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悠闲

到底有没有问题？红品矿哪是像他所说的方式处理！

    想要在南城毫无头绪的找到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般困难，南城至少有百万人口定居在此，这还不包括往来的商旅和由邻近城镇前来工作的流动人口。

    「客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天上午来了个心地善良的小菩萨，年纪轻轻医术可高了，不但医术高超还不收诊疗费用。」

    最后白任准备了详细的路观图，并且为他介绍了一家熟识的店，才忐忑不安地让他独自出门。

    进到东来药铺，毫无秩序的摆设、各种药材四处杂陈，让他看得眼花撩乱不知由何选起，最后季行云决定直接向老板求助。

    季行云疑惑的问道：「好心帮人看病还会犯法？」

    「小云！」

    付了钱，白任就用尽力气挤进人潮。好不容易才钻到季行云前面。

    「真的！」对于自己身体的状况周荃早就能接受了，只是有时候看到别人的活跃，还是有点寂寞，听到季行云这么说就马上展开笑容。

    周荃紧张的用双摀住嘴巴，用行动表示自己也不能泄漏秘密。

    牛皮故意说道：「一定是大个子又在惹是生非了，自己带头和人打架还不够，竟然还要拖大家下海，真差劲！」

    不论男女、年纪都全部团结一致用心练习，真的不寻常，太不符合一般年轻人的天性了。

    早上要出门时，季行云还为了要来采购药品而和白任起了小小的冲突。

    一群年轻朋友正在练武的画面映入眼廉，让季行云更感好奇的是，站在前方监督的是牛皮。

    「喂喂，这位先生，轮到我了，请你不要插队。」

    「乱讲！明明就是黄仲生他们太过分了！呀——」周荃再度摀住嘴巴。

    很聪明又超级笨，这是什么形容？白任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店小二。

    果然没有！

    「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紫叶草采下来时当然是紫色的，不过经过处理就会变成这种样子。你别看它小小黑黑的，那是经过长时间的发酵才会变成这样。你要知道，紫叶草可是发酵的越工夫就会变得越小越黑，功效也会更好。你看看，我卖的这种紫叶草又黑又小，可是上等货。」

    「才没这回事，大个子才没作错事！」周荃终于忍不住抢在季行云之前先抗议。

    只见季行云正专注的为一位老先生下针，完全没有注意到白任正铁青着脸瞪着自己。

    「那怎办！他实在太嚣张了！把我们赶出球场还打伤人。不出这口气，以后不是要被笑一辈了。」

    为排除心中的担忧，白任迅速地赶往药铺街。没想到到了东来药铺季行云早就不见人影，向老板一问这才知道季行云竟然触怒了老板，然后跟着一位陌生人走了。

    南城可是整个法天联邦唯一的海上出入口，而法天联邦可以说是整个基斯大陆上最大、最强的国家。

    季行云终于忍不住了，他小心有礼客气地问道：「老板，你确定红品矿是这样用的吗？」

    季行云用心看了众人的伤势，不像是一场混战造成的伤势。对方恐怕也有点实力，不像是一般的小孩出手所造成的伤害，有许多孩子伤在筋骨，牛皮可没有看出来。

    不过有这份心也不错。季行云决定不打扰他们练功，原本想悄悄离开，却又看到一角一位小女孩孤独坐着看大家练习，脸上充满了羡慕和寂寞。季行云安静地走向乖巧的小女孩。

    「小荃，你为什么不一起学？」季行云小声的问。

    大个子说道：「牛皮哥，你不会怕了吧？」

    「当然，你以为有几个佣兵叫作白任！看不出来你消息还挻灵通的。怎么你也是要以白任为目标的菜鸟佣兵吗？」老板一脸轻视的表情。

    「小季哥哥，是你呀！」周荃回答。

    在南城练武可是不分男女，更何况周荃不时露出羡慕的眼神，周荃只在旁边参观，一定有所隐情。

    「那就一对一比划一场不就得了。」季行云一点也不认为事情有什么复杂的。

    最后白任几乎要动用武力阻止季行云公然行医，还是这位老先生提出了折衷方案，让季行云到他家偷偷帮人看病，才平息了众怒。

    「黄仲生？」季行云和牛皮同时发出疑问。

    原本这一家店大多数的顾客就都是老练的佣兵，要他提供意见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而他对药材的用法处方也都来自那些佣兵。

