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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攻篇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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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题)曹操曰:“以火攻人。”王晳曰:“助兵取胜,戒虚发也。”

    基博按:此篇历举火人、火积、火辎、火库、火队,以火攻佐战胜攻取。今之交战国,有以空军大举轰炸,而毁敌人之人民财产,物资军需者,不必古今异宜也。

    孙子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

    (训义)李筌曰:“焚其营,杀其士卒也。”何氏曰:“鲁桓公世,焚邾娄之咸丘,始以火攻也。后世兵家者流,故有五火之攻,以佐取胜之道也。”

    二曰火积,

    (训义)杜牧曰:“积者,积蓄也,粮食薪刍是也。高祖与项羽相持成皋,为羽所败,北渡河,得张耳、韩信军,军修武,深沟高垒;使刘贾将二万人,骑数百,渡白马津,入楚地,烧其积聚以破其业;楚军乏食。隋文帝时,高颎献取陈之策曰:‘江南土薄,舍多茅竹,所有储积,皆非地窖;可密遣行人因风纵火,待彼修葺,复更烧之;不出数年,自可财力俱尽。’帝行其策,由是陈人益弊。”张预曰:“焚其积聚,使刍粮不足;故曰:‘军无委积则亡。’”

    三曰火辎,四曰火库,

    (训义)杜牧曰:“器械财货及军士衣装,在车中上道未止曰辎;在城营垒,已有止舍曰库。其所藏二者皆同。”梅尧臣曰:“焚其辎重,以窘财货。焚其库室,以空蓄聚。”张预曰:“焚其辎重,使器用不供;故曰‘军无辎重则亡。’焚其府库,使财货不充;故曰‘军无财则士不来。’”

    五曰火队。

    (训义)李筌曰:“焚其队仗兵器。”张预曰:“焚其队仗,使兵无战具;故曰‘器械不利,则难以应敌也。’”

    行火必有因,

    (训义)李筌曰:“因奸人而内应也。”陈皞曰:“须得其便,不独奸人。”贾林曰:“因风燥而焚之。”张预曰:“火攻,皆因天时燥旱,营舍茅竹,积刍聚粮,居近草莽,因风而焚之。”

    烟火必素具。

    (训义)曹操曰:“烟火,烧具也。”梅尧臣曰:“潜奸伺隙,必有便也;秉秆持燧,必先备也。”张预曰:“贮火之器,燃火之物,常须预备,伺便而发。”

    发火有时,起火有日。

    (训义)梅尧臣曰:“不妄发也。”张预曰:“当伺时日。”

    时者,天之燥也;

    (训义)梅尧臣曰:“旱熯易燎。”

    日者,宿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训义)李筌曰:“《天文志》,月宿此者多风。《玉经》云:‘常以月加日,从营室顺数十五至翼,月宿在于此也。’”梅尧臣曰:“箕,龙尾也;壁,东壁也;翼、轸,鹑尾也;宿在者,谓月之所次也。”张预曰:“四星好风,月宿则起,当推步躔次,知所宿之日,则行火。”

    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

    (训义)张预曰:“因火为变,以兵应之。五火即人、积、辎、库、队也。”

    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

    (训义)杜佑曰:“以兵应之,使间者纵火于敌营内,当速进以攻其外也。”杜牧曰:“凡火,乃使敌人惊乱,因而击之;非谓空以火败敌人也。闻火初作,即攻之;若火阑众定而攻之,当无益,故曰早也。”

    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

    (训义)杜牧曰:“火作不惊,敌素有备,不可遽攻,须待其变者也。”

    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而止。

    (训义)曹操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张预曰:“尽其火势,乱则攻,安静则退。”

    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

    (训义)杜牧曰:“若敌居荒泽草秽,或营栅可焚之地,即须及时发火,不必更待内发作,然后应之;恐敌人自烧野草,我起火无益。汉时,李陵征匈奴,战败,为单于所逐,及于大泽;匈奴于上风纵火,陵亦先放火烧断蒹葭,用绝火势。”

    火发上风,无攻下风。

    (训义)杜牧曰:“若风东,则焚敌之东,我亦随之以攻其东。若火发东而攻其西,则与敌人同受也。故无攻下风,则顺风也。但举东,可知其他也。”

    昼风久,夜风止。

    (训义)张预曰:“昼起则夜息,数当然也。故《老子》曰:‘飘风不终朝。’”

    凡军,必知有五火之变,以数守之。

    (训义)张预曰:“不可止知以火攻人,亦当防人攻己;推四星之度数,知风起之日,则严备守之。”

    故以火佐攻者明,

    (训义)杜佑曰:“取胜明也。”

    以水佐攻者强;

    (训义)梅尧臣曰:“势之强也。”王晳曰:“强者,取其决注之暴。”

    水可以绝,不可以夺。

    (训义)张预曰:“水止能隔绝敌军,使前后不相及,取其一时之胜;不若火能焚夺其积聚,使之灭亡也。水不若火,故详于火而略于水。”

