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01章 风波突起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照登了嘛!”

    “整理部或许是很忙,”河内三津子顶撞道,“类似这种情况,我们当然要注意,但部长大人刚才说这是常识,那么,对于整理部来说,不更是常识吗?我看校阅部也一样,而他们,也恰恰就把错误的东西原封不动地刊登了。请问,校阅人员都忙什么去了?”

    “错了就是错了,为何还强词夺理?”部长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面对这个近乎男性的河内三津子,他真的狗咬剌猬——无处下口。

    “排错的纸型取回时,各部门把关草率,这情况是有的。但是,这是照片,别的部不能说没有责任,而最大的责任在我们,在当事者。一个有信誉的报社,竟然把这种有明显错误的东西塞给读者,局长怎能不生气?……当时,金森君去哪儿啦?”

    “金森吗?”三津子冷静地说:“别的部打来电话,邀请他去麻将馆,不知是不是在那儿。”

    “什么?打麻将?”部长厌恶地叫了起来,“金森君真不像话!”

    说实在的,部长末广善太郎早就对次长金森谦吉忍无可忍了。自从金森谦吉来到资料调查部,无论哪个有资历的部长都拿他没办法。加之他曾担任过整理部的次长,一般人也敬他三分。金森谦吉头脑灵活,业务能力又强,部长确实奈何他不得。一心想往上爬、拚命走上层路线的末广部长却不懂业务,这不能不说是他的致命弱点。

    三泽顺子也深感困窘。如果从责任上来说,她似乎责任最大。其实照片里附有英文说明,她只要看一眼,照理就能发现史密斯·布莱卡仅仅是联合国的一个科长。由于疏忽受到谴责,这一点是不容分辩的。整理部的编辑们大概看到里面是英文说明,也就吊儿郎当地马虎过去了。尽管如此,她却为河内三津子庇护自己、替自己开脱,感到由衷的高兴。平素她对这位交往不深、而且一张口就谈钱的女人没什么好感,现在却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对资料调查部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的金森次长,这时,正迈着迟缓的步伐,推门走进来。看到部长紧皱眉头,瞅着眼前的报纸,他不以为然,把上衣挂起来后,就坐在部长旁边的次长席上。

    金森是个高大魁伟的男人,所以他一走进来,房间里立刻有一种充实感。但他的到来,使空气再度紧张起来。

    室内一阵沉默。金森谦吉悠然地打开抽屉,拿出他的象牙烟嘴,装上烟,然后朝部长微微点下头,连个“好”也没说,就抽起烟来。部长似乎也被对方的气势压倒了,他停住了话头。但却示威似地把报纸铺了一桌子。

    “今天天气真好,”金森次长开口和什么人搭话了:“这么好的天气来上班真是太可惜。”

    这时,末广部长终于抬起了头,态度极为严肃地叫道:

    “金森君!”

    “什么事?”金森谦吉应道。

    “昨天,我们部拿给整理部一份搞错的照片,这事你清楚不清楚?”

    “不清楚。”

    “昨天的晚报,你大概看过了吧?”

    “看了。”

    “上面的一张照片是错的。你看!”部长把四家的报纸象样本似地摞在一起推给了金森谦吉。

    3

    大概10分钟以后,部长末广和次长金森被叫到编辑局长室。往往上司被局长叫去挨骂刮胡子,对下属来说简直是一件快事。刚才因为部长末广和次长金森的争吵带来的不快和沉默,在他们两人出门的一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大伙象被解脱了似的饶起舌来,一个个喜形于色。有人重新翻看了那四份报纸。

    “三泽,”河内三津子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揉,朝坐在自己对面的三泽顺子笑笑说:“你呀,用不着耽心,尽管沉住气好了。如果不出现这问题,部长和次长也不会反省。差错可是灵丹妙药。”

    三泽顺子从来没看到过细眼腈、塌鼻子的河内三津子这样神气过。

    “真对不起。替我辩解,让您费心了!”

    “行了,这次关系最大的还是部长和次长。部长只知道在政治上钻营,一天到晚在外面转悠。什么资料调查部?他根本看不上。”

    “是这么回事,”吉冈插嘴道:“他在这里,也只是想过渡一下,‘身在曹营心在汉’哪!”

