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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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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而思所以愛人利物之道,即坐禪也,何必他求乎?」俄以引年挂其冠而歸,遂即庵廬而居之,自號「樂庵安叟」。居年餘,上愛公精力不衰,詔落致仕,除待御史。同知壬辰貢舉,因革去險怪之習,文體為之一變,而所得多一時名士。因上疏論后戚不當居樞筦之地,遷起居郎,不就,知台州,又不就,復上請老之章。時王仲行為右正言,亦力彈之;莫子齊為給事中,不書黃;周洪道直學士院,不草制,皆遭遷逐。布衣莊治嘗作《四賢》詩。公道學精通,且樂於教學者,嘗誦康節語以告人,曰:「學為人之仁,學為人之事,所以教人者,率不外此。」公中年以後,絕欲清修,唯一蒼頭給事。年幾八十,視聽言論,雖少年有所不及。庵之左右皆植修竹,經史圖書滿室。忽旬餘不食,屏醫卻藥,終日燕坐。一夕,親作手簡,徧別親舊,仍命其子不得齋僧供佛,書訖倏然而逝。所著文章甚多,號《樂庵集》,又有《易說》、《語孟說》若干卷。

    吳江詞

    建炎庚戌,兩浙被虜禍,有題《水調歌頭》於吳江者,不知其姓氏,意極悲壯,今錄之于後:「平生太湖上,短棹幾經過。如今重到,何事愁與水雲多。擬把匣中長劍,換取扁舟一葉,歸去老漁蓑。銀艾非吾事,丘壑已蹉跎。膾新鱸,斟美酒,起悲歌。太平生長,豈謂今日識兵戈。欲瀉三江雪浪,淨洗胡塵千里,不用挽天河。回首望霄漢,雙淚墮清波。」

    丁令威宅[85]

    陽山法海寺,乃丁令威宅。鍊丹井存焉,號「丁令威泉」。井水至今甘美,雖旱不竭。

    正訛[86]

    交讓巷謂之泔漿巷,織里橋謂之吉利橋,葑門謂之府門,帶成橋謂之戴城橋。字音之訛,罕有知者。

    徐望聖

    徐師回,字望聖,師閔之弟。嘗為南康太守,作直節堂。蘇黃門為之記,以為物之生未有不直者,一為物所撓,雖松柏竹箭之堅,不能自保,惟杉能遂其直。求之人,蓋不待文王而興者!黃門未嘗以言假人,其推重公如此。子閎中,孫林兢,曾孫藏。

    羊充實

    羊充實,舊與予肄業郡學,其為人好崖異,且狠愎。一夕,同舍對牀劇談,充實偶以言侵眾,遂相率聯句戲之云:「彼美羊充實,彎彎角向天。口內餐荷葉,尻中放瑞蓮。細毛堪作筆,麄毳可為氊。子貢雖曾愛,齊宣不見憐。」(其它不能盡記。)充實見諸公更相應答,機鋒甚銳,遂哀鳴不已。自是處眾和易,待人亦有禮。諺所調「菱角」、「雞頭」之說,信矣。

    蘇民三百年不識兵

    姑蘇自劉、白、韋為太守時,風物雄麗,為東南之冠。乾符間,雖大盜蠭起,而武肅錢王以破黃巢,誅董昌,盡有浙東西。五代分裂,諸藩據數州自王,獨錢氏常順事中國。本朝既受命,盡籍土地府庫,帥其屬朝京師,遂去其國。蓋自長慶以來,更七代三百年,吳人老死不見兵革。承平時,太伯廟楝,猶有唐昭宗時寧海鎮東軍節度使錢鏐姓名書其上,可謂盛矣。大觀中,樞密章公之子綖,為蔡京誣以盜鑄,詔開封尹李孝壽,即吳中置獄,連逮千餘人。遣甲士五百圍其家,鉦鼓之聲,晝夜不絕,俗謂之「聒囚鼓」。州民目所未覩,莫不為之震駭。獄既不就,又遣三御史蕭服、沈畸、姚(忘其名。)重案。其至也,人皆自門隙中窺之,不敢正視。識者已知非太平氣象,故其後有建炎之禍。方章氏事未覺時,城中小兒所在羣聚,皆唱云「沈逍遙」,莫知其由。已而,三御史果至。

    之彝老

    之彝老,外岡楊氏子,名則之,字彝老。嘗學詩於西湖順老,學禪於大覺璉禪師。詩號《禪外集》,禪學有《十玄談參同契》,俱行於世。嘗作《早梅》詩云:「數萼初含雪,孤清畫本難。有香終是別,雖瘦亦勝寒。橫笛和愁聽,斜枝倚病看。朔風如解意,容易莫吹殘。」又《雪霽觀梅》詩云:「荒園晚景斂寒煙,數朵清新破雪過。幽豔有誰能畫得,冷香無主賴詩傳。看來最畏前村笛,折去難逢野渡船。向晚十分終更好,靜兼江月淡娟娟。」

