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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之书,千言万语壹归于任术而严法,虽法术兼持,而究以术为先。先者,扼重义,非时间义。 术之神变无穷也,揭其宗要,则卷十六《难四篇》“术不欲见”一语尽之矣。引见前。 卷十七《说疑篇》曰:“凡术也者,主之所以执也。”此一执字甚吃紧。执有执持、执藏二义。藏之深,纳须弥于芥子,须弥,大山也。芥子,极微之物也。 纳万众视听于剧场之一幕,天下莫逃于其所藏之外,亦眩且困于其所藏之内,而无我可自择自动也,是谓执藏。持之坚,可以百变而不离其宗;持之妙,有宗而不妨百变,是谓执持。不了执义,则不知韩非所谓术也。卷一《主道篇》曰:“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虚静无事,《难四篇》云:“术者藏之胸中,是虚静而无所事也。” 以闇见疵。闇者,执藏之深,使天下失其知见,故曰闇也。人以其闇也,必有不安于闇者,将或疵之。王先慎注大误,此未取。 见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虽明见有疵者,吾犹若不见也;乃至明知有疵者,吾犹若不知也。 知其言以往,勿变勿更,以参合阅焉。知天下疵者之言虽众,吾仍不变更吾之所执,但取众疵之言以参合阅,而悉天下之情,乃有以待之耳。 官有一人,勿令通言,则万物皆尽涵。人主因事而设官,各方面之事必有主管之官一人,使各治其事,而勿令彼此得通言,即使彼此互相隔、互相伺、互相监,而后莫不各举其职,由此则臣下无敢以私相比合为奸利者,是人主虚静无事于上而万物尽涵之也。 掩其迹,匿其端,下不能原。祸福之加,忽焉不知其至;得失之故,茫乎莫知所由,故曰掩迹、匿端也。如此则下无原以侵其主之所执。原者,因由义。 去其智,绝其能,下不能意。不使人有其智,不使人有其能,故下不能有自由意志,唯从人主之所向而已,所谓天下皆游于羿之谷中是也。 保吾所以往而稽同之,人主保持其所以往者,稽之天下而责其同,不许有异动也。 谨执其柄而固握之。握之固,则柄不失。 绝其望,不使人有异动之望也。 破其意,不使人有违我之意也。 毋使人欲之。不使人得自行其所欲也。 不谨其闭,不固其门,虎乃将存。虎谓叛者。 不慎其事,不掩其情,贼乃将生。中略。 大不可量,深不可测,同合形名,形名,后详。 审验法式,以吾所素定之法式审验之。 擅为者诛。”以上旧注家皆莫解。 《有度篇》曰:“顺上之为,从主之法,虚心以待令,而无是非也。故有口不以私言,天下臣民,若离其主之所执而发言,是私言也。必不可有私言。 有目不以私视,若离其主之所执而有视,是私视也。必不可有私视。 而上尽制之。”天下众口、众目,尽为人主所控制也。 卷十八《八经篇》曰:“明主不怀爱而听,怀爱而听,必为所爱者惑,而听失其聪矣。 不留说而计。人臣因事进说者,虽其说似有当,人主亦勿遽留恋于心,必更集他方面之说以相参验,而后得自用其智力以取舍众说而断其事。若遽闻一说便为所动而留恋之,则智已囿于一隅,何堪计事乎? 故听言不参则权分乎奸,人主偏听而不参各方之言,则奸臣得惑主而夺其权。 智力不用则君穷乎臣。人主不知参验群言,则自废其智力,故为臣下所穷也。 故明主之行制也天,旧注:不可测也。大误。行制谓行其制度法令,则权力至尊无上,如天也。 其用人也鬼。旧注:如鬼之阴密。 天则不非,君权无上,故不可非。 鬼则不困。旧注:既阴密,谁能困之? 势行教严,乘势而行,教令必严。 逆而不违。”时或因势而易所行,变所教,与素行之教令若逆者,实则不违其一向固定之宗也。 综上所述,韩非为极权主义,其言术者主之所执,此执字含有执藏、执持二义,从上述诸文已可断定,无谬解也,此亦夙闻诸熊先生者。晁公武谓韩非极刻核,无诚悃。其言自是,而未免肤泛,彼于其大不可量、深不可测处,覆看前引《主道篇》。 全无所窥,但言刻核,岂知韩子乎?近世德国希魔以极权震一世,而求其意量所含,“大无不包,深无不极,材略之运远无弗届,迩亦弗遗,极天下之险阻幽深而不测”者,希魔实不足语此。夫图远略者,狡变而不可失举世同情,横行而不可孤立无友,否则远未得而迩已遗,希魔之失一也。德国民族优越感,过狭隘,无以包含天下之大,狂逞而不知足,昧老聃危殆之戒,希魔之失二也。然中国人受外人侵凌太久,难与强大并存,更无可言平等互惠,则民族思想亟宜提醒。鸟兽犹爱其类,何况于人?智仁勇三德并进,是在吾国人自尊自爱。 余读韩子之书,想见其为人,庶乎近之矣!韩子雄奇哉!惜其思想误人歧途,致启秦政暴力,遗害天下万世;使其无逞偏见而深究儒术,则经世之略当有为孟荀所不逮者。熊先生曰:韩子愤韩之积弱,思以强权振起,强权不便于民主,故韩子于《春秋》之民主思想弗受也。秦韩近邻,而秦自穆公以来,世用客卿,韩子所深知也。六国之才,或长于政,或长于军,仕秦者众矣,而韩子独不入秦,彼本素不见用于韩王,及急,遣使秦,犹劝秦存韩,竟以此为李斯致之死,可见其爱国情思深厚,其风节孤峻。使韩子生今日,余为之执鞭,所欣慕焉。熊先生此论至平允。韩子论政虽刻核,其志节可谓诚悃极矣!