    “看来,这一次该有结局啦。”正在剪贴报纸的植村说:“局长相当严厉,我们部长的提升恐怕要推迟了。这会儿,他一定在冒冷汗。次长也不例外,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其实,胆小得很哪!看见了吧?一听说局长叫他,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金森在平时也看不起资料调查部。他曾多次武断地宣称,资料调查部的工作根本就不能算是报社的工作。这些活,连三岁小孩都会做。堂堂七尺男子,整天剪刀呀,浆糊呀,给整理部当下手,有什么出息?窝囊!当然,其中也混杂着他怀才不遇的忿懑。说实在的,金森谦吉也想往上爬,想有抬头之日,但他反而却臭骂政治部和社会部与他同任期的次长,说什么“那家伙没本事,专会讨好上司捞油水”啦,“像那样蠢猪一样的次长,真是少见”啦等等。说起来,金森的脑子是好使,但在报社,头脑灵光未必是个出色的职员,像新闻记者特有的敏锐和素质,金森并不具备。第一,这个人滑头,又爱偷懒,其次是散漫,注意力不集中。这些也是他被刷下来的原因之一。然而他并不服气,当他明白自己在报社抬头的日子有些渺茫时,就想从别处打开缺口,与同僚比高低。有人说,他每天很晚才来上班,并不是头天晚上喝多了酒的缘故,而是在写书。金森谦吉在悄悄地写小说,部里的同事好像也清楚。据说,他已经写了相当数量的小说,往哪个征稿杂志上也投过,但都未被刊用。

    大约过了半小时,金森谦吉一个人从局长室返回办公室。他照例蹓跶着,像散步一样慢吞吞地走进来,进来以后,默默地把椅子朝向窗户,斜着身子坐下。他把脸向上抬起,往天花板上吹起烟圈来。

    房间里又一次陷入沉默。大家埋头干着自己的活,似乎谁也没有觉察到金森走进来。实际上,金森清楚地知道,他现在是大家注意的焦点。他故意打着哈欠,但谁也不和他说什么。沉默,依然是沉默。

    金森次长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人能跟他说几句奉承或安慰的话。看到金森那孤立可怜的样子,三泽顺子想,自己应该说点道歉和安慰他的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中,金森看起来很气愤,渐渐地,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咱们部里,就有人爱说屁话!”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脸色很阴沉。

    “哪个说我昨天中午到麻将馆去了?”

    三泽顺子吃了一惊。周围的空气也好像一下子凝固了。

    这时,河内三津子毫不示弱地高声答道:“我说过!怎么啦?”她抬起那满是卷毛的头,看着金森。

    次长金森没料到三津子会这么“爽快”,也摆出一副企图压倒对方的架势:

    “哼!你……你想陷害我吗?”他气愤地瞪着三津子。由于他本来块头就大,所以显得格外嚣张。

    “岂有此理!这是你的误解!那天,我知道你离开办公室以前,你的麻将朋友给你来过电话。所以我对部长说,你可能去了麻将馆。但我并没有肯定你就是去了麻将馆!”

    金森听了,怒不可遏。他总觉得是河内三津子把这件事捅到局长办公室的。他“哼”了一声,气愤地说:

    “结果还不是一样!你说是可能和你肯定说去了,效果是一样的。”

    “哟!是吗?”三津子不轻不重地反问一句。

    这更使金森火上加油。

    “‘是吗’!难道不是吗?!你为什么要血口喷人?”他突然抬高了声音,“你对我金森谦吉安的什么心?都是部里成员,都是同事,应该互相关照、互相庇护才对。而你倒好,信口雌黄!你还像个女人吗?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女人?”

    金森步步进逼,语气中充满了恶意和中伤。这实际上是对三津子的人格污辱。因为三津子长得丑陋,从外表看,不像个女人。

    “是!是女人!我是女人!”河内三津子那双细眼里也冒出火来。

    如果在平时,这一问一答会使局外人哗然大笑,但此时却笑不出来。

    “关于这一点,好像用不着怀疑!”三津子反唇相讥。

    “是这样吗?如果是女人,就应该有个女人的样子,对吧?都是一个部的,我又比你资格老,在那种场合,你仅凭想象,就跟部长说我去了麻将馆,你有什么证据?”

    “金森次长,如果你没去,你就说没去不就得了?用得着发火吗?”三津子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激愤:“你用不着这样训斥我!平时,你在上班时间溜走,没去过麻将馆吗?不仅如此,赛马季节一到,你到后乐园的场外马券商场去赛马;赛车一开始,你就去川崎赛车,这些不是事实吗?”

    “……”金森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直直地瞪着。

    不用说,金森在部里的所作所为,大家了如指掌,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而他却为大家的宽容感到自负,认为是应该的。所以,他没料到河内三津子竟敢当面顶撞他。他无言以对,也觉得理亏。何况三津子说的都是事实。

    次长金森与河内三津子的争吵,使三泽顺子格外难受。她真想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不去听它。她认为,都是由于自己的失误引起的。如果不是她的疏忽,就不会掀起这样的风波。她万万没想到,仅仅因为拿错了一张照片,会在报社引起如此轩然大波,从局长到部长,以至一般职员。本来停滞、沉闷、死水一潭的资料调查部,将因一张照片,刮起一阵旋风。

    “照你说,我必须和新进报社的职员一样,一天到晚守在办公室罗?”金森腔调很激烈,“你知道我是哪一年吃上这碗饭的吗?我在这里整整15年了!对于你这后辈,我不能不尽些前辈的忠言,至少你要像个后辈,而且要像个女人!”

