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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鸟类的第二性征——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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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成年鸟的夏服;第三,处于中间状态,即介乎上述两种情况之间的状态;第四,四季装束都和成年鸟大不一样。印度的一种白鹭(egret,即乙151)就是四种情况中第一种的一个实例,白鹭的幼鸟和父母鸟在冬季是一色全白的,但成年鸟一到夏季就变作浅的金黄色。印度的张口鹳(gaper,即乙36)也有类似的情况,不过在颜色上和白鹭有些相反,即幼鸟与父母鸟在冬天全是灰黑的,而父母鸟一到夏季就转为白的了。 [43] 作为第二种情况的一个例子,我们举有剃刀形喙的一种海雀(英语即称“剃刀嘴”,razor-bill,林纳分类名见乙19),这种鸟的幼鸟的早期羽毛是和成年鸟的夏季羽毛同一颜色的;再一例是北美洲的白顶雀或白顶碛NE32D(乙420),这种鸟的幼鸟,一到长翼羽的时候,头部就同时会长出若干漂亮的白条纹,但一到冬天,无论老少,这些白条纹都没了。 [44] 至于第三种情况,即,幼鸟羽毛的特性介乎成年鸟冬夏两季羽毛之间的那一种情况,亚瑞耳(甲726)坚决地认为在能涉水的各个鸟种里是可以碰上不少例子的 [45] 。最后,幼鸟自成一格,和父母的冬夏羽毛都很不相同的情况,则见于北美洲和印度的某几种鹭和白鹭————只有幼鸟是白的。

    我准备就这些复杂的例子只简短地说几句。如果幼鸟和在夏装中的母鸟相像,或在冬装中的父母鸟相像,这样的例子所不同于第一和第三类例子的只在于,原先由雄鸟在繁育季节里所取得的一些特征,在向下一代遗传而表现出来的时候,只以同一的季节为限,这还是容易解释的。但若成年鸟的冬夏羽毛分明有不同的两套,而幼鸟又自有一套,和成年鸟的冬夏两套羽毛都不相同,这种情况就更难理解了。我们可以认为,幼鸟的羽毛有可能是一个古老的状态,一直保留了下来。我们也可以用性选择的道理来说明成年鸟的夏季或“结缡”羽毛的由来。但对成年鸟的分明是另成一套的冬季羽毛的由来我们又能作些什么说明呢?如果我们可以承认这种冬装在所有的例子里起着保护的作用,则其所由来或所以取得的问题就简单了,可惜的是我们似乎没有什么良好的理由来这样承认。或许可以提出这样一个看法,说冬夏两季的生活条件大不相同,而这种不同的条件在成年鸟的羽毛上直接发生了作用。这也许产生过一些影响,但我们所看到的冬夏两季羽毛的差别有时候是如此之大,使我对这个追溯因由的说法难以置信。更为可能的一个解释是,先有一个古老的羽毛格调,作为底子,等到夏季羽毛出现之后,这样新的羽毛的某些特点,通过遗传的分移作用,在这底子上引起了局部的变化,而这个局部变化了的底子被成年鸟保留了下来,而在冬季表现为这一季节的装束。最后,在当下这一类的所有的例子里,一些特征的由来,除了首先由成年雄鸟取得这一层之外,表面上看来显然要依靠多方面受到限制的遗传,即年龄的限制、季节的限制和性别的限制。但要把这其间一些复杂的关系试图来个寻根究底,怕是不值得的了。

    第六类。————幼鸟的羽毛因性别而异,雄的幼鸟或多或少地像成年雄鸟,而雌的幼鸟则或多或少地像成年雌鸟。 ————这一类的例子,尽管散布得很广,在许多不同的鸟群里都可以找到,数量却不太多;但幼鸟一开始就多少有些像和它属于同一性别的成年鸟,然后逐步变得和父鸟或母鸟一样,看来这是最符合大自然的实际了。黑冠莺(black-cap,即乙909)的成年雄鸟的头是黑的,而成年雌鸟的是红棕色的。勃莱思先生告诉我,我们对这种鸟的未成熟的雌雄鸟,即便在雏幼的阶段,也可以根据头部的这两种颜色而辨认出来。在鸫类(thrush)这一科里,我们看到许多同样的情况,多得有点出乎意外,例如山乌(blackbird,即乙976)的雌雄幼鸟在窝里就可以分得出来。反舌鸟(mockingbird,即乙979)的雌雄鸟差别很小,但是在很幼小的时候就容易辨别出来,因为雄鸟比雌鸟更为洁白。 [46] 林鸫(forest-thrush,即乙682)和石鸫(rock-thrush,即乙742)的雄鸟的羽毛有很大的一部分是纯正的蓝色的,而雌鸟则作棕色,至于这两种鸟的幼雏,则在翅膀和尾巴的几根主要的羽毛上各有一条边,雄的作蓝色,而雌的作棕色。 [47] 在山乌的幼鸟,翼羽的取得它们的成熟的性格而变成黑色要在其他羽毛之后,而在刚才所说的两个鸟种里,幼鸟翼羽的变成蓝色要在其他羽毛之前。关于这第六类例子的最为近情的看法是,这一类里的雄鸟,和上文第一类所发生的情况有所不同,不同在把他们的颜色遗传给后一代雄鸟而在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年龄提早了,早于这些颜色第一次被取得的年龄。因为,如果当初有关这些颜色的变异发生得太早,早得像目前幼鸟表现它们的年龄一样的话,则遗传所及,怕不会只限于雄鸟,而将兼及雌雄两性的下一代了。 [48]

    在蜂鸟(humming-bird)的一个种(乙18),雄鸟的颜色是黑绿相间,灿烂可观,而尾羽中有两根拉得特别的长,而雌鸟只有寻常的尾巴和不显眼的颜色。雄的幼鸟却并不按照普通的规矩,即,和雌的成年鸟相像,而是一开始就长上这一鸟种的雄鸟所应有的颜色,而且不久以后他的尾羽也就拉得很长。我要为这一笔资料向古耳德先生表示我的谢意,下面更为出人意料而尚未发表过的例子也是他提供给我的。有两只同隶于一个属(乙404)的蜂鸟,颜色都很美丽,生长在胡安费尔南德慈诸岛 [2] 的同一个小岛之上,一向被认为是属于两个不同的蜂鸟种的。但后来终于得到确定,两只鸟实在是一种,其中全身作栗壳般深棕色而头部则作金红色的一只是雄鸟,而全身绿白色相夹杂得甚为漂亮而头部是碧绿得发出金属般的光彩的另一只是雌的。至于这个鸟种的幼鸟,则一开始就有些像成年鸟,雄的像父,雌的像母,而年事越长,相像的程度就逐步地越来越完整。

