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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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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庸》之书,所以开大原,立大本;(王柏古《中庸》跋)盖圣学之渊源,入德之大方也!(杨时《中庸解·自[3]序》)卒为是篇,以原圣学。

    【解题及隶《四书》始末】《中庸》,本《礼记》四十九篇之第三十一;然单篇别出,由来已久。《汉书·艺文志》有《中庸说》二篇。《隋书·经籍志》有宋散骑常侍戴颙《礼记中庸传》二卷,梁武帝《中庸讲疏》一卷,《私记制旨中庸义》五卷。宋仁宗书《中庸》赐王尧臣。张载以无所不学,当康定用兵时,上书谒范仲淹言兵事,仲淹曰:“名教中自有乐地。”因劝读《中庸》。则表章不始二程。朱熹得二程之学,乃以配《大学》并《论语》、《孟子》称为《四书》,语详《大学》篇。而谓之《中庸》者,谊训不一。郑玄《目录》云:“名曰《中庸》者以其记中和之为用也;庸,用也。”(《礼记正义》引)此一说也。程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杨时《中庸解·自序》)此又一说也。颐为《中庸》作解,自以不满其意而焚稿焉;遂以属门人郭忠孝,忠孝《中庸说》:谓“中为人道之大,以之用于天下国家。”又云“极天下至正谓之中,通天下至变谓之庸。”(朱彝尊《经义考》引黎立武说。)盖中之训,本诸师说;而庸之谊,兼采郑玄,折衷二家之间。此又一说也。朱熹曰“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平常也。”(《中庸章句》)此又一说也。其中程颐之解,宋学所宗;虽异郑玄,而古训是式,于谊为长,朱熹本之而加精密。“不偏不倚,无过不及”,所以为“天下之正道”;(《书·洪范》疏“凡行不迂僻则谓之中”《仪礼·聘礼》“每门每曲揖”注“门中门之正也”《论语·子张》“允执厥中”皇疏“中谓中正之道也”《孟子·离娄》下《章指》“履其正者乃可为中”《后汉书·陈宠传》注“中正也”,则是中古训正也。)平平常常,无易攸常,所以为“天下之定理”。《尔雅·释诂》:“庸,常也。”(《易文言传》庸言庸行九家注、《孟子·告子上》“庸敬在兄”注、《荀子·不苟篇》“庸言必信之,庸行必慎之”注皆曰“庸,常也。”《周礼·大司乐》“中和只庸”孝友注“庸,有常也。”《庄子·德充符》“其与庸亦远矣”《释文》“庸,常人也”则是庸古训常也。)《韩非·解老》曰“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后衰者,不可谓常;唯夫与天地之剖判也俱生,至天地之消散也不死不衰者,谓常,而常者无攸易”,故曰“不易之谓庸”。然则中庸者,至正而不可逾,寻常而无攸易。至正而不可逾,故不违道以干誉;寻常而无攸易,宁用哗众以取宠。学者所以进德之要,本末俱备矣!

