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手

孩！

    「破空羽！」冰惊呼，同时用尽全力使用镜盾护在身前，火光爆发，镜盾碎裂！羽毛的尖端刺破镜盾，后方的羽丝化作一股热浪，再由尖端激出，冰闪之不及被强大的能量击中，向后弹去撞上大树，口吐鲜血。

    「是……」虽然不是雷义的错，不过没能达到队长的要求，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不对，难道说要用别人制造的电影才有用吗？不可能，一定是我漏了什么！」虽然成功了，可是季行云却无法理解这次成功的原因，正兴奋地想找出成功的原因。

    季行云好奇地一看，怎么最近流行蒙面，又是两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四个蒙面人都是惊惧不定。

    勉强避过一剑，冰已经再度运起法印碎晶——产生一团可以凝聚空气中的水分，制造低温的冰晶真气，冰椎再度连射。

    另一位蒙面人也道：「嘿，好主意，管他是哪位大人的下属，碍事就尽早除掉省得麻烦。」

    大狗的判断很正确。现在他们己经知道雷震、季行云的实力，不过只要他能缠住季行云一下子，就有希望擒住男孩，架着男孩逃脱。

    季行云再向右横步，却一头撞上不明物体，季行云一惊，这种招式是镜盾！镜盾阻挡了季行云的动作！

    「是吗？我已经对你们很客气了。」

    凅兴奋十足，侧身躲过，高速移向季行云。

    季行云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想逃命还是有机会。

    不过这不是雷义个人的问题。事实上，大多数的法人都把真气的运行交给法印处理，只着重在法印的运用，雷义的情形在法天身上算很平常的事，不过也不代表武功高强的人就像季行云一样对真气的运行、细部控制十分清楚。

    早知道就不要充英雄！季行云有点后悔，如果直接跑回南城就不会有事，可是这两个人会不会对雷义或那位叫作燕蝉的男孩下手呢？不管怎样，还是先想办法躲过眼前的困难。

    季行云失望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哎，石碑林是不是留有古代人的诅咒，怎么从那边回来后就这么倒楣，先是小荃，后是白任，现在又白费力气完成不适用的功夫。」

    「凅，别玩了！」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能是他的虚像已经被识破了，不想让季行云由声音探知他的位置。

    「谢谢。」季行云靠在这位不可思议的人身上，这时的他身上再无强大的气势，就连那浑厚的功力也隐隐难察。

    「乖乖的跟我们走，还可以省下皮肉之苦。」大狗一副标准恶徒的语气。

    银色物质像是雨滴般弹向季行云，躲无可躲！季行云在瞬间放出坚气壁，阻碍了银色物质，不过坚气壁也被打散。季行云低身滚开、站定、紧盯对手。

    「……好吧，我放弃原理的部分，直接告诉你怎么做就对了！」季行云感到十分头大，雷义不是预备士吗？怎么懂的这么少！

    没能见到雷义成功施展他创造的功夫，季行云有点失望，不过雷义已经被他操的快累翻了，再练习下去也没多大效果。

    雷义看着季行云不理头发上还残留着的不少木屑灰尘，踱步思考着：季队长果然很厉害，不过他会不会是雷家某位家老的私生子？这是雷义想到的结论：不然为什么七哥会特别照顾他？

    手刀虽然在前端辅以凝实的真气，但也不一定能给对手造成多大的伤害，而对方那包覆在银色物质的凶爪一看就觉得很危险，季行云快腿上踢，击中手臂关节。

    「雷义，你有电影这个法印吗？」

    「没错，那位大哥哥可能会很危险，快去帮他吧！」

    「有意思！」见到季行云的战法，黑布下的脸孔展露高兴的微笑。凅这时双手合握向前打去，季行云退了一步、避开。凅又将向前平伸的双拳猛然分开，划出一道银弧，破空之气在前，寒凝再化作一道银丝向前飞掠。

    凅满意地笑着，他已经预见季行云的惨状了。季行云八成会先疾退争取时间，再发劲打散寒凝躲开这一波的攻击，可惜他将无退路，镜盾将阻断他的生路！

    但暗器还是射中，划过小脚，留下小指般的伤口。没留血，血管已被冻结！

    这个时候怎么恰巧来了一个如此高强的人？不论是季行云还是两位刺客，心中都充满了疑惧。

    天色已暗，季行云决定不走大路，要直线穿越森林赶回城中。

    等到雷义能够稍微控制真气，进行破坏铁分子间的链结，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到地平面以下了。

    三爷像是天生的王者，散发着沉重的压力，他的问话让其中一位蒙面人惊恐地回答：「是、是团长要我们监视着华医师。」

    季行云暗道糟糕，大狗几乎是拿命在拚，季行云又不想要对手的性命，一时之间也无法脱身前去阻止飞拳。

    三爷带着令人血液都会冻结的冷笑说道：「是吗？」手上发出微微的蓝光。

    「浓厚的杀气，那位大哥哥应该去应战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男孩的神色不像在说谎，真的很担心季行云的样子。

