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征

    「哈……反正也没人受伤，雷老您就别生气了。」长青回廉伸伸舌头向雷锋讨饶。

    这是季行云第三次进入绿海了。

    雷震依然站在原地，却令人感到深不可测。

    「好好加油，在绿海有问题可以向雷锋请教，在绿海与狼群战斗的经验，没有其他的将军比他更丰富了。雷烈的用兵强势而猛烈，可惜无法持久；而雷乌正好相反，行事稳健，希望你能让他们相辅相成，而不是相互箝制；艾玛的作战很有弹性，可惜经验尚嫌不足，善鱼行事又过于固执，要小心这一点；李原作事一板一眼，依法行事，有时太过拘泥于法则，不过一向都能坚守职责；冰泉文朗和凛亦都是冷静的战术家，虽然在各方面都没有什么特别缺点，不过实在少了点人情味；至于黄望则善守不善攻，用兵比较消极；长青回廉方面，你要小心他太过于重视武人之风，小心不要让他乱来。」

    在这种情况下，部队的调派会变得很麻烦，作战指军系统的负担也会增大！

    「啊……是！」深怕要负起照顾不擅这个责任的兵士，如释重担地欢喜告退。

    长青回廉不停地尝试各种方法，想要攻破雷震的防御，速度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奇。让地面行走的众多官兵看得目不转睛。

    雷震站稳，前弓后箭，右手在前，左手负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三叔您别忘了，我带的可是全联邦中，实战经验最丰富的南郡军，各个将领也都是经过一番严厉的磨练。就算我只是站在主席台上，诸位将军们也能协商出适当的作战方式，我只要作好协调者角色不就够了。」

    「嘿……雷老将军对不起，我这个人一向是有话直说。相信参军大人不会介意吧？」长青回夜一副好不无辜貌，一点也不像是在道歉。

    长青回廉话一出口，尾音都还在空气中响着，身体就来到雷震前面了，开始对雷震展开猛攻。

    真不愧和长青回颜是同宗，竟然连性格都差不多……雷震已经推算出长青回廉心中的期盼，如果回答的不好，可会招来不少的麻烦。

    方才的军事会议单单就为了行军的速度差点吵起来了，看来雷震身为司令官的身份，并未能让诸位将领所信服。

    众人无不睁大双眼，深怕错过任何一幕精彩镜头。

    雷震和长青回廉在巨蝓兽上对峙着，跟在四周的官兵们马上就注意到了，其中比较资深的特战大队官兵马上骚动起来。

    雷震轻轻地转身避过，同时抢到了长青回廉身后。长青回廉出拳后并没有减速，一拳落空之后，已经跑到巨蝓兽背甲的尽头，用力一蹬，身体向反方向跃起，同时双手劲力一出，传出四道破空之声。

    「谢谢督军大人的指导，我会记住的。」

    雷震也收回右手笑着说：「长青准将，果然好身手，令人钦佩。」

    一静一动。

    而南城民间习武的当地人，有近半都算是长青武馆的门徒，由长青无原来守城，应该可以得到更多的民间战力。

    雷震眯起眼睛说：「少来这一套了。说！你这回有什么目地？又不是和『人』打仗，那会有暗箭伤人的情形。」

    长青回廉对于长青回夜这种突来亲密的态度深感不满，又不方便发作，就说：「先别说这个了，雷老，你团上应该还有另一头巨蝓兽可以用吧？」

    应该身为护卫的长青回夜也露出和长青回廉相似的表情，只不过她还多了一种羡慕的神情……

    「嘿……，雷司令你别太客气了。承蒙你客气相待，我服了你了！能被大姊夸奖的人果然不凡。」长青回廉豪迈地说。

    白任闻言不信地注意观察，过了一会才说：「咦！真的耶！这……不可能吧……」

    雷震不敢怠慢，先是在身边筑起一道又一道如薄膜般的气墙，同时在每道气墙间注入了柔和的真气，作出了防御的准备动作。

    又，黄望带领的二○三团则为后方的支援部队，同时负责守护辎重的勤务大队，两者各司其职，在指挥系统上根本不会相互干预；李原的二五九团与冰泉文朗的特战大队配合，成为先锋部队，雷锋与长青回廉则为亲卫团，直属于军部司令，都由雷震亲手掌握，凛亦带领军团直属的侦骑大队，则是独立运作，不与其他部队配合。