    在考虑这最后一个例子的时候,如果我们像以前一样,用幼鸟的羽毛作为一个指引,则看来情况是,雌雄两性的鸟一开始就是各自取得其羽毛之美的,而不是由一性首先取得、然后再局部地分移给另一性的。雄鸟的彩色显然是通过性选择取得的,其取得的方式和上文第一类的例子有如孔雀和雉一样,而雌鸟所由取得的方式则和我们第二类例子里的那个玉鹬属(乙836)和三斑鹑属(乙981)的雌鸟一样。但要理解这两种方式怎样会在一个鸟种的雌鸟和雄鸟身上同时发生效果,还是有很大困难的。我们在上文第八章里已经看到过萨耳温先生的话,说分布在同一地方的许多种蜂鸟里,有几种是雄鸟特别多,而另外几种则雌鸟特别多,都大大超过了异性的数量。既然有这种情况,则我们不妨假定,从前在某一段漫长的时期里,胡安费尔南德慈岛上的蜂鸟种的雄鸟在数量上曾经一度大大超过了雌鸟,而在另一段漫长的时期里则雌鸟大大地超出了雄鸟,而这样,我们就有可能理解,雄鸟在一个时期里,而雌鸟在另一个时期里,先后通过对异性中更为美好的个体的选择,而彼此都变得各自不同地美丽起来,而随后双方在把自己的特征传给幼鸟而让它们表现出来的年龄又要比寻常提早得相当多些。至于这样一个解释究竟正确与否,我自己是不敢断言的,但这一例子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不容不加理会而轻易放过。

    到此我们已经看到,在所有的六类例子里,幼鸟和成年鸟————或只一性,或兼及两性————的羽毛之间存在着一些密切的关系。根据如下的原理,即:两性之一————这就绝大多数的例子而言是雄性————,通过变异和选择,首先取得了一些鲜明的颜色或其他装饰用的特征,然后按照受到了公认的一些遗传法则,这样或那样地传给了后代。这些所说的关系是可以得到相当好的说明的。至于种种变异为什么会在生命的不同阶段里发生,甚至在属于同一个鸟群的若干鸟种里有时候也如此参差不齐,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变异最初出现的年龄是决定遗传方式的重要原因之一。

    根据异代同龄的遗传原则,再根据这样一层道理,就是:在雄鸟身上幼年发生的一些变异是得不到选择的————往往恰好相反,因其不免惹祸而遭受淘汰————而正逢或将近生殖时期所发生的一些同样的变异则保存了下来。可知幼鸟的羽毛往往是被放过一边,不经历什么变化的,或至多只经历过分量很有限的变化。而因此,通过幼鸟,我们对现存鸟种的远祖的羽毛颜色作何情况,又得以窥测一二。在一个大得难以估计的数量的鸟种里,也就是在六类例子的五类之中,成年鸟的两性之一,或两性都在内,都是有鲜明或鲜艳的颜色的,至少在繁育的季节中是如此,而幼鸟则毫无例外的是,或则鲜明或鲜艳的程度要差些,或则呆板得无法和成年鸟相比,因为,就我所能发现,在颜色呆板的鸟种里要找颜色鲜明的幼鸟,或在颜色鲜明的鸟种里,要找比成年鸟更为鲜艳的幼鸟,是一只也没有的。只有六类中的第四类可以提供一些例外,在这一类里,由于幼鸟和成年鸟彼此相像,有许多鸟种(但绝不是全部鸟种)的幼鸟是有鲜明的颜色的,而这些鸟种既然合起来构成若干整个的鸟群,或则一科,或则一属,我们可以推论,认为它们早年的祖先也是颜色鲜美的。我们搁过这方面的例外不论,而纵览全世界的鸟类,我们似乎可以看到,自从它们的未成熟的羽毛为我们留下了不完全的记录的那个时代以来,它们的美丽有了很大的增长。

    论羽毛颜色与保护作用的关系 。————我们在上文已经看到我不同意沃勒斯先生的信念,认为只限于雌鸟才有的呆板的颜色,就多数的例子而论,是专门为了保护才取得的。当然,像我以前说过的那样,我不怀疑有许多鸟种的雌鸟和雄鸟,为了避免敌人的注意,在羽毛颜色上起了些变化;或者,在另一些例子里,为了不让它们所准备捕捉的弱小动物觉察到它们的来临,而也发生了些变化,恰恰像猫头鹰那样,把羽毛变得异常轻软,好悄悄地飞行,不让这一类动物听到。沃勒斯先生说 [49] ,“只有在热带地区,在冬季不落叶的丛林中,我们才找到以绿为主要颜色的整科整属的鸟群”。不错,凡曾经尝试过的人都承认,要在绿叶成荫的树上认出一只鹦哥来是何等不容易的事。不过,我们还须记住,许多鹦鹉的打扮里也有深红、正蓝、橙黄等颜色,这些却很难说有什么保护的作用了。再如啄木鸟是树居鸟、即以树为家的鸟的一个突出的例子,绿色的而外,还有不少黑的和黑白色相间的种————而就环境中所可以遇到的各种危险而论,所有的种显然全是一样的。因此,近乎实情的看法是,就树居的鸟种而言,鲜明的颜色还是通过了性选择才取得的,而由于绿色又能提供保护的好处,所以在所取得的各种颜色之中,绿的频数要大得一些罢了。

    关于习惯于在地面上生活的许多鸟种,谁都承认它们的颜色是以地面周围的颜色为蓝本而加以摹拟的。要看到伏在地上的一只鹧鸪(partridge)、鹬(snipe)、山鹬(woodcock)、某些千鸟(plover)、云雀(lark)、欧夜鹰(night-jar)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居住在沙漠地带的动物提供了最多的突出的例子,因为沙面是光秃不毛的,不提供任何掩护,几乎所有的较小的四足类、爬行类和鸟类动物只有依靠自己的颜色来取得保护之一法。特瑞斯特腊姆先生曾经谈到过居住在撒哈拉沙漠里的动物,说它们全都受到它们自己的“淡黄色或沙色”的掩护。 [50] 我因此想起南美洲沙漠地带的一些鸟种,以及不列颠的生活在地面上的多数鸟种,记忆所及,在这类例子里,似乎雌雄两性的颜色一般都是相似的。为此我又就撒哈拉沙漠的鸟种这一方面,特地向特瑞斯特腊姆先生请教,承他惠然许可,向我提供了如下的资料。在这一地带的鸟类之中,在羽毛的颜色上明显地有保护意味的鸟种凡二十六个,分隶于十五个属,而由于这里面大多数的鸟种的羽色和其他属同而种异的鸟不一样,所以见得更为突出,而说明它有到此种用途。不过,二十六个种之中,十三个种的雌雄鸟是双方颜色相同的,但这十几种所分隶的几个属一般都是雌雄之间不存在多大差别的,因此它们对我们的用处不大,即,对沙漠中的鸟类、如果两性颜色相同,此种颜色便有保护的作用这一看法,未能有所说明。其他十三个种之中,三个种所分类的各个属一般是雌雄鸟不相同的,而在这里,雌雄鸟却是相同了。至于剩下的十个种,雌雄鸟是有差别的,但这差别主要是限于通身羽毛的下面的一部分,即胸腹部分,当这些鸟伏在地面上的时候是瞧不到的,而在头部和背部则两性都是共黄沙一色。由此可知,在这十个种里,为了保护的关系,通过自然选择,雌雄鸟的暴露在上面的身体部分都起了些变化,而成为彼此相似,而只有雄鸟的胸腹部分,为了装饰的关系,才通过性选择而和雌鸟有所差异。在这里,两性既然同等地得到了良好的保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雌鸟并没有受到自然选择的阻碍,而得不到从父鸟一方递下来的那一份颜色的遗传。到此,我们就有必要求之于性限遗传的法则了。

