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考试

时，长青回望就能抱持一丝期待。

    当过武议团小队长的雷震特别帮季行云准备了两种试练，但是抽不开身的雷震无法亲自告知季行云，所以才请同是武议团的长青回夜帮忙传讯。

    季行云有点担心地说：「你所谓的小队长出的考验是指什么？可不可以麻烦你说明一下。」

    杨菁茹笑着说：「有吗？队长不也说过，只要路经旗帜，至于过程和路途完全自由选择不是吗？」

    季行云停下来想了想，就运起真气，等到身上布满紫青色的光芒后，用尽全力向上一跃。

    季行云随性所至愉快地四处奔驰着，跟随在后的团员越行越远、越行越少。

    「菁茹姐，你也打算就这样下去吗？」

    预备团的训练场占地广阔。室外的部分从骑场、箭场、泳池、竞技场到演兵校场都有，室内的部分也包含了三座武道场、兵器间、重量练场、幽厅（冥思的场所）、演兵室、历史馆等等诸多设施。为了预备团法天联邦各郡都砸下了大笔的经费，而武风兴盛税收又充足的南郡更是奢华，为了四个小队的预备团分别建造了四座完善的训练场。其中以大队部所在的旧城规模最大，而南城这座训练场则排在第二。

    「不清楚，就连常侍官也不清楚，真是不尽责的常侍官。」殷荃指着站在门口焦急的雷义。

    刘光耀见到季行云把大量的食物送入肚子中，好心地提醒：「小云，你吃这么多不怕肠胃会受不了吗？」

    雷天是最吃惊的人，他除了惊讶季行云「飞天」的本领外，还疑惑着季行云怎么也有操控雷电的能力！季行云应该是地人，还没有听说过地人能用法印。这怎么可能！

    季行云突然见到一棵参天古木，不说二话敏捷地向上攀爬。他的速度就和在平地跑步一样，高达百影的大树一下子就被他征服，然后在树顶插下第一枝红旗，留下一群眉头深皱的团员……

    季行云喘口气道：「我果然没记错，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断崖。」他又看了几眼神情尚未恢复平静的武议士后，手指向远方对着长青回望说道：「小望，请你在这里等人，告诉跟上来的人，我们跑向大约十公里外的山崖。」

    见到季行云烦恼的样子，雷义笑着打气道：「你也不用伤脑筋，反正你也才入团，就算达不到队长的要求标准也没什么。每一季能合格的人最多也不过一、两个，甚至时常有连续一两季都没人合格呢！只要成绩不会太差就行了。更何况每个人擅长的领碱不一，也许这一季队长的题目不适合你，下一季却正好是你的专长也说不定。」

    雷天道：「我只能说他把真气的运行和身体的力道配合得天衣无隙，就连真气运走时产生的脉冲，都应用到跳跃所需的力量。」

    距离集合的时间已经不到半小时了，季行云这时才知道小队长还有这项工作。

    杨菁茹神秘地笑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吗？要到都郡的路可不只一条，不过还是得留个讯息给跟上来的人。」说罢，杨菁茹抽出短剑在红旗旁的岩石上刻下了几行字。「我带你走，不过你可要自己跟上。」杨菁茹随之施展法印韦陀，沿着断崖也离开了。

    雷天又看了一眼冰泉月眉，她的真气剩不到三成。再看季行云，他依然真气饱满，除了绵长的喘息和湿透的衣服，再也看不出他的劳累。

    雷天见到眼前的情景就停了下来，脸色略为惨白、低着头走在雷天身后的长青回望撞上突然停下的雷天、向后跌倒。他喘着气无力地恼着，然后前方的景象让他忘了该站起来继续运气调息。其他人也停下来惊讶地看着。

    雷义到了馆内四处察看，由于提早到达，训练场内除了几名警卫外再无他人，最后总算在武道场内见到昨日相遇的那位队员。雷义心想虽然没见到「心目中」的小队长，但与其四处乱跑，还不如在这个集合的地点守株待兔。

    雷义见季行云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再找他谈话也是自讨无趣，干脆闭起嘴巴，呆坐在季行云旁边。

    「天呀！」青武昌开始怀疑殷荃也许是对，也许雷参军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他拉着雷义的手往室内走去……耳边传来季行云的声音：「请大家先热身一下，等东西准备好就马上开始。」

    「我、我入团也还不到一个月，所以……」

    茫茫然的雷义完全没听到季行云在前方所说的话。

    刘光耀说：「这怎么可能！」

    季行云笑道：「怎么会？运动完食量特别好。你们怎么不吃了？」除了冰泉月眉依然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用餐，其他人早就放下餐具，看着雷天和季行云不停地减少桌上的菜量。

    「对了，你知道这一次队长会准备怎么样的考验？」

    刘光耀和喀莱尔见状也硬着头皮向下攀爬。

    「……那么雷义，就麻烦你了。」季行云已经说完话。

    离开了广大的刺篱，除了武议士还稳稳地跟在季行云身后，最接近季行云的预备团员也成为遥远的一个黑点。

    季行云是放心了，可是他却没有听到武议团的专任医师松梅尔对他的臭骂。所有迟归的预备团员们都挤入了医疗所，除了被刺棘划伤外，他们都中毒了。那一片刺篱长满了毒刺，毒性虽是不强，可是被划伤的部位一多，毒素累积起来可就不得了。