    凅探爪攻来，在他手上包覆着白银色状似水银的东西，在夕阳余晖下染成血红，好不诡异。

    「伤势如何？」一道听似平稳冰冷，却内含温暖的关心。

    人未到暗器先到，「啐！」凅由口中吐出一口红色的鲜血，打向季行云。一口鲜血以凅的功力由口逼出，其威力不下于一颗飞石。不过季行云知道这不过是扰敌之举，真正的攻势是凅的爪攻。

    见到未知的招式，季行云不敢硬接，急忙向右跨了半步，伸手为刀向对手刺去。凅不管季行云的攻击，带着怪状的手转向抓向季行云。

    加害者是季行云见过的人物，印象深刻的人物，是来到南城的第一个晚上，和雷震起冲突的佣兵——大狗跟飞拳。

    「碰！」飞拳的巨形拳头没有击向男孩，打向迎面而来的一个箱子！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季行云有点生气的喊着。

    利刃刺下！

    他温柔地笑着，发出令人安心的声音：「放心，他们没事。你能走吗？」

    「队长，您做了什么？」见到那小小铁丸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力，雷义惊奇地问了。

    「喂，你们这两只跟屁虫，干嘛跟来！」凅语气恶劣，似乎要把工作失败的气全出在这两位身上。

    本来季行云想在训练场内的射箭场内实验，可是万一成功了，岂不是会把设备弄的一团糟，还是找一个可以随意进行破坏的地点来得恰当。

    突然，气温骤降！冰和凅两人马上恭敬的行礼，语带惊慌的说道：「三爷！」

    再一次，季行云作出拉弓的姿态（弹弓），真气在双手间高速流动，小铁球被真气支撑着。

    手臂吃痛，向后震去，不过凅也快速变招，手掌一爆，爪上的银色物质喷散而出。

    「这……」雷义游移不定，见到燕蝉诚挚担心的模样，不知该听队长的指示还是男孩的建议。

    季行云又花了一个小时，把要用到的真气运用方法简化，改成一个连贯的真气运用程序，让雷义即使不明其究，只要照着控制真气运作就能达到目的。

    冰没有回话，不过他身上荡漾着异样的光彩，想来已经作好战斗的准备了。

    「凅？你的伤不要紧吧？」冰语气冷淡的问。

    「是，队长。」

    双方弩张剑拔，随时准备动手！

    「好吧，今天就练到这边……」季行云带着失望的语气。

    能只针对自己一人发出强烈的杀气，季行云估计对方的实力应该有武议士级的水准，雷义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和武议士一比就不算什么了。如果对手不只一个，那雷义只有碍手碍脚的份，不如远离那位男孩和雷义，就算情势危急，在这山林中逃命，季行云也有七、八分的自信。

    铁球击中大树不再留下一个小孔，整棵被拦腰炸断！意外的冲击波，让两位没有防备的人灰头士脸。

    「好，我马上开始教你！」季行云又充满了干劲！

    「哼！凛家也没什么了不起，跑到南郡也不过躲在南城的角落。什么最古老的家族，我看也不怎么样！」蒙面人出言讽刺。

    季行云回想那时的情况，抛玉诀的使用应该是纯粹提供碎片飞出的动能，和展现的威力无关，有关系的应该是灌注真气进行铁枪碎片解离，和雷天提供大量电气的交互影响。

    不过那位叫凅的刺客情况应该比自己还糟，肋骨至少断了两、三根，不顾伤势强攻，他现在的内息应该很乱，想要再用强力的攻击应该很困难，只是看他的样子可能是拚命型的人物，对自己的伤势恐怕不太在乎。

    凅一爪轻击季行云丢来的碎布，将之击偏，另一爪直取季行云头颅。

    「很好，那你们还不消失，留在这作什么？」三爷的语气极度轻蔑。

    季行云果然向后急退，凅满意地笑着等待见到季行云撞上镜盾时惊慌的表情。像是在背后长了眼睛，季行云就像经过多次地练习一般，向后轻跃，再精准地以镜盾为踏板，跳过银丝！躲开凅的攻击。

    离开了铸造厂，季行云在预备团附近找了一罕无人烟的地方，想试试武功。雷义坚持要在身旁让他有点不习惯。

    「扶着我，让我送你回去。」

    四位蒙面人拚命狂奔，疾行了数十里，冰突然想起某事，暗示了凅，两人骤然停下，紧跟而来的两位蒙面人也跟着停下。

    拉着真气的弹弓，将铁球内部解离，强行灌入大量的电子还有真气，前面几次就是没有提供铁分子足够的能量，将之活化才会失败。

    季行云把口袋中的铁丸用完了，正想叫在一旁无聊看着的雷义再拿一把过来，突然想起雷义也是雷家的人，那一定也会用雷系的法印，不如就叫他提供电力，好省些真气。

    凅也有相同的遭遇，他的镜盾一样碎裂，但打向他的能量似乎较小，他退了一步，闷哼一声，胸口伤上加伤。

    「……谢谢，老师见到信号马上就会赶来。大哥，你不去那帮另外那位大哥哥吗？」

    「是、是、是。」凅眼神一变，发出强烈的长息，气笑道：「那么，小云云，希望你不会让我太无聊。」

    「帮什么？」雷义不解。

    季行云突然出现挡在大狗前方，残月斩击出让他防备不及，很狼狈地躲过要害，马上挂彩。

    涸情急中使了个铁板桥，避开这危急的一拳。

    「该死！」大狗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向季行云骂道：「又是你！」然后虚晃了几招，退出战圈，叫道：「失手了，退！」大狗、飞拳，见事不可成马上逃逸。