    在世界各地,许多备有软喙的鸟种的雌雄鸟,尤其是惯于在蒲苇里来往的那些,颜色都是晦暗的。无疑的是,如果不晦暗,它们就更不免于暴露在它们的敌人面前,但它们这种呆板的颜色是不是专为保护而取得,就我所能作出的判断而言,似乎还是很有疑问的。当然,若说这种呆板的颜色之所以取得是为了装饰,那就更不能不受到怀疑了。但我们也决不能忘记,雄鸟的颜色尽管呆板,却往往和同种的雌鸟有不少的差别(例如普通的麻雀),而这些颜色上的差别,由于总有几分漂亮之处,便诱使我们相信它们还是通过选择而被取得了的。许多种软喙的鸟善鸣,是些歌手。我们该不至于忘记上文有一章里的一节讨论,指出最好的歌手是难得用鲜美的颜色来打扮自己的。看来雌鸟向雄鸟进行挑选,作为一个通例来说,所根据的不是妙音,就是美色,而不是兼而有之,即既要妙音,又要美色。有几个明显的备有保护色的鸟种,有如小真鹬(jack-snipe)、山鹬和欧夜鹰,呆板的羽色上也还有些标记,有些深入浅出,用我们人的鉴赏标准来看,也是极其漂亮的。就这一类的例子说,我们可以作出结论,为了保护和装饰的双重目的,自然选择和性选择曾经并力合作地发挥过作用。世间是不是存在有任何鸟种,它的两性之一竟然全不具备足以诱引异性的任何美妙之处,是可以怀疑的。如果雌雄两性的颜色真是晦暗得无以复加,使我们实在无法援引性选择来说明它的由来,如果勉强援引,就不免见得过于轻率,而如果从保护作用的角度来看,又提不出任何证据来加以证实,那么,我们最好是老老实实承认我们对其原因的十足的无知,或者,把结果归因到生活条件的直接作用上面去,而这样做实际上还是等于承认了自己的一无所知。

    许多鸟种的雌雄鸟,虽不艳丽,却很鲜明,有的黑、有的白,有的黑白相间像玳瑁,而这些颜色大概也是性选择的结果。寻常的山乌(blackbird)、雷鸟(capercailzie)、松鸡(blackcock)、黑凫(black scoter-duck,即乙665),甚至风鸟类的一个种(乙569),只有雄鸟是黑的,而雌鸟则是棕色的或麻栗的。在这些例子里的黑色无疑地是由性选择而来的一个特征。由此可知,有些鸟种的雌雄鸟的通体黑色或局部黑色,有如各种鸦、某几种白鹦(cockatoo)、鹳(stork)和天鹅(swan),以及许多种的海鸟,在某种程度上也可能是性选择的结果,外加遗传上又不限性别而雌雄均等;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黑色是无论如何说不上有多大保护作用的。有若干鸟种,有的只是雄的是黑的,有的雌雄鸟都是黑的,而喙或头部不生羽毛的皮肤的颜色却很鲜艳,和黑色两相对照,更增加了它们的美丽;雄的山乌的喙作蜡黄色,松鸡和雷鸟的眼睛上面都有一弯深红色的皮肤,雌的黑凫(乙665)的喙的颜色不但鲜艳,并且不限一色,乌(chough,即乙282)、黑天鹅和黑鹳的喙都作红色————都让我们看到了这一点。这使得我不禁要说,连? ? 、即巨嘴鸟(toucan)的无与伦比的大喙或许也得归功于性选择,不大就不足以炫耀喙上的既生动而又繁变的彩色条纹,我认为我这一说法并没有扯得太远,而令人难以置信。 [51] 喙的尽根处和眼睛周围的光皮肤也往往有冶艳的彩色。而古耳德先生在谈到巨嘴鸟的某一个种 [52] 的时候说,巨喙的色彩“无疑地是以交配的一段时期最为漂亮、最为灿烂。”我们知道,印度的百眼雉(Argus pheasant)和某些其他鸟种的雄鸟,由于翎羽特别长,飞行时成了一大负担,如今? ? ,为了展示他的美色(这一目的在我们看来却误认为无怪宏旨),长上这样的硕大无朋的喙,尽管内部结构是海绵状的,分量并不太重,推想起来,其为行动的一个累赘,大概不下于印度百眼雉的翎毛,这推想大概是不错的。

    在许多不同的鸟种里,如果只有雄鸟是黑的,则雌鸟的颜色一般总是呆板的:而与此可以相比的情况是,在少数几个鸟种里,例如南美洲的几种钟声鸟(bell-bird,即乙233)、南冰洋雁(乙111)银雉(即白鹇)等等,如果只有雄鸟是通身白色或局部白色,则雌鸟便是棕色的或灰溜溜的麻栗色的。参考到这一类的事实,再根据上文所已说过的原理,可知许多种鸟的雌雄鸟,有如各种白鹦、几种羽毛美丽的鹭、某几种朱鹭或红鹤、白鸥、燕鸥(tern)等等,都是通过了性选择而取得各个不同完整程度的白色羽毛的。在这些例子里,有的要到成熟的年龄羽毛才变白。有某几种塘鹅(gannet)、热带的海鸟(tropic-bird)等等,就是如此,而白雁或雪雁(snow-goose,即乙48)也未尝不是一例。白雁是在“光秃的地面”、即没有雪掩盖的地面上孵育小雁的,而它多少又是一种候鸟,到冬季要移徙他方,所以我们没有理由设想成年鸟的雪白的羽毛有什么保护的作用。而在张口鹳(乙36)身上,我们找到了比此更为良好的证据,说明这种白色羽毛是属于“结缡”性质的,因为只是在夏季才发展出来,而幼鸟的不成熟的羽毛和两性成年鸟的冬装分别是灰色和黑色的。在许多种的鸥鸟(乙540),到了夏天,头部和颈部变成纯白,而在冬天却是灰色或麻栗色的,像幼鸟那样。在另一方面,在身材较小的几种鸥鸟,即小海鸥(sea-mews,即乙443),和在某几种的燕鸥(tern,即乙900),情况恰恰与此相反;一岁以内的幼鸟和成年鸟到了冬季,头部都是纯白的,或虽不纯白,颜色要比繁育季节里的苍白得多。刚才的这些例子提供了又一笔证据,说明性选择在发挥它的作用的时候,会见得如何地变化多端,不可捉摸。 [53]