    老板不满地道：「你倒自认为很行！好，你说，红品矿要怎么处理才正确！」

    周荃眼睛一亮说道：「只是缺药材吗？交给小荃就行了，快跟我来。」

    「可是他们怎么会硬要你教武功？」

    这种情况却是无可奈何，因为十几天来经过战火的袭扰，任何城市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而南城只是失去部分的活力，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内人为了避难不小心摔断了腿，要涂在断骨的地方。」

    「好了，再开始吧！」牛皮决定要好好操一操这些年轻人，让他们暂时累得没有力气去报仇，以防万一。

    「这不是很清楚吗？在帮人看病。」

    「为什么？」季行云不解地问道。

    「喔，这简单，你先把红品矿泡水沾湿，然后放在铁锅里面加热，等看到有红色的液体流出，再把那些胶状的东西抹在骨头断掉的地方就可以了。不过要注意，要先等它凉一点后再抹，要不然可会烫死人，可是也不能把它放到完全冷掉，要不然就会变干、变硬涂不上去。」

    季行云可不明白牛皮为什么会这样说，还觉得牛皮怎么对他挤眉弄眼真是奇怪。大个子个性虽然冲动了点，不过绝对不是那种会主动招惹是非的人。何况这群年轻朋友都是同仇敌忾、上下一心的样子，这种认真的模样哪像是被硬拖下水。

    走在南城的街道上，路上的行人个个都显得缺乏朝气。对这座南城熟悉的人必定会对这种情况感到惊讶。

    「小云？是你？怎么你也来了？大个子别偷懒，出拳用力一点！」牛皮也发现季行云，便跑过来和他打招呼。

    「这个紫叶草的颜色好像怪怪的？紫叶草不就应该是紫色的吗？」

    「那是什么东西？」

    在家医疗和野战紧急医护，本来就有很大的不同。

    这一天季行云又来到少年朋友经常相聚的空地上。走到空地附近，季行云就听到整齐的喝喊声，季行云好奇地加快脚步。

    「喔，原来是这样！」

    季行云求证道：「小荃，你多大了？」

    不过当他看到东来药铺时，就露出放心的微笑。

    季行云道：「方法有很多种，我就举一个比较简单的方法好了。首先准备一个大锅子，然后把矿石放进去，不要放太多，大约放二分满就可以了。再加入清水，水要用干净的水，将水放到五分满就可以开始加热了。加热时尽量不要让水滚起来，如果火候控制的不好，可以再加入清水。一开始才注入五分满的水量就是为了方便降低水温。如果能有把握控制水温，那可以在一开始就把水加到七分满。至于要加热多久就很难说了，要看矿石优劣而定。只要水面上浮现一层层红色的胶质就可以把它捞起，用干净棉布过滤，留在棉布上的就是可以马上使用的红品胶。」

    「不是吗？」季行云问道。

    「还耶个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个强大国家的唯一贸易海港，竟然会陷入这种情况。

    「医生说要外用红品胶，不过这种石头般的东西要怎么处理才好？」

    「牛皮，想不到除了调酒，你还有这个天份！」

    走向柜台，一名顾客正和那名肥胖的老板在谈话。桌上还摆着六、七种不同的药材。

    大个子瞪了小康一眼说道：「没事、没事，小荃，不要理小康那个笨蛋。千万不要哭——好痛！」

    白任提供的方法是在野外时的权宜作法，而且用的也是纯度较高的红品矿。功力较高的人甚至不用生火，直接拿出水壶湿润高纯度的矿石，用真气催动将红品胶融化直接涂抹。这可是很不经济又浪费的作法。

