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急报

？」

    「那我就说了……」

    「也因如此，在下完全没有将消息透露。但是无风不起浪，做出必要而完善的准备，是议会和军人的责任。」

    「其实过没两天我就后悔了，因为身上又没钱，又没地方去，真的很惨。我还差点要把电隐拿去典当！」

    李将军一气之下运起真气，用力一震！

    「是的，大人。」

    「你说的也是……你和大哥还真的是一个样子，脾气真硬！」

    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并没有从前哨站传来任何的新讯息，也正是因为没有传来新的消息，所以才会让在场的将军们心中浮现不祥的预感。

    雷战眼睛并没有离开文件，先对随侍说：「立即叫城内所有的将军过来，这是督军的急令，另外把武议团的中队长也一起请来。」又读了近半分钟才抬起头来，严厉地盯着雷震。

    「这算什么！那你不会进去请督军大人出来一下！」

    从人员的比例来说，雷家在军中的势力果然最大，李家次之；在政治势力上，则是雷家、李家、凛家（冰泉家）三族分立，和军中的势力一样以雷家为首，而李家和凛家则是不分上下。但是如果以整体情势而言，凛家还是逊于李家，毕竟凛家掌握的军事资源还是过于薄弱，也因此凛家要积极拓展军中的力量。

    议长的情绪也感染了会场的议员们。

    大部分的议员都是由将军退役后才参选，即使对军事方面不感兴趣，为了政途的经历完整，都会想办法当个锋将。要当上前将或锋将必须经过督军的考核，取得基本资格，然后累积了适当的功绩和经验才能升为锋将、前将。

    「咦！现在！我去？」

    「这事等不得，你快放手！」

    「好，现在……小辰，你和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神神秘秘的，竟然全南郡没有一个知道雷震就是雷辰！这你可得跟三叔说清楚！」雷战兴致勃勃的问。

    从这一些重要的军事将领成员中，大略可以看出南郡各个世家在军队的势力。其中督军、军部司令均为雷家之人，水军则是凛家的成员，而八锋将分别是雷家的雷锋、雷烈、雷善鱼、雷乌、李家的李原、李常龙、长青家的长青无原和黄望，准将则是雷艾玛、冰泉文朗、凛亦、长青回廉。

    雷震把包围自己的红狼数量大幅灌水，只是如果把前来支援的红狼也数进去，数量当然会远超过五百，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雷震不得不把围攻自己的红狼数量多说一点。

    位于议长另一侧的主簿先有动作了。

    就连雷战也感到不可思议！

    「哗——」议会马上一片哗然！完全失序了。

    雷战连忙回忆，这个雷震和大哥的长子雷辰长的倒还有几分相似，但少说也有二十年没见过了，实在完全无法将两个人的形象合而为一。

    接着督军雷战开始针对雷震在绿海发现狼群会集的地点、可能的时间和来去的方向，详加盘问。

    「什么！」

    「雷震将军，请你将在绿海中的发现向议会报告。」

    督军雷战这时对雷震感到很抱歉，因为是由他先对雷震提出质疑的，进而引起其他议士非理性的批判。

    忠于职守的官员死命地拉着李将军，两人的力道实在相差太多，官员一点也没办法阻止李将军前进，官员滑倒在地，还是拼命地抓着李将军的小腿。可怜的官员就整个人倒在地上被拖着走。

    雷震也一一地详细回答。

    锋将雷烈说道：「虽然雷老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以武人的立场，我认为还是得出战，这才对得起自己，及把生命财产交给我们保护的人民。」

    「这名商人很热心的带我一起北上，在路上，我就伴着他的儿子读书……应该说是充当家教。到了都郡我当然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只有再说个谎，推说亲戚一家已经搬家失去了联络。商人也无所谓，反而很高兴要我留下来教他的儿子读书。于是我也一起参加了考试，结果我得到了第一军院的公费生资格，而商人之子也考上了。后来的事就都记载在军方的人事资料上了。」

    「很抱歉，主簿大人的论调过于主观了。」

    「遵命，议长大人。」

    雷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当年的我，原本只是一时赌气离家出走！」

    张司馆心不甘情不愿的为李将军开门，引导他进入会场。

    整个议会顿时乱成一团！

    这一类非理性、近于人身攻击的言论此起彼落，一些拒绝相信雷震带来消息的议士们，恶意地批评雷震。

    而凛主簿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浮出轻蔑的微笑。

    「事关大体，除了一同前往绿海的侦察人外，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注意各位的言词！」议长主持正义了。