    附识: 有问:韩非之言术,似与共党近。熊先生曰:韩非是霸王主义,与共产主义势不两立。使韩非于儒家《春秋经》之民主思想有得,而以彼之能用术,戮力向当时七国民众作真民主运动,则秦自商鞅孝公以来之兼并政策必自毁无疑。惜乎韩非不悟及此,欲以弱小垂毙之韩而行霸术,殆不可能,竟以其术资秦人之成功也。孟子唱民贵之论,所以摧霸王,但其持论嫌简,而又无韩非之术,孟子本人亦非实行家,世无文武为之主,故其说弗行耳。共产主义本为全世界无产大众求均平,其宗在此,与儒家思想并无甚不合处。又曰:共产主义国家,如其策略近于韩非之霸王主义,使无异自毁,万不可以韩非思想与共产主义相提并论也。

    韩非之言术,可谓致广大极深微矣。然至欲尽其能事,使天下人有口不以私言,有目不以私视,而上尽制之,斯不亦危哉?术固可万能至是乎?人主用术,何由而得无失乎?韩非已虑及此,是以归本于道家也。卷一主道篇曰:“道者,万物之始,旧注:物从道生,故曰始。 是非之纪也。凡事合道则是,违道即非,故道者,是非之纪。 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始吾何守?守则虚静而己。纪于何治?治之以形名而己。自此以下,酌提行,并逐句为注,以便读者注意。

    故虚静以待令,人君发令者也,而曰待令何耶?君非有意于发令也,直虚静以待之耳。有意于为令,则物情将窥吾之意而自雕琢,吾无从知物之情实。

    令名自命也,一事有一事之名,一事之为得为失、为善为恶等等,又有其名,推之万事皆然。故名亦至繁矣。孰司其令而命之名耶?无有发令者也,直令名自命耳。是非、得失、善败诸名,吾人何尝以意命之哉?直是名之自命耳。名善、名败乃至种种名,皆其自命耳。彼自命之,故我不得以意乱之,善不得名恶,败不得名成,其为自命何疑?明夫名之自命也,而后可语逻辑正名之事,其旨深哉!此等处,从来读者每不求甚解。

    令事自定也。此一事也,彼一事也,何以有彼此之异?事之好也曰好,事之丑也曰丑,何以有好丑之殊?则事各有定形也明矣。然则孰司其令而使一一事各定而不可淆耶?无有发令者也,直是事之自定耳,此事彼事、好事丑事乃至无量事,一一皆自定。易言之,即事各有定形也。明乎此,则无可变乱事实矣。此等处,从来读者亦皆恍惚过去。凡文义或理道之难穷也,粗心人皆以不解为解,及有为之疏释者,彼犹忽视,无复深玩,此可慨耳!