    水鸟的羽毛多白色,在种类上要比陆鸟多得多,其故大概在水鸟的身材较大,飞行力较强,在鸷鸟前面容易自卫或脱逃,同时,遭逢鸷鸟的机会也要少些。因此,在这里,性选择没有受到干扰,或被引向起保护作用的那个方向。这一点是无疑的,即,在空阔的海洋面上浪游的各种鸟种,如果备有显著的颜色,不是全白,就是深黑,雌雄鸟彼此寻觅,就要方便得多;因此,对它们来说,这些颜色所起的作用可能相当于陆鸟彼此遥相呼应的鸣声。 [54] 当一只白色或黑色的水鸟发现水面上漂着、或在海滩上被波浪抛上来的一具腐尸肉的时候,人们从很远的地方就可以望见他啸聚着同种或异种飞驰而来,一下子就把腐肉收拾光了。这种情况,就最初发见腐肉的鸟来说,不但不占什么便宜,并且实际是吃亏的。一种之中最白的个体或最黑的个体并不比不太白或不太黑的个体张罗到更多的食物。因此可知显豁的颜色之所由逐步取得是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目的而通过了自然选择的。

    性选择所依仗的既然是如此波动不定的一个因素,叫做嗜好或鉴赏,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在同一鸟群、如一个鸟属之内,生活习惯几乎相同,而居然会有全白、或相当白、全黑、或相当黑的鸟种————例如白鹦和黑鹦、白鹤和黑鹤、白鹳和黑鹳、白天鹅和黑天鹅、白燕鸥和黑燕鸥以及白海燕和黑海燕(petrel)。在同一科或属里,黑色和白色的鸟种之外,有时候也还有玳瑁花色的,例如黑颈白天鹅、某几种燕鸥和普通的喜鹊。看来鸟是懂得欣赏颜色的强烈对照的,我们只要把任何规模较大的鸟类标本收藏参观一下,看到同种之中,一对雌雄鸟之间便存在着一些对照,例如在身体的同样的一些白的部分,雄鸟比雌鸟要更纯白一些,而有深色的部分,雄鸟的颜色要比雌鸟更浓郁一些————我们只要看到这些,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了。

    甚至还有这种情况,就是,像人们爱时髦的东西一样,一点点新鲜或新奇的变化,哪怕很小,哪怕没有多大意义,只是为变化而变化,似乎有时候对雌鸟也会起着魔的作用。例如有几种鹦鹉的雄鸟,用我们的鉴赏标准来看,很难说比雌鸟要更为美丽,然而他和雌鸟还是小有不同,不同在一个玫瑰红的颈圈,而不是“一个绿油油的像翠石似的窄窄的颈圈”;或者是个黑颈圈,而不是“个黄色而只围着脖子前面的半颈圈,凡有这样颈圈的雌雄鹦鹉的头部也略有分别,雄的是半褪的蔷薇色,雌的是青梅色”。 [55] 有许多鸟种的雄鸟把特别拉长的尾羽或特别抬高的冠羽作为主要的饰物,而反过来,上文叙述到过的一种蜂鸟的雄鸟则以尾短见长,而雄的秋沙鸭则以冠低擅胜,这似乎就和我们在我们自己服装上所欣赏的许多时式的变化可以媲美了。

    鹭这一科的有些成员在羽色的新奇上所提供的例子比此更为出人意料,而看来它们所领略的就是那么一点点新奇,则无其他用意。苍鹭(乙86)的幼鸟是白的,而成年鸟是石板石般的青灰色的;但一到和它关系相近的一种印度鹭(乙151),不但幼鸟是白的,连成年鸟的冬羽也是白的,而成年的白羽,到了繁育季节,则转而为大有光泽的淡金黄色。这两个鸟种和同属一科的另有几个鸟种的幼鸟 [56] 又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一定要有纯白的羽毛呢?这不是在敌人面前自找麻烦么?真叫人难以理解。而两种之中的一种的成年鸟,所散布的既明明不是冬天会满地盖上白雪的地方,又为什要不惮其烦地特地换上一套白色的冬装,也有些莫名其妙。但转念一想,这是可以理解的,有很好的理由让我们相信,许多鸟种的白色原是作为和性生活有关的一种装饰才取到手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得出结论,认为:苍鹭和那种印度鹭的某一代的老祖先最初取得了一套白色的羽毛,以供“结缡”之用,随后就把这颜色传给了幼鸟;因此幼鸟和成年鸟都变成了白的,像今天某几种白鹭(egret)那样;但后来只是幼鸟保持了白色,而成年鸟自己却又改换成一些更为突出的颜色。但若我们有办法再向过去追溯一下,追溯到这两种鸟的更早的一辈共同祖先,我们大概会看到,这祖先辈的成年鸟的颜色是晦暗的。我是从许多其他鸟种和这两个鸟种的类比而推论出这一情况的,在其他鸟种里,幼鸟是晦暗的,到成年才变白。但推论的尤为重要的根据是另一种鹭、灰鹭(乙88),灰鹭的颜色变化恰好和苍鹭相反,灰鹭的幼鸟色暗,而成年鸟则色白,幼鸟的暗色原是早先的一个羽毛状态被保持了下来。由此看来,可知在长长的一系列世代的过程之中,苍鹭、印度鹭和若干关系相近的鸟属鸟种的共同祖先,在成年的羽色上,经历过如下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灰暗;第二阶段,纯白:而第三阶段,由于时式(如果我可以用这样一个词来说明问题的话)的又一次改变,终于成为今天的石板石般的灰中带青、或灰中带赤,或浅黄色。这些连续的变化只能根据一个道理才讲得通,就是,喜爱新奇,而新奇本身就是目的。

    有好几位作家根本反对性选择的理论,他们假定:就动物和野蛮人而言,雌的动物和女子对某些颜色或其他用来修饰的东西的嗜好不可能经历许多世代而一成不变;受到爱好的颜色先是某一种,后来又是另一种,因此,经久的影响是无从产生的。我们可以承认嗜好这样东西是波动不定的,但也不那么随便。嗜好的养成很大一部分要看习惯,像我们在人类中看到的那样,据理言之,在鸟类和其他动物中大概也是如此。即便就我们自己的服装来说,服装的一般性状可以维持很久,而变化之来,在一定程度上,是逐步的。我们将在下文的有一章里,在两个场合,举出丰富的例证,来说明许多民族的野蛮人曾经世世代代地欣赏过同样的用力在皮肤上斫出的瘢痕,同样的又丑又可怕的穿了窟窿的嘴唇、鼻孔和耳朵,同样的通过压力而使变了样的脑壳,等等,而这些人为的变形或残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和各种动物的自然的装饰相类比的。然而野蛮人的这些时尚也不是永远不变的,在同一个大陆上,在关系相近的若干部落之间,同一种为了装饰的人工毁伤也可以有许多变化,它们既可以因地而不同,可知也未尝不可因时而有所不同了。再如饲养玩赏动物的人,他们当然特别爱好某些品种,世世代代地维护着这些品种的特色,不使发生变化,同时却也急切地盼望不变之中会发生些轻微的小花样,来表示有所改进。但太大、太剧烈的变化是要不得的,被认为是最大的倒霉。就生活在自然状态中的鸟类而论,即便大些和剧烈些的变异时常出现,我们没有理由设想它们会欢迎一套在格调上完全不同于既往的羽毛颜色。这种设想是完全要落空的。我们知道,寻常鸽舍里的鸽子是不会自愿地同供玩赏而花样翻新的品种的鸽子来往的。我们也知道白色的鸟一般不容易找到配偶;我们在上文也已听说过费罗(Feroe)诸岛上的渡鸟(raven)把羽色黑白相间的同类轰走。但剧烈的变化是一事,轻微的变化却是另一事,对前者的厌恶并不排斥对后者的欢迎,人类固然如此,鸟类也不例外。总之,嗜好所由养成的因素虽不一而足,其中一部分的因素离不开习惯,而另一部分又不外对新奇的喜爱,据此而论一般的动物,可知不是不可能的一种情况是,它们一面能长期欣赏一种装饰或其他美好的事物的一般风格,而另一面却也能领会在颜色、形态、或声音上所发生的一些分量很小的变化。