    右第一节论火攻。

    基博按:《孙子》之所谓“火攻”,近世则谓之“技术之破坏”。“技术之破坏”,盖作战方法之一;所以毁损敌人之物资,扰乱敌军之行动,而杀其战斗力者也。德国陆军参谋本部人员,合著《世界大战间谍史例》一书,其中于“技术之破坏”,尝详论之,以谓:“今有敌之一军,被攻而退,将过一桥,设埋地雷,伺其过而炸之,则一举而敌军歼焉,大炮之威力,飞机之轰炸,无如是之烈也;为之者,或为我混入敌后之间谍,或为我之当地居民。今有敌军辎重之所集,设我间谍能抵而炸焉,则敌人何所资以作战!又如铁路者,敌人军队及辎重之所以运输者也;设能抵而炸焉,则敌人何所资以行军!破坏之事,随时随地,举凡车站、航空站、军营、官署、马厩、堆栈、仓库,凡敌人之所资以战争者,莫非我之所欲破坏;而执行者之混入敌后,或取道中立国,或自占领区域,或则借被俘之士兵。上次大战,英法联军间谍,即由瑞士、荷兰、丹麦、瑞典等中立国以潜入德境。或则假中立国以为活动之根据地。法国情报局驻瑞士京城伯尔尼,发踪指示以设计德国工厂之破坏;而德国莱茵费尔登之龙嘉工厂,几遭不测焉!又在瑞士谋用病菌以传染运往德国之牲畜,或注射以马疫菌,或散播毒药于运输车;于是德国之军用马匹,无不病死;而人传染,亦鲜幸免者!至其特务人员之自德国北境潜入者,则图炸毁威廉帝军港、桥梁、铁路及旁海之船坞;如假道中立国而不得入德境,则有乘飞机以降落山村荒野者!破坏之技术,以今日科学之进步,凡声、光、化、电之类,可资为工具者,无不应用,或以本人之夹带,或假礼物之馈遗。中立国人士或俘虏戚友所馈之物,如牙膏、香皂、可可糖、糕饼、香肠、自来水钢笔、铅笔之类,骤视之,零用什物,不厝意也;而孰知其可资以为‘火积’、‘火辎’、‘火库’、‘火队’之具!设有一自来水钢笔,所镌商标,金碧辉煌,名厂出品,形状颜色,无可疑者;然若拆视之,则为一猛烈之延期性引火机器也!方间谍混入兵工厂,或俘虏作业农场之际,试思有较易于遗一自来水钢笔于炮弹之堆,或谷仓之事乎?然而人未之觉也!及散工之既久,而兵工厂、谷仓以失火闻,原因何在,莫可究诘;盖所以起火之自来水钢笔。同归一炬,泯不留迹也。然技术之破坏,亦不必机器也。间谍之处境至危,十目所视;而随身事物,岂可钓奇以引人疑;尤莫如随时随地,因物而施:或涂牙膏于农业机器,或涂糖于交通工具之摩托,或撒沙于机器之齿轮间,或撒沙于火车之油管中,或毁电线以走电,皆可以为厉阶而酿大灾;然为之者,一举手之劳耳;不必用机器也;而人亦莫之察也!往者英、法间谍及其被俘之士兵,盖尝以留声机唱针潜置德军牲畜之饲料中,而牲畜之死者无算;于是德人遂叹食无肉!又尝播莠草之种于麦田,而以生瘢之烂薯,与好马铃薯相杂,使之并腐;于是德人遂苦食不饱!凡此皆轻而易举之事,而为害于民生者实大;亦所以耗我物资,而为技术之破坏也!夫石炭,至寻常之物也!今取石炭一块,凿一小孔,满贮黄色炸药,而暗置于待装运之石炭堆内;若为某轮船或某工厂所购用,于是此轮船与此工厂,不转瞬化为浓烟矣!肇祸者之行动,无从侦伺也!德国巡洋舰卡尔司忽号在航程中之卒遇爆炸,安知非此石炭阶之厉?然而不敢断也!战时工业,以此而毁者不少;而生命死伤,亦不可以数计!只以格里斯海门化学工厂及濮老恩弹药厂之爆炸而言,死者四百〇八人;物资之耗,尤不足道也!”《孙子》火攻之所欲为者,亦不外此而已!德国陆军参谋本部乃设破坏学校,以训练破坏之技术;而遣往各国之间谍,必卒业破坏学校焉!然德国参谋人员则以谓:“技术破坏之损失不赀,然尚不如精神破坏之足以损害国家意志,为祸烈也!”俟下篇详引之。

    夫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命曰费留。

    (训义)曹操曰:“或曰:赏不以时,但费留也;赏善不逾日也。”贾林曰:“费留,惜费也。”张预曰:“战攻所以能必胜必取者,水火之助也。水火所以能破军败敌者,士卒之用命也。不修举有功而赏之,凶咎之道也。财竭师老而不得归,费留之谓也。”