    只是长青回廉没有失误，他的招式才使出一半。

    这回不只巨蝓兽附近的官兵，远处的官兵们也察觉到司令在车上的战斗，这一头巨蝓兽就像一个大磁铁，将官兵们引吸过来。

    两人过了数百招，依然不分胜负。

    这样的编制作战初期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一旦进入激战之后，如果有将领伤亡，指挥体系能否顺利转移将是一大挑战。

    雷震反问长青回廉，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长青回廉穿破大气，形成一道弧线，越过雷震。

    长青回廉惊觉不对！

    雷锋想起过去多次参与扫狼军的经验，就曾遭到群狼无预警的突袭，造成整个大队损失了八成的兵力。

    「三叔……你也是。」

    送走了部队中的主要将领，雷震、雷锋和长青回廉待在巨蝓兽的甲室之中。

    长青回廉这时才发觉巨蝓兽和官兵们都停下来了，他大声对四面的官兵叫道：「还在发什么呆，不快跟上行军序列！」

    那，是长青回廉的失误了？

    雷锋考虑了一会，才点点头说：「这也算是一个好方法，那下午还要让各个将军前来议事吗？」

    白任瞪了季行云一眼，不高兴的说：「你在说什么疯话！你看看，这个……什么将军，攻势伶俐，一招一式都是这么巧妙，如果是我早就不知道中了多少拳！我看雷震一定是靠着护体真气雄厚，还在硬撑！」

    就在距离雷震一影处，长青回廉双脚离地。双脚离地并不代表他跳起，只是很单纯地将双腿向上一缩，由于之前的速度，才能让他不至于坠地。

    单用右手接住长青回廉挥出的一拳。

    不论是回旋转速，或是前进速度都大幅提升，长青回廉再出一拳。这一拳包含了长青回廉全身的力量，和高速前进、急速旋转的能量。

    长青回廉轻跃起跑，奔向雷震。长青回廉不是直线前进，而是像被地心引力掳获的太空陨石，成拋物线接近雷震。

    花费了如此的功夫，使出如此气势的招式，却计算错误错失目标，那岂非天大的笑话。

    「啪、啪、啪」空气中传出数声闷响，气流飞动。

    雷震原本就打算这样做了，同时也做了准备。

    一旁观战的长青回夜，眼神由原本的轻视变为惊讶，又转为钦佩。

    雷震对趋于劣势的长青回廉并没有追击，闲暇地等他回气。

    雷震终于放开胸怀，笑着说：「不必了，将军们还有自己的部队要照顾，而且也需要彼此协调所属部队联合作战的方针。再深入绿海就没有这种闲暇的时间了，必须给合作的将军们交流的时机。」

    季行云点点头很受教的说：「原来如此啊。」

    白任在绿海之中与雷震并肩作战时，就对雷震的武功有所了解，他绝对不是依凭巧妙的招式、敏捷的反应、或是绝伦的速度，雷震的强是在于以功力雄厚配合威力强大的法印来取胜。如今雷震让长青回廉把招式展开，速度提升到了顶点，无疑是自寻败亡。

    对雷震而言，原本就不冀望气墙能挡下长青回廉，但只要能让他的速度放慢，以耗减他的力道，这就够了。气墙达成作用了。

    其实并非长青回廉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只不过是当他平移的速度远高于重力加速度时，短短一影，能够让青长回廉落下的距离十分有限。