    论鸟四章总说。 ————许多鸟种的雄鸟是在繁育季节里高度地好勇狠斗的,而其中若干种还备有适应和其他雄鸟为争取雌鸟而进行斗争的武器。但最善斗和武器最好的雄鸟也难于或不可能专凭武力把情敌轰走或除掉,而取得胜利,而还须有些诱引雌鸟的一些特殊手段。因此,有的鸟会唱,有的会发出怪叫,有的会放出一些器乐,其结果是雄鸟在发音器官和某些羽毛的结构上便和雌鸟有所不同。根据产生各式各样声音的五花八门的手段,我们在认识上有所提高而得出一个概念,即,这一种求爱的手段是何等地关系重大。许多鸟种又试图用舞蹈或耍小把戏的方式来达成这个目的,所用的场合不一,地面上、半空中,间或也有一些预先准备好了的特定的地点。但最为普通而比上面所说的要多出许多的手段是在装饰一方面,其中包括各种最艳丽的颜色、顶冠、垂肉、美丽的一般羽毛、特别长的翎羽、顶结,等等,不胜枚举。在有些例子里,光靠一点点新奇或新鲜就似乎足以发挥诱惑的作用。雄鸟的装饰对他们自己来说,一定是非同小可的,因为在少数个别的例子里,这种装饰手段的取得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装饰得越是突出,就越容易招来敌人,甚至在和同类对手斗争之际,也不免付出实力上要打些折扣的代价。许许多多鸟种的雄鸟要到成熟的年龄才装备上有文采的服饰,或者只是在繁育季节里才换上,或者只是在这季节里把平时的羽色变得更为鲜明生动一些。在求爱的行动过程中,某些装饰性的附赘悬疣也变得放大、充血而变硬、颜色也变得更为鲜明。雄鸟在这过程中总要把他们一切有诱惑力的装备认真仔细地展示出来,以取得最好的效果,而这当然是在雌鸟面前进行的。求爱的过程有时候拖得很长,为此许多雌雄鸟要集中到一个特别的场合。如果我们认为雌鸟懂不得领略雄鸟之美,那就等于承认后者的华丽的装扮,全部的排场和演出白费工夫,一无用处,而这是不能相信的。鸟类是有细微的辨别能力的,而在某些少数的例子,我们可以明白指证它们是有些审美能力的。不仅如此,有人知道雌鸟对某些个别的雄鸟有时候还会显著地表示出一片赏识或厌恶的心情。

    如果我们承认雌鸟会赏识而选取更为美丽的雄鸟,或者会不自觉地为这种雄鸟所激发而动情,那么雄鸟就会通过性选择慢慢地、而却把稳地变得越来越美。在进化过程中,两性之中经历过变化的一性主要是雄鸟,而不是雌鸟;这样一个推论是有事实根据的,就是,在两性之间具有差别的几乎每一个鸟属里,这一个种的雄鸟与那一个种的雄鸟之间的差别要比雌鸟之间的差别大得多。而很能说明这一点的是,在某几个关系近密而互有代表性的鸟种之间,彼此的雌鸟几乎是无法辨认,而雄鸟则较然分明,一望可知。生活在自然状态中的鸟类经常提供一些个体的差别,使性选择有足够广阔的用武之地。但我们也看到,它们也不时再三提供一些更为强烈而突出的变异,而如果这些变异对雌鸟有些诱惑的作用,它们也就会立刻受到选择而被固定下来。有关变异的一些法则,对最初一些变化的性质,肯定地有其决定的力量,而对于变化的终于被固定下来而成为特征,也肯定地提供了重大的影响。我们在关系相近的各个鸟种的雄鸟身上所观察到的某一特征的深浅不同的层次指证了连续变异所曾经历的一些步骤的性质。这种变异也极其有趣地说明了某些特征最初是怎样开始的,例如,雄孔雀尾羽上附有锯齿形的单眼纹,和印度百眼雉翼羽上的球臼关节状的单眼纹。不言而喻的是,许多种雄鸟的鲜明彩色、顶结、漂亮的羽毛等等不可能是作为自卫的手段而取得的;说实在话,这一类特征有时候还要招来横祸。我们也可以有把握地认为,它们的形成和生活条件直接而具体的作用无干,因为雌鸟是在同样的生活条件之下过日子的,而在特征上往往和雄鸟有着极大程度的差别。环境条件的变迁,经过长时期的发挥作用之后,在某些情况下,有可能在雌雄两性身上,有时候也可能只在一性身上,产生一些具体的影响;但这一类的影响是次要的,环境条件所产生的更为重要的结果是促进了变异的趋势,或提供比寻常更为突出的一些个体身上的差别,而这些差别便构成一个出色的基础,使性选择得以发挥作用。

    其次谈和选择不属于一回事的遗传的一些法则。雄鸟所取得的一些特征,装饰性的也罢,有关发出各种声音的也罢,旨在便利在同类中进行斗争的也罢,在往下递给后一代的时候,究竟只递给一性呢,还是同样地递给两性呢,而在递到之后,特征的表现究竟是经久的呢,还是只限于一年之中一定的季节呢,————对于这些,作出决定的看来是这些遗传的法则。为什么各种不同的特征,在向下一代进行传递之际,有时候是这样,有时候是那样,就多数例子而言,我们还不清楚,但可得而言的是变异性活动的迟早往往像是个决定的原因。如果两性把上代所有特征都同样地遗传到手,它们必然彼此相像;但由于上代的一些连续变异的向下传递是不一律的,是参差不齐的,其在下一代各个个体身上的表现,即便在同隶一属的各个鸟种里,就会有种种大小或深浅不一的程度或层次,因此,雌雄鸟之间,从最近密的相似到最悬殊的相异,也就等差不一了。就许多关系近密而生活条件也大致相同的鸟种说,雄鸟与雄鸟之间的所以变得彼此不同主要是通过了性选择的作用的,至于雌鸟之间的所以不同主要是由于或多或少地各自分享了本种的雄鸟通过这一途径所取得的特征。雌鸟所不同于雄鸟的还有一点,就是,生活条件的具体作用在雌鸟身上的影响是得不到掩饰的,不像雄鸟那样,既备有种种强烈突出的色彩和其他装饰性的特征,而这些又会通过性选择而不断地积累起来,其结果是把这种影响掩饰得看不见了。一个种之中两性的一切个体,无论所受的影响如何,在每一个连续的时代之内,总还是维持一律,或几乎一律,这是由于许多个体不断自由交配的缘故。

