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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帝国主义之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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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1871年以后之国际政局

    欧洲之新势力

    1871年1月18日德意志帝国宣布成立,毕士马克从1864年侵入叙和两州以来之事业告厥成功。普鲁士继续三次胜利的战争(对丹麦、对奥大利、对法兰西),根本的改变欧洲政治生活。德意志尚未构成一个政治的势力,(因为旧神圣罗马帝国之性质是国际的,而不是民族的,)忽成为欧洲之霸国;而继续保有此地位,以至于1914年之欧战。普鲁士为新德意志之主宰,输入德意志素所缺乏的纪律与组织。从此以后,屹立于欧洲中原的强国,就不是一个单独的普鲁士,而是一个大一统的德意志。换句话说,全德意志在政治上皆已经普鲁士化。如此一时在欧洲政治上产生一个强大的新势力,旧来的国际均势完全推翻。所以1871年德意志帝国之建立,可说是19世纪中一个最大的政治事实。凡欲了解最近国际政治、外交关系者,皆不能不追溯到此事。

    新欧洲与旧欧洲

    从普奥战争以至普法战役结局(1866~1871年)之五年间,国际形势所生之变化如此之大,实破坏梅特涅建设之旧欧洲及其条约,而产出一个新欧洲来。1871年之欧洲对于1815年之欧洲有一个优点,即此新欧洲是建立在制胜的民族上;意大利与德意志在维也纳公会之时,视为仅属地理的名词,今乃完成民族的统一,组成巩固的国家。然而对于此优点,亦有其劣点,即1815年之决定为国际的,而1871年之决定则由单独一国之意志所强致者;《维也纳条约》至少表面上系根据确定的公认的原则,而1871年《佛兰克弗特条约》则纯为一个战胜国的利益而订立。德意志帝国完成本国民族的统一,但全不为异民族之利益设想,而且全然漠视之、蹂躏之。因为政治上军事上的理由,它从法兰西强索得阿耳沙斯罗连两州,从丹麦夺得叙列色维格,而其治下之波兰人亦从18世纪以来,始终屈服于其压制政治之下。尤其阿罗两州之割让,于法兰西为莫大的损失与耻辱;法兰西国民虽咎拿破仑三世之误国,然深愤德意志之骄横强暴,认为不共戴天之仇。从1871年《佛兰克弗特条约》缔结以后,法德两国互有敌视,无融洽之地步;此后40余年武装和平的局面可说是在此处种的祸根。

    民族的发展与冲突

    普法战争直接的结果,完成德意志统一,建设德意志帝国;而其一个间接的结果,则是完成意大利半岛统一。在战争中,法国驻防罗马保护教皇之军队撤回,而值塞丹战役以后,意大利敢公然进兵罗马,取为意大利王国之首都,于是意大利人多年渴望的统一事业乃告完成。普法战争的再一个间接的结果,就是俄国恢复它在黑海的支配权。黑海中立化,换句话说,即不许设置兵工厂与海军,本是1856年《巴黎条约》所规定的。俄政府乘普法战中,而得普国的好意赞助,乃公然宣言《巴黎条约》关于此层之规定作废,恢复俄国在黑海行动之自由(1870年10月29日)。《巴黎条约》当事国(尤其英国)虽愤俄国之行为,然亦无法抵制,惟有任《巴黎条约》破坏,而以1871年1月17日之《伦敦议定书》,立一“公约不得由一方单独废止”之宣言,敷衍面目了事。3月13日之《伦敦协约》废止《巴黎条约》关于黑海中立化之一条,以适应既成的事实,惟鞑靼雷斯海峡不许外国军舰出入之原则仍旧保存。俄国从此恢复黑海权力,亦是近东问题再起纷争的张本。

    从全体上看来,1815年维也纳公会建造的欧洲政局,到1871年全然推翻。从1871年以后,欧洲的政治问题,已不是关于此一国的王位继承,或彼一国的革命扑灭,甲民族的解放运动,或乙民族的统一完成等项局部的问题,而是新旧国家势力冲突问题,独立的大民族对外发展、彼此争霸的问题。所谓大德意志主义、大斯拉夫主义、大英帝国主义乃至未恢复的意大利(Italia irredenta)运动,皆是以民族利益的名义,从事帝国主义的政策者。从1871~1914年,虽然在欧洲的强国彼此尚未有互相战争之事,然武装平和之负累,较之前一时代的战争,更为难堪。