    紀異

    盛章季文作守時,譙樓一夕為火所焚,有得其煨燼之餘者,欲析而為薪,見其中有「大吉」二字,遂聞之於朝。又郡學有一立石,中夜光起,教官言於州,因作《瑞石放光頌》,亦奏之。又大成殿一夕忽為雷擊其柱,火光異常,東壁額上遺四帶青布巾,大可貯五斗粟,教官命以香案置之中庭,詰朝視之,無有矣。

    朱氏盛衰

    朱沖微時,以常賣為業,後其家稍溫,易為藥肆。生理日益進,以行不檢,兩受徒刑。既擁多貲,遂交結權要,然亦能以濟人為心。每遇春夏之交,即出錢米藥物,募醫官數人,巡門問貧者之疾,從而賙之。又多買弊衣,擇市嫗之善縫紉者,成衲衣數百,當大寒雪,盡以給凍者。諸延壽堂病僧,日為供飲食藥餌,病愈則已。其子勔,因賂中貴人,以花石得幸,時時進奉不絕,謂之「花綱」。凡林園亭館,以至墳墓間所有一花一木之奇怪者,悉用黃紙封識,不問其家,徑取之。有在仕途者,稍拂其意,則以違上命文致其罪。浙人畏之如虎。花綱經從之地,巡尉護送,遇橋梁則徹以過舟,雖以數千緡為之者,亦毀之不恤。初,江淮發運司於真、揚、楚、泗有轉般倉,綱運兵各據地分,不相交越。勔既進花石,遂撥新裝運船,充御前綱以載之,而以餘舊者載糧運,直達京師。而轉般倉遂廢,糧運由此不繼,禁衛至於乏食,朝廷亦不之問也。勔之寵日盛,父子俱建節鉞,即居第創雙節堂。又得徽廟御容置之一殿中,監司、郡守必就此朝朔望。勔嘗預曲晏,徽宗親握其臂與語,勔遂以黃羅纏之,與人揖,此臂竟不舉。弟姪數人,皆結姻於帝族,因緣得至顯官者甚眾。盤門內有園極廣,植牡丹數千本,花時以繒綵為幙帟覆其上,每花標其名,以金為標榜,如是者里所。園夫畦子藝精種植及能疊石為山者,朝釋負擔,暮紆金紫,如是者不可以數計。圃之中又有水閣,作九曲路入之,春時縱婦女游賞,有迷其路者,老朱設酒食招邀,或遺以簪珥之屬,人皆惡其醜行。一日勔敗,撿估其家貲,有黃發勾者素與勔不協,既被旨,黎明造其室,家人婦女盡驅之出,雖閭巷小民之家,無敢容納。不數日,已墟其圃。所謂牡丹者,皆析以為薪。每一扁牓,以三錢計其直。勔死,又竄其家於海島,前日之受誥身者盡褫之。當時有謔詞云:「做園子,得數載,栽培得那花木,就中堪愛。特將一个保義酧勞,反做了今日殃害。詔書下來索金帶,這官誥看看毀壞。放牙笏便擔屎擔,卻依舊種菜。」又云:「疊假山,得保義,幞頭上帶著百般村氣。做模樣偏得人憎,又識甚條制。今日伏惟安置,官誥又來索氣[87]。不如更疊箇盆山,賣八文十二。」初,勔之進花石也,聚於京師艮嶽之上。以移根自遠,為風日所殘,植之未久,即槁瘁,時時欲一易之,故花綱旁午於道。一日內晏,諢人因以諷之。有持梅花而出者,諢人指以問其徒,曰:「此何物也?」應之曰:「芭蕉。」有持松檜而出者,復設問,亦以「芭蕉」答之。如是者數四,遂批其頰曰:「此某花,此某木,何為俱謂之芭蕉?」應之曰:「我但見巴巴地討來,都焦了。」天顏亦為之少破。太學生鄧肅有《進花石》詩,大寓規諫之意,至今傳于世。

    徐稚山

    徐林,游定夫先生字之曰稚山。紹興中,坐趙忠簡公所引,忤秦丞相意,罷宗正少卿。又以前任江西運使日,嘗案秦之妻弟王昌,秦婦大銜之。俄有將兩浙漕節者,密受風旨,誣劾公譏議均田良法,安置興化軍。秦死放還,除戶部侍郎。事載《紹興正論》。

    無庵

    崑山陳氏子,名法全,棄家從道川為僧,參請勤至。一日,行靜濟殿前,偶撞其首於柱間,忽然大悟。旁觀者見其光彩飛動,而全自不知也。自此遍走山林,道價日增,後住湖州道場山,號無庵。

    結帶巾

    宣和初,予在上庠,俄有旨令士人結帶巾,否則以違制論。士人甚苦之,當時有謔詞云:「頭巾帶,誰理會?三千貫賞錢新行條制。不得向後長垂,與胡服相類。法甚嚴,人盡畏,便縫闊大帶向前面繫。和我太學先輩,被人叫保義。」

