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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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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原名平,楚之同姓也。据其自述,父名伯庸。又据摄提孟陬之语,其生年略可推定,盖楚宣王二十七年戊寅正月也。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故《离骚》又云:“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怀王时为左徒,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同列上官大夫心害其能。怀王使为宪令,属草稿未定,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原不与,因谗于王,王怒而疏之。其后秦欲伐齐,齐与楚从亲,惠王患之;乃令张仪绐怀王以商於之地六百里,使绝齐使。及索地不得,兴师伐秦,大败。自是楚国外交失策,时而联齐,时而联秦。秦昭王初立,厚赂于楚,楚往迎妇(见《史记·楚世家》),屈原切谏,不听,被放汉北,作《抽思》及《悲回风》。寻复起用。昭王欲与怀王会,原曰:“秦虎狼之国,不可信,不如无行。”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入武关,秦伏兵绝其后,因留之以求割地。怀王怒,不听,竟死于秦。顷襄王立,以子兰为令尹。屈原咎其劝王入秦,子兰使上官大夫短屈原,顷襄王怒而迁之于江南,作《离骚》、《思美人》、《哀郢》、《涉江》、《橘颂》等篇。是时楚日削弱,屈原不忍亲见宗国之亡,而又感于怀王反覆无常,客死归葬,复作《怀沙》、《惜往日》以渫哀思,卒自沉汨罗江以死。死时年约六十。

    《汉书·艺文志·诗赋略》,屈原赋二十五篇。今所传《楚辞》,屈赋具在,并无散佚。惟诸家于二十五篇之数,算法不同,异议滋多。有以《离骚》、《天问》、《远游》、《卜居》、《渔父》、《九歌》(十一篇)、《九章》(九篇)为二十五篇者,自王逸以来多主之。有删去《九歌》之《国殇》、《礼魂》,而加入《大招》、《惜誓》者,则姚宽之妄断也。(见《西溪丛语》)以《九歌》之《礼魂》为前十章送神通用之曲,而加《招魂》一篇者,则王夫之之创说也。有以《九歌》之《山鬼》、《国殇》、《礼魂》三篇合为一篇,而更加《大招》、《招魂》二篇以足其数者,则林云铭之好事也。(见《楚辞灯》)有以《九歌》之《湘君》、《湘夫人》合为一篇,《大司命》、《少司命》合为一篇,余则与林说同者,又蒋骥之异说也。(见《山带阁注楚辞》)凡此或意为芟截,或妄事分合,总由于拘牵《艺文》之目而起。今班《志》原目不可见,王氏《章句》二十五篇或即刘向旧本,则其说为最古,当亦较为可信。第自屈原之死,后人哀思者多,而西汉辞赋盛行,作者飙起,其间摹拟相继,真伪杂出,相传说久,遂多疑误,故王叔师于《大招》、《惜誓》二篇之作者尚不能明也。以今考之,《招魂》一篇,当为屈原所作;《大招》则后人之模仿《招魂》者;《卜居》、《渔父》,亦均出于依托。《汉志》所载屈原赋二十五篇,今则不能足其数矣。述之如次:

    一、《九歌》 王逸《楚辞章句·九歌序》云:“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域,怀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礼,歌舞之乐,其词鄙陋,因为作《九歌》。”叔师此言,大抵即据刘向所辑以为说,千数百年无异议。近日颇有谓《九歌》非屈子作者,(余曩亦力主是说。)由今日观之,未必然也。至其所以命名,说者纷异。证以《左传》及《楚辞》本书,当是取古乐以名篇,故不拘乎九之数,而实有十一篇也。十一篇者,即《东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东君》、《河伯》、《山鬼》、《国殇》、《礼魂》是也。(后人妄加伸缩,以求合于九数及二十五篇之数,皆非也。说已见上。)此十一篇或祀天神,或祀山川之神,或祀人鬼,其中颇及灵巫乐神之事,人神恋慕之情。所谓“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古之遗风,有在于是者。其曰“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东皇太一》),“沿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云中君》),则祭时之服饰也。“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东皇太一》),则祭时之供馔也。“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东皇太一》),“縆瑟兮交鼓,箫钟兮瑶虡,鸣律兮吹竽。……展时兮会舞。律应兮合节”(《东君》),则祭时之歌舞也。“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东君》),则神灵之车驾也。“灵之来兮如云”(《湘夫人》),“灵之来兮蔽日”(《东君》),则神灵之降临也。而《湘夫人》一篇且有极意描摹水神之居处者。文辞美妙,音节委婉,绝似《诗》之《国风》。其尤佳者为《湘君》、《湘夫人》、《少司命》、《山鬼》诸篇。今录其《国殇》一篇于后,以见吾族南方之强,与其同仇敌忾之心焉: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二、《离骚》 《离骚》一篇,凡二千余言,更七十余韵,在屈赋中最为巨篇。《史记》引淮南王《离骚传》曰:“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王逸曰:“《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引类譬喻,故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霓,以为小人。其辞温而雅,其义皎而朗。凡百君子,莫不慕其清高,嘉其文采,哀其不遇,而愍其志焉。”(《楚辞章句·离骚序》。)淮南、叔师之论,甚得骚人之旨。魏文帝《典论》云:“优游按衍,屈原尚之。穷侈极妙,相如之长也。然原据托譬喻,其意周旋,绰有余度。长卿、子云不能及。”而刘氏《辩骚》,尤极推崇。观其首陈氏族,次列祖考,又次述生辰名字,开后人自叙之端。(本刘知幾说。)中间就重华陈辞一段,设想渐奇,乃至欲叩帝阍,倚阊阖,求宓妃,见有娀,鸾皇为之使,鸠鸩为之媒,上下求索,幻想无方;及乎终篇浪游崑一段,尤复恣意言之,而终之以仆悲马怀,蜷局不行。通篇以女媭、灵氛、巫咸三人为开阖转折之关键,脉络分明,井井不乱。综其词意之富,结构之密,音节之佳,真古今之绝作也。盖屈原以旷代轶才,而又楚之懿亲,乃不见用于君,反获罪而窜逐穷荒,此固人情所不能忍者;故其文亦幽忧沉痛,曲折回复,怨慕泣诉,迫于情之所弗容己,与乎世之无病呻吟者异也。世之读者,殆无不悲其遇,悯其志,感其词,而竞为文以悼之。盖自贾谊、刘向、王褒、王逸以下,代不乏人。观扬雄吊屈原,作《反离骚》,投诸江流,又作《广骚》一篇(《汉书·扬雄传》);应奉著《感骚》三十篇(《后汉书·应奉传》);梁竦为《悼骚赋》,系玄石而沉之(《后汉书·梁竦传》);柳宗元贬永州司马,亦效《离骚》数十篇(《唐书·柳宗元传》);而王孝伯且谓无事痛饮,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见《世说新语·任诞》篇)。故陆放翁诗谓“名士真须读《楚辞》”也。其见重于世如此。盖其情之感人也深,故其影响于艺林也亦巨。

    三、《天问》 《天问》一篇,文体与《离骚》诸篇不同,大抵以四言为主。近有疑其非屈子作者,未有以见其必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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