    战后毕士马克之外交政策

    德法战后之45年间,德意志帝国为欧洲政治之主要的因素。毕士马克主持新帝国之政府,对于德意志之地位亦颇不能安心。他在对外关系上一件最苦心的事,是在如何巩固此新帝国之地位。他要巩固德国在欧洲的地位,不能不设法减少外敌,多植与国。他要在德意志势力之下组成一个亲德的联合,以防其仇敌法兰西之复兴。此时希望可以积极为德意志之与国者,惟有俄、奥、意三国。意俄两国比较的容易联络,惟奥大利方面之协定一时煞费苦心。而毕士马克之事业,则因毕司特之去职而臻于利便;毕司特虽不是一个大政治家,然他是始终极力反对毕士马克之唯一人。毕司特之去职,殆因为奥皇觉得与德意志帝国对抗已无成功之望,而采定安德塞(Andrassy,匈牙利政治家)主张的东向侵略巴尔干政策。于是毕司特外调伦敦大使,而安德塞伯入为奥国宰相。

    三皇同盟

    在1872年9月,奥皇佛兰西斯·若瑟夫带同安得塞亲游柏林。俄皇同时亦带同科耳恰可夫赴德京。所谓“三皇同盟”即订于彼处。严格说起来,此不是一个同盟,而不过是一个协商:德、奥、俄三国宰相交换文书,约定维持既存的欧洲形势;协同处决欧洲东南部的纷争;共同抵制革命运动(时俄皇亚历山大畏惧虚无主义Nihilism)。

    德法的关系

    此时法兰西势力之渐恢复,有以使毕士马克抱不安之念。塞丹战后之第3日(9月4日),巴黎起一个平和的革命,推翻帝政,建设临时的国防政府。1871年1月28日巴黎降伏,与德军缔结休战条约。29日,临时政府以命令宣布于2月8日举行国民议会之选举,定于2月12日开会于博多城(Bordeaux)。2月16日,国民议会举铁耳为法兰西之行政首长。国民议会议决废黜拿破仑、对德讲和两事之后,决定移于乌塞开会。3月20日,国民议会在乌塞开第一次会议。国民议会与德国缔结《佛兰克弗特和约》(5月10日),结束战事以后,又须对待巴黎之急进党叛乱,而于流血之惨状中打平之(5月21~28日)。国民议会既完成此项困难事业,乃从事于恢复法兰西元气,及为法兰西制定永久的国宪。铁耳于此表示其为一富于热诚毅力的政治家。法兰西在他的统治之下,恢复元气之速,出人意外。不到1873年年终,对德赔款已付清(1872年法兰西政府所发之公债应募额超过14倍);而在同年7月,德军全然撤出法境。在同时期中,一般兵役制采定;地方政府改组;国境防御增强;工业与信用恢复。最后在1875年麦玛韩(MacMahon)元帅执政时代(麦玛韩于1873年继铁耳为总统),法兰西国宪制成,第三共和成立。法兰西如此积极进行的情景,不免大招德国的疑忌。毕士马克从法国索得阿罗两州,于佛兰克弗特课以苛酷的条件,原想一举打落法国,使不能再与德为敌。今见法国渐渐恢复元气,国力增强起来,于是又要施其侵逼手段。1875年为法兰西树立第三共和之年,而法国议院又适通过增加军备之议案,德意志政府以为此是法兰西各党一致准备复仇之兆。毕士马克表示开战之意,而德意志军人又为攻击法国之准备。一时法德战争似将复起。幸而俄英两国政府起而干涉,公然对法表同情,制止德政府之行动(1875年4月),毕士马克乃不能达到欺压法国之目的。法国因此得立足于西欧,安然作生聚教训之计。德政府与俄国之感情,自此亦渐疏隔起来。此事亦可说是俄国对外倾向移动,欧洲国际关系变化之一个转机。