    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名本自命,即名自有实也,然而人主每不能循名以责实,何耶?其心不能虚故也。不虚即任私意,而名实淆乱矣。事本自定,则事之为此为彼、为好为丑,当可于其事之发动时即明知之而无有迷妄,是谓知动者正。正者,不迷妄义。夫知之得正者,必由心静,不静即私欲憧扰,一涉变动纷繁之事,即迷妄分别,何有正知可言乎?俞樾谓知动之知当作为,殊误。

    有言者自为名,上言名自命者,名必有实故也。如方之名方,圆之名圆,皆既命之而不可易者,以方名、圆名各有其实故也。名各如其实而不可乱,所以说名乃自命也。但有虑者,凡事善败等名,虽本自命而人则能言之物也,有言者可以不依于名之自命而任私意以自为名,如以鹿名马、讳败而名成等,如此则名不应实,人主将奈何耶?

    有事者自为形,上言事自定者,事之为彼为此、为好为丑,本各有定形,厘然不淆乱也。然而人之有其事者,可以不依于事之本形而任意以自为形,事之本形可以隐蔽而变乱之,人主又奈何耶?以上旧皆不知其解。

    形名参同,君乃无事,归之其情。夫有言者可以自为名,即违其名之自命;有事者可以自为形,即违其事之自定。人君将无术以处此乎?曰:不然。夫名者,事之名也,事之形本自定,故事之名乃自命也。就事言之,善事之形不同乎恶,是善形本自定也,败事之形不同乎成,是败形本自定也。就名言之,善事名善,不可名恶,是善名本自命也,败事名败,不可名成,是败名本自命也。明乎此,则人君但审合形名,便得其情实,夫何难处之有乎?“审合形名一词,见卷二《二柄篇》。”执名以验形,“形者,事之形,已见前”考形以审名,形当名,“当者,符合义,下同”名当形,是谓形名参同。“参者,参验,参验之而无不当,曰参同。”如奸人以败事而冒成名,君循名以考形,则形名之当否可立辨;善类遭妒石害而被恶名,君按形以审名,则形名之当否亦立辨。人君常守虚静,无私意,无偏听,谨修形名,而万物之情实无不得,故曰君乃无事,归之其情。

    故曰君无见其所欲,心常虚静,自无所欲予人以可见也。 君见其所欲,臣将自雕琢;臣将因君欲而自雕琢以称合之,则上所谓有言者自为名、有事者自为形,实由君自见其所欲,故臣得自雕琢以称之也。下文可类知。 君无见其意,君见其意,臣将自表异。故曰去好去恶,臣乃见素;君无好恶形见于外,则臣不得饰伪以伺君,故云见素。素者朴素。 去旧去智,旧者,习染;智者,机智。 臣乃自备。备者,戒备。君有习染与机智,臣则可觇知而利用之。今君都无,臣乃无所施其技,故自戒备,莫敢为非也。 故有智而不以虑,使万物知其处;君有明智而不自用,故云不以虑。唯君不自用其智虑也,故天下众智皆得自献于君而万物之情状无所匿,故云使万物知其处。 有行而不以贤,有行,谓有贤行也。君有贤德之行而无自贤之心,故云不以贤也。王先慎谓当作有贤而不以行,甚无义。古人字句虽间有对比,但乘文便,不似后人雕琢也。 观臣下之所因;因者,由义。君不自贤则心虚,而可以观臣下之所由,得其肾不肖之情。 有勇而不以怒,使群臣尽其武。不怒者,不自矜夸逞强也。大勇不怒,故天下勇健之士愿归心焉。以项羽与汉祖相较,项则勇而怒者也,汉祖则有勇不怒者也。当时天下雄猛悉归刘而不归项,项氏始终用一身之勇以自亡而已矣。又复应知,唯有勇不怒者方能养天下人以进于勇健。清末以来,乘势而兴者,大勇怒一身之勇而不知养天下之勇,将才猛士,荡然不可得矣。当竞争之世,其国民若只有怒乱之习而无雄武之风,其族类难存,可痛也夫!