    在两性之间有差别的一些鸟种里,理论上有可能而实际上也会发生这一情况,即,某一些连续变异往往倾向于均等地传递给下一代的雌雄鸟。不过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雌鸟由于孵卵期间所难于避免的毁灭,是不可能从雄鸟那边分取到鲜艳的色彩的。我们没有证据说明自然选择有可能把一种传递方式转换成另一种传递方式。但通过对一些连续变异的选择,要使雌鸟的颜色变成呆板,而同时让雄鸟依然保有他的颜色鲜美,却是毫无困难之处,因为这些变异在传递的方式上原是一开始就是限于雄性这一边的。许多鸟种的雌鸟实际上是不是真的这样地经历过变化,在目前还只能是个存疑的问题。如果,通过特征的两性均等遗传这一法则,而雌鸟的颜色变得和雄鸟一样地显眼,那么,看来她们往往会在本能上也经历一些变化,导致她们在营巢的时候,不营一般露天的巢,而是有顶盖而可以把自己隐蔽起来的巢。

    在数量不大而很奇特的一类例子里,两性的特征和习性全部调了一个个儿,雌鸟要比雄鸟高大些、强壮些、嘈杂些、颜色也鲜美些。她们也变得如此其喜爱吵闹,至于为了占有雄鸟而时常厮打,像在其他好斗的鸟种里雄鸟为了占有雌鸟而厮打一样。看来大概会有这样一个情况,如果这样的雌鸟习惯于把对手们、即其他的雌鸟轰走,又通过卖弄她们的彩色和其他诱惑的手段努力把雄鸟吸引到自己一边,我们可以理解她们是怎样地通过性选择和性限遗传而逐渐地比雄鸟变得更为美丽起来————而雄鸟则停留在一边,没有经历过什么变化,或只经历过少量的变化。

    凡在异代同龄的遗传法则进行活动而性限遗传的法则不活动的情况下,如果发生在父母身上的变异发生得较晚一些————,而我们知道,这在家禽和其他鸟类是常有的事————则下一代的幼鸟,作为幼鸟,将不会随同起变化,起变化的是下一代的成年鸟,雌鸟雄鸟都是一样。如果这两条遗传法则都流行,而父母一代的父或母在较晚的年龄发生变异,则下一代随同变化的只是同于父或母的那一性,即,父变子亦变,或母变女亦变,而另一性成年鸟和所有的幼鸟则不受影响。如果有关鲜美的颜色或其他显著的特征的一些变异发生得早,而这无疑地也是常有的事,则幼鸟都可以遗传到手,而由于尚未进入生殖年龄,性选择对它们是不起作用的。因此,如果其中有些对幼鸟有危险性的变异,即一些足以招来祸患的特征,则它们就会通过自然选择而遭受淘汰。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在生命期中发生得比较晚一些的变异往往为了雄鸟的装饰的目的而被保存了下来,而雌鸟和幼鸟则几乎完全被搁置一边,不受影响,因此,它们之间是彼此相像的。就冬夏两季各有一套羽毛的各个鸟种说,就中雌雄成年鸟之间,或冬夏皆同、或冬夏皆异、或只夏羽有所不同,则幼鸟和成年鸟之间的同似可以有各种不同的程度和类别,极尽复杂之能事,而此种复杂性,经过分析,也还显然离不开如下的过程,即,首先雄鸟取得的一些特征作为基础,其次,这些特征向下代遗传之际,由于受到年龄、性别和季节的限制,采取了多种多样的方式和深浅不同的程度。

    由于如此多的鸟种的幼鸟,在颜色上,在其他装饰手段上,没有经历过多少变化,我们就有可能对它们早期祖先辈的羽毛状态加以窥测,而作出一些判断。而根据幼鸟未成熟的羽毛所提供的间接的记录,我们又得以作出推论,认为自从那些祖先辈所存活的年代以来,纵观鸟类这一整个的纲,今昔一路相比,羽毛之美是大大地所有增进了的。在许多鸟种,尤其是那些主要是在地面上讨生活的鸟种,为了自卫,羽毛和颜色无疑地是要晦涩一些。在有些例子里,雌雄鸟背部暴露在外的羽毛是晦暗的,而雄鸟的胸腹部却还通过性选择而维持着花色不同而有装饰之用的一些羽毛。最后,根据四章中所列举的事实,我们可以作出结论,认为战斗用的武器、发声用的器官、种类繁多的装饰手段、鲜明和显眼的颜色,一般总是通过变异与性选择由雄鸟首先取得,然后依据若干条遗传的法则用种种不同的方式传递给后代————雌鸟和幼鸟是被搁置一边,而比较起来只经历过极为有限的变化的。 [57]

    原注

    [1] 关于鸫类、伯劳类和啄木鸟类,见勃莱思先生文,载《查氏自然史杂志》(丙44),第一卷,1837年,页304;又见其所译居维耶著《动物界》,页159,注。我所举关于交喙鸟、即鹖(乙572)的例子就以勃莱思先生的资料为依据。关于鸫类,又见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二卷,页195。关于鸤鸠的一个属(乙251)和金鸠属(乙222),亦出勃莱思,而见引于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三卷,页485。关于印度雁,见勃莱思文,载《朱鹭》(丙66),1867年卷,页175。

    [2] 可参阅的文字不一而足,例如,古耳德(甲274)先生所作(载《澳洲鸟类手册》,第一卷,页133)关于翠鸟的一个属(乙301)的记述,不过,在这里,雄的幼鸟虽和雌的成年鸟相像,颜色鲜艳的程度要差些。在翠鸟或鱼狗的又一个属,笑? 属(乙332)的一些种里,雄鸟的尾巴是蓝色的,而雌鸟是棕色的;而夏尔普先生告诉我,在笑? 的一个种(乙333),雄的幼鸟的尾巴起先也是棕色的。古耳德先生也曾叙述到(同上注[1]所引书,第二卷,页14、20、37)某几种黑鹦(black Cockatoo)和朝霞鹦鹉(“King Lory”)的雌雄成年鸟,说它们中间行的是同样的一个规矩。又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一卷,页260)论到红鹦哥(乙707),说幼鸟像母鸟比像父鸟为多。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二卷,页475)也说到过鸽子的一个种(乙271)的雌雄成年鸽和幼鸽的情况。

    [3] 这一份资料是古耳德先生惠然提供给我的,他还让我观看了标本:又见他所著《蜂鸟科(乙969)引论》,1861年,页120。

    [4] 见麦克吉利弗瑞,《不列颠鸟类史》,第五卷,页207——214。

    [5] 见所著的那篇值得赞赏的论文,载《孟加拉亚洲学会会刊》(丙74),第十九卷,1850年,页223,又见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一卷,序页29。关于下面所说的翠鸟属(乙919),希雷格耳(甲581)教授向勃莱思先生谈到过,他只有把成年雄鸟比较一下,就可以分出好几个种族来。

    [6] 亦见斯温霍先生文,载《朱鹭》(丙66),1863年7月,页131;又早先另一论文,载《朱鹭》,1861年 1月,文中页25上并有勃莱思先生给他的书札的一个摘要。