    【《中庸》之作者】按《史记·孔子世家》曰:“子思作《中庸》。”郑玄《目录》云:“孔子之孙子思伋作之,以昭明圣祖之德。”(《礼记正义》引)《孔丛子》云出依托,然见《隋书·经籍志》著录,多存汉魏旧说,亦称《中庸》为子思所撰。则“子思作《中庸》”,乃汉以前相传旧说;疑可信也?惟孔鲋谓“子思年十六作《中庸》”。而宋翔凤《过庭录》,乃据《孔子世家》以辨之曰“《孔子世家》云:‘伯鱼年五十,先孔子死。伯鱼生伋,字子思,年六十二,尝困于宋,作《中庸》。’郑康成说:‘颜渊死,伯鱼尚未葬。’则亦卒于鲁哀十三年,盖遗腹生子思,在十四年,年甚幼,不及事孔子;故孔子之丧,皆门人所治,以子思在襁葆也。知子思年六十二,当威烈王六年,是年困于宋,作《中庸》。《中庸》为继圣明道之书,故以年著之,与上文叙孔子大事,必著年若干同例。六十二,非卒年也。子思卒年不书,史失之。又十三年,当威烈王十九年,为鲁穆公元年,子思年七十五,穆公亟见子思,尊礼之。果子思年六十二,安得至穆公时,孟子之言,反为失实矣!”其言甚辩以核!然宋氏引孟子以证史公纪年之或有误则可;而迁就依违则不可!今按《世家》上下文读之,曰“伯鱼年五十,先孔子死”,曰“子思生白字子上,年四十七”,曰“子上生求,字子家,年四十五”则“年六十二”者,史公自叙子思卒年,非作《中庸》之年也。至谓《中庸》为子思困于宋而作,亦采《孔丛》而非史公之意,史公书曰:“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特提子思,玩语气别是一事,非如《过庭录》所引“尝困于宋,作《中庸》”,脱去“子思”二字。独《孔丛》叙:“子思年十六,适宋,宋大夫乐朔与之言学焉。朔曰:‘《尚书》虞夏数四篇,善!下此以讫秦费,效尧舜之言耳;殊不如也!’子思答曰:‘事变有极,正自当耳!假令周公尧舜不更时异处,其书同矣!’乐朔曰:‘凡书之作,欲以喻民也,简易为上;而乃故作难知之辞,不亦繁乎!’子思曰:‘书之意兼复深奥,训诂成义,古人所以为典雅也!’曰:‘昔鲁委巷,亦有似君之言者!’伋答之曰:‘道为知者传,苟非其人,道不传矣!今君何似之甚也!’乐朔不说而退;曰:‘孺子辱吾!’其徒曰:‘鲁虽以宋为旧,然世有雠焉;请攻之!’遂围子思。宋君闻之,不待驾而救子思。子思既免,曰:‘文王困于羑里;作《周易》。祖君屈于陈蔡,作《春秋》。吾困于宋,可无作乎!’于是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此宋氏说之所本也,独不采其“年十六”之说耳。而史公书则于“困于宋”曰“尝”,于“作《中庸》”曰“子思”,而以补叙于“年六十二”之后,则不知其为“年十六”欤?为非“年十六”欤?叙其事而不系之年,信以传信,疑以传疑,《春秋》之志也!昔尧之命舜曰“允执厥中”,舜用中于民而亦以命禹,盖《中庸》之义所由本。而王应麟《困学纪闻》则谓孔子曰:“国家有道,其言足以治;国家无道,其默足以容。”(原注《大戴礼·家语》。)曾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易以俟命,不兴险行以侥幸。”(按见《大戴记·曾子曰孝篇》。)《中庸》之言本此,然后知朱熹序《章句》,谓“子思推本尧舜以来相传之意,质以平日所闻父师之言,更互演绎,作为此书”;其言为信而有征也!或谓“《中庸》是汉儒所撰,非子思作也。其隙罅有无心而发露者!孔孟皆山东人,故论事就眼前指点。孔子曰‘曾谓泰山不如林放’,曰:‘泰山其颓’;孟子曰:‘登泰山而小天下’,‘挟泰山以超北海’;就所居之地,指所有之山,人之情也!汉都长安,华山在焉。《中庸》引山称‘华岳而不重’;明明是长安之人,引长安之山,此伪托子思之明验。”(叶酉《再与袁随园书》)或又谓:“《中庸释文》一本‘载山岳而不重’;今云:‘载华岳而不重。’《尔雅·释山》云:‘河南华,河西岳’;不是子思之文,当是西汉博士所改也。”(俞正燮《癸巳存稿二》)此亦足以备异闻,资考论焉。

