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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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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

    原典

    举僧问药山:“平田[1]浅草,麈[2]鹿成群,如何射得麈中麈?”把髻投衙,擎头带角出来,脑后拔箭。山云:“看箭!”就身打劫,下坡不走,快便难逢,着。僧放身便倒,灼然不同,一死更不再活,弄精魂汉。山云:“侍者!拖出这死汉!”据令而行,不劳再勘,前箭犹轻后箭深。僧便走。棺木里瞠眼,死中得活,犹有气息在。山云:“弄泥团汉有什么限!”可惜许放过,据令而行,雪上加霜。雪窦拈云:“三步虽活,五步须死。”一手抬,一手搦,直饶走百步,也须丧身失命。复云:“看箭!”且道雪窦意落在什么处?若是同死同生,药山直得目瞪口呿,一向似无孔锤,堪作何用?

    评唱

    三平[3]初参石巩[4],巩才见来,便作弯弓势云:“看箭!”三平拨开胸云:“此是杀人箭、活人箭?”巩弹弓弦三下,三平便礼拜。巩云:“三十年一张弓、两只箭,今日只射得半个圣人。”便拗折弓箭。三平后举似大颠[5],颠云:“既是活人箭,为什么向弓弦上辨?”三平无语。颠云:“三十年后,要人举此话也难得。”法灯有颂云:“古有石巩师,架弓矢而坐。如是三十年,知音无一个。三平中的来,父子相投和。子细返思量,元伊是射垛。”石巩作略,与药山一般。

    注释

    [1]平田:指平田寺,当时药山在此做住持。

    [2]麈:鹿中之王。

    [3]三平:唐时禅僧,福州人,生卒年不详。通内外之学,独好禅法,游行参谒,访求心要。初参石巩,问答契合,继参大颠,得悟奥旨,遂嗣其法,住漳州三平接引众生,化缘盛极,为一方表率。

    [4]石巩:唐时禅僧,抚州人,又名慧藏。本为猎户,一次入山狩猎,过马祖庵前,祖接以禅机,当下顿悟,自截其发,依祖而住,获其心印,后入石巩山结茅庵,世称石巩和尚。凡有参学,即以弓矢作问,罕有应机者。

    [5]大颠:唐时禅僧,又名宝通,生卒年不详。参石头得法。贞元间立精舍于潮州牛岩,名声大振,后又建灵山禅院。长庆年间圆寂。

    译文

    有一位修行僧问药山和尚:“平田浅草处,麈鹿成群结队,怎样才能射得住麈中之麈?”药山是平田寺住持,僧人如此问,显然问中有机锋,欲与药山比高低。药山也不点破他,而是厉声喝道:“看箭!”僧人立即倒地,似乎是在向人们显示:我才是鹿中之王。药山和尚见状,也不慌忙,招唤众僧道:“徒儿们,把这死家伙拖出山门外埋掉。”僧人见势不妙,自知不是药山的对手,转身便走。药山随后骂道:“虎头蛇尾的家伙,有什么能量!”雪窦最后着语评论道:“这僧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终究也逃得了三步,活不过五步。”

    评唱

    三平和尚去参学石巩禅师,石巩一见他来,便弯弓搭箭,喝道:“看箭!”三平也不惊慌,而是敞开胸,问道:“这是支杀人箭还是活人箭?”石巩拨了三下弓弦,三平便连忙作揖。石巩说:“三十年来,我持这一张弓、带两支箭,踏遍天下,只有今日才遇见半个对手。”说罢便把弓箭折断了。后来,三平把他在石巩处的这段因缘说给大颠和尚听。大颠问他:“既然是活人箭,还向弓弦上辩个什么?”三平无言以对。大颠便又说:“即使三十年后,让人说出这话,也是难得。”法灯和尚曾对此有颂:“古有石巩师,架弓矢而坐。如是三十年,知音无一个。三平中的来,父子相投和。仔细返思量,元伊是射垛。”

    八二

    原典

    举僧问大龙:“色身[1]败坏,如何是坚固法身?”话作两橛,分开也好。龙云:“山花开似锦,涧水湛如蓝。”无孔笛子撞着毡拍板,浑仑擘不破。人从陈州来,却往许州去。

    评唱

    此事若向言语上觅,一如掉棒打月,且得没交涉。古人分明道:“欲得亲切,莫将问来问。”何故?问在答处,答在问处。这僧担一檐莽卤,换一檐鹘突[2]。致个问端,败缺不少。若不是大龙,争得盖天盖地?他恁么问,大龙恁么答,一合相,更不移易一丝毫头。一似见兔放鹰,看孔着楔。