    [7] 见沃勒斯,《马来群岛》,第二卷,1869年,页394。

    [8] 泊楞(甲530)在《朱鹭》(1866年卷,页275)曾描写过这些鸟种,并有彩色插图。

    [9] 见《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一卷,页251。

    [10] 麦克吉利弗瑞,《不列颠鸟类史》,第一卷,页172——174。

    [11] 关于这一题目,参见《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十三章。

    [12] 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一卷,页193。又麦克吉利弗瑞,《不列颠鸟类史》,第三卷,页85。又参看以前举过的关于印度啄木鸟(乙516)的例子(见第十五章————译者)。

    [13] 见《威斯特明斯特尔评论》(丙153)1867年 7月,和默尔瑞文,载《旅行杂志》(丙84),1868年卷,页83。

    [14] 关于澳洲的这方面的鸟种,见古耳德,《澳洲鸟类手册》,第二卷,页178、180、186和188。在不列颠博物馆里,我们可以看到澳洲游原岛(Plain-wanderer,即乙731)的一些标本表现着相似的性的差别。

    [15] 吉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三卷,页596。又斯温霍先生文,《朱鹭》,1865年卷,页542;又1866年卷,页131、405。

    [16] 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三卷,页677。

    [17] 古耳德,《澳洲鸟类手册》,第二卷,页275。

    [18] 《印度阵地》(丙67),1858年9月,页3。

    [19] 《朱鹭》,1866年卷,页298。

    [20] 这里所叙述到的若干个实例系采自古耳德《大不列颠的鸟类》。牛顿教授对我说,根据他自己和别人的观察,很早就肯定地认识到,在上述两种鸟类,雄鸟是把抱卵的任务全部或大部分承担了下来的,并且说他们“遇有危险,比雌鸟更能表现对幼鸟的悉心爱护。”关于欧西北鹬(乙557)以及其他少数几个种的涉水鸟,他所告诉我的话也是如此,而在这些鸟种,雌鸟也比雄鸟要大些,羽毛上不同颜色的对照也要鲜明些。

    [21] 马六甲的西兰(Ceram)岛的当地居民肯定地说(沃勒斯,《马来群岛》,第二卷,页150),抱卵期间,雄鸟和雌鸟是轮流地伏在卵上的;但巴忒勒忒(甲37)先生认为这话也许不确,雌鸟在这时期里随时要到窝里来,为的是下卵,不是孵卵。

    [22] 《学者》(丙140),1870年 4月,页124。

    [23] 关于这一种鸸鹋在笼居生活中的习性,贝奈特先生写过一篇出色的记录,见《陆与水》(丙87),1868年5月,页233。

    [24] 关于各个种的非洲鸵鸟(乙903)的抱卵的习性,见斯克雷特尔(甲590)先生文,《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63年 6月 9日。达氏美洲鸵,一称游鸵(乙831)的情况也是如此,默斯特尔斯(甲492)上尉说(《和巴塔哥尼亚人在一起》,1871年,页128),雄鸟比雌鸟高大些、强壮些、跑起来快些,颜色也稍微深些;然而抱卵和保养幼鸟却全部是他的职守,像 ? (乙830)、即普通的美洲鸵鸟一样。

    [25] 关于鹰的一个属(乙619)的一些鸟种,见《比格尔号航程中的动物学》,鸟类之部,1841年,页16。关于啄木鸟和欧夜鹰的一个属(乙402),见古耳德,《澳洲鸟类手册》,第一卷,页602,又页97。渎凫的一个种,新西兰的盾耙凫(shieldrake,即乙914)提供了一个不寻常规的例子;雌鸟的头部是纯白的,而背部比雄鸟更红些;雄鸟的头部则作浓密的深青铜色,而背部则披有一层有细线纹的石板石般的青灰色的羽毛,所以总起来看,两性之中,他可以被认为是更好看的一性。他也比雌鸟大些,更好斗些,也不管抱卵的事。因此从各方面看来,这一鸟种理应被纳入我们的第一类例子之中;但斯克雷特尔先生(文见《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66年卷,页150)大非意料所及地观察到这种鸟的两性幼鸟,在孵出后约三个月的时候,头部和背部的晦暗的颜色是像成年的雄鸟而不像雌鸟的;因此,就这例子说,看来经历过变化的是雌鸟,而雄鸟和幼鸟则一直保持着早先的羽毛状态。

    [26] 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三卷,页598。

    [27] 杰尔登,同上引书,第一卷,页222、228。又古耳德,《澳洲鸟类手册》,第一卷,页124、130。

    [28] 古耳德,同上引书,第二卷,页37、46、56。

    [29] 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二卷,页55。

    [30] 《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卷,页79。

    [31] 《查氏自然史杂志》(丙44),1837年卷,页305、306。

    [32] 见《佛杜沃(Vaudoise,意、法等国的一个基督教新教教派————译者)宗派信徒自然科学会会报》(丙41),第十卷,1869年,页132。波兰鹄(天鹅),即亚瑞耳(Yarrell)分类中所称的不变鹄(乙306)的幼鸟总是白的;但据斯克雷特尔(Sclater)先生对我说,这种天鹅实际上是家养天鹅(乙307)的一个亚种而已。

    [33] 关于燕雀属的资料,我是从勃莱思先生那里得来的,谨在此致谢意。巴勒斯坦的麻雀在分类上是这一属的一个亚属,石雀亚属(乙744)。

    [34] 例如,夏红鸟(乙916)和蓝碛NE32D(乙419)的雄鸟需要三年,碛NE32D的一个种(乙418)的雄鸟需要四年,他们美丽的羽毛才能完全长成(见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一卷,页233、280、378)。斑斓鸭,即晨凫(harlequin duck)要三年(同上引书,第三卷,页614)。我从介·威尔先生那里听说,金雉或锦鸡(Gold pheasant)的雄鸟,在孵出后大约三个月,便可以同雌鸟分得出来,但一直要到次年九月,才取得他的饱满的色泽。

    [35] 例如,红鹤的一个种(乙509)和美洲鹤(乙457)都要四年,羽毛才长得丰满,火烈鸟(Flamingo)要好几年,卢氏鹭(乙90)要两年。见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一卷,页221;第三卷,页133、139、211。

    [36] 见勃莱思先生文,载《查氏自然史杂志》(丙44),第一卷,1837年,页300。关于金雉的话,是巴特勒忒先生对我说的。

    [37] 在奥杜朋的《鸟类列传》里,我注意到如下的几个例子。美洲的朗鹟(redstart,即乙641)(第一卷,页203)。朱鹭或红鹤的一种(乙509)要四年才完全成熟,但有时候在第二年已能孵育幼鸟(第三卷,页133)。美洲鹤(乙457)也要这么多时间才成熟,但在取得长足的羽毛以前便已繁育下代(第三卷,页211)。鹭的一个种(乙87)的成年鸟是蓝色的,而幼鸟则白色而有些麻栗;成熟而变为蓝色的都可以被看到一起在繁育下一代(第四卷,页58);但勃莱思先生告诉我,某几种鹭的雄鸟看来是两形的(dimorphic),同年龄的白色鸟和有色鸟都可以看得到。斑斓鸭,即晨凫(harlequin duck,即乙33)要三年才取得长足的羽毛,但许多个体到第二年已能繁育(第三卷,页614)。白头隼(乙405),有人知道,也有在未成熟状态下繁育下代的(第三卷,页210)。金莺属(乙678)里有几个种〔据勃莱思先生和斯温霍先生在《朱鹭》(丙66),1863年 7月,页68〕也在达成羽毛完全成熟的年龄之前便已能繁育了。

