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考试

    「晨操，对呀，就是晨操！我怎么没想到！」

    「什么？」雷义茫然不知的样子。

    每走一段距离，季行云就将身背上的一枝旗子插在地面，离开刺篱又跑了几十分钟后，季行云发现背上的旗帜将要用尽，终于停下。

    只见雷天也是跳下，不过他用另一种方式减缓落下的速度。雷天运足了真气一拳一脚都插入石壁，像在爬楼梯般一阶一阶向下移动。

    这时雷天安抚地道：「你会不知道也是正常。不如我这样说吧，如果用一样的速度跑在平直的官道上，你会花掉多少内息？」

    「你好。」雷义道。

    长青回夜道：「谁知道？我只知道就连大姐头也不见得办得到。」

    刚开始的二十余分钟，许多预备团都跑在季行云身边，甚至还有几个人故意跑到季行云前面不时回头观望，季行云对这一切并不以为意。跑离了演兵校场，季行云带着众人跑往荒山野岭，路不再平坦，上坡、下坡、芒草、乱石开始影响团员们的速度。

    「不！」季行云回答：「这种速度怎能算是疾奔呢？」季行云笑道：「我先下去了，找到最后一面红旗后就直接回道场集合。」说完季行云就往断崖跳下。

    当他知道长青回夜是为了帮雷震的忙而来，就让他高兴不起来。在长青回望眼中，雷震根本就没有把长青回夜当作女朋友在看待，而是纯綷当作女的朋友在对待，就像是对待大姐头长青回颜一般，这种情形更让长青回望更难放心，无法祝福她的恋情。

    「这……也许他的获胜不是侥幸。」喀莱尔叹道。

    季行云笑道：「不用了，这还不算什么。」

    没有经过刻意的编排，预备团的成员马上排成一个整齐的方形。

    当季行云停下来时，武议士们也松了一口气。长青回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身上的伤痕不下十处、内息也用了十之七八。每一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停地在原地绕着圈子走——疾跑后马上停下来是很危险的动作。

    「好，我也要下去了！」雷天道。

    「呜，可恶，我才不会输给你！我就不相信你这种速度能维持多久！」刘光耀在不服气的叫嚣中也追了上去。

    「呵，真是可怜。」

    「……什么考验？」季行云疑惑地问。

    「……是吗？」季行云开始伤脑筋了，这下子该怎么办？

    雷义东看看、西瞧瞧后才对青武昌道：「学长，请你不要开我玩笑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可叫我怎么办！」

    殷荃又道：「听说这位常侍官还是雷参军特别选拔推荐，想不到竟然这么没用。我看让雷震当参军可真是南郡的不幸，识人不明还能当参军重组大军吗？」

    「这种路对小队长就跟平直的官道没两样。」

    刘光耀这回可忍不住地问道：「喂、喂，你该不会想就这样直接下去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至少我知道一样在跑步，他可是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自然不会浪费体力。而且他的呼吸十分调合，不但配合身体的动作更配合着真气的运行。不像你们光是吸呼的紊乱，就白白花费许多力道。」

    演兵校场上早就有将近二成的预备团员在等待着。这些人极少数放弃于崖壁，一部分由青水之前折返，大多数是在刺篱那这一关打退堂鼓。这些预备团员脸上并无羞愧之心，每个人的专长本来就不同，有的人不谙水性、有的人轻功不行，放弃一次的考验并不可耻。即使无法达到标准，但是所有的人都会尽力让自己在三个月后跑完全程。

    季行云又往密林跑去，路早已不存在。高耸的大树、少量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洒下。季行云在树上飞窜，就像在花园中散步一样轻松。

    季行云也走到了道场前方，开始说话。而长青回夜则是暗道糟糕，竟然没有时机告诉季行云雷震提供的方案。

    季行云领着众人走出道场，雷义还是呆立不动，直到青武昌看不下去拉他一把，对他说道：「喂！雷义走了！」雷义才跟在众人身后有如行尸走肉般地移动。

    除了季行云和雷天两人还兴高采烈地大口大口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其他人的的胃口都不太好。

    「这……」

    看到队友痛苦的模样，那些在刺篱之前放弃的团员都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坚持下去。最可怜的是负责绘制路线图的雷义，为了在地图上绘出旗帜的正确位置，让他再三比对地形、确定方位，比其他人更晚回到南城，身上的伤、中的毒也让他比其他人更惨。

    ……

    这几句话清楚地传到雷义耳中，让他脸都青了。

    长青回夜走向殷荃，预备团员们见她接近纷纷让开，看起来有如摩西把大海分开一般。这种情形并不是长青回夜特别让预备团的成员们敬畏，而是存在于预备团与武议团间的一种不成文的伦理。

    用完餐，季行云先跑到演兵校场和道场看看到底回来多少人了。而其他武议士们依然留在餐厅内。

    殷荃道：「可是能将真气的运转配合到这种程度，岂是像他这等功力的人能够领悟！」

    青武昌见到雷义也一起跟过来，马上走到他身边小声骂道：「喂！雷义，你跟来作什么！小队长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你这是怎么办到的？我又没看到你超越我……」

