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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孝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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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之往也』義同。迂無往訓,故改字為於。」鼒按:於、迂古字通。《禮·檀弓》「於則於」。疏云:「於音近迂。」《文王世子》:「況於其身以善其九乎?」鄭讀為迂。讀為「子之往也,奚其正!」亦請業請益之常詞,何至有「野哉」之斥?蓋迂為遠於事情,於亦訓遠。《公羊·莊元年傳》:「築於外,非禮也。」注云:「於,遠詞也」是也。今人迂途或亦云「枉道」,蓋迂回、枉曲義本相近。總之,遠字之義,遠於事情,謂其非救時之急務耳。並非今人腐、迂謬之義,無庸疑也。

    顏淵死

    按王肅偽《家語》云:「顏淵少孔子三十歲。二十九歲而發白,三十一歲早死。」蓋據《史記》而妄增之。閻百詩、毛西河、江慎修諸儒,據顏淵從夫子事跡考之,謂顏淵卒當孔子七十一歲,非六十一歲。古二、三、三字易混,「二十九歲而發白」,當是三十九歲而發白;「三十一歲早死」,當是三十一歲早死。此語可謂破千古之惑,不獨二、三、三字體易混,且漢《石經》三十字作「三」,四十字作「四」,唐以前經典多用之,安知非廿、三、四之訛邪?經師傳說往往多論,高誘注《淮南·精神訓》「顏淵夭死」云:「顏淵十八而卒」,則不知何據,或別有脫字也。

    羿善射奡蕩舟

    《論語》:「羿善射,奡蕩舟」,《左傳》作「澆」,《離騷》、《天問》亦作「澆」。《說文》羿作「??」,奡亦作奡。按:《汗簡》載羿之古文為「[A09F]」,云出古《尚書》,[A09F]即??之變體。據《說文》、《汗簡》,知古《論語》羿作??也。又王逸注《離騷》「澆身被服強圉兮」曰:「澆,寒浞之子也。強圉,多力也。」「《論語》曰:『羿善射,奡蕩舟。』」與今《論語》同。其注《天問》「惟澆在戶,何求於嫂」曰:「澆,古多力者也。《論語》曰:『澆蕩舟。』」與今《論語》異。則王逸所見本,各異也。「奡」與「傲」音義皆同,「澆」則音轉而字異。鼒故謂古經文多異字者,古文樸略,就所見聞箸之篇,無畫一之例。有形近之借,有聲近之借,有義同之通用,各以其類求之,則可以識古人義矣。

    荷蕢

    《說文·艸部》:「蕢,艸器也。從艸,貴聲。臾,古文蕢,象形。《論語》曰:『有荷臾而過孔氏之門。』」按:此所引乃古文《論語》也。

    鄙哉硜硜乎

    惠棟《九經古義》云:「『鄙哉硜硜乎』,按《說文》:『硜,古文磬。』故何晏注云:『此硜硜者,謂此磬聲也。』《史記》載《樂記》云:『石聲硜硜』,即磬字。今《禮記》作磬。」鼒謂此說良是。後以硜為堅確之意,又義之借展轉而相生者。段玉裁謂此是古今字,得之矣。故「硜硜然小人哉」章,即以堅確為義,若執古義則不可通矣。

    遠人謂顓臾

    閻若璩《四書釋地》「遠人謂顓臾」一段,言徐文長極駁《集注》,謂顓臾曰「在邦域中」、「社稷臣」,曰「近於費」,曰「邦內」,則非遠人也明甚,當以淮夷、徐戎當之。閻不謂然,而引哀公元年「伐邾」云云,謂遠人似即謂邾。鼒按:《集注》之說隱括此章書旨,而以意逆之,徐文長、閻百詩之說並非也。下文「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則此遠人正與「蕭牆之內」反對為義,不必泥「遠」字,以詞害意也。蓋此時,顓臾雖為不侵不叛之臣,而見三家之作三軍,分公室,一國三公,都城百雉;因亦畫疆自守,隱有負嵎之勢。故冉有以「固而近費」為言,而夫子亦以「不能來遠人」責二子。若邾,方為敵國世仇,夫子得位行政,或可以來之,豈遽責二子以所甚難乎?且魯與邾相距六七十里,顓失與費相距亦七十里,地之相去同,而必謂非顓臾,亦可見說之甚難,而不可通矣。