    周妓下火文

    崑山有一名倡,周其姓,後係郡中籍。張紫微作守時,周忽暴死。道川適訪紫微,公因命作下火文,云:「可惜許,可惜許!大眾且道可借許箇甚麼?可惜巫山一段雲,眼如新水點絳脣。昔年繡閣迎仙客,今日桃源憶故人。休記醜奴兒怪臉,便須抖擻好精神。南柯夢斷如何也,一曲離愁別是春。大眾還知歿故某人,向甚麼處去?向這裏,分明會得。驀山溪畔,芳草渡頭,處處《六么》《花十八》。其或未然,與君一把無明火,燒盡千愁萬恨心。」

    諧謔

    雞冠花未放,狗尾葉先生。(嘲葉廣文。)三間草屋田中舍,兩面皮韁馬轡丞。(田、馬自相謔。)冬瓜少貌猶施粉,甘蔗無才也著緋。(猜謎。婦人富英,對丁中散。)數行文字,那箇《漢書》;一簇人煙,誰家《莊子》。筵上枇杷,宛類無聲之樂;艸頭蚱蜢,猶如不繫之舟。醉公子酉生年九十,柳青娘卯生年十八。鏡上錢,銅聲相應。馬前斷事,鞍上治民。鉏麑觸槐,死作木邊之鬼;豫讓吞炭,終為山下之灰。(滕達道與鄭毅夫對。)

    思韓記

    韓正彥,字師德,魏公之猶子。嘉祐中,知崑山縣。崑山號為難理,而公能以靜勝,囹圄為之數空。剏石堤,疏斗門,作塘長七十里,而人不病涉。得膏腴田百萬頃,部使者以最上。又請以輸州之賦十三萬,從近便輸於縣,鳩造塘餘材為倉廪以貯之,民大悅。比去,遮道以留,生為立祠,作《思韓記》,鑱諸石。

    徐氏安人詩

    徐稚山侍郎,有妹能詩,大不類婦人女子所為。其筆墨畦逕,多出於杜子美,而清平沖澹,蕭然出俗,自成一家。平生所為賦尤工。有一文士嘗評之云:「近世陳去非、呂居仁皆以詩自名,未能遠過也。」有詩集傳於世。

    吳中水利書

    宜興士人單諤,賞著《吳中水利書》。其說謂:蘇、湖,常三州之水瀦為太湖,湖之水溢于松江以入海,故少水患。今吳江岸界於松江、太湖之間,岸東則江,岸西則湖,江東則大海也。自慶曆二年,欲便糧道,遂築北隄,橫截江流五六十里,遂致太湖之水常溢而不洩,浸灌三州之田。又覩岸東江尾與海相接之處污下,茭蘆叢生,沙泥漲塞。而又江岸之東,自築岸以來沙漲,今為民居、民田矣。雖增吳江一邑之賦,而三州之賦,不知反損幾百倍邪!今欲洩太湖之水,莫若先開江尾茭蘆之地,遷沙村之民,運其所漲之泥,然後以吳江岸鑿其土為木橋千所,以通糧運。隨橋谼開茭蘆為港走水,仍於下流開白蜆、安亭二江,使太湖水由華亭青龍入海,則三州水患必減。元祐中,東坡在翰苑,奏其書,請行之。

    翟超

    崑山弓手翟超,數以勇力奮,而酷嗜《金剛經》,晝夜誦之不輟。邑有盜,尉責其巡警失職,撻之。退而憤然曰:「他人被盜,而我乃受杖!」不復還家,坐於一廟中,誦經達旦。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忽若有悟,遂棄俗而投禮東齋謙老,名之曰道川。俄為僧,見處日明,因行脚江西。途中遇虎,無懼色,虎馴伏其旁,逡巡引去。晚注《金剛經》,超乎言句之外,名禪老納皆以為不可及。其後圓寂之際,大書四句云:「我有一條鐵楖栗,縱橫妙處無人識。臨行撥轉上頭關,轟起一聲春霹靂。」今葬於山中。

    注釋

    [78] 「數十丈」,弘本、若本、汲古本、墨本、學本、槐本、太倉繆校本及《吳郡志》卷四《縣學志》所引張九成《崑山縣重修學記》均作「十餘丈」。

    [79] 「如陸淳」,此三字原脫,據各本及《吳郡志》卷四《縣學志》所引張九成《崑山縣重修學記》補。

    [80] 「少傅」,弘本、若本、汲古本、墨本、學本、槐本、太倉繆校本均作「師」。

    [81] 「張紫微」,「紫」,弘本、正德陸校本、若本、汲古本、墨本、學本、槐本及《宋詩紀事》卷三十七均作「子」,而粵本、菉竹何校本、太倉繆校本同本刊。張擴南渡後曾官中書舍人,宋稱中書舍人為紫微舍人,此處以官命相稱。

    [82] 「享亭之壁」,「亭」,各本均無,菉竹何校本作「亭高之壁」。

    [83] 「民贍」,粵本、槐本及正德陸校本、菉竹何校本均作「民瞻」。疑「瞻」是。

    [84] 「等科」,各本均作「等材」。

    [85] 「丁令威宅」,此篇原無,據粵本、槐本、太倉繆校本補。

    [86] 「正訛」,此篇原無,據粵本、槐本、太倉繆校本補。

    [87] 「索氣」,粵本、槐本及正德陸校本、菉竹何校本、太倉繆校本均作「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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