    第二节 东方问题与柏林公会

    第一项 东方问题

    克里米亚战后之近东政局

    克里米亚战争结局,近东争端并未根本解决,欧洲仍旧有一个纷纠的东方问题存在。在1856年之巴黎公会,欧洲列强正式招请土耳其帝国参与欧洲公法,承认保障土耳其之独立与领土保全,而不干涉其内政,而土耳其政府亦自认对于国内耶教人民在政治上宗教上改善其待遇,保障其自由。则似土耳其对内对外可以维持平和安宁的状态,不至再起纷争。然而言行之矛盾有出人意表者。土耳其政府在巴黎公会闭会以后,在国内迄未实行其承诺之改革,而列强亦从未真实的放弃干涉土耳其内政之政策,甚且思利用其内乱而达侵略之目的。巴尔干诸民族骚动之度日增,不免受有意大利德意志民族统一之刺激。巴尔干人民在半世纪之间,已增进其自觉心。塞尔维亚、保加利一步步的争得其自治权利,实际有完全脱离土耳其支配之势。加以所谓大斯拉夫主义(Pan-Slavism)之气势日益张大。从克里米亚战争以来,大斯拉夫主义之提倡者(大部为俄人),盛行其宣传运动于其同种同教之人民中。1867年有一个大斯拉夫会议开于莫斯科。此运动隐然有政府的赞助。在民众宣传之背后有外交之势力。凡在巴尔干半岛之俄国领事,几无不是大斯拉夫主义者;而最热心的大斯拉夫主义者伊格拉逖夫(Ignatieff)乃被任命为俄国驻君士坦丁堡之大使。

    东方问题祸根伏得甚深远,一遇有导火的事变,随时皆可爆发。从1856年至1870年之间,近东尚未发生重大的危机。至1870~1871年,则俄国破毁黑海中立之条款,重开东方问题争议之端;此事虽幸和平解决,然已大足使巴黎公会之协定根本动摇。及至1875年,则巴尔干祸乱大作,东方问题复成欧洲政治争斗之中心,而惹起国际关系之危机。

    1875年之叛乱的起因

    在1875年之夏季,土耳其领地赫洛仔果维那(Herzegovina)州之斯拉夫人民之叛乱,为巴尔干乱事爆发之导火线。随即牵动土耳其国内斯拉夫邦土之全部,而在此乱事未平之前,已惹起俄土开战,几激成欧洲大战祸。

    赫洛仔果维那叛乱之最初的原因,与其说是政治的,毋宁说是经济的、社会的;叛乱之强力,不必全基于民族精神,而土耳其官吏与土著的地主所课于住民的租税负担之繁苛难堪,实有以激发反抗之气势。1875年7月,赫洛仔果维那之农民,忽拒绝纳税及提供劳役,而遇土耳其军队来攻,则迎击而大败之(7月24日)。同情的人来自塞尔维亚、门的内哥罗及达玛逖亚(Dalmatia),及至列强领事起来干涉,谋调停于土政府与其不平的人民之间,则事势渐见险恶;在10月2日,土皇虽承认为一般的改革,而乱事已扩大。

    列强之干涉

    欧洲列强对于巴尔干方面之乱事再不能坐视,它们的行动,因财政上的考虑而更加急迫。10月7日,土政府财政上已陷于破产,宣告对于外债之利息不能全付。土政府之此项部分的赖债,致已经纷纠之国际形势更加纷扰。于是德、俄、奥三国政府协商结果,于12月30日,由奥国宰相安德塞从蒲达丕斯特(Budapesth)发出一通牒,此即有名的《安德塞通牒》(Andrassy Note)。

    《安德塞通牒》表示列强极欲缩小叛乱区域,维持欧洲平和;通牒上指出土政府未实行其久应施行之改革,列强当迫促土皇践行其约,尤其要促土皇给与完全的宗教自由;改良租税征收制度;将直接税应用在此诸州之地方需要上;改善农民状态;而任命一回教徒及耶教徒之混合委员会,此委员会将不仅对于列强兹所提议之改革,并且对于土皇自己先已允诺之改革,监视其执行。最后,德、俄、奥三国政府且要求土皇依一条约,自认迅速实行此种种改革;如其拒绝,列强不肯再任阻止或调和叛乱人民之劳。法意赞成此通牒,英政府对于此通牒,表示一个笼统的赞成,不过英政府指明,在最近数月中,通牒上所指的改革中之重要者,曾经土皇承认实行。

    《安德塞通牒》于1876年1月30日提出于土政府;土皇急速承认此通牒上要求的五条中之四条,其未肯承认者,惟直接税应用于地方之一条。

    叛乱区域之扩大

    然而外交家之努力,因叛乱人民之顽强的态度而失效。赫洛仔果维那之人民,不肯以此空洞的保证为满足,非至有实质的保障不肯息兵。土皇则坚持在地方人民举兵反抗之期中,势不能实行改革。此时则叛乱扩大。波斯尼亚加入赫洛仔果维那之叛乱;塞尔维亚、门的内哥罗及保加利亦准备取同一的行动;适值5月初在萨罗尼克(Salonica)港有回教徒之暴动,残杀法德两国之领事。此时为免于欧洲大争乱,列强有取严厉的手段之必要。