    长青回夜笑嘻嘻地拉着雷震说：「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雷震啼笑皆非的说：「你这是什么心态，你还想把工作都丢给你那位可怜的副手吗？我这一次回南郡就不会再到都郡了，我不想让都郡的工作伙伴长期离乡背井，更何况白沙大队运作正起步，如果我从中带走重要的人才，那可是很容易发生状况。」

    雷震和长青回廉相对而立，长青回夜立在一旁注意观察着，雷锋则是担心的站在长青回夜的对面。

    地上诸多官兵第一次见到司令官展现实力，面对长青回廉这名好手竟然不用法印，那当司令使出全力施放法印时，想当然耳，必然是惊天地撼鬼神。雷震在官兵面前成功地建立一种近乎超人的权威。

    「注意了！小心我接下来这一招！」

    季行云和白任被聘请为侦察搜索的指导人员，在还没有深入绿海之前，则是和侦骑大队在一起，待在本阵之中，并没再跑到前线。

    雷震查觉到长青回廉回避司令这个称谓，而称呼参军，语气又怪怪的，这种情形还挺熟悉地……

    听到耳中传来起哄声，雷锋只能摇摇头，长青回廉到底是怎么带部队？这个问题也同时出现在雷锋心中。

    雷战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这一场战事实在不应该由你来带队，虽说你身为现任的军部司令，其实回到南郡也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南城驻军所用的阵式，和惯用的战法都还不清楚，也不知是否有办法顺利的指挥那些将军。如果时间不是这么急迫的话，应该让小蓳带领他的○五三军出阵才适合，现在反而变成你带着五一、五二的联军进入绿海，小蓳回来守城，怎么看都不理想。」

    对武议团的成员而言，武艺的高低就占了一个人评价的五成，对武家出身的长青回夜来说，崇尚武艺得更为严重。

    在南城的○五一军和○五二军的编制，均为大额编制的实兵军，皆下辖四个实兵团，一个预备团。如果都能达到满编的状况，三万五千人不过是其中一军的兵力罢了。

    「真是……一群好动的小、年轻人……」雷锋把骂人的话收回，总是不方便连自家的少爷、自己的上司都一同骂进去吧。

    雷震说：「可以的，就让他们负责两翼和后方的侦防就行了，至于正面就交给先锋的特战大队。」

    长青回夜这时走向雷震对他说：「雷大哥，我可以称你为雷大哥吧？嘻……雷大哥你好厉害！有空也指导指导我，好吗？」战斗过后，长青回夜对雷震的态度作了全面改变。

    「你先过去，我留下来善后顺便巡视一下部队。」雷锋说。

    雷震自始至终均未移动。这是众人有目共睹，如铁一般的事实。

    雷震从军部所得的资料之中，依战力去评估，守城能力最佳的并非该团，但是考虑到和民团合作及协防方面，却不得不采用该团。

    「放心吧！」长青回廉充满把握地回答。

    「嘿……参军大人，您带领着最优秀的将领们，也不用您太过于操心……不如……就利用点时间活动活动筋骨，还可以解除压力增进脑部思考能力……」说完话长青回廉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看着雷震。

    看准了自己的落点，双掌柔劲尽出，用自己发出的柔劲作为缓冲，同时一踏上背甲，又往雷震的反方向退去。

    「顺利通过了，原本议会要求多留一点守军。不过在我力争之下，议会还是同意只留下一个团的兵力。」说到这，雷震看着长青回颜继续说：「还多亏了中队长将武议团的人集合到南城，议会的主议士们一听到会有接近整整三个小队的人员集中到南城，也就不再坚持增加南城守军的数目。」