    涅而不緇

    按《論語》「涅而不緇」,《史記》、《論衡》、《新語·道基篇》、《文選·座右銘》注,俱引作「淄」。按《說文》無「淄」字,當以「緇」為正也。《隸釋》載《州輔碑》作「摩而不粼,涅而不䌷」,隸之變體也。《史記·屈原列傳》作「泥而不滓」,《費鳳碑》作「埿而不滓」,與《論語》異,或係引用他書。然《索隱》曰「泥音涅」。又《釋名·釋采帛》雲「緇,滓也。泥之黑者曰滓,此色然也。」是「泥、涅」、「緇、滓」本雙聲同訓之字,作泥、埿與滓,或即古魯之異文。

    鄉原

    《論語》「鄉原」,何晏《集解》引周生曰:「所至之鄉,輒原其人情而為己意以待之。一曰鄉,向也。古字同。謂人不能剛毅,而見人輒原其趨向,容媚而合之。」朱注曰:「鄉者,鄙俗之意。原與願同。《荀子》『原愨』注:『讀作願』是也。蓋其同流合汙,以媚於世,故在鄉人之中獨以願稱。」按:此以朱注為長。《孟子·萬章》曰:「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趙岐注云:「言人皆以為原善,所至亦謂之善人。」此義與朱子同也。又,康成「侗而不願」注云:「願,善也。」趙岐亦云:「原,善。」是趙亦讀如願也。但未改字,故義不顯耳。

    楚狂接輿

    閻若璩《四書釋地》一書,其徵實處多《集注》所未及,然往往雜以時文家言,故蕪陋亦復不少。如《楚狂接輿》章載王復禮之說曰:「《論語》止云『楚狂』,其名氏原不傳。然前云『楚狂接輿』,後云『孔子不下』,特兩相照應;抑且記事書法之妙,正見接輿而歌所以欲下,其不復用車者,以有輿字在前也。」鼒按:《莊子·人間世》云:「孔子適楚,楚狂接輿遊其門,曰:『鳳兮鳳兮』」云云。莊子去聖人之世不遠,其以接輿為名,當必不妄。鄭康成注「孔子下」云:「下,下堂出門。」據《莊子》「遊其門」云云也。今舍《莊子》、《鄭注》不之信,而據時文家之言,以墨守《集注》,亦所謂苟為同者矣。又按《楚詞·涉江》篇:「接輿髡首兮,桑扈臝行。」王逸注云:「接輿,楚狂接輿也。髡,剔也。首,頭也。自刑身體,避世佯狂也。」《莊子·人間世》篇既云:「楚狂接輿遊其門」,《應帝王》篇又云:「肩吾見接輿」云云。《淮南子》、《尸子》亦云:「楚狂接輿耕於方城。」《戰國策》范睢對秦王云:「箕子、接輿漆身以為厲,披發以為狂。」《韓詩外傳》亦載「接輿躬耕以食,其妻之市未返」事。觀諸書屢引接輿,可知其人雖隱士,而世多知之。又「漆身披發,髡首行歌」,皆其佯狂之跡為世所指目者,故謂之為狂接輿也。揚子《法言》十一,曰「箕子之漆其身也,狂接輿之被其發也,欲去而恐罹害者也。箕子之《洪範》,接輿之《歌鳳》也哉」。是揚子固以為人名矣。孔安國注曰:「接輿,楚人。」鄭注「孔子下」云:「下堂,出門。」本諸《莊子》,信而有徵,固無疑也。

    朱張夷逸

    《論語》「逸民」章,包咸注云:「此七人皆逸民之賢者。」是以夷逸、朱張為人姓名。朱注從之。陸德明《釋文》出「朱張」云:「鄭作『侏張』,音陟留反。」蓋鄭不以朱張為人姓名,故讀朱如周,朱、周一聲之轉。《書》「譸張為幻」,本或作「侜張」,亦作「侏張」。此言逸民之行,皆不合於正,故曰侏張也。鼒按《禮說》云:「揚雄《國三老箴》曰:『負乘覆餗,奸寇侜張。』侜張,猶張大也。」《說文》無「侏」字,「侜」即「侏」字也。據此當是言逸民好為苟難,窮大失居之意。又,顏師古注「夷逸」云:「謂竄於蠻夷而遁」,亦不以為人姓名也。又《困學紀聞》云:「逸民各論其行而不及朱張,或曰其行與孔子同,故不復論也。」《釋文》引王弼注「朱張字子弓。荀卿以比孔子」。邢昺疏引弼注同。今按荀子云:「通則一天下,窮則獨立貴名;天不能死,地不能埋,桀蹠之世不能汙,仲尼、子弓是也。」又云:「無置錐之地,而王公不能與之爭名,在一大夫之位,則一君不能獨畜、一國不能獨容,成名況乎諸侯,莫不願以為臣,是聖人之不得勢者也,仲尼、子弓是也。」又《非相篇》云:「帝堯長,帝舜短;文王長,周公短;仲尼長,子弓短。」並上《非十二子篇》、《儒效篇》引仲尼、子弓凡三見,不雲子弓即朱張。輔嗣何所據而云然邪?何焯曰:「孔子云:『我則異於是』,謂與逸民異也,安得朱張乃同乎?」鼒按《非相篇》注云:「子弓,蓋仲弓也。言子者,著其為師也。」荀子學於子弓之門人,故尊其師之所自出,是不以為朱張也。楊倞《荀子注》亦不以子弓為朱張,知弼注妄言也。