    基博按:“不修其功”,非谓有功之将士不赏也;谓徒有战胜攻取之事,而不修战胜攻取之功。《作战篇》曰:“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此非有战胜攻取之事,而不修战胜攻取之功者乎!“钝兵挫锐”之谓“留”;“屈力殚货”之谓“费”;故命之曰“费留”云。陈启天曰:“自‘夫战胜攻取’至‘此安国全军之法也’一节,与《火攻篇》之旨意全不相属,疑为《谋攻篇》之文错简于此者。”

    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

    (训义)贾林曰:“明主虑其事,良将修其功。”

    基博按:两“之”字,皆承上文而有所指。“虑”者,虑“费留”之祸;“修”者,修战胜之功。诸家注欠分明。

    非利不动,

    (训义)杜牧曰:“先见起兵之利,然后兵起。”

    非得不用,

    (训义)贾林曰:“非得其利不用也。”

    非危不战,

    (训义)张预曰:“兵凶战危,须防祸败,不可轻举,不得已而后用。”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训义)梅尧臣曰:“兵以义动,无以怒兴;战以利胜,无以愠败。”张预曰:“不可因己之喜怒而用兵,当顾利害所在。尉缭子曰:‘兵起非可以忿也;见胜则兴,不见胜则止。’”

    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

    (训义)杜佑曰:“怒愠复可以悦喜也;亡国不可复存,死者不可复生者,言当慎之。”梅尧臣曰:“一时之怒,可返而喜也;一时之愠,可返而悦也;国亡军死,不可复已。”张预曰:“见于色者谓之喜;得于心者谓之悦。”

    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训义)杜牧曰:“警,言戒之也。”张预曰:“君常慎于用兵,则可以安国;将军戒于轻战,则可以全军。”

    基博按:“慎之”“轻之”两“之”字,皆承上文而有所指。君当慎于“以怒兴师”,则“非利不动,非得不用”,而国可以安;将当戒于“以愠致战”,则“非危不战”,而军可以全。

    右第二节论战胜攻取而不修其功,不如修安国全军之道。

    基博按:武论战胜攻取而卒归之安国全军,乃至曰“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则是用兵不如不用之安国,不战胜于致战之全军,而知武非倡战者也。而欧西倡战者之论则不然!美国哈佛大学哲学教授珊泰雅纳氏尝辞而辟之以著《战论》;其论以为:“倡战者之言曰:凡民族必于相当时间,有战争流血之事,而后能维持其民族之强盛,与勇武之精神;然而征诸吾人之经验,国富之耗竭,工业之停滞,文化之摧残,造成人民褊狭不仁之心理,而以授政府于暴人之手。忠勇之壮士,膏血原野;而羸弱残废以不差为懦怯者,乃以繁衍其种族;此非战争之罪乎!然则倡战者之言,岂不谬哉!夫战争之为残杀,不论其为对内对外,而要之人类文明之阻障,莫此为甚!观之古昔希腊及意大利之文明贵族,无不歼灭于战争之中;吾人当知今日之民族,非复古昔英雄之遗裔也,盖其时奴隶之云仍耳;观其躯干而知之矣。天下承平之既久,民生日即于丰亨,而有民族焉,张脉偾兴,不能安于无事;乃奋其久蓄不用之力,日以恣肆而图侵略者矣。不知自然之争,适者生存;而人类之相残杀,则优亡劣存而适得其反!世固有耀武扬威挺身于国际之角力场中,一举而歼其百战百胜之敌者,其必为新兴之邦,初胜自然,而未受人类战祸之伤耗者也。及其以兵力称雄于一世,渐且溺于华靡,习为战斗,而以自趋于衰亡,乃与向之所胜者前后一揆。于斯时也,又有新兴之邦国,英发之民族,未经战祸而力足以相制者,崛起而代兴矣。故以好战为勇者,何异以好色为爱哉!生斯世也,为斯人也,世途艰险,何适非是;血气之勇,虽若不可为训,而亦不可或缺。譬如临悬崖,登峭壁,非卤莽汉灭裂,有一往无前之锐者,未免胆战而神摇也!夫如是,岂得仅以粗豪视之!夫临大危,任大难,而行之坚忍,一旦希望之未绝,虽百折而不回,亦不过养吾勇以推极其致耳;岂非天下之美德哉!特是不畏艰难之精神,必用诸不可避免之危险,乃为可贵。若以不必冒之危险,而徒快一时之意气以为勇者,斯亦不足道也。世固有夸大自豪,徒以行险侥幸,肆好胜之意气,而逞一朝之忿者,若而人者,反道败德,岂可以美德视之!呜呼!士卒而好战,美德也!将帅而好战,危机也!使执政者而好战,则罪恶矣!”何也,以其非“安国全军之道”也。使执政者而好战,则国不得安矣!将帅而好战,则军失其全矣!夫不畏艰难之精神,必用诸不可避免之危险,乃为可贵。武所谓“非危不战”也。若以不必冒之危险,而徒快一时之意气;此武所为致警于“主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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