    即使如此，雷震心中的忧虑依然不减。

    长青回廉拍拍胸膛说：「不如就让我们练一练，比划比划。」

    在双腿上盘旋的真气顿时暴发，疾速旋动。

    「区队长！我押五分钟司令官赢！」

    但他没有作出任何闪避的动作，看起来也不像是要硬拼这一脚。雷震不过是高举右手，左手负背昂然而立，等着长青回廉。

    再看到出战的七个团、两个特战大队、一个侦骑大队和一个勤务大队，没有一个部队的编制比达到八成，几乎都只有编制数的五、六成。

    「对呀！司令都没生气了，您老就别计较了。」长青回夜也帮腔。

    用巨蝓兽背甲作成的舞台再度回归平静后，雷震才说：「第二回合可以开始了吗？」

    长青回廉双腿摒出大量内息，成螺旋状不断运转。

    雷震建议的又说：「我想在下午起，就让侦骑大队开始全天候密集性的巡防，雷老，你认为如何？」

    雷战一看到雷震回来就问道：「作战方针是否被采用了？」

    白任感到一阵疑惑，这怎么取巧，又不是事先套好招，那能取巧？就算是事先就套招了，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很不容易。

    季行云看这壮盛的军容，却觉得有点不搭调。

    虽然已经尽量将中队级的部队集中实编，但却也形成了大队兵力不足的状况。大队级的部队现在最多只管辖两个中队，或一个中队再加几个小队，还有一些是只有干部的架空中队，形成混乱的减编情形。

    雷震盘算了一下，如果要不伤到长青回廉就分出胜负，原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半空中，大脚就距雷震胸膛不到三寸，扭身旋转，气劲外放，就在空中强行转向将自己抛向地面，身体不停地旋着。

    事先布好的气墙就是为此而作。

    长青回廉行进的弧形轨迹正好避开雷震！

    雷震轻松地笑着说：「可别让观众失望了，长青准将。」

    「你想，身为全军的作战指挥官现在会有空闲吗？」

    这一次是和南城的大军一同出征，即将面临的将是更多、更凶猛的狼群。

    一道龙卷风从雷震身旁掠过，雷震转身面向长青回廉。

    长青回廉看见了雷震的双眼充满了赞许和信心。

    看着因为受到强力的冲击，而受内伤的巨蝓兽，雷锋不客气的对长青回廉说：「机动指挥所可被你打伤了，出手真是不知分寸，还好司令武艺高强，不然……哼。」

    「也不是，这种冲突是必然的现象，对于多位将军想到尽早到达前哨站的心理，我也能理解。只是一旦进入绿海，随时都会有遭遇狼袭的可能，尤其是在接近前哨站时机会更大，也许多数的将军们认为我并不了解恶狼的习性，但至少我还知道像这种大规模部队，狼群可以远在近百里外就察觉。而我方可能从一小队狼群身边经过都还浑然不知，急行军对我方而言，风险实在太大了。」

    「还有谁要下注？有没有人赌三分钟内分出胜负的？」

    「开始了！」

    四面围的官兵们闻言，才一个个的回到队伍之中。部队重新前进，官兵们带着话题，在行进中热烈地讨论着。

    当雷震再度回到兵演室时，在场的人除了诸位将军外，武议团的中队长长青回颜也加入作战计画的研拟。

    要知道平常和别人动手，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能够将自己所苦练的一招一式尽情地施展出来。

    短短的距离根本就不够让雷震有机会闪躲，即使勉强挪移，长青回廉只需挥动双腿，就能像导弹一般追踪目标。

    长青回颜无可奈何的回答：「嘿嘿，真有你的，老实告诉你，这是大伯交代的。至于目的我也不清楚，他只交代我配一个本家的随护给你，应该没有关系吧？何况在绿海上万一你不小心陷入狼群之中，有一位武议士帮忙，想要逃出也容易得多。对你也是有利无弊的事。」

    雷震左右和后方全数被掌气所覆，迎面而来的是，长青回廉注满真气的一脚。

    雷震静静看着长青回廉，客气的说：「请小心控制力道，不要惊吓了巨蝓兽，造成部队的麻烦。」

    站在地面观战的白任，着急的说：「雷震在干么！怎么不反击。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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