    雪窦颂云:“问曾不知,东西不辨,弄物不知名,买帽相头。答还不会,南北不分,换却髑髅,江南江北。月冷风高,何似生?今日正当这时节,天下人有眼不曾见,有耳不曾闻。古岩寒桧[3]。不雨时更好,无孔笛子撞着毡拍板。堪笑路逢达道人,也须是亲到这里始得,还我拄杖子来,成群作队恁么来。不将语默对。向什么处见大龙?将个什么对他好?手把白玉鞭,一至七拗折了也。骊珠尽击碎。留与后人看,可惜许。不击碎,放过一着,又恁么去。增瑕颣。弄泥团作什么,转见郎当,过犯弥天。国有宪章,识法者惧,朝打三千,暮打八百。三千条罪。只道得一半在,八万四千无量劫,来堕无间业,也未还得一半在。”

    注释

    [1]色身:指用肉眼看到的容貌、身姿,即人的肉躯。

    [2]鹘突:唐突。

    [3]桧:一种常绿乔木。

    译文

    一位修行僧人曾问大龙和尚:“佛法说肉身是四大五蕴和合而成,无常无住,终将破灭,只有法身永不会败坏。那么法身是什么呢?”大龙答道:“山花开似锦,涧水湛如蓝。”无常的色身与永恒的法身并非两种东西,山花、涧水,无不是真理的显现,禅的生命便在于万物不息的创造过程中。

    评唱

    这则公案,若只在言语上做文章,便如挥棒打月,终无踪影。古人曾说:“欲得亲切,莫将问来问。”为什么这样说?只因问中有答、答在问处。这僧肩挑着一担鲁莽,却换来一担唐突。他拿个话头问,自讨苦吃。若不是大龙,争能如此天衣无缝?僧人举问,大龙作答,一问一答,深相契合。真是见兔放鹰,看孔下楔。

    雪窦颂道:“问曾不知,答还不会。月冷风高,古岩寒桧。堪笑路逢达道人,不将语默对。手把白玉鞭,骊珠尽击碎。不击碎,增瑕颣。国有宪章,三千条罪。”这僧问时即虎头蛇尾,漏洞不少。大龙禅师的答语,自有高妙处,僧人还是不明了。这真是月冷风自高、古岩生寒树。可笑那些路遇达道者的人们,不说一语又不沉默。手持那白玉鞭,将骊珠宝物尽击碎。不击碎,便会污点斑斑,歧义丛生。国有国法,佛有佛令,不以本分事接引后人,岂不是罪上加罪?

    八三

    原典

    举云门示众云:“古佛[1]与露柱相交,是第几机?”三千里外没交涉,七花八裂。自代云东家人死,西家人助哀,一合相不可得。:“南山起云,乾坤莫睹,刀斫不入。北山下雨。点滴不施,半河南,半河北。”

    评唱

    云门大师,出八十余员善知识。迁化后七十余年,开塔观之,俨然如故。他见地明白,机境迅速,大凡垂语、别语、代语,直下孤峻。只这公案,如击石火,似闪电光,直是神出鬼没。

    注释

    [1]古佛:指释迦牟尼佛。

    译文

    云门和尚垂示众僧徒说:“佛与屋梁相结合,究竟有什么作用?”众僧无语。他自答道:“南山起云,北山下雨。”“古佛”与“露柱”、“南山”与“北山”皆是自他不二。既是平等如一,又具有差别,是既互相独立又互相依存的关系。

    评唱

    云门大师一生教徒示众,门下出八十余位高僧。他圆寂七十年后,后人启开塔门,见他依然如死时一样威严。云门见地深刻,机锋锐利,大凡他平日垂示言教,总是简洁、峻峭。这个公案中,云门的答语快如闪电,直让人捉摸不定。