    「请各位议士们暂待片刻，让议长大人先略读由本人从联邦军情会议带来的预警资料，再由议长大人先行质询。」雷震的表情平静而严肃，一点也没有当选左参军应有的喜悦。

    「所以你就先让军队作好初步的准备吗？」雷战语气深长的说。

    雷严先是用目光把在场所有的议员全部扫了一回，尤其是是提出不当言论的议士，特别发出寒光。然后才以教训的口吻说道：「有少数人好像把『理』、『法』给抛弃了！对都郡的军事训练、教育系统所产生的人才非常地不能信任。一名合法晋升的前将该有的军事专业素养，雷震将军也都会具备，更何况雷震将军还通过了雷督军的考核。难道，诸位不信任督军大人。」

    这时也有数位议士表示了质疑的意见了：「以一个外来的将军，又能对狼祸有多少的体认，这岂是一名来自都郡那种和平之地的将军所能够洞察的事情。」

    雷严这句话说的很重，在主议会中的每一位议员对雷战的专业和严格都无法否认，更有超过一半「深受其害」。

    不满归不满，目前还是先得让场面恢复秩序，才能施行各项因应措施。

    这时雷震自信中带着微微的颤抖说道：「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雷战小声的对雷严说：「大哥……议长大人，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根据军队的人事资料，雷震确实是毕业于都郡的军事院校，哪里会是生在南郡的人！」

    议会又变回一片寂静。

    这时司总和主簿也将雷震呈上的文件概略地看过了一遍。

    雷震要求各个将军表示看法，再决定要采用的战术。

    「碰！」议槌敲击。

    「哼！这时竟然又自称为南郡人了，这种话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议长又说道：「也许在诸位之中有部分无法相信雷震将军，但是在下则是完全信任雷震将军。因为雷震不但是南郡的一份子，同时也是我引以为傲的长子！」

    「为了证明父亲是错的，于是就和父亲赌气说，『如果没有靠自己的力量当上将军之前，我绝对不会再回家门一步！』隔天我就怒气冲冲的离家出走了！」

    被议长义正辞严的一骂，议士们深感失态，同时也回复了镇静。

    「司名，动员所有的基层文官，进行民心安抚的工作，同时于明天早上时，在全城贴出告示。」

    「什么！」雷战吃惊的叫道。

    李将军这时才想到军事要事可以在议会中向所有的议士们报告吗？李将军可为难了，督军大人下令了又不能不说，便结结巴巴的说：「这个……有点……呃……」

    督军雷战、左参军雷震和李锋将三人第一批进入兵演室，而季行云和白任以雷震的随身护卫身份，也一起在兵演室内等待其他的将军。

    会场顿时充满了掌声和喝采！还把白任从睡梦中惊醒，白任看到会场一片鼓掌声，直问季行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场旁听的白任觉得雷震实在很厉害，就是自己也不清楚狼群所走的方位，和当时精确的所在地，第一次前往绿海的雷震又是怎么知道的？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胡诌？

    「不论是让我进去向督军大人报告，或是由你请督军大人出来，请你马上作出决定，就是不要让我在这空等！」锋将急躁的压抑自己的语气。

    雷战见他要说不说的就生气的说：「叫你说就大方的说！」

    在场雷家的议士对于所发生的事也感到茫茫然，对于事情的变化感到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在场的资深议员们多多少少都知道雷严议长有一位下落不明的长子，但是就这样忽然出现！未免过于匪夷所思。

    雷严和雷战两人同时皱眉，这象话吗！现任的主议士们竟然会因此失序！真的是太不沈着了，这样子如何带领南郡渡过一次的狼祸！

    「呃！督军大人，您没搞错时机吧！」雷震一阵错愕。

    雷震对事情发展出乎意料，想不到大多数的议员会选择逃避事实，让自己成为发泄不安的管道……

    「也许是部分的狼群正好穿过警戒直接杀到安田寨，我想很快的其他的前哨站就会传出讯息了。」

    确认李将军离开后，雷战才对雷震说：「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议长不徐不缓的下达指示：「本席依照紧急处分法下令！立即通知各单位即刻进入危难急戒和军事戒备，军事行动方面由督军大人逾法（由于督军所掌控的是军政权，并非军令权，但因雷震初上任，对南城的各项军事力量资讯尚未熟悉，故请督军违法参与军事行动的拟定）协同左参军研拟作战计画，并于两小时后提报。」

    「你是说三座前哨站中只有安田寨升起烽烟，而且是直接就提升到三道狼烟的警讯！」雷震说。

    他情急之下大叫：「来人啊！快来阻止李将军！喔！好痛——快来人呀！」

    「没问题，李将军，立即通告所有将领兵演室集合！」

    「喔——」雷战很有趣的看着雷震，白任则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名官员马上又追上李将军，并且又尽全力拉着李将军叫道：「李将军！你有什么急事，就不能等到会议结束再说吗？」

    李司总也感到十分的尴尬，毕竟是他提名雷震当参军，却让事情变成这样。

    由于雷战的高要求高标准，使得南郡反而是拥有足够的功绩和丰富的经验了，却还无法通过督军的考核取得升级的资格。这也造成不少志在从政的人，提早离开军队，放弃晋升为比起准将高许多，也比较容易得到人民认同的锋将。

