的测验方式进行练习，我找机会去向队长说说。」

    「伯母还好吧？」

    他两眼直视前方，这是因思念产生的幻觉吗？还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正处于梦境？

    先是揉揉双眼，眼前的人影没有消失。双手又用力拍打脸颊，好痛！

    苍眠月一对明目转向东方寻彩……四目对望了几秒。苍眠月又低下头，黯然说道：「你不明白的……」

    「有什么不一样！」东方寻彩还想再多说时，床上的星语莺突然起了变化！她剧烈的颤抖，由她身上发出可怕的寒气，吹开了羽被！羽被落地，发出一个吭响！却见那张羽被已结成冰霜，随着落地的撞击化为碎片！

    披上外套，准备要离开的殷荃突然又转身，指着季行云的鼻子问道：「倒是队长，你有没有心上人？看到天哥跟菁茹姊美满幸福的样子，你不会羡慕吗？说来二十有八，也不小了。也该开始多方寻觅理想的对象，多与女性|交往，累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