    5月11日,奥俄两国宰相复兴毕士马克会议于柏林,决定再对于土皇提出更严厉的要求。土政府与叛徒应当即时休战,以两月为期;在此期中,当于列强委员监视之下,执行几种镇抚及善后手段。叛乱人民当许其保全武装,以待土皇实行他前回所承诺的改革。如在休战期满之后,列强之目的尚未达到,即当再取严重手段,援助外交行动。此即所谓《柏林觉书》(Berlin Memorandum)是。

    《柏林觉书》与英政府态度

    法意两政府均赞成德、俄、奥之提议,惟英国内阁则一致反对之,谓其提议太专断。英政府之首领毕孔斯菲特(Beaconsfield)此时颇愤德、俄、奥三帝国政府之独立行动,认为漠视英国。英政府在5月19日拒绝加入《柏林觉书》,而在24日命令英国舰队开赴倍西科湾(Besika Bay)。因之德、俄、奥提议之共同干涉抛弃。回教徒的爱国者,对于耶教徒之逼迫,表示反抗之气势。5月29日,他们废黜土皇阿蒲达-阿塞士(Abdul-Aziz),因其太弱。其后继者之穆拉特(Murad)在位只三个月,亦被废黜(8月31日),而让位于其弟阿蒲达-哈密得(Abdul-Hamid)。

    英国毕孔斯菲特之拒绝加入《柏林觉书》,招国内外的攻击。欧洲关于东方问题之联合,因英政府的态度而破毁,自不容疑。如果英国与其他列强一致行动,对于土政府当有不可抵抗之压迫,则土耳其方面有些凶险的残忍手段当可以免。而在他方面,德、俄、奥三帝国政府对英态度,亦有疏忽之处,它们既有保持平和之诚意,而乃于议定《柏林觉书》中的要求之先,不先征求得英国的协力,自是大错。

    土塞开战

    在此时期中,巴尔干方面之事势变化急速。1876年6月30日塞尔维亚正式对土宣战;一天以后,门的内哥罗君主尼可拉斯亦继之宣战。适此时在保加利方面,叛乱亦已发生(1876年5月),土政府为压伏叛徒施行极惨酷之压制手段,6月23日保加利虐杀之消息载于伦敦之新闻,激动欧洲舆论对土反感。英国前首相格兰斯顿公然刊发传单,主张驱逐土耳其人出其所蹂躏之地方。

    塞尔维亚与门的内哥罗从6月底以来对土开战。此项争斗将扩张至何地步,实为当时外交家所不可逆料的问题。塞尔维亚军中有大部的俄罗斯义勇兵,而由俄国将校统率之。俄国何时起来援助塞人,加入战争,都未可知。一时塞军败北,对于土军攻击势将不支,请求列强出来调停。英政府乃促土皇与塞尔维亚、门的内哥罗讲和。土皇不肯休战,但提出条件,谓如果得列强赞成此等条件,他即时停止战斗行为。但塞尔维亚非得休战不可。战争停止六星期以后,重新开始。英政府仍极力谋平和的方法,而向列强提议几个条件(9月21日):塞尔维亚及门的内哥罗之现状维持;波斯尼亚及赫洛仔果维那之行政的自治;保加利恶政革除之保障及一个统括的改革案。此等事项均须订载于列强与土政府间之一个议定书中。俄政府乃提议(9月26日),如果土耳其拒绝上项提案,列强联合舰队即当驶入玻斯佛拉斯海峡,波斯尼亚当暂由奥国占领,保加利由俄国占领。土耳其仍行其拖延之计,然而俄国亦不能忍耐;伊格拉逖夫将军于10月15日膺俄皇特别使命抵君士坦丁堡,而于30日向土政府递一最后通牒,限令于48小时以内与塞尔维亚休战,否则俄国大使即离君士坦丁堡。11月2日土政府屈服;塞尔维亚救全;外交家可以从容从事于平和的活动。