    「大狗！」

    有限的杀伤范围不会影响到凅，可是季行云可就惨了。炸开的碎冰无从闪起，几乎是照单全收。细小的冰晶杀伤力虽是有限，但季行云运足了护身真气还是血迹斑斑，外加透体而来的寒气更让血气不顺，这比直接命中的伤害也小不到那去！承受了意外的伤害，季行云血气翻滚，没有时间让他平复，凅的利刃有如死神的镰刀，阴气森森欲催魂。

    「那还不快滚！」

    凅双手摊开，再度施用寒凝，手上又出现了银色的物质。

    「幸运的家伙，能见识到最顶级的法印。」三爷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你叫燕蝉吧？家住哪？我先送你回去。」

    可是季行云真的小看对手了，鲜血打在肩上，散逸开来，然后露出包覆在内的银色物质！当季行云发现这口鲜血不是温热的血液，他就知道不妙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对手的攻势，气凝右肩抵抗寒气，同时左手一抓，把衣服撕裂，连同衣服和寒凝抛向对手。

    右肩的冻伤让他动作失衡，散魂飞爪擦过他的脸颊，把季行云吓坏了，可是致命的冻气没有在脸上扩散，只是出现一道血痕。季行云这才知道中计了！

    一位蒙面人阴森森的说：「辱，干脆杀了他们，反正也没人会知道，暗部又不需要这种废物。」

    「当然有。电影是雷家功法的基本法印，可说是每一位雷家子弟的基本配备。」

    季行云反应得当，动作又快，但也只是免去致命伤害，右肩、右胸、右大臂都覆上一层寒霜，右手被冻僵，暂时无法动作。

    在注满了能量后，小铁球抛射而出，命中已经被打了许多洞的一棵大树。这一次不一样了。

    男孩接着慎重地向季行云道谢：「多谢救助，燕蝉感激不尽。」然后很有教养地作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目光移到雷义身上，季行云又喜道：「对了，就算我不能用还是可以让别人用，这样就不算白费工夫了！雷义！」

    「谁想跟你们了！」

    季行云目露狂热的精光：「我把这个功夫教给你！」

    「小伤，不碍事！」凅在回话的同时，运起了别元，暂时压制伤势。

    一小时过去，雷义的欢喜心情已经消失，被一大堆真气运用的方法、原理给弄得头昏脑胀。

    「嘿，这可是你自找的！」

    另外两道羽毛飞向林间，两声惨叫，两个人由树上跌下。

    他完全不受阻碍，一步一步走向季行云，脸上没有怒气，只有淡淡的哀伤，气势温和而惊人。

    「看在你累了半天的分上，我就空手跟你对招。」凅自信的夸言。

    冰双手再翻，手上又出现数支冰椎，几个透明的冰椎，几个漆黑的冰椎。透明的冰椎反射着微光，看来特别显目，让人容易忽略黑色的冰椎，看来他们等到接近夜晚才行动，还是为了配合擅长的武技。

    身在空中的季行云整个人突然高速旋转起来，同时速度暴增，还硬在空中转个方向，凅一时吃惊，散魂飞爪扑了空，胸膛挨上季行云猛烈一击！

    「好样的！」凅叫道，发起狠劲直接以自身功力为后盾，使出他拿手的武技——散魂飞爪，扑向飞来的季行云。

    「是吗？太、太好了！」这……这算那门子的功夫，雷义惊骇着：把一颗铁球变成一个炸弹！？不对，小队长说换我提供电力时，那不就代表他也会生产制造雷电！不可能，这可是雷家独有的技能，即使是其他的法人也无法适应雷系的法印，就算配上法印也不见得能启动，小队长季行云怎么能发电！

    狂气爆，看来得再用狂气爆了！反正剩下的内息不多，正好合适。就当季行云决定使用狂气爆时，一股强大的真气覆住三人。

    「太好了……」季行云高兴了一下，说道：「那请你帮我一个忙……」

    蒙面人先是全身冻结，再由先破到光圈的地方开始崩解，化为粉未……

    另一位蒙面人厉声道：「你们妨碍了我们监视的任务，这笔帐怎么算！」

    「没事，不用管我！快抓住那小子！」

    「哎呀！小云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就倒下，我还没使出精湛的剑技呢。」

    「小心！」季行云转头大声警告，也看到了出言阻止的人。

    冰椎来势虽疾，不过还难不倒季行云，为了不增加伤脚的负担，季行云以右脚为轴，身体轻旋，避过冰椎。然而冰椎却在季行云身旁炸开了！爆炸范围不大，细小的冰晶高速炸开与空气摩擦迅速地溶化，带来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