    是故去智而有明,君去智,则集天下之智而有其大明。 去贤而有功,君去自贤之心,则得天下之贤成大功。 去勇而有强。君不自逞一己之勇,则能养天下之勇,而民莫不自奋于强。 群臣守职,百官有常;因能而使之,是谓习常。故曰寂乎其无位而处,居位而若无,寂故也。 翏乎莫得其所。虚静无为也。 明君无为于上,群臣竦惧乎下。明君之道,使智者尽其虑而君因以断事,故君不穷于智;贤者效其材,君因而任之,故君不穷于能。有功则君有其贤,君能用人以立功,不归贤于君不得也。 有过则臣任其罪,臣受君之委任,故有过则君必罪之。 故君不穷于名。臣下有功,绵归贤于群,故不穷于名也。 是故不贤而为贤者师,君不自贤而为贤臣师。 不智而为智者正,为臣下所取正。 臣有其劳,君有其成功,此之谓贤主之经也。

    详上所述,韩子虽主极权,并非昏狂之徒所可用,亦非阴鸷沉雄、机智深阻、狡变不测者遂可行使极权而无害。亦非至此为句。 商鞅、孝公始用秦以开霸业,而韩子犹不许以用术,但称其为法而已。《定法篇》曰“商鞅为法”,引见前。 孝公已狠,吕政阴鸷,视孝公尤无道,韩子必心薄之,故同学李斯事政而韩子不肯往,韩王安因迫于秦师,遣之使秦,韩子不得不往。观韩子之志,视吕政当如腐鼠耳。然政卒妄袭其说,以遂兼并之欲于一时,终自亡而已矣。韩子极权之论,必有道者而后可行,无道而恃其阴鸷以用之,虽逞志当时,而祸害之中于苍生者无已也。

    熊先生曰:有道之君自去智,而用天下之智以断事矣。同时,即使天下人亦不得自有其智。何则,天下之智,同赴于君之所执之宗与的,的,则射者之鹄的,言所以达其宗者也。 无有敢离君所执而私用其智者也。君去贤而用天下之贤以成功矣,同时即使天下人亦不得自矜其实。君去勇而用天下之勇以尽其武矣,同时即使天下人亦不得以勇而敢怒。天下之贤、勇共集于君所执之宗与的之前,无可贰心而易向也,此韩子之极权主义也。君去智、去贤、去勇,而有所不可去者,术也,术者,君之所执也。见前。 若无所执,君其为块然之土或荡然之空乎?若尔,则极权谁操之耶?去智非灭智也,去一己私智或有限之智而集天下之智,以成无限大智也。去贤、去勇,可以例知。

    术之一词,在《韩子书》中似未有定义。此等名词其意义宽广无边,本难下定义,然详玩之,彼所言术,似含有宗主与谋略、机变等义。宗主亦省言宗。 如倡导某种主义及某种政策,用以唤起群众者,此术之宗也;其谋略、机变等,则术之随时随事运用不穷者也。机变一词,通常用之,即含劣义。实则机变,如用以达于正当之目的,亦无劣义。唯诡变失正乃劣义耳。

    难者曰:如熊先生言,君去智而用天下之智,乃至去勇而用天下之勇,不亦儒者尚贤之论乎?似非韩子本旨也。曰:否,否。韩子以为儒者主人治,所谓尚贤是也。 其用人也,则务求天下贤智而登庸之;韩子兼持法术,其用人也,必一依于法以为进退。法非许人无功妄进者也,亦不予无过而妄黜也,故不于法之外而别有所谓尚贤之意,此韩子主张也。人君唯依法用人而不自智、不自贤、不自勇,使臣下各得献其智、贤、勇而举其职,故曰“人君用天下之智贤勇也”,是人君之所以能操术而行法也。熊先生于此,只依上述《主道篇》一段文意而申说之,其于韩非本旨无失也。

    卷二《扬权篇》曰:权不欲见,素无为也。操天下之大权而用人图治,要在虚以应物,不予人以窥测己之好尚,故曰不欲见。素,空也,心无所着曰空。无为者,非真无为作也,人君不以一己之私智或小智而为作,使群工各举其职而万物皆作焉,乃曰人君无为耳。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四方,谓臣民;中央,谓君主。 圣人执要,四方来效;虚而待之,彼自以之。旧注:以,用也。君但虚己以待之,臣民则各自用其能也。 四海既藏,道阴见阳。四海之大,皆藏于人主之一心。阴,谓君所执之术密运诸心,故曰阴也;阳,动也;道,由也。由阴密之术而宰天下之动,故曰道阴见阳。旧注皆非。

    左右既立,开门而当。左右,谓左辅右弼也。韩子主极权之治,君独裁于上,则政府不立总揆,但置左辅右弼二人以承宣君命而领百官、理万几。辅弼既立,则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四方贤才毕来,君但开门而当之,无有拥蔽也。