    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的，照道理不应该只有一个要塞升起狼烟，但是就真的只有安田寨升起狼烟。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如果真的只有一个前哨站遭受攻击，也应该是最深入草原的尖兵塞。难不成狼群还会用迂回的战术？这太不可能吧！」李将军伤脑筋的说。

    由于主议会的议员们大半都是将军出身，当然清楚明白三道狼烟代表的意义，前哨站遭到狼群的包围了！正处于危疑不定的情况之中！即使不是出身军系的议员，也知道位于绿海的前哨站遭受攻击。在绿海中除了狼群的袭击外，别无他想！

    话一说完，李将军就把挡路的官员推开，要硬闯进入会议之中。

    李将军一时紧张忘了使用束气传音，直接说：「末将有要事向督军大人报告！」

    真气一张，这一群包围李将军的人员被一一震开，比较倒楣的几位飞撞到两侧的墙壁，昏迷不醒。

    老将雷锋首先发言：「依我看，前哨站可能全数不保了！否则其他的各个要塞一定会发出讯息，绝对不会只有一处烽火还在燃火，最坏的可能是，前线的军队全数被歼。因此在下建议，我们应该利用南城坚固的高墙来对抗狼群。」

    「这件事你还有向谁提过？」站在议长左侧的司总这时提出了这个问题。

    「目前对于这一次的狼祸，草原恶狼到底出动了多少头狼我们完全不清楚，但是依照以往的状况，至少也有十万头恶狼，也就是说，我方至少也得派出四万大军。南郡的兵力扣除西境参战的部队，尚有将近十二万大军，但是各地的守军也不可能全数支援。目前南城现有的兵力约有五万，除去水军还有三万五千人的兵力。我建议全数投入出征，至于南城的守备就交由水军、治安队和民团。等到援军来到，再视状况投入草原。」

    「嗯。」

    「对！让这个莽夫闯进去，我们这些人那有颜面可言！」

    在议事厅外，一名锋将焦急的和守门的官员正争执着。

    话一说完，韩议士马上感到沉重的压力，议长雷严怒目以对让韩议士背脊发凉，韩议士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熊熊的烈火之中。

    「通知邻近的村落和城市作好预防工作，各司依照危险作业程序，和战争期间作业程序的一般规定行事，随时向我或主簿大人回报状况和困难。我或主簿大人会在议会，如果有执行上或各单位支援协调上的问题，立即报告！四个小时后，各司将作业情形向议会回报。无职议士们请与商贾和民间团体协商，要求配合与支援！」

    议长很快将文件翻阅完毕。

    在兵演室之中，坐着整个南城之中全部的重要将领，除了督军雷战、前将雷震、前将凛清山、锋将雷锋、锋将李原，还有其他六名锋将和四名准将，分别为南城守军的团长、军部直属大队长、独立大队长、以及南港的水军司令。

    这一阵骚动也传进督军敏锐的感官之中，议会之外在吵什么！真是一群不知礼仪的人员。督军这么想着，同时将内息向外扩张，和议会外的人接触，发现了一名气息高张的人。

    「并非在下对将军的判断分析有所怀疑，只是前将毕竟是由都郡调来，对绿海的生态和情况认识有限，又怎么能判定真的有狼群大量聚集的现象？前将是亲眼目睹狼群的合流，还是仅由残留的痕迹作成判断？至于在同一个狼群中混杂不同种类的野狼，虽然少见但是还是有的，光是这样的证据并不充份。」

    「当然，难道还要我充当传令吗？」雷战不悦的说。

    等到南城的重要将领全数会合时，时间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而且在兵演室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感觉。

    雷战看到李将军还站在门口附近，要走不走的，有点不耐烦的对他传音说道：「还不去客席坐好！」

    雷震再度离开客席，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走向中央的发言席。雷震先走到议长的前面，呈上一份文件然后才走到会场中央。

    「千万别放手！」

    对于参军一职的通过标准是多少，季行云并不清楚，不过当唱票员公布雷震得到第四十六票时，看到诸位议员的喝采，就可以很清楚知道——雷震当上左参军，成为主议会的一员议士了。

    雷震很不好意思的说：「都逃家这么久了，那能说回家就回家，总要给我一点时间调适一下吧！更何况连三叔你都不认得我了，整个家族中，还有几个人记得我这个失踪已久的人！」

    「咳！」议长轻咳一声，议会马上又恢复平静。议长雷严停了几秒，骄傲地说：「本人谨代表南郡主议会，诚心地欢迎雷震阁下加入议士的行列，同时由衷地希望，新加入的左参军雷震能带领着本郡的军务，使本郡的各级部队能更强盛、更加地精壮。现在就请雷震阁下向大家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