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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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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黑丝绒军上衣,戴一顶黑便帽,样子比他所有的画像,所有的半身雕像,都英俊得多;他年轻时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那若有所思的脸,那富于幻想的神色,必然对妇女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他的容貌与马志尼、萨斐、奥尔西尼的不同,缺乏那种端正匀称的古典风格,然而那忧郁柔和的目光不仅流露出强大的智慧,而且让人看到他有一颗感情深厚的心,也许正因为这样,对我们这些北国的居民说来,他显得更加亲切。他那沉浸在深思中的微笑,那有些兴奋的谈话方式,必然能赢得别人的好感。他谈吐不俗,虽然不论讲法语、德语或英语,同样都带有浓厚的地方口音。他从不推敲词句,也不依靠陈词滥调;他与你一起思想,仔细听取每一句话,在心中作出自己的考虑,这些考虑几乎总与众不同,因为他不像别人,从不拘泥任何理论或党派观念。也许从他提出论点和反驳的方式,可以看出他像律师,然而他所谈的一切都是严肃认真,经过周密思考的。

    1848年前科苏特大多在本国从事实际工作,这使他养成了实事求是的作风。他清楚地知道,处理世界上的事务,不可能像乌鸦那样采取直线飞行的方式,事实很少会遵循简单的逻辑规律发展,它往往迂回曲折,有时还会节外生枝,背离原来的途径。这也是科苏特与马志尼不同的一个原因,一方面,在行动的热烈程度上,科苏特不如马志尼,另一方面,马志尼那种不断尝试,不惜冒险的做法,也是科苏特从来不会采取的。

    马志尼是狂热分子,在意大利革命问题上,他绝对相信自己的想法,从来不允许别人批评它,他无时无刻不像离弦的箭一样在奔向它。他对环境考虑得越少,他的行动也越坚决和简捷,思想也越单纯。

    赖德律-洛兰的革命理想主义也并不复杂,这可以从他在国民议会的演说和在公安委员会采取的措施中看得清清楚楚。但科苏特从匈牙利带来的不是一般的革命传统观念,不是社会理论的启示录程式,而是他潜心研究过的自己的国家的抗议————这是一块新的国土,无论就它的需要,它的原始而自由的体制,还是它那些中世纪式的形态而言,都是人们所不了解的。与自己的同志们相比,科苏特是一名专家。

    法国的流亡者喜欢一刀切,用自己的尺衡量一切,这个不幸的习惯使他们大肆攻击科苏特,说他在马赛声称他同情社会主义思想,可是到了伦敦,他又从市政大厦的阳台上,对英国的议会制度表示深刻的敬意。42

    科苏特是完全正确的。那是在他离开君士坦丁堡后的旅途中,也就是在1848年后到来的那个可歌可泣的黑暗年代中。北美的轮船从奥地利和俄国伸向他的魔爪下救出了他,豪迈地载着这位逃亡者驶往一个共和国,中途停靠在另一个共和国的港口。在这个共和国里,法国警察专政当局的命令已在等待着他,它不准这位流亡者踏上未来的帝国的土地。要是在今天,一切便会这么办;但在当时还不是所有的法国人都已屈服,工人群众纷纷拥向轮船停靠的码头,向科苏特欢呼,非常自然,科苏特与他们谈到了社会主义。但背景在改变。轮船经过一片自由的国土时,它要求另一个国土的流亡者在自己这儿做客。科苏特当着全体群众的面,感谢英国人的接待,并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国家的生活方式的敬意,因为它才使这种接待变得可能。在这两个场合,他都是完全真诚的;他根本不是代表某种政治力量,他可以一面同情法国的工人,一面赞赏英国的宪政体制,不必非得成为保王主义者或者背叛共和主义不可。科苏特了解这一点,他知道他在英国只能对各个革命组织采取超然态度,既不作格鲁克派,也不作皮契尼派43,跟赖德律-洛兰和跟路易·勃朗保持同等的距离。但他与马志尼和沃尔采尔具有共同的基础,他们的国境是毗邻的44,他们的斗争是一致的,几乎有着相同的命运,因此他首先接近的是他们。

    但是马志尼和沃尔采尔早已像西班牙人说的法国化45了。科苏特一边靠近他们,一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匈牙利发生起义的希望变得日益渺茫,他对他们的让步也日益增多了。