    君士坦丁堡会议

    列强外交家利用此休战期中,会议于君士坦丁堡(12月23日)。列强赞成英政府在9月中提出之条件,但会议卒无结果,则因为土耳其不肯承受改革案。土政府此时态度之固执,或是因为误信英政府可以防护它,而此层妄想,则毕孔斯菲特于11月9日在伦敦市长公署之对俄强硬的演说,有以鼓励之。于是俄国代表伊格拉逖夫退出会议。俄皇已宣言(11月10日),如土政府拒绝列强提议,他即取单独行动,他的军队已动员,战事即在目前。外交家尚复努力谋免于战事。列强减轻它们的要求,议于国际委员会支配之下,使波赫两州及保加利享有自治。1877年1月20日土耳其决然拒绝列强要求,20日君士坦丁堡会议散会。英政府犹对于维持平和为最后的努力。1877年3月31日,《巴黎条约》当事者之列强大使会议于伦敦,与英国外务大臣达倍(Derby)合签一议定书(依俄使之提议),要求土耳其解除动员,而速施行其所承诺的改革;而如土政府承受此等条件,俄国亦解除动员。一时即毕孔斯菲特亦以为平和可以保全,然而土耳其悍然拒斥《伦敦议定书》(4月10日),在4月24日,俄皇对土宣战。(俄皇此时已依1877年1月15日之密约,取得奥大利之友谊的中立,后来奥国在柏林会议之取得波赫两州之治理权即依据此约。)

    俄土战事

    俄土开战,更有以鼓励巴尔干人民抵抗土耳其。塞尔维亚在1876年11月与土耳其之休战,至12月28日又延长,而在1877年2月27日,塞土订立和约于君士坦丁堡。但在1877年6月12日,门的内哥罗受俄国行动之刺激,再开始战斗。6月22日,俄军渡达溜白河。俄军欲进攻君士坦丁堡,别无途径,因为俄国在黑海之海军,才于1870年以后恢复,其实力尚不足充用。于是罗马尼亚之协助乃为必要,此则依4月16日之协约而取得;依此协约,俄军得自由通过罗马尼亚,而俄皇自任保证罗马尼亚之领土完整。罗马尼亚军队为俄国防御右翼,但罗马尼亚提议愿为更积极的协助,则为俄皇所拒绝。俄军从达溜白前进至普烈洼那(Plevna)而受挫(7月30日)。普烈洼那之围攻,是俄军一件至难的事。俄皇乃于8月承受罗马尼亚王提供之助力,而任之为俄罗联军总司令。土军主将俄斯曼·拍奢(Osman Pasha)坚守普烈洼那,亘五个月,卒于12月10日投降俄军。四日以后,塞尔维亚第二次对土宣战,加入战线。俄军破普烈洼那后,节节败退土军,进逼君士坦丁堡;他们于1878年1月5日占取索菲亚(Sofia),于20日占取亚得里亚罗堡(Adrianople)。而在高加索方面,俄军亦大胜;加司(Kars)之大要塞于1877年11月18日失守,土耳其帝国似将任俄国之处分。而在3月,俄国迫土政府缔结散斯逖华洛(San Stefano)和约,俄土战争于此结局。

    《散斯逖华洛和约》

    俄土和约之基本条件,已协定于《亚得里亚罗堡预备和约》(1月31日);其条件现包载于3月3日之散斯逖华洛正式和约。依此和约,门的内哥罗土地扩张(取得波斯尼亚一部分地方及亚得里亚海之安的发里港Antivari),确然承认为独立国家,与土耳其脱离关系。塞尔维亚亦扩张土地而成独立国。君士坦丁堡会议提出于土政府之改革案,应即时实施于波斯尼亚、赫洛仔果维那,而于俄奥共同监督之下执行之。达溜白河上之要塞应撤毁。对于阿美尼亚人应施改革。俄国应取得巴潼(Batoum)、加司(Kars)与其他一部分亚细亚地域。达普鲁甲(Dobrudja)之一部,亦应割与俄国,由俄国转交罗马尼亚,以换回1856年让给之倍沙拉比亚(Bessarabia)之一区域。和约中之最惊人的部分,是建设一个大保加利,此邦当组成一个自治的贡国,戴一耶教徒政府,备有民团,其区域当从达溜白河延至爱琴海,而西至于阿耳巴尼亚山脉下。散斯逖华洛之和约,实根本的破坏土耳其帝国在欧洲之势力,而树立俄国对土之保护地位。保加利之扩大,激起其他巴尔干诸国之疑忌。欧洲列强,尤其英国,对于此条约果取何态度?