    [38] 参看本章的最后一个注。

    [39] 属于很不相同的其他几个纲的动物也有这种情况,有的在完全取得他们成年的种种特征之前已能习惯于繁育后一代,有的则偶一为之,并不经常。在鱼类里,斑鳟(salmon)的幼公鱼就有这情况。有人了解,若干种两栖动物,在还保持着未经蜕变以前的结构的情况之下,便已繁育起来。缪勒尔指出(《有利于达尔文的种种事实与论点》,英译本,1869年,页79)若干种片脚类甲壳动物(amphipod crustacean)的雄的,虽尚幼小,性方面便已成熟;我因此推论,这是早熟的繁育的一个例子,因为这时候它们用来抓住异性的钳(clasper)还没有发育完成。所有这些事实是值得深思的,因为它们和这样一个道理有关,就是通过不同的手段,物种在特征上可以起巨大的变化,而早熟的繁育就是此种手段之一了。

    [40] 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三卷,页507,有关于孔雀的话。马尔歇耳博士认为,在风鸟的雄鸟中,老成而更为鲜艳的要比幼鸟更占便宜;见《荷兰文库》(法文),第六卷,1871年。关于鹭属(乙85),见奥杜朋,同上引书,第三卷,页139。

    [41] 如需要足以说明情况的例子,可参看麦克吉利弗瑞,《不列颠鸟类史》,第四卷论鹬的一个属(乙961)等等,页229、271;论弯刁鸟属(乙589),页172;论鸻的一个种(乙231),页118;论鸻的又一个种,雨鸻(乙232),页94。

    [42] 关于北美洲的金碛NE32D或金翅雀(goldfinch,即乙422),见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一卷,页172。关于鸣禽的一个属(乙596),见古耳德,《澳洲鸟类手册》,第一卷,页318。

    [43] 关于印度鹭属(乙150)的资料我要感谢勃莱思先生;亦见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三卷,页749。关于张口鹳属(乙35),见勃莱思,同上引书,1867年,页173。

    [44] 关于“剃刀嘴”,见麦克吉利弗瑞,《不列颠鸟类史》,第五卷,页342。关于白项碛NE32D,见奥杜朋,同上引书,第一卷,页89。我在下面还须提到某几种鹭(heron)和白鹭(egret)是白的。

    [45] 见《不列颠鸟类史》,1839年,页159。

    [46] 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一卷,页113。

    [47] 见腊埃特(甲720)先生文,载《朱鹭》(丙66),第六卷,1864年,页65。又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一卷,页515。关于?? 鸟,又见勃莱思文,载《查氏自然史杂志》(丙44),第一卷,1837年,页113。

    [48] 还不妨在这里补举如下的一些例子:美洲红NE32D(乙917)的雄的幼鸟是可以同雌的分得出来的(奥杜朋,《鸟类列传》,第四卷,页392),而印度的一种蓝色的五十雀(nuthatch,即乙342)的幼雏的情况也是如此(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一卷,页389)。勃莱思先生也告诉我,岩鹟(stonechat,即乙856)的雌雄鸟在很早的年龄里就可以辨认出来。萨耳温先生(《动物学会会刊》(丙122),1870年,页206)举了一个有关一种蜂鸟的例子,情况和上文叙到过的有关另一个属(乙404)的蜂鸟的例子相似。

    [49] 见《威斯特明斯特尔评论》(丙153),1867年 7月,页5。

    [50] 见《朱鹭》(丙66),1859年,第一卷,页429及其后的若干页。不过柔耳弗斯博士在一封信里对我说,根据他对于撒哈拉沙漠的经验,这话是说得过重了些。

    [51] 关于巨嘴鸟的喙的所以如此之大,一直没有满意的解释,至于巨喙上的鲜艳的色彩,解释就更难令人满意了。贝茨先生(《自然学家在亚马孙河上》,第二卷,1863年,页341)说,巨喙是用来够上和啄取高枝尽头的果实的;而别的一些作家也说,是用来向别的鸟的巢里啄取鸟卵和小鸟的。但贝茨先生也承认,“为了适应这样一个用途,巨喙也很难说是一件很完美无缺的工具”。喙的体积太大,无论从宽度、深度或长度来看,单单作为把握用的器官看待,实在难于理解。贝耳特先生相信(《自然学家在尼加拉瓜》,页197),巨喙的主要用处是防卫,特别是当雌鸟在树洞中保育幼鸟的时候。

    [52] 这鸟是巨嘴鸟或? ? 的一个种(乙829),见古耳德,《? ? 科(乙828)专论》。

    [53] 关于鸥(乙540)、小海鸥属(乙443)、燕鸥或? (乙900)诸属,见麦克吉利弗瑞,《不列颠鸟类史》,第五卷,页515、584、626。关于雪雁(乙48),见奥杜朋,《鸟类列传》,第四卷,页562。关于张口鹳属(乙35),见勃莱思先生文,《朱鹭》,1867年卷,页173。

    [54] 在这里我们不妨也提一下在陆上高空翱翔的面很广而和洋面上的一些水鸟可以相比的各种兀鹰(vulture)里,三种或四种是几乎全白的或主要是白色的,而其余的许多种是黑的。因此我们又不免想到,显眼的颜色对雌雄鸟在繁育季节里的彼此寻觅,可能有些帮助。

    [55] 关于这一属鹦鹉,即鹦哥属(乙705),见杰尔登,《印度的鸟类》,第一卷,页258——260。

    [56] 美国产的? ? (乙92)和与它隶于同一个属的一种鹭(乙87)的幼鸟也都是白的,而成年鸟则各自有其颜色,有如两种的分类专名中所表示的那样(按前者带红色,后者带蓝色————译者)。奥杜朋(《鸟类列传》,第三卷,页416;第四卷,页58)叙述到这里,似乎有些高兴,因为他想到这种羽毛颜色的变化莫测不免“把分类学者们弄得很窘。”

    [57] 斯克雷特尔先生为我审阅过关于鸟类的这四章和下面关于哺乳类的几章的稿子。这样才使我对若干鸟种的名称避免了错误,也使我不至于把错误的东西当做事实介绍出来,这一类的错误,在他这样一位声誉卓著的自然学家是一看就知道的。我要在此向他表示深厚的谢意。不过我在这里征引了许多不同作家的话,这其间如果有任何不够准确的地方,斯克雷特尔先生当然是完全没有责任的。

    译注

    1. Mauritius 和Bourbon均为印度洋西部岛屿,今马尔加什之东。

    2. Juan Fernandcz,位于南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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