    八四

    原典

    举维摩诘[1]问文殊师利这汉太杀合闹一场,合取口。:“何等是菩萨入不二法门[2]?”知而故犯。文殊曰:“如我意者,道什么?直得分疏不下,担枷过状,把髻投衙。于一切法,唤什么作一切法?无言无说,道什么?无示无识,瞒别人即得。离诸问答,道什么?是为入不二法门。用入作什么?用许多葛藤作什么?”于是文殊师利问维摩诘:“我等各自说已,仁者当说,何等是菩萨入不二法门?”这一靠莫道金粟如来,设使三世诸佛也开口不得。倒转枪头来也,刺杀一人,中箭还似射人时。雪窦云:“维摩道什么?”咄!万箭攒心,替他说道理。复云:“勘破了也。”非但当时,即今也恁么,雪窦也是贼过后张弓,虽然为众竭力,争奈祸出私门。且道雪窦还见得落处么?梦也未梦见,说什么勘破!崄!金毛狮子也摸索不着。

    评唱

    僧问云居简和尚:“既是金粟如来,为什么却于释迦如来会中听法?”简云:“他不争人我[3]。”大解脱人不拘成佛不成佛,若道他修行务成佛道,转没交涉。

    注释

    [1]维摩诘:亦称“维摩”“无垢称”,传为毗耶离城之长者,以白衣奉敬沙门,常以佛法教化众人。为便于宣传,伪装患病,当人来问疾时,他就即席讲说佛法。

    [2]不二法门:亦称“无二”“离两边”。指对一切现象的是非善恶等差别境界,“无思无知,无见无问”“无言无说”,即超脱于矛盾之外的佛说之门。禅宗把“不二法门”作为一种处世态度。

    [3]人我:指以个人生命为中心的我。与“法我”(以外界构成为中心的我)相对。佛教认为,正因为人有“人我执”,故会产生种种烦恼、过失。

    译文

    禅门中广为流传的“维摩一默如雷”,出于这样一段故事中:当年维摩居士患病时,释尊派文殊菩萨率众去探候。维摩居士见文殊率众来访,便在方丈内接待他们。宾主落座后,维摩向众菩萨问道:“所谓‘菩萨入不二法门’,究竟是什么意思?诸位不妨各抒己见。”与文殊同来的三十二位菩萨,便以真俗二谛合为一见,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文殊最后说道:“依我之见,所谓‘入不二法门’,就是对于一切法,不言语,也不解说;不以之示人,也不自以为知,离却问答。”文殊讲罢,便问维摩:“我们都已说完了,你是不是也谈谈你的高见?”可维摩仿佛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默然不动。雪窦拈公案说:“维摩说什么?”稍后又说:“勘破了呀!”

    评唱

    一位修行僧曾问云居和尚:“维摩居士既然被称为金粟如来,为什么他还要去释迦如来门下听法?”云居回答道:“在他眼里,没有人我之分。”意即不把自己与天地万物对立起来,也没有成佛不成佛的疑惑。

    八五

    原典

    举僧到桐峰庵主处便问:“这里忽逢大虫时,又作么生?”作家弄影汉,草窠里一个半个。庵主便作虎声,将错就错,却有牙爪,同生同死,承言须会宗。僧便作怕势,两个弄泥团汉,见机而作,似则也似,是则未是。庵主呵呵大笑。犹较些子,笑中有刀,亦能放亦能收。僧云:“这老贼!”也须识破,败也。两个都放行。庵主云:“争奈老僧何?”劈耳便掌,可惜放过。雪上加霜又一重。僧休去。恁么休去,二俱不了,苍天!苍天!雪窦云:“是则是,两个恶贼只解掩耳偷铃。”言犹在耳,遭他雪窦点检,且道当时合作么生免得点检?天下衲僧不到。

    评唱

    雪窦颂云:“见之不取,蹉过了也,已是千里万里。思之千里。悔不慎当初,苍天!苍天!好个斑斑[1],阇黎自领出去,争奈未解用在?爪牙未备。只恐用处不明,待爪牙备向尔道。君不见大雄山下忽相逢,有条攀条,无条攀例。落落声光皆振地。这大虫却恁么去,犹较些子,几个男儿是丈夫?大丈夫见也无?老婆心切,若解开眼,同生同死,雪窦打葛藤。收虎尾兮捋虎须。忽然突出如何收?收天下衲僧在这里。忽有个出来,便与一拶。若无收,放尔三十棒,教尔转身吐气,喝。打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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