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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历史对于那些有着保守和虔敬天性的人是必需的,这种人满怀热爱和信任,回望他存在的源头,他借此向生活致谢。他小心地保存着从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东西,并为他的后来人复制出他自己成长于其中的条件,他就是这样为生活服务的。在他的灵魂之中,拥有祖先的家具这件事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因为还不如说是他的灵魂被家具所拥有。所有微小和有限的东西、陈腐和过时的东西,都获得了自己的价值和不可侵犯性,因为怀古者保守而虔敬的灵魂迁入到这些东西之中,并筑起一个秘密的小巢。他的城镇的历史变成了他自己的历史,他把那些城墙、带有塔楼的城门、市政厅、集市都看作他年轻时的一本绘有插图的日记,并在这一切之中看到了他自己————他的力量、勤奋、渴望、理性、错误以及蠢事。“人们曾经可以生活在这里,”他说,“正如现在人们可以生活在这里————将来还可以继续生活在这里。因为我们是坚韧不拔的人,不会在夜晚被人连根拔起。”这样,通过他所说的“我们”,他纵览了过去了不起的个人生活,并认同那房屋、家庭和城市的精神。他穿过迷蒙而纷乱的几百年,像欢迎自己的灵魂一样远远地欢迎他的民族的灵魂。他的天分和他的美德体现在他具有如此的感觉和预测能力,体现在他能察觉出仅残存一部分的痕迹,体现在他能够出于本能正确阅读草草写就的过去,并立刻识别出羊皮纸上重新涂写过————甚至是多次涂写过的文字。歌德就是怀着这样的思想站在埃尔温·冯·施泰因巴赫(Erwin von Steinbach) (1) 的纪念碑前,他的感情风暴撕碎了悬在他们之间的历史云层,他头一次看到“出自坚强、粗犷的德意志灵魂”的德意志作品。这就是文艺复兴时的意大利人所走过的道路,这就是那种在诗人之中重新唤醒古代意大利天才、形成雅各布·布克哈特(Jacob Burckhardt) (2) 所说的“远古弦乐的绝妙回响”的精神。然而这种虔敬的怀古精神最伟大的价值,在于它能给一个民族或是个人乏味、粗糙甚至痛苦的生活环境带来一种愉快和满足的朴素情感。尼布尔就承认,他能够与一群有着某种历史的自由农民一起在荒野之上愉快地生活,而绝不会感到有对艺术的需要。把那些不太有天分的种族和人民固定在其祖先的家园和习俗之中,防止他们为了追求更好的东西而背井离乡、却只遇到了挣扎和竞争————历史还能比这更好地为生活服务吗?把人们束缚在同样的伙伴和环境之中、束缚在日常的辛苦工作之中、束缚在他们光秃秃的山脊之中的这种影响力看起来自私且不可理喻,但这种不可理喻却是有益健康的,并对社会有益。凡是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了那些单纯只是想要迁徙和冒险的愿望————也许是在整个民族之中存在的愿望————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的人,或是看到一个对自己的早期发展丧失信心、放任世界主义蠢蠢欲动、放任自己无止境追求新奇东西的民族注定有着怎样命运的人,都会知道这一点。一种大树紧抱树根的感觉,一种幸福感,来自知道了个人的成长不只是随意的偶然的,也是一种过去的遗产及其果实和花朵,这种过去不仅为现在辩护,更为现在戴上桂冠————这就是我们今天愿意称之为真正的历史感的东西。

    这些并不是能够将历史变为纯粹科学的最有利的条件。而且,如同我们在纪念式历史中看到的那样,在这里我们也看到了,当历史服务于生活并被其目标所指挥时,过去本身也受到损害。换个比喻来说,大树更多的是感觉到树根,而不是看到树根。这种感觉的巨大程度是凭借可见的树枝的巨大和力量来衡量的。在这里,大树有可能错了,那么它对于整个森林的感觉又会是多么错误啊!它只是在森林阻碍或者帮助了它的时候才知道并感觉到森林,除此之外则一无所知!一个人、一个城市或者一个国家的怀古感也总是在一个很有限的范围之内。很多东西完全没有被引起注意,其他的东西则只被孤立地看待,就像是通过一台显微镜观看似的。没有什么衡量标准,每样东西都被给予同等的重要性,也就意味着任何东西都被看得太过重要了。因为过去的事物从来都没有从其真实的角度被看待,或是获得它们正当的价值。这种价值和角度是随着回望过去的个人或国家的变化而变化的。

    这里就总存在着这样一个危险,即所有远古的东西都被看成是同等尊贵的,而每一个没有这种敬古之意的人,比如一种新的精神,就会被当成敌人而遭到拒绝。希腊人自己就允许古老的造型艺术风格和更自由、更伟大的造型艺术风格并存,并且在后来不仅是容忍了其挺直鼻梁和冷酷表情的风格,还将之作为鉴赏的一个原则。如果一个民族的判断力就这样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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