    英国对于东方问题之态度

    英首相毕孔斯菲特于1874年入掌政权,有意矫正前任格兰斯顿一派自由党对于外事冷淡的态度,而给英国外交政策一个新倾向,使应世界新情势之要求。英国新帝国主义(New imperialism)之第一个征兆,即在收买埃及王之苏彝士运河的股份。1875年11月25日,举世忽闻英政府以400万镑(一说500万,依Longman's P.H.E.)之价额从埃及王买得他的(17.6万股)苏彝士运河股份(股价总数为40万股)。毕孔斯菲特之第二个举动,挟有帝国主义的目的者,为在1877年1月1日宣告女皇维多利亚为印度帝后。运河股份之收买,印度帝号之宣布,皆以发挥毕孔斯菲特之帝国主义。毕孔斯菲特对于东方问题之态度,亦出于同样的考虑。他认定英国不单是西欧列强之一,并且是一个东方的帝国。巴尔干事变引起英国不安之念。在俄军未渡达溜白河之前,俄皇应英政府之要求,已承诺尊重英国在埃及苏彝士运河之利益,允不占取君士坦丁堡与海峡(1877年6月8日);但俄军在1877年年终之胜利,使英国对于俄国之是否践言,深怀疑惧。于是1878年1月,英外务大臣达倍警告俄皇,使毋忘前言,并且声明凡俄土间订立之条约,如变动1856年与1871年之协定者,非经此等协约之当事国大家同意,不得有效(1月14日)。为增壮此警告之声威,英国在倍西科湾之舰队受命驶进鞑靼雷斯海峡(1月23日),政府请求议院通过临时经费。英内阁因接得驻君士坦丁堡代表之警报,决定(2月7日)派舰队一支开入玛麦拉海(Sea of Marmora),以保护在君士坦丁堡之英国人民。俄国登时声言:如英国军舰溯海峡而上,俄军即进入君士坦丁堡以保护各族耶教徒生命。但土皇要求英国舰队撤退,于是英国舰队仍退归倍西科湾。英俄冲突一时得免。

    奥政府已曾提议开欧洲列强公会,而在3月4日,英政府声明可以同意,但附一条件,即凡俄土和约上的一切条项,均须提出公会讨议。俄国拒绝承受英国提出条件,谓公会尽可自由提出问题,但其决议之承受与否,在俄国保留决定之自由。英国坚执其主张,平和又将决裂。此时除英俄之争议以外,尚有许多纷乱之种因。希腊、塞尔维亚、罗马尼亚以未得参加俄土和议,对于《散斯逖华洛和约》不满足。希腊且实行侵入铁沙利(Thessaly)州,及得列强之保证,承认于最后和约给以有利的考虑,始肯停止用兵。4月17日,英政府宣言已命印度军队开赴马耳他,此项消息,惊动欧洲,表示英国以武力贯彻其主张之决心,有以促进和平。其他势力之活动亦倾于同一的方向。俄国之和议条件,亦为奥大利所厌忌。奥军已于俄国侧面动员,在2月4日,奥皇已要求将和约条件在维也纳开公会提出讨议。奥大利本可以持强硬态度,因其背后有德国在。

    毕士马克之政策

    毕士马克关于东方问题之争议,已有决心。他因欲保全1872年三皇同盟(Dreikaizerbund),他因曾受俄政府之大惠,极愿援助而且鼓励其野心(如果他的野心仅与英法的利益冲突);然一值俄国政策与德国有冲突之处,则他的态度就不同。俄国诚于1870年牵制奥大利,有功于普鲁士。俄皇自然以为在1878年之春季,德国报答俄国之时会已到,而要求毕士马克牵制奥大利。毕士马克亦尚愿维持俄德之亲交,但须不伤德奥之关系。他于是答谓,德意志将监视莱茵方面,不能同时抵制奥大利。此推诿之口实,是容易看透的。毕士马克实际已决定给奥大利在巴尔干以行动之自由,并且促之进向萨罗尼克方面发展。毕士马克之态度,自俄国视之,为忘恩叛友。然其有以解免欧洲的大乱,则不可否认。因此俄皇决计不与英奥开衅,而承诺赴柏林公会。

    第二项 柏林公会

    公会开会以前之外交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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