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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友詩傳續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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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蕭亭先生嘗以“平中清濁、仄中抑揚”見示,究未能領會。

    答:清濁如通同清情四字。通清為清,同情為濁。仄中如入聲有近平近上近去等字,須相間用之,乃有抑揚抗墜之妙,古人所謂一片宫商也。

    問:五言古、七言古,章法不同,如何?

    答:章法未有不同者。但五言著議論不得,用才氣馳騁不得。七言則須波瀾壯濶,頓挫激昻,大開大闔耳。

    問:嘗見批袁宣四先生詩謂“古詩一韻到底者。第五字須平”。此定例耶?抑不盡然?

    答:一韻到底,第五字須平聲者,恐句弱似律句耳。大抵七古句法、字法皆須撑得住,拓得開。熟看杜韓蘇三家自得之。

    問:古詩以音節為頓挫,此語屢聞命矣。終未得其解。

    答:此須神會,以粗迹求之,如一連二句皆用韻,則文勢排宕,即此可以類推,熟子美子瞻二家自了然矣。專為七言而發。

    問:《唐賢三昧集序》羚羊掛角云云即音流絃外之旨否?間有議論“痛快”或“以序事體為詩”者與此相妨否?

    答:嚴儀卿所謂“如鏡中花、如水中月、如水中鹽味、如羚羊掛角無迹可求”,皆以禪喻詩。内典所云“不即不離,不粘不脱”。曹洞宗所云叅活句是也。熟看拙選《唐賢三昧集》自知之矣。至於議論叙事自别是一體,故僕嘗云五七言詩有二體:田園丘壑當學陶韋,鋪叙感慨當學杜子美《北征》等篇也。

    問:律詩論起承轉合之法否?

    答:勿論古文今文,古今體詩皆離此四字不可。

    問:律詩中二聨必應分情與景耶?抑可不拘耶?

    答:不論者非拘泥者,亦非大概。二聨中須有次第,有開闔。

    問:律中起句易涉於平,宜用何法?

    答:古人謂元暉工於發端,如《宣城集》中“大江流日夜,客心悲未央”是何等氣魄。唐人起句尤多警策,如王摩詰“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之類,未易枚舉。杜子美尤多。

    問:謝茂秦論絶句之法“首句當如爆竹斬然而斷”,古人之作亦有不盡然者,何也?

    答:四溟(闕)説多學究氣,愚所不喜。此叚愚亦謂然。

    問:七言絶五言絶作法不同,如何?

    答:五言絶近於樂府,七言絶近於歌行。五言難於七言,五言最難於渾成故也。要皆有一唱三歎之意乃佳。

    問:沈休文所列八病必應忌否?

    答:“蜂腰、鶴膝”雙聲疊韻之類一時記不能全,須檢書乃見。

    問:蕭亭先生論詩修辭為“要辭佳而意自在其中”,未達其旨?

    答:以意為主,以辭為輔,不可先辭後意。

    問:樂府何以别於古詩?

    答:如“白頭吟、日出東南隅、孔雀東南飛”是篇是樂府,非古詩。如“十九首、蘇李録别”是古詩非樂府。可以例推。

    問:唐人樂府何以别於漢魏?

    答:魏漢樂府,髙古渾灝,不可擬議。唐人樂府不一,初唐人擬“梅花落、闗山月”等古題,大概五律耳。盛唐如杜子美之“新婚、無家諸别”、“潼闗、石壕諸吏”、李太白之“逺别離、蜀道難”則樂府之變也。中唐,如韓退之“琴操”直遡兩周。白居易、元稹、張籍、王建創為親樂府,亦復自成一體。若元楊維楨、明李東陽各為新樂府,古意寖逺。然皆不相蹈襲。至於唐人王昌齡、王之渙下逮張祐諸絶句、楊栁枝、水調伊州、石州等詞,皆可歌也。

    問:王、孟詩假天籟為宫商寄至,味於平淡,格調諧暢,意興自然,真有無迹可尋之妙。二家亦有互異處否?

    答:譬之釋氏,王是佛語,孟是菩薩語。孟詩有寒儉之態,不及王詩天然而工。惟五古不可優劣。

    問:蕭亭先生曰“所云以音節為頓挫者,此為第三第五等句而言耳。蓋字有抑有揚,如平聲為揚,入聲為抑,去聲為揚,上聲為抑。凡單句住脚字,必錯綜用之,方有音節,如以入聲為韻,第三句或用平聲,第五句或用上聲,第七句或用去聲,大約用平聲者多。然亦不可泥,須相其音節變換用之,但不可於入聲韻單句中,再用入聲字住脚耳”。此説足盡音節頓挫之旨否?