    “勿变勿易,与二俱行;行之不已,是谓履理也。”人才既集,不得变易君所执之宗与的。“宗义、的义,皆见前。”二谓辅弼,辅弼为君之所亲信重任,中外百执事,但从辅弼以俱行,无敢怀异志。行之久而不已,则履理也。理,谓轨范;履理,犹俗云政治上轨道,即万事不劳而理。

    《扬权篇》又曰:“上下易用,国故不治。旧注:上代下任,下操上权,则国不治。 用一之道,以名为首。一谓主权,主权不可分,是谓一。旧注皆非。上持大权以御下,其道何由?曰:必也正名乎,故名为首。

    名正物定,审名以辨物,是非善恶,类别而不可乱,如黑白分明,是谓物定。 名倚物徙。倚不正也;徙者,物不定也,如指鹿为马及黑白不分之类。

    故圣人执一以静,此中一者谓道。圣人守道以静,静则心虚明,无有私意私欲,故可审合形名也。 使名自命,令事自定。执一以静至此,见《群书治要》引《尸子》《分事篇》,但“使名自命”句,使字作令。按使作令,是。韩非言术,本宗申子,《主道篇》云:“令名自命也。令事自定也。”此中使字当亦作令。《主道篇》引见前,已加注,可覆玩。令名自命,令事自定,则形名参同而名实不乱,治道成矣。 不见其采,下故素正。不见采者,圣人守静,意欲不形,臣下以故守素而趋于正。 因而任之,使自事之;旧注:因其事而任之,彼则自举其事。 因而予之,彼将自举之;旧注:因其事以予之,彼则自举之。 正与处之,使皆自定之。以上名举之,臣工所任之事或成或败等,皆彼自定之,在上者则从而举其名以正之。正者,谓形名审也,如败不名成,善不名恶,审合形名,无可淆乱,政所以成。 不知其名,复修其形;不知其名者,是非未定,中无从正也。修,治也。名以表事,名未正,则谨治其形。形者,事之形,考定事形,则是非着明而名可正矣。 形名参同,同其所生。名以表事,是名者。形之所生也;形待名诠,是形亦名之所生也。故形名参同,乃互用其所生,以审其同也。旧注甚不通。 二者诚信,下乃贡情。二者,谓形名,参同,即名实不乱,是谓诚信。如此则臣下不敢欺上,而皆尽情以举其职矣。 谨修所事,待命于天。天者,自然之理,必至之势也。 毋失其要,要者,虚静也。 乃为圣人。圣人之道,去智与巧;智巧不去,难以为常。用智巧,必背正道而行险贼,故不可以常。 民人用之,其身多殃;主上用之,其国危亡。因天之道,反形之理,形者,事也。 督参鞠之,终则有始。”既去智巧,上因天道,更反而究事形之理,督考参验鞠尽之,其事之终如此,必有所从始,非无因而至也。终犹言果,始谓因。

    附识: “因天之道”以下,旧注:上因天之道,下则反形之理,二者督考参验鞠尽之云云。熊先生曰:天道为体悟所及,非知识考验之事。上因天道句宜截断,“反形之理”至“终则有始”不当连上为解。旧注二者督考云云,大误。天道以虚静而成化,万物消息盈虚,一任自然,而天无私意也。圣人因天,故不肯为狂风骤雨。德国希魔之徒不能悟此。反形至有始,宜作一句。形者事也,事之理,犹言物理,必督考参验鞠尽之,以得其因果律或公则。诚能精析物理,则于群情与世变,必能数往知来、推显至隐、举类迩而见义远,必不至迷妄无术也。旧注以督参鞠之兼上因天道而言,不悟韩子于天道明明着一因字,是为透悟者说,未悟则不知因也。事物之理,却要督考参验鞠尽之,以得其律则,此等文义,万不可误。又曰:韩子言圣人去智巧,故其得力处全在因天道、究物理,此其能术之所本也,能术犹言能有术。可见用术之所以必出于正也。余谓吕政之徒如腐鼠,正从此处见得。后世阴鸷之流,纯以智巧运术,而生人之祸亟矣。愚闻此,因叩曰:尧舜汤武诸圣人,庶几去智巧而能术者乎?先生曰:尧舜时,天下才由无数部落而进为众多国家,二帝却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力谋统一,而巩固万国共宗之王朝,此岂无术可能?汤武时,群侯竞争,世变已复杂,非有术何能开治平之运?但用术不可凭智巧。汉以来儒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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