    从我与马志尼和赖德律-洛兰的谈话可以看出,马志尼在等待意大利成为革命的推动力;一般说来,他对法国非常不满,但不能因此断言,我认为他“法国化”是错误的。在这件事上,一方面他的爱国主义精神在起作用,它与各民族团结和世界共和国的思想不能完全协调;另一方面,法国在1848年没有为意大利做什么,而在1849年却竭尽全力压迫意大利,这使他感到愤恨。然而对当代法国的不满,并不表示他没有感染它的精神;法国革命思想穿着共同的制服,具有自己的仪式和信条;在这个范围内,人们可以成为独特的政治自由主义者,也可以成为激进的民主主义者,可以不爱法国,却盼望自己的祖国成为法国式的国家。这一切只是变奏,个别现象,它们的代数方程式还是相同的。

    科苏特与我的谈话一开始就带有严肃的性质,他的目光和语言中包含的忧伤比愉快多;很清楚,他并不相信明天就会发生革命。东南欧的情况,他了如指掌,还从叶卡捷琳娜二世与土耳其政府缔结的条约46中引用了一些条文,这使我感到惊讶。

    “在我们起义的时候,你们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危害,也给你们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危害47,”他说,“俄国支持奥地利————这是狭隘的、反斯拉夫民族的政策。理所当然,奥地利不会向俄国说一声‘谢谢’,难道你们以为,它不明白尼古拉不是帮助它,只是帮助一般的专制政权吗?”

    至于俄国的社会状况,比起政治和军事方面来,他了解得少得多。这并不奇怪,我们自己的官员也有不少人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只了解一些皮毛,那些个别的、偶然的、毫无内在联系的现象。他以为国家农民是按代役制缴纳赋税的,还向我询问了农村公社和地主的权力。我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了他。

    离开科苏特后,我问自己,除了对匈牙利民族独立的热爱,他与他的同志们有什么共同之点。马志尼幻想由意大利来解放全人类,赖德律-洛兰却希望在巴黎为它赢得解放,然后向全世界发布严格的指示,推行自由体制。科苏特恐怕并不关心全人类的问题,他对里斯本是不是很快会宣布共和,的黎波里的总督是否会成为统一而不可分割的的黎波里共和国中一位普通的公民,似乎相当冷淡。

    这差别一开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后来又在一系列事件中表现出来。马志尼和赖德律-洛兰作为不顾实际条件的人,每隔两三个月总要努力作一次革命尝试:马志尼是发动起义,赖德律-洛兰是派遣代理人。马志尼的朋友们死在奥地利和教皇的监狱中,赖德律-洛兰的使者则死在朗贝萨和卡宴48;但是他们出于盲目信仰的狂热症,继续派遣自己的以撒49去作牺牲。科苏特从不作这种尝试;利别尼50用刀刺伤了奥地利皇帝,但他与科苏特没有联系。

    毫无疑问,科苏特来到伦敦时是怀着更强烈的希望的,而且不能不承认,他也有理由为自己感到陶醉。不妨回顾一下他远渡重洋前往美国的庄严行列,那一路上受到的热烈欢迎;在美国,各地互相争论,要取得首先接待他、把他请进自己的城市的光荣。拥有两百万居民的高傲的伦敦城守候在铁路上,等待他的光临;市长的马车作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市参议员、各部门的官员和国会议员簇拥着他,从人山人海的群众中穿过,大家高声欢呼,抛着帽子。当他与市长一起出现在市政大厦的阳台上时,迎接他的是雷鸣般的“乌拉”声,这是尼古拉不论靠威灵顿的保佑、靠纳尔逊的铜像51,还是靠赛马场上的翩翩风度,都无法赢得的巨大荣誉。

    当拿破仑在温莎宫参加女王的宴会52,在伦敦市区与资产阶级举杯言欢的时候,傲慢的英国贵族跑回自己的领地去了,现在他们却忘记了自己的尊严,坐了形形色色的马车,要来一睹著名鼓动家的丰采;高级官员也纷纷前来会见这位流亡者。《泰晤士报》皱起了眉头,但是在群众的欢呼声中吓坏了,于是开始咒骂拿破仑,想借此弥补自己的错误。

    科苏特从美国回来时充满了希望,这是毫不奇怪的。但是在伦敦住了一两年,看到大陆的历史正在朝什么方向发展,而在英国的土地上热情也冷却了,于是科苏特明白,起义已不可能,英国也不是革命的可靠的同盟者。