    答:此説是也。然其義不盡於此。此亦其一端耳。且此語專為七言古詩而發,當取唐杜岑韓三家、宋歐蘇黄陸四家七言。諸大篇日吟諷之,自得其解。

    問:又曰“每句之間亦必平仄均勻,讀之始響亮”。古詩既異於律,其用平仄之法於無定式之中,亦有定式否?

    答:無論古律正體抝體,皆有天然音節,所謂籟也。唐宋元明諸大家,無一字不諧明,何李邊徐王李輩亦然。袁中郎之流便不了了矣。

    問:《唐賢三昧集》所以不登李杜,原序中亦有説。究未了然。

    答:王介甫昔選唐百家詩,不入杜李韓三家,以篇目繁多,集又單行故耳。

    問:宋詩不如唐者,或以氣厚薄分耶?

    答:唐人主情,故名蘊藉。宋詩主氣,故多徑露。此其所以不及,非闗厚薄。

    問:宋詩多言理,唐人不然。豈不言理而理自在其中歟?

    答:昔人論詩曰:不涉理路,不落言詮。宋人惟程邵朱諸子為詩好説理,在詩家謂之旁門,朱較勝。

    問:昔人論七言長古作法“曰分段。曰過段。曰突兀。曰用字貫。曰讃歎。曰再起。曰歸題。曰送尾”,此不易之式否?

    答:此等語皆教初學之法,要令知章法耳。神龍行空,雲霧滅没,鱗鬛隠現,豈令人測其首尾哉。

    問:有以“尖、岔”二字評鍾、譚、王、李者,何如?

    答:王李自是大方家。鍾譚餘分閏位,何足比擬。然後人評之者有言“王李以矜氣作之。鍾譚以昏氣出之”。亦是定論。

    問:詩中用典故,死事何以活用?

    答:昔,董侍御玉虬文驥,外遷隴右道,龔端毅公鼎孶禮部尚書及予輩賦詩送之。董亦有詩留别,起句云“官程西北去,河水東南流”。初以為常語,徐乃悟其用魏主“此水東流而朕西上”之語,歎其用事之妙。此所謂活用也。

    問:鍾嶸詩品云“吟詠性情,何貴用事”,白樂天則謂“文字須雕藻兩三字,文采不得全直,致恐傷鄙朴”,二説孰是?

    答:仲偉所舉古詩如“高臺多悲風、明月照積雪、清晨登隴首”,皆書即目,羌無故實,而妙絶千古。若樂天云云,亦是而其自為詩,却多鄙朴,特其風味佳,故雖云“元輕白俗”,而終傳於後耳。

    問:有謂詩“不假修飾”,苦思者陳去非不以為然,引“蟾蜍影裏清吟苦,舴艋舟中白髪生”等句為證。二説宜何從?

    答:苦思自不可少,然人各有能有不能,要各隨其性之所近,不可强同如所謂“詩檄用枚皋,典冊用相如”。又,“潘緯十年吟古鏡,何涓一夕賦瀟湘”及所謂“揮豪對客曹能始,簾閣焚香尹子求”,皆未可以此分優劣也。

    問:范徳機謂“律詩第一聨為起,第二聨為承,第三聨為轉,第四聨為合”。又曰“起承轉合四字施之絶句則可,施之律詩則未盡然”。似乎自相矛盾。

    答:起承轉合章法皆是如此,不必拘定第幾聨第幾句也。律絶分别亦未前聞。

    問:作律詩忌用唐以後事。其信然與?

    答:自何李李王以來不肯用唐以後事,似不必拘泥。然“六朝以前事用之即多古雅,唐宋以下便不盡爾”,此理亦不可解。總之,唐宋以後事須擇其尤雅者用之,如劉後村七律專用本朝事,直是惡道。

    問:孟襄陽詩昔人稱其格韻雙絶。敢問格與韻之别。

    答:格謂品格,韻謂風神。

    問:少陵詩以經中全句為詩,如《病橘》云“雖多亦奚為”、《遣悶》云“致逺思”,恐泥。又如“丹青不知老將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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