    【《中庸》之本子】按《汉书·艺文志》,《中庸说》二篇;《隋书·经籍志》有宋散骑常侍戴颙《礼记·中庸传》二卷,疑古《中庸》有二篇本而传说者遂依分篇卷?犹《汉书·艺文志》著录《易·上下经》,遂有《易传周氏》、《服氏》、《杨氏》、《蔡公》、《韩氏》、《王氏》皆二篇;《论语》鲁二十篇,遂有鲁《王骏说》亦二十篇。今云《中庸说》二篇,知必有一本《中庸》二篇也。戴颙为传二卷,疑尚见二篇本矣!今按《礼记·中庸》第三十一,而注疏分两卷,为卷第五十二,为卷第五十三;岂即古二篇之旧耶!《孔丛》称《中庸》之书四十九篇,则是《中庸》有四十九篇本也。而在《礼记》中者一篇;不知其四十九篇之要删欤?抑合并四十九篇而为一篇欤?朱熹为《章句》,因其一篇者,分为三十二章,遂大行于世;其后王柏因朱熹《章句》订《古中庸》二卷,以第一章至第二十章为上篇,以第二十一章至三十三章为下篇,重析为二:自以为复《中庸》二篇之古;而《章句》不改朱熹也。然朱熹订《大学》错简,而《中庸》不言,其后亦有订《中庸》错简,而别为定本者:就所睹记,则有明杨守陈撰《中庸私抄》一卷,管志道撰《中庸订释》二卷,周从龙撰《中庸发覆编》一卷,凡三家四卷,书轶不见,绪论仅存!(见朱彝尊《经义考》。)杨氏谓“《中庸》之言,若散而无统,乱而无伦,但由简之有错耳!既移正其简,又欲更定其章,则文义皆已连属,更无少断;然后知《大学》之章可分,而《中庸》难以章分也。”(杨守陈《中庸私抄·自序》)遂以意之所欲正,别写为本而取朱熹《章句》分抄其下焉。此订其错简而以为不可分章者,杨氏之书也。管氏自幼读朱熹《章句》,即疑《哀公问政》章“礼所生也”之下,有“在下位”三句而遗全文;据朱熹述郑氏之解曰“此句在下误重在此”;夫何以辩下文之非错简;而此处之非阙文也?又考《家语》:子曰三近之上有伪撰“寡人实固不足以成之”三语,则又疑《章句》中岂无误混孔氏祖孙言语,而强为分章之处?因先订此章;其他《章句》,亦有分其合而合其分者,(管志道《中庸订释·自序》)凡为三十五章。此订其错简,而别自分章与朱熹不同者,管氏之书也。周氏之书,则以武周达孝继述二条,次于作述之下,缵绪之上;“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一条,次于在下位一条之下,天道人道之上。虽其中与传注不同者什九,而自谓以《中庸》解《中庸》;其称《发覆》者,从前所覆者,自今发之,周氏所自命也。(陈懿典《中庸发覆编序》)此亦别出于朱熹之章句,而自成一书者也。惟是朱熹《章句》,不从郑玄;而精密远胜,涵咏义理,舍之何求焉!

    【《中庸》之读法】昔程颐称:《中庸》之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而望善读者之玩索而有得焉!(朱熹《中庸章句》引)粗拟读法,以当启蒙。

    第一,明其宗旨 《中庸》者,尽性之书也。(王渐逵《中庸义略·自序》)其书始言一理者,天命之性也。中散为万事者,率性之道也。末复合为一理者,修道之教也。(张洪《中庸讲义·自序》)首之以天命,性之原也。自天而推之人,则曰“率性之谓道”;自人而复乎天,则曰“修道之谓教”。(湛若水《中庸测·自序》)教者,所以复其性而已。故于篇末,又从下学立心之始言之,推而至于“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则人未始不为天,天未始不为人;天人相与之故,《中庸》之道极矣!(张洪《中庸讲义·自序》。)