    现在还有这种大好人真是不简单，一般医生的收费可不是寻常老百姓负担的起，除了万不得已，寻常人家是不会求助于医生，小病往往是靠街坊偏方自行买药医治。义诊可是个难得可贵的机会，难怪会吸引了大批的人潮。

    白任充满怒气的双眼回瞪了那名患者一眼。

    原来如此，难怪桌上的药材会这么多种。

    季行云想了想就说：「孕妇不适合用红品胶，很容易影响肚子里的胎儿，再加上已经动了胎气，再用这种药可能会造成死胎，紫叶草虽然有安神的效果，但是效力太强对老年人也不好。你的药方是医生开的吗？」

    这一带以住宅为主，往来的行人并不多。附近开店的除了这家茶馆外，就只有对面还开了间粮食小铺。斜对面还是一片空地呢！也不知道空地上正在举行什么活动挤满了人潮，对不是商业区的地段而言，是很难得的景象。

    牛皮可头大了。这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下事情就会过去了」这一类的话，可是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当然可以。」季行云想一想反正自己现在也闲着没事，就帮帮别人作作好事。

    「告诉你，我和白任可是老交情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刚从乡下小地方来南城发展。不用客气，要不要我帮你引见那位优秀的佣兵前辈。白任这个人挺热心的，有一个老练的前辈帮忙可对你的前途大有帮助。出外靠朋友，我是看你一副老实相才愿意帮你，也不用跟我太客气了。」老板打的如意算盘是帮季行云个小忙，以后就又多了一个佣兵界的常客。佣兵的用药量可不小，能多个忠实的佣兵客户，每个月又能多赚不少钱。

    「才不是呢！」乖巧的周荃忍不住抗议。

    「小荃，怎么了？你看大家今天好认真喔！」

    未满十二！可是她体内的伤至少是十多年的旧伤。难道是在婴儿或胎儿时就被打伤了吗？

    那位先生看着季行云好像看到救星一般急道：「小兄弟，你好像对医术还颇有研究，能不能……请·你·帮·帮·我，虽然……我家没什么钱。」

    牛皮先对季行云说道：「你配合的不错喔。」然后走到众人面前大声喊道：「动作暂停。」

    看到季行云有办法医治自己，周荃高兴地急着拉走季行云。

    「就是身为医生的证明，没有行医执照不能帮人看病，你知不知道！」

    老板头上冒青筋，很用力地笑着说：「不用了，你现在就可以去帮他！小店的东西大概很难让你看得上眼！你请便吧！」

    还真的是他！小云到底在搞什么，一下子又变成了悬壶济世的医生了！他知不知道法天联邦的规定，没有医师执照的人可是不能任意执业，这可是一项重罪！虽然有不少人也是无照行医，可是绝对没有人像他这样公开、大方。白任可不认为季行云会有医师执照。

    「那更糟，两方人打起群架就会变成不良的少年帮派对决来处理，更麻烦。打赢打输下场都很惨。」

    「就是不可以，也没为什么啦！」开玩笑！哪能让张叔知道自己正在误人子弟，对武术一知半解的人还教人武功，可是件很危险的事，这个牛皮自己也知道。所以牛皮也只敢教他们一些招式上入门的功夫，至于关系到练气方面的武学，牛皮连提都不敢提。

    牛皮用力敲了正在安慰周荃的大个子，骂道：「谁才是笨蛋！小子你给我说清楚，怎么会和黄仲生起冲突！」

    「耶！是白牙啊！」

    白任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那位好心医生的尊姓大名吗？」

    那位先生紧张的说：「不是，不是医生开的，都是邻居提供的药方。这些药方都不适合我家人使用吗？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