    以杖荷蓧

    《說文·艸部》:「莜,艸田器。從艸,條省聲。《論語》曰:『以杖荷蓧。』今作蓧。」今文同。按皇侃《義疏》「蓧」作「蓧」。《釋文》云:「本又作條,又作蓧。」《玉篇》亦引作「蓧」。是《說文》、古文隻「蓧」字,疑「今作」三字是後人羼入。上云:「從艸,條省聲」,可證也。按《史記·孔子世家》引包氏注云:「蓧,艸器名也。」字當從艸無疑。今何晏《集解》引包注作「竹器」。「竹」乃「艸」字之訛。皇侃竟改從竹,作「蓧」,並云:「籮簏之屬」,誤益甚矣。

    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

    《論語》曰:「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漢《石經》作「君臣之禮,如之何其廢之也?」皇侃《義疏》作「如之何其廢也?」《後漢書·申屠蟠傳》注亦作「其可廢也」,知今文與古本異也。

    播鼗武

    《論語》「播鼗武」,皇侃作「鞀」。陸德明《釋文》云:「亦作鞀。」按《說文》「鞀,或從兆,作鞉。或從鼓,從兆,作鞉。」或從鼓從兆作??,此作「鼗」,乃「??」之變體也。鼒按:古鍾鼎彝器文字偏旁,上下左右,隨時變易,多不拘一體,此其證也。

    季隨季騧

    《姓氏辨證》引《世本》云:「季瓜氏,周八士季騧之後。騧或作瓜,晉有祈邑大夫季瓜忽。」又按《世族略》引「季瓜忽」作「季騧息」。「騧」之為「瓜」,「忽」之為「息」,聲轉而字異也。又《世族略》引《世本》云:「季隨氏,周八士季隨之後,宋有季隨逢。」《廣韻》引《世本》亦略同。

    區以別矣

    《困學紀聞》云:「《論語》:『譬諸草木,區以別矣。』五峰胡氏宏曰:『草木生於粟粒之萌,及其長大,根莖華實,雖淩雲蔽日,據山蟠地,從初具乎一萌之內,而未嘗自外增益之也。』區字即《樂記》區萌字,音句。朱文公亦云林少穎說與黃祖舜如此。」鼒謂此說甚是,古虞部、侯部韻通。

    君子之道焉可誣也

    《論語》「君子之道焉可誣也」。《集注》曰:「強而語之,則是誣之而已。」惠氏《九經古義》曰:「《漢書·薛宣傳》作『君子之道,焉可憮也』。蘇林曰:『憮,同也,兼也。』晉灼曰:『憮音誣。』師古曰:『《論語》載子夏之言,謂行業不同,所守各異,惟聖人為能體備之。』」據此,是古本有作「憮」者,或古魯之異傳也。又,馬融注曰:「君子之道,焉可使誣。言我門人但能灑掃而已。」玩季長注意,亦未有訓為誣罔之義。當是以誣為憮,音近借之字,若曰:君子之道,焉可使同而兼之?言我門人但能灑掃而已。邢昺不審於古音訓之學,始以誣罔義疏注,其實「誣罔」與此書義不切也。《漢書集注》所引諸家之說,實較《集注》為長。

    為高昭子家臣

    按《史記·孔子世家》載:「適齊為高昭子家臣,以通於景公。」此與於齊主疒雝疽、於衛主侍人瘠環等語,皆是戰國時人誣妄之語,史遷以所傳聞載之,而不知辨者也。《論語序說》亦載之,此又不當信而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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