    “对!我明白!”河内三津子一边剪着一本外国杂志一边说:“充其量也不过如此。……但是,作为次长的你,我希望你自重些,要像个次长。”

    金森“呼”地站起身,把拳头对准了河内三津子。只是,他那举起的拳头很快就放下了。

    金森谦吉粗暴地把椅子摔在窗户旁边,“扑通”一声坐下来,他把脚架在暖气片上,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脑后,就象躺在安乐犄上一样,接着,他竟吹起口哨来。

    河内三津子斜了金森一眼,轻蔑地一笑,照样剪着杂志。其他人仍然沉默着,只有口哨声奇妙地响在一种箭拔弩张的平静里。

    三泽顺子准备等部长回来后再郑重地向部长和次长道歉,承认自已的错误。但部长不知为什么,一直没回来。她就想跟次长金森赔个礼,也正好为三津子圆圆场,以免今后金森跟三津子过不去。都是一个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后还要共事呢。于是,她就走到半躺着的金森歉吉面前。

    “金森次长……”顺子轻轻地喊了一声。

    金森斜着眼扫了她一下,没有回答,面孔板得铁紧。

    “今天的争吵完全是由我的疏忽引起的,实在对不起。今后我一定多加注意,请多原谅。”三泽顺子朝金森鞠了一躬。

    金森仍然把脸扭着不答话,代替语言的,还是那莫名其妙的口哨声。

    站在金森旁边的三泽顺子简直尴尬极了。金森那副模样,好象压根就没觉察到顺子的存在。顺子进退两难。

    其实,金森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在顺子身上了,他那紧绷的面孔,不过是摆给顺子看的。这时,河内三津子朝顺子使使眼色,示意她:行了,快回来吧!于是,三泽顺子朝不理睬她的金森又说了一句:“实在对不起了!”就低着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三泽君,”金森突然喊住了她,“你,必须马上给我写出检查!”

    “啊?”顺子吃惊地抬起头。

    “怎么?不是因为你才捅出这么大的乱子吗?你必须马上就写!”金森命令道。

    “是,明白了。”顺子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

    当听到次长突然让顺子写检查时,其他职员心里也“咯登”一下。写检查终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这也是一种处分。这种检查将由部长、次长分别盖章或签字后送到局长办公室。很显然,一场看不见的风波掀起来了。大家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三泽顺子找出检查专用纸铺在桌上。她的手颤抖着。正在这时,部长末广善太郎进来了。他走近自己的办公桌,立即从三泽顺子背后看到了那份一字也未填上的检查书。他未动声色。

    看见部长进来,金森有些收敛。他站起身,把椅子搬回原位。不过,一点惊慌的样子也没有,而且故意慢吞吞的,他大概觉得让部长看到了狼狈相会有损体面。

    部长脸上乌云满布。他,一声不响地抽着香烟。金森歉吉也煞有介事地把一张大报摊在桌子上看了起来,像是与部长的无言抗衡。就这样,部长和次长无言相对持续了好一会儿。

    “金森君,”部长往烟灰缸里磕磕烟灰,平静地说,“你的检査写了吗?”这句话使资料调查部里又掀起一阵看不见的波浪。刚才是次长金森命令顺子写检讨,现在是部长末广敦促次长金森写检讨,事情带点戏剧性。

    金森没有回答,还是低着头看报纸。部长咄咄逼人地看着他,等待回答。好不容易传出金森歉吉折叠报纸的声音,他把报纸推到桌子边上,打开香烟盒,取出一支香烟。这些动作从表面看起来,好象很坦然,但仍然掩饰不了他的不安。金森清楚地知道,这是部长要当着大家的面羞辱他,

    “检查吗?”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拖得老长。

    “对!”部长迫不及待地接上茬。

    “好吧。……植村君,请你把检讨专用纸拿给我。”他大声说着,又“咕咚”一把拉了一下掎子。坐好后,翘起二郎腿,往天花板上吐烟圈。

    植村诚惶诚恐地把写检查的专用纸摆在金森面前。金森取出钢笔,他先把专用纸上的各栏浏览了一遍,然后托住腮问:

    “部长,你让我写什么好呢?”他装作不懂的样子,口气中流露出蔑视。

    “事实是什么你就写什么。”部长冷冷地、斩钉截铁地说。

    “是吗?行啊!就这么写了。”这一次,金森大概没有讽剌的意味了。他奋笔疾书,一气呵成。写完以后,看也没看,就甩在部长跟前。

    部长拿起检查书,仔细地看着。

    “金森君!”部长突然喊道。

    “什么事?”