    第二,核其篇章 《中庸》篇章,各家不同。就所睹记,《礼记正义》分全篇为两卷三十六节;其后宋儒晁说之撰《中庸传》一卷,支分节解,凡八十二节:天命之谓性(节)率性之谓道(节)修道之谓教(节)。道也者(至)非道也(节)。是故君子(至)不闻(节)。莫见乎隐(至)慎其独也(节)。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节)。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节)。中也者(至)达道也(节)。致中和(至)育焉(节)。仲尼曰(至)忌惮也(节)。子曰《中庸》(至)久矣(节)。子曰道之(至)行矣夫(节)。子曰舜其(至)舜乎(节)。子曰人皆(至)守也(节)。子曰回之(至)失之矣(节)。子曰天下(至)能也(节)。子路问强(至)强哉矫(节)。子曰素隐(至)费而隐(节)。夫妇之愚(至)不能焉(节)。天地之大(至)破焉(节)。诗云鸢飞(至)察乎天地(节)。子曰道不(至)勿施于人(节)。君子之道四(至)先施之未能也(节)。庸德之行(至)慥慥尔(节)。君子素(至)自得焉(节)。在上位(至)徼幸(节)。子曰射有(至)自卑(节)。子曰妻子(至)顺矣乎(节)。子曰鬼神(至)如此夫(节)。子曰舜其(至)其寿(节)。故天之(至)覆之(节)。诗曰嘉乐(至)必受命(节)。子曰无忧(至)子述之(节)。武王缵(至)保之(节)。武王末(至)一也(节)。子曰武王(至)至也(节)。郊社(至)掌乎(节)。哀公问政(至)礼所生也(节)。在下位(至)治矣(节)。故君子(至)知天(节)。天下之达(至)一也(节)。或生而(至)一也(节)。或安而(至)一也(节)。子曰好学(至)国家矣(节)。凡为天下(至)所以怀诸侯也(节)。凡为天下(至)不穷(节)。在下位(至)身矣(节)。诚者天之(至)人之道也(节)。诚者不勉(至)圣人也(节)。诚之者(至)必强(节)。自诚明(至)明则诚矣(节)。唯天下至诚(至)参天(节)。其次(至)能化(节)。至诚(至)如神(节)。诚者自诚(至)道也(节)。诚者物之(至)为贵(节)。诚者非自(至)宜也(节)。故至诚(至)不测(节)。天地之道博也(至)纯亦不己(节)。大哉圣人(至)凝焉(节)。故君子尊(至)崇礼(节)。是故居上(至)之谓与(节)。子曰愚而(至)其身者也(节)。非天子(至)亦不作礼乐焉(节)。子曰吾说(至)寡过矣乎(节)。上焉者(至)弗从(节)。故君子之道(至)知人也(节)。是故君子(至)天下者也(节)。仲尼(至)大也(节)。唯天下至圣(至)配天(节)。唯天下至诚(至)之化育(节)。夫焉有(至)能知之(节)。诗曰衣锦(至)日亡(节)。君子之道(至)入德矣(节)。诗云潜虽(至)于志(节)。君子之所(至)屋漏(节)。故君子不动(至)有争(节)。是故君子不赏(至)刑之(节)。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节)。诗云予怀(至)末也(节)。诗曰德(至)至矣(节)。最细琐矣!朱熹《章句》则分为三十三章,而复截为三大段,以为:“首章,子思推本所传之意以立言,盖一篇之体要;其下十章,则引先圣之言以明之也。至十二章,又子思之言;其下八章复引先圣之言明之。二十一章以下至于卒章,则又皆子思之言,反复推明以尽所传之意者也。”(朱熹《书中庸后》)大抵自第六章至十一章,则连之以知仁勇。自十二章至二十章,则连之以费隐。自二十一章至三十二章,则连之以天道人道。王柏订《古中庸》因熹章句,析为二篇:上篇自第一章至第二十章,以“《中庸》”为纲领;其下诸章,推言智仁勇,皆以明“《中庸》”之义也。下篇自第二十一章至卒章,以“诚”“明”为纲领;其后诸章,详言天道人道,皆以著“诚”“明”之道也。黎立武撰《中庸分章》一卷,则自“天命之谓性”至“万物育焉”为第一章。(《礼记正义》第一节,朱熹《章句》第一章)“仲尼曰”至“惟圣者能之”为第二章。(《礼记正义》第二节、第三节、第四节、第五节、第六节、第七节,朱熹《章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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