    只有一次他重又燃起了希望,在英国人民面前再度鼓吹从前的事业,这就是克里米亚战争开始的时候。

    他改变了离群索居的生活,与沃尔采尔,也就是与民主的波兰,手携着手站在一起,那时波兰向联盟国53要求的只是发出号召,同意波兰冒险举行起义。毫无疑问,对于波兰,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重建波兰得到承认,那么匈牙利还有什么问题呢?正因为如此,科苏特出席了1854年11月29日波兰人的大会,要求发言。也正因为如此,会后他与沃尔采尔一起访问了英国各大城市,为波兰进行广泛的宣传。科苏特当时发表的演说,无论就内容或形式讲,都是非常出色的。但这一次他没有在英国引起轰动;尽管人民仍纷纷拥进会场,为雄辩家的才能大声喝彩,准备捐款,然而运动未能更进一步,演说也未能在其他人士,在那些可以影响议会,或者迫使政府改变路线的人士中间,引起同样的反应。1854年过去了,1855年到了,尼古拉死了,波兰没有前进一步,战争局限在克里米亚沿海一带;波兰民族的振兴毫无指望;奥地利成了卡在联盟国咽喉的一块骨头。何况大家盼望和平,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非军人出身的拿破仑获得了军人的荣誉。

    科苏特重又退出了舞台。他在《阿特拉斯报》上的文章,他在爱丁堡和曼彻斯特就奥地利和罗马教皇的协议发表的演讲54,只能认为是个别现象。科苏特未能挽救自己的财产,也未能挽救妻子的财产。他过惯了匈牙利达官贵人的豪华生活,到了国外不得不挣钱养活自己;他这么做了,也从不隐瞒这一点。

    他的家庭带有一种高贵而沉静的气氛,显然,它经历过一些重大的事件,它们扩大了每个人的胸襟。直到今天,科苏特的身边依然保留着一些忠实的信徒,他们起先组成了他的朝廷,现在只是他的朋友。

    他走过了一条不平坦的道路,近来他显著衰老了,冷落的处境使他忧心如焚。

    头两年我们很少见面,后来偶然的机会使我们在怀特岛相遇,这地方不仅是英国,也是全欧洲最优美的风景区之一。我与他一起住在文特诺镇大约有一个月,这是在1855年。

    在他离开前,我们一起参加孩子们的节日活动,科苏特的两个儿子很漂亮,很可爱,他们与我的孩子们一起跳舞……科苏特站在门口,忧郁地望着他们,然后含笑指着我的儿子,对我说道:

    “现在年轻的一代长大了,可以接替我们了。”

    “我们能看到那一天吗?”

    “这正是我在想的。不过目前让他们跳舞吧。”他又说,目光变得更忧郁了。

    我觉得,这一次我们思考的是同一个问题。

    可是父亲们能看到吗?能看到什么呢?那个革命的时代,我们在90年代55逐渐暗淡的夕阳照射下所向往的那个时代,自由主义的法国和年轻的意大利,马志尼和赖德律-洛兰所追求的那个时代,不是已成为明日黄花,这些人不是正在成为往事的忧伤的代表,在他们的周围已涌现出另一些问题,另一种生活吗?他们的信仰,他们的语言,他们的行动,他们的目标————这一切对我们既是亲切的,又是陌生的……在节日安静的早上,教堂的钟声和礼拜声依然能激动我们的心灵,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信念了!

    这是伤心的真实情况————它们往往使人痛苦,烦恼,不敢面对它们,有时看到了也不愿讲。是的,这有什么必要?要知道,这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是一种癖好,一种病态。“但这是真实,赤裸裸的真实,唯一的真实!”话是这么说,然而我们的生活能容纳这样的真实吗?它不会损害它,像过强的酸性物质一样腐蚀容器的四壁吗?对它的爱好难道不是一种可怕的疾病,徒然使怀有这种爱好的人受到严厉的惩罚?