    “你当时外出的事没写嘛!仅仅写上对部下的监督不够就行了吗?检讨必须要有具体的事实。”

    “……”金森没做声。

    “作为一个次长,局长认为你不在办公室就是问题的症结。你这检查不过是为自己辩解、开脱。……这份检查要重新写!”

    “我认为,没有必要!”金森抵触地说。

    “什么?怎么能说没必要呢?是我部长说了算,还是你金森说了算?”

    “……”金森又是沉默。

    “照我说的写:‘当时我到附近的麻将馆和朋友打麻将,没在办公室,对部下找出的资料也没过目’。……就这么写。”

    金森“哼”了一声,脸一下子红了。看那势头,他很有可能给部长一拳。金森把钢笔装进口袋,“唰”地站起身,只把椅子“咚”地一声推到桌子下面,丢了句“以后再写!”就怒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

    “混蛋!”部长朝金森的背影骂了一句。

    三泽顺子写完了自己的检查,闷着头,陷入一样难堪的沉思中。

    三泽顺子是下午五点多离开报社的。

    那天正好是发薪日。由于照片事件给发薪日带来暗淡的色彩。特别是部长和次长的争吵,更在顺子的心灵里投下了阴影。

    次长金森出去不久,很快又回到办公窒。他勉强按照部长的要求填了检查书后,说自己情绪不好就先走了。看了金森的检查,部长似乎很解气。但他也有顾虑。看来,这次事故给编辑局长的印象极坏。他耽心,这将动摇他向上爬的阶梯。或许正因为这种“顾忌”,经常空着位子也到处游逛的部长末广,今天竟出人意料地坐在办公桌前,并坚持到下班。而他旁边的次长席却仍然空空如也。

    三泽顺子把自己写的检讨交给部长后,郑重其事地赔了不是。部长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了句:“以后要注意啰!”他皱着眉头,声音很轻。顺子觉得那味道不酸不咸的,心里很难受。本来她还想对庇护她的河内三津子道个谢,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如果带着情绪去道谢,可能反倒增加三津子的思想负担。

    但往往在这个时候,人们最需要别人的安慰,想和别人谈谈。即使去看电影,或者听音乐,也无法解除心灵痛楚。因为那些都无法和自己对话,进行思想交流,只不过能稍微调剂一下情绪。心里的烦恼要能直接倾诉给对方才行。这时,顺子特别渴望见到自己的女友三原真佐子。

    三原真佐子是三泽顺子中学时代的同学。早在中学时代,真佐子就选择了一条与三泽顺子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当时,真佐子因为家庭的原因中途退学了,当了酒吧间的女招待。由于她长得漂亮,颇受客人赞赏,所以两年前,又进了夜总会。她的生活态度和性格跟三泽顺子截然不同。顺子觉得,和不同气质的朋友接触,能使自己眼界开阔,思想得到解脱。每当顺子感到心情郁闷时,总要去找真佐子谈谈心。

    真佐子那里完全是又一番世界。她的谈话内容和她的举止变化,每次都使顺子吃惊。由于受环境的影响,昔日的真佐子形象已消失殆尽,但对顺子仍很亲切。顺子也对生活在自己感到陌生环境中的真佐子感到新奇。现在,真佐子是夜总会红得发紫的女招待。她每天晚上8点左右上班。她所在的夜总会也是东京第一流的。她自己就住在品川殿山的一所豪华公寓里。

    一过下午5点,有乐街车站就显得格外混乱。这时,正是各公司下班时间。三泽顺子来到有乐车站,准备乘车去见真佐子。嘈杂声中,忽然听见有人招呼她。回头一看,是整理部的木内一夫。也就是顺子交给他S·布莱卡照片的那个人。他和顺子是这次报纸事件的共同责任者。木内一夫微笑着,三泽顺子连忙走近他。

    “您现在回家?”木内一夫彬彬有礼地询问顺子。他的腋下夹着用书店包装纸包着的一包东西。

    “今天的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木内一夫问。

    “不,是我自己把照片搞错了,真对不起您。”

    一看到顺子向自己鞠躬,木内一夫苦笑着说:

    “都怪我没核对,是我不好。”

    当顺子知道木内一夫也写了检查时,尤其感到不安。

    “您也坐这趟车回家?”木内一夫问。

    “不,我想顺便去看一个朋友。”

    “噢,是这样。……”木内犹豫了一下,“你们部长批评你了吧?”他似乎很担心。

    “哎,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嘛!”

    “真的,真对不起您。我不应该草率地照登了那张照片,给您添麻烦。”

    “如果您这么客气,我就更不好意思啦。”

    “今天拿到工资袋时,我觉得,我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厌恶过。”

    顺子听木内这样说,也觉得有同感。

    “刚才,我到书店去了,买了几本书。今天晚上就用书来消磨时光了。”

    “哦,我当是什么呢。”顺子瞅瞅他腋下的纸包,不由得笑了。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