    离开了密林季行云又跑入刺篱之中，在充满恼人刺藤之中，季行云跳跃穿梭轻松自在，留下了一枝红旗、一句话：「不准破坏野生植物。」和一堆团员的痛骂及惨叫（当然不会给季行云听到）。

    「呵，是你自己太死脑筋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要赶上小天和队长他们。」

    刘光耀花了几分钟才到达崖底，他看着占天道和喀莱尔还在崖壁上努力着，总算还有点成就感。可是他的高兴马上又消失了，因为杨菁茹出现在他眼前，身上也没有像他一样沾满了砂石。

    长青回望觉得小夜姐头上快冒出火来了。还好这时候青武昌和季行云两人一起走进门来。

    长青回夜东张西望就是见不到季行云，倒是看到雷义一个人愁颜不展地在门边张望着。

    身为常侍官的雷义虽经一天的劳累还是起个大早，他将自己整理好后就先到队长的房间，不过除了已经吃得一乾二净的餐盘外并没有见到人。经过询问门房后才知道队长季行云已经出门，前往预备团训练场。

    长青回夜笑着说：「你以为他的体力真的比你好许多吗？」

    中午季行云和武议士们一起在训练场用餐。

    「连长官的行程也无法掌握的常侍官吗？」长青回夜也摇摇头。

    崖上只剩下杨菁茹和殷荃。

    「也许吧……」

    季行云又领剩下的武议士们，到达十公里外的山崖。

    季行云在道场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人回来，最后在傍晚时总算出现一个衣服残破、身上满是伤痕的团员，然后第二位、第三位一个接着一个狼狈地走回，才让季行云放心地回到宿舍。

    更糟的是长青回夜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位没血缘的弟弟这种单恋的心情，还不时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或是商量要如何打动雷震的心，让长青回望只能强装笑颜、泪往里吞。

    「这很简单啊？高度才两百余影、山风徐微、岩石粗糙，比起拉亚山脉的断崖这不是简单许多。」

    要是单以真气的强度不讲应用，季行云还完全比不上这些预备团员，确保能胜这些人的也只有速度和灵巧。可是季行云有把握的也不过是瞬间的加速，至于长时间保持高速移动，功力不深厚的季行云也无力维持。

    青武昌和雷义抱着一堆旗帜回到演兵校场。

    「哇！」雷义受不了大喊一声后甚觉失礼，又想利用时间动一动，作点练习，便对季行云道：「你不介意我在这里作点晨操吧？」

    冰泉月眉叹了口气纵身而下，一个个的镜盾变成了阶梯，让她顺利地超越雷天到达崖底。

    由季行云带头的越野长跑开始了。

    ……

    季行云可伤脑筋了，原本想来看看这座训练场了解一下环境，却变成和雷义两人独处。也不知道青武昌有没有告诉他小队长季行云就是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才好。

    湍流的青水，季行云涉水而过，然后在河中间的湍石上插上一枝红旗，留下不少看着激流叹气的预备团员……

    「难道不是？」

    「对啊！」季行云轻松地回答。

    季行云停在近十影的高空中。几秒过去，季行云才掉下。在这几秒之中，他消耗了比长跑还要多上数十倍的内息。

    刘光耀气道：「你们作弊！」

    站在崖边，季行云随手捡起一颗石头，向下放开，默默数秒。约略十秒后传来石头撞击地面的声。

    「就算他以前住在高山上，体力也好得太可怕了吧！」占天道说着。

    季行云成为第一个用考验，把超过一半的团员送入医疗所的小队长……

    这些预备团员功力、反应不及武议士，自然受的伤也多，又无法以强大的功力将毒性压制，回到南城心情一放松毒性也跟着发作。

    雷义的打气对季行云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更让他头大。一时之间要他找出一项远胜过一群南城武学上的精英份子的武技，怎能不叫他头大。论真气的运用季行云自是拿手，可是真气运用的法门各家各派用法不一，也难加以表现。

    虽是简单的合菜，经过一个上午的流汗，这菜色倍加美味。

    这时预备团轮值的执事李久大声喊道：「列队，集合。」

    「小队长？他不就在你面前吗？」

    占天道不服气地说：「就算如此，他几乎不花费内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占天道摇摇头也学季行云的方法下崖，只是一个是动作流畅有如行云流水，而一个是步步为营，再三考量。

    季行云将众人带到演兵校场。

    冰泉月眉也不答话，只是喘着气，然后运起法印作出一片镜盾，跳上去又跳下来。

    雷义看季行云好像有点内向怕生的样子，心想往后都是队友不如就由他主动。

    预备团的成员们表面上虽是唯唯诺诺，心底却还有点瞧不起这项考验，甚至认为季行云根本没资格担任小队长，因为季行云出的考验不过是跑步。一位预备团甚至故意说道：「队长，需不需要由我来帮你背这些旗帜？我看您好像背得挺吃力的。」

    这一阵子长青回夜和长青回望的快乐与幸福恰成反比，当长青回夜觉得幸福快乐时，长青回望就深感绝望，而长青回夜忧郁烦恼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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