    一年前,在一个我难忘的日子里,这思想给我的感触特别强烈。

    那是沃尔采尔去世的一天,我在简陋的小房间里等待着雕塑师,老人已在这儿结束了他痛苦的一生。一个老女仆站在一边,用一支淌油的黄蜡烛头照着用大被单覆盖着的消瘦的尸体。他像约伯56一样经历了重重苦难,现在安息了,嘴唇上露着笑,信念已从失去光泽的眼睛中消失,另一个与他同样的狂热分子————马志尼给他合上了眼皮。

    我爱这个老人,也可怜他,从未把我头脑中想过的全部真实情况告诉他。我不想扰乱他正在熄灭的生命,他不知道这些已经够痛苦的了。他需要临终祈祷,不是真实情况。因此当马志尼在他垂死的耳边小声述说誓言和信念的时候,他是那么高兴!

    1 有关欧洲中央委员会的内容,在1866年赫尔岑编定《往事与随想》第五卷时,已被删节后移入该卷第四十章。

    2 指1859年出版的《北极星》第五集,当时本章的内容只发表了一小部分,至于这段前言则写于1861年。

    3 这两年中,意大利民族解放运动出现了新的高潮,基本上统一了意大利,但胜利的成果为撒丁王国所攫取,建立了以撒丁王国为核心的意大利王国,而不是意大利共和国,罗马教皇、奥地利和法国也仍控制着一部分地区。

    4 加富尔(1810——1861),意大利政治家,资产阶级君主立宪派领袖,意大利王国的第一任首相。这里所谓“阉党”指他的御用报刊。

    5 这行诗与下面引用的两行诗均出自普希金的《统帅》一诗。

    6 马志尼是坚定的共和主义者,他对1860年建立的意大利王国是不满的,因而也遭到了自己人的误解和攻击,但他认为这毕竟是在民族解放的道路上跨前了一大步,因而对敌视他的人也同样表示感谢。

    7 《圣经》中的魔王,见《启示录》第九章第十一节。

    8 在1812年的卫国战争中,巴克莱·德托利被免职后,由库图佐夫继任俄军统帅,但他执行的仍是巴克莱·德托利的战略方针。

    9 马志尼是在1849年革命高潮中建立的罗马共和国三执政的首席执政。

    10 加里波第是在马志尼的影响下成长的,但在1859至1860年的革命高潮中,拒绝了马志尼直接建立意大利共和国的意见,对撒丁王国采取了妥协态度,而马志尼没有坚持自己的主张,随即离开了意大利。

    11 见《北极星》第五集。————作者注按:赫尔岑对加里波第的论述原载1859年的《北极星》第五集,后来由作者移入本书第五卷第三十七章,这句话即引自该章。

    12 加里波第率领红衫军于1860年解放了意大利整个南部地区,但撒丁王国掌握了领导权,在它的安排下,建立了意大利王国,加里波第被迫退休,红衫军亦被解散。1860年11月,加里波第谢绝了国王维克多·厄马努埃尔的赏赐,回到他在卡普雷拉岛的小田庄上躬耕为生。

    13 指1849年俄国帮助奥地利政府镇压了匈牙利的革命运动,可是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奥地利却与英法结成联盟,拒绝支援俄国。

    14 当时意大利的一种银币。

    15 指奥地利军队,它采用白色军服。在意大利,奥地利是主要的外国侵略势力。

    16 加里波第十分敬重大仲马,在后者游历意大利期间,把他待如上宾。加里波第也十分敬爱撒丁国王维克多·厄马努埃尔,认为他是意大利民族独立的保卫者。

    17 指撒丁王国的首相加富尔(塔列朗是法国著名政治家)。

    18 中世纪西西里人民反抗法国侵略的英雄。

    19 马志尼直接建立共和国的主张被加里波第拒绝后,便于1860年11月离开那不勒斯,于12月下旬回到了伦敦。

    20 加里波第解放整个南部意大利的行动,是从进军西西里开始的,然后他从西西里渡过麦西那海峡,向那不勒斯进军,完成了这次行动。

    21 当时马志尼在伦敦领导着一个意大利民族运动委员会,它的方针主要是在意大利发动各种起义。这引起了热那亚的这些人的不满。

    22 乌鲁阿(1810——1891),意大利军人,1848至1849年革命高潮中参加过保卫威尼斯共和国的战斗。

    23 佩佩(1782——1855),意大利将军。1848年指挥威尼斯共和国的保卫战,对奥地利展开了英勇斗争。

    24 指1853年2月的米兰起义。

    25 这次谈话是在1852年秋季。————作者注

    26 朱泽培的爱称。————作者注(按:朱泽培是马志尼的名字。)