    雷义好奇地看着季行云继续说道：「预备团的成员每一季都会举办一次武议团的入团考核，而挑选参加考核人选的人就是小队长，至于挑选方法就是由小队长出题。我记得已故队长谢老前辈曾经用过单指穿石、气劲敲钟、真气破墙这一类的考核。像我之前待的安郡，就还设有专门的机关阵作为测验的内容。」

    这时雷义几乎是哭丧着脸跑向青武昌问道：「武昌学长，你有没有看到小队长？」

    「没办法，你也知道老瘦不可能离开那个地方太远太久，正好颜见和柳甄昨天又陪大姐练功，现在能不能站直都还是问题，怎么来。」

    季行云回到训练场时已经快接近中午。早上八点多出发，这一跑总共花了三个多小时。

    杨菁茹只是笑笑，手指向左方——殷荃正从旁边绕下来。

    青武昌似乎有听到殷荃的话，刻意说道：「请你不要这么说，雷大人可是大姐头的好友，更是在都郡当过小队长、副队长的人，至少他在武学上可一点也不含糊。」

    预备团员分成了几个圈圈。一堆年轻的男性围着殷荃谈笑着，像极了蜜蜂围绕在鲜花周围。雷天和杨菁茹并立，几位较年长的团员正向他们请教武艺。占天道和喀莱尔·道奇身旁则围着另一群谈着时事趣闻的人，待在道场中间的是一批纯綷的预备团员。另外还有几位男性的预备团员，像是想要接近冰泉月眉又不敢轻易尝试的样子。至于李魁则不见人影，他自从由医疗所消失后就不知去向。

    「什么！你不知道吗？」

    长青回望坐在地上喃喃道：「这是怎么办到的？」

    雷义自责着怎么会如此失礼，上任的第一天就跟丢了长官。他也快跑着向预备团训练场前去。

    「还不算太高，大约二百五十影。」季行云自言自语着。接着拿出最后的两枝红旗，一枝插在脚下，另一枝用力地射向崖底。

    至于灵巧方面要怎么考验？一时之间还可真想不出方法。更何况还要订出一个公平的标准，又要可以知道武议团和预备团之间实力的明显差距，这不是更麻烦吗！

    「真奇人也。」喀莱尔叹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也真是的，连这种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就入团了。没关系等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不知道小队长这一季给的考验是什么？真令人期待呀！」

    这时冰泉月眉投以不屑的眼光，好像在轻视着占天道的无知，气得占天道牙痒痒的。

    「不过新任的小队长人呢？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季行云心道：他好像还不知道我就是新上任的小队长，这……该怎么办才好。

    雷天注意到除了季行云，只有冰泉月眉身上没带伤痕，他努力地调息好让声音发出：「我……说……冰泉……小姐，你、你是怎么……呼……穿过那……片……荆棘之……道的？」

    预备团的训练，与身为武议团技研组的长青回夜说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能力而言，技研组的成员至少都要有接近小队长该有的实力，只是基于适性的问题而选为技研组的成员。而今天长青回夜踏进预备团的训练场，除了对季行云的好奇外，也是基于雷震的委托。

    雷天功力高、体力好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季行云都有这种体力？实在令人不解。

    季行云拉起坐在地上的长青回望之后，长青回望才回答：「好、好，交给我了。」

    占天道又问：「你以前常这样疾奔吗？」

    「哈、哈，我们不饿、不饿，你尽量吃。」刘光耀道，其他人也附和着点头。

    季行云看了一眼他们带来的旗帜就道：「那我最后再简单说明一次，各位只要跟着我插下的旗帜跑就可以。大的蓝旗只需经过它方圆十影之内，至于小的红旗则要确实地踏过它身旁。规则就是这么简单，第一枝蓝旗就插在这儿、同时它也是代表终点的旗帜。」季行云接过所有的旗帜后又说道：「如果跟不上不用勉强，就先回这儿等着。」又对雷义说道：「路线图的绘制和旗帜的编号就麻烦你了。」

    「他还真有两下，让我手也很痒。」长青回夜道。

    占天道吞了吞口水道：「没搞错吧？」

    预备团并不是军队，不过基本的纪律还是有的，而且还特别重视对武艺高深者的尊敬。李久又喊道：「行礼！」预备员们全部敬礼，季行云也依礼答礼。雷义却呆呆地站着差点忘了行礼，幻想破灭陷入茫然之中……

    「不，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作不好，还谈什么往后的表现。他和青武昌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我看提拔他的那位参军八成也是靠他老爸，是一个没有真才实料的家伙。」

    长青回夜和其他武议士们也退到道场侧旁。虽然雷义还是觉得莫名奇怪，可是该做的动作还是做了。

    殷荃见到长青回夜便对她说道：「怎么只有你来？」

    殷荃的说法可正好踩到了长青回夜的尾巴，虽是不满，不过在这种场合并不适合生气。长青回夜忍住气，声音略微上扬笑道：「哎呀，这也还说不一定，他不是才上任，现在就这样断定还太早了，不是吗？」

    虽然长青回望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次，要衷心地祝福小夜姐，也知道不论是地位、武功、家势、财力甚至容貌，都比不上身为参军大人的雷震，可是明白归明白，情感上就是无法忘怀。

    一片崖壁，季行云手脚并用在壁上攀升，然后在崖壁不上不下的地方插上另一枝红旗，留下数名望崖兴叹的预备团员……

    「那种速度我想达到平衡后，应该就不会花费内息。」占天道回答。

    众人见状马上往崖下观望，只见季行云左右横移在断崖突出的部位不停移动，渐行下降，丝毫不见停顿，不一会儿季行云就抵达崖底。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