    27 即撒丁国王维克多·厄马努埃尔,当时他才三十多岁。

    28 伦敦的照相师。银版照相法是当时流行的一种新照相法,由法国物理学家达盖尔所发明。

    29 指路易·戈德弗洛瓦·卡芬雅克,他是巴黎六月起义的镇压者路易·欧仁·卡芬雅克之兄,但两人的道路不同。

    30 罗马里诺(1792——1849),意大利将军。1834年接受马志尼的指示,进军萨伏依,因指挥不力,以失败告终,因而受到指责。

    31 波兰民族解放运动的参加者。

    32 意大利南部地区。

    33 贝姆(1795——1850),波兰军官,1830至1831年参加波兰起义,成为波兰民族解放运动的领导人之一。1848至1849年匈牙利革命期间在科苏特麾下服役,指挥匈牙利革命军保卫特兰西瓦尼亚地区,以作战英勇著称。

    34 即马志尼。

    35 见《北极星》第五集。————作者注

    36 马志尼于1853至1854年成立了“行动社”,发动了一系列冒险活动。奥尔西尼在皮埃蒙特领导的起义刚开始便遭到了镇压。罗马的起义则使“行动社”罗马委员会的成员几乎全部被捕。

    37 法国1848年二月革命后的临时政府,由以拉马丁为首的资产阶级共和派和以赖德律-洛兰为首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组成,拉马丁逐步投靠右翼保王势力,而赖德律-洛兰逐步退让,最后出现了镇压六月起义的行动。这里便是指赖德律-洛兰在这段时期中的表现。“红色人物”指社会主义革命派,“蓝色人物”指资产阶级共和派。

    38 边远地区的农民喜欢“洛兰公爵”,遗憾的只是他跟那个女人拉马丁搞在一起,被她控制了。她把公爵带上了邪路,他本人其实还是关心人民大众的。————作者注按:所谓“那个女人拉马丁”,即临时政府首脑拉马丁。

    39 费利克斯·皮亚也是小资产阶级民主派革命家,1848至1849年的革命失败后,他流亡到伦敦,成立了以他为首的“革命公社”,对法兰西第二帝国展开了坚决的斗争,但同时也反对无产阶级社会主义运动。

    40 科苏特于1848年匈牙利革命期间任国防委员会主席,议会又选举他为“总督”。

    41 科苏特在匈牙利革命失败后,应邀访问美国,受到了热烈欢迎,回到欧洲后他才定居伦敦,与马志尼等组织欧洲革命委员会。

    42 1851年科苏特坐船前往美国时,在法国马赛与当地的工人群众见了面,然后前往伦敦,受到了英国人民的热情接待。

    43 格鲁克(1714——1787),德国重要歌剧作曲家,主张革新歌剧创作。皮契尼(1728——1800),意大利歌剧作曲家,保卫西洋正宗歌剧传统的那不勒斯乐派的重要成员,与格鲁克展开过激烈论争。

    44 指当时奥地利帝国和意大利的国境,匈牙利属于奥地利帝国。

    45 原文是西班牙文。

    46 指1774年俄国与土耳其缔结的和约“凯纳甲湖条约”,它为俄国向东南欧的扩张奠定了基础。

    47 1848年匈牙利爆发革命后,势如破竹。1849年沙皇尼古拉一世出兵协助奥地利镇压革命,使匈牙利独立政府腹背受敌,因而失败。

    48 法国苦役犯的流放地,朗贝萨在阿尔及利亚,卡宴在法属圭亚那。

    49 《圣经》人物,以色列人的祖先亚伯拉罕之子,上帝命亚伯拉罕把以撒作牺牲献祭,亚伯拉罕毫不犹豫,准备了火和木柴,见《创世记》第二十二章。

    50 利别尼是一个普通的匈牙利人,于1853年2月18日用匕首刺伤了奥地利皇帝弗兰西斯-约瑟夫一世,但没刺中要害,几天后利别尼即被处死。

    51 尼古拉一世于1844年6月访问伦敦时,捐款为英国民族英雄纳尔逊海军上将和威灵顿公爵建立纪念像。

    52 拿破仑三世于1855年4月访问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在温莎宫设宴招待他。

    53 指克里米亚战争中的英法联盟。

    54 奥地利为了取得教皇的支持,于1855年8月与教皇缔结了协议。

    55 指18世纪90年代法国资产阶级革命高潮时期。

    56 《圣经》人物,上帝为了考验他